帝国的草原1:飞镝弑父-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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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冶,叫人难以抵挡,叫人在它面前瘫软下来。
是的,正是那目光叫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沮丧。那目光他似乎见过,他并不陌生,那是……对了,他又想起来了,那是矢菊阏氏那个下贱女人的目光。这位彩虹阏氏的目光活脱脱地像那个妖妇,一顾一颦能叫人爱死,也叫人恼死。父亲头曼就是被那种目光降服的,那草包叔叔伊牙斯也迷倒在那种目光下。今天早上,他,他也受到了那种目光的诱惑,他忘记了要办的正事,他失却了自持,不由得又纵身上去,弄得现在很疲乏……
不,不行,这个女人太媚人。作为一个雌物,她真够味,是块少见的瑰宝。但她也是口深不见底的陷阱。她会像一只美丽的花蜘蛛那样把自己紧紧缠住,把自己的精髓一点点吸干。这个女人会坏了他的大事。
他忽然悟到,让彩虹进入他的后帐,是不是矢菊阏氏使出的新招?哎呀,他太大意了,彩虹本来就是矢菊阏氏的族侄女呀!既然矢菊阏氏把自己视作死对头,怎会把那如花似玉的侄女送给他?这不明明白白是给他设下的一口陷阱吗?这分明是要用这位妖冶的美女拢住他、软化他,要他像父亲那样被这个女人制伏。如果他真的被这个女人迷住了,那还能办什么大事,还能报仇雪恨?啊呀,自己太糊涂了,差点又上了矢菊阏氏那个坏女人的当!
想到这里,他不禁出了身冷汗。他夹了“雪花豹”一腿,飞一般地朝他的大营驰去……
当天晚上,他没回彩虹阏氏的帐房。以后,他再也没有跨进她的帐房。
第二位美人是丘林氏的姑娘,叫玉儿。丘林氏也是匈奴的大贵族,那位玉儿姑娘只十七岁,长得也像块晶莹的美玉,明眸皓齿,端庄美丽。
玉儿与彩虹不一样,她性格文静内向,对冒顿王子的热情藏而不露,自己的欲念也十分节制。她很爱丈夫,敬重丈夫,处处顺从丈夫,每做一件事,都竭力使丈夫高兴。
冒顿王子对玉阏氏还满意,觉得这个姑娘很温顺,不多事。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能解他的寂寞,使他享受到女性的温存,又不惹是生非。
一天晚上,冒顿在玉阏氏的帐房中酒足饭饱后,面对脸色微微酡红的玉阏氏勃然兴动,便支开下人,点着灯便拥着玉阏氏交欢。事毕,两人还无睡意,玉阏氏娇慵地伏在冒顿怀里,手指下意识地在冒顿多毛的胸脯上划着圈。冒顿一手揽着玉儿细细的腰,一手轻轻拨弄她那花蕾一般的乳头,他随口问她:
“玉儿,我送你的那面镶嵌宝石的铜镜,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殿下。”玉阏氏软声回答。
“你还要什么?”
“不用,不要什么,谢谢殿下。”
“你看,你说话老是那么客套,‘谢谢,谢谢’,不要什么,还谢我干吗?”
“殿下体贴我,疼爱我,当然是要谢的。”
“好了,夫妻间不用这么客套,说话也怪别扭的。你喜欢什么,还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给你搞来。”
玉儿浅浅一笑,又周到地回答:
“那……那我就说了。”
“说吧,说吧!”冒顿期待着。
“我……殿下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殿下喜欢什么,我也喜欢什么。”
对于这个以示亲热的回答,冒顿有些失望,便以一笑置之。
第二天他醒来,天还没大亮。他呆呆地望着边上背他而睡的玉阏氏,望着她白玉一般的颈脖,那乌发遮掩的侧面,觉得这个与他同床共眠的女人真美,尤其是那鼻梁与下巴构成的弧线真是精美绝伦,而这个美人是属于他的,是他的一件珍宝。
玉阏氏还没醒,还睡得沉沉的。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冒顿突然感到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又十分陌生。她从哪里来?她以前是怎样的?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些他都不清楚,像是清楚却不清楚。想到这里,他不禁惶惑起来。
他又想起昨夜两人的一席谈话,想起玉阏氏对他说的:“……殿下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殿下喜欢什么,我也喜欢什么。”细细琢磨,他觉得玉阏氏这回答是不真实的。真是那样吗?自己喜欢什么,她也喜欢什么。他不信。他喜欢骑射,喜欢征战,喜欢权力,喜欢建功立业,难道她也喜欢这些?他觉得玉阏氏的心思不透亮,她没有把心里话都对他讲,也不肯把心里话都对他讲。他觉得她说的不可信,至少不全可信,看来这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冒顿王子自己很有心计,不知怎的,却不喜欢别人有心计,尤其不喜欢自己枕头边的女人有心计。他又动了猜疑之心。矢菊阏氏是怎么选上丘林玉的?玉儿会不会也听她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有意讨好自己,求得自己的欢心?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又有什么目的?对有目的的女人他是十分警惕的。这样一想,玉阏氏平日对他的顺从与尊重,似乎也都有了疑点……
于是,他心中有了芥蒂,也不常去玉阏氏的帐房。可怜的丘林玉阏氏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无缘无故地遭到了冒顿王子的冷落。
三
他真正疼爱的是第三位少女,她叫云儿,是兰氏部落的女儿,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姑娘。云儿有一双活泼泼的大眼睛,清澄清澄的,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头拖过臀部的乌黑油亮的长发。
云儿的可爱之处是浑然天成,身上没有一丝忸怩作态的东西。新婚之夜,冒顿照例雄赳赳地履行丈夫的职责,他粗鲁地解开云儿的衣裙便跃身上去。没想到,那小新娘竟大叫起来,奋力地把赤身露体的冒顿王子掀了下来,推在一边,又马上裹紧了被子,说他太凶,太坏,弄疼了她,她要一个人睡。赤条条的冒顿要掀开她的被子,她便大声喊叫。这种不寻常的举止,让冒顿王子大为惊奇。起先,他十分恼火,炽热的情欲点燃了,却被泼了一盆凉水,叫他十分难受,在他的经历中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冷落他、拒绝他,让他扫兴。可是,看到那个姑娘瞪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裹紧了被子,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一副认真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一腔怒火顷刻化解了。他不禁欣赏起那位少女的率真与勇敢,觉得自己赤身露体的被推到一边的狼狈样十分可笑,也似乎很有些愧意。于是,只得盖上他的皮大氅,无可奈何地蜷缩在姑娘身边,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冒顿王子见到这位小阏氏就发笑,在她面前也变得温存了。伴送姑娘的喜娘则忙着唠唠叨叨地解说着劝导着那位年轻的新娘子,把她的心搅得乱乱的,脸红红的。
晚上,那位新郎一改平日的作风,轻轻抚弄着这位姑娘,一步一步唤起她的情爱。几次下来,云阏氏发现原来那件把自己弄得很疼的脏事,竟是那样美好,那样令人销魂。她身边的王子殿下不再是那个粗鲁的陌生人,而是一个天使,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觉得自己已离不开那个大男人,她爱这个男人,感激这个男人。她常常想跟他亲热,很热烈,很主动,但又显得那么真实,带着女性与生俱来的那种娇羞与魅力,使冒顿王子从来没感到她有丝毫的淫荡,不像彩虹有股狐媚气。这对大男少女终于如鱼得水、如胶似漆地难以分离了。
云阏氏与冒顿王子的关系,既是阏氏与丈夫,又像小妹妹与大哥哥那样。她一会儿嫌冒顿的连鬓胡太扎人,要替他修剪,不然不让他亲吻,不让他上床;一会儿又不让冒顿去大帐,拉着冒顿的手,要他陪她去草原上摘花、采蘑菇;一会儿又雄赳赳地要与丈夫比试骑射,还一定要丈夫输给她,不然她可不依。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恼,无拘无束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在她身上总有一股春天的气息,显示出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少女魅力。
云阏氏觉得自己长得很美,也喜欢丈夫夸她美。一天晨妆,她裸露着白皙的双臂对着菱花铜镜一下一下梳理她浓密乌黑的长发,冒顿王子靠在锦褥上透过那缕缕晨光,痴迷地望着这幅动人的少妇晨妆画。
云阏氏感觉到了丈夫的目光,她有些得意,她对自己的美充满了自信。可望着镜子里的影子,又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情叫她着恼。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梳着头,一边嘟嘟哝哝数说起冒顿王子来:
“哼,你啊,你死死地盯着我干啥?我才不要你瞧!你总说喜欢我,最喜欢我,说得倒挺好听,可心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冒顿王子见她又不高兴了,便随口应道:“怎么啦?你又……”
“我说了几次,这面菱花镜又该磨了,照出来没个人样,要你给我搞一面新镜子,就像你给玉姐姐那样镶红宝石的、亮锃锃的。每次你都答应了,可就是不给我办,你骗人,不是个好殿下。”
冒顿王子笑了,觉得与这位小阏氏斗斗嘴挺有趣,便有意说:
“你这模样,又小又丑,老照镜子干吗?玉儿比你漂亮,皮肤又白,我才送她一面新镜子,好马配好鞍嘛,你就照照这面菱花镜得了。”
云阏氏听了,气得嘟起了嘴,抢白道:
“我丑?我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说我丑!好,我丑,以后你别来理会我,别来我这儿睡,别没羞没臊的缠人,你去玉姐姐、彩虹姐姐那儿好了,谁稀罕你……”
说着,她掉过头去默默掉泪,再不理他,女奴送上来的早餐也不吃了。
冒顿王子看到她那副生气的模样,哈哈大笑。他把她拉到身边,一边胡乱地吻着她,一边说:
“好,好,你比玉儿、彩虹都美,是匈奴国最美的姑娘。”
她不听不依,挣脱着推开他,说道:
“去,去,去,别来缠人,我丑,我丑,找漂亮的去,找长得白的去。”
女人真是没办法,心眼小,有些话却记得特别牢。
冒顿两只大手一圈,她那苗条的身躯怎么也挣脱不了,冒顿箍紧了她的腰,说道:
“云儿,云儿,你真傻,真话玩笑话都分不清。你要的镜子,我早让苏勒他们去南面搞了,让他们搞几面最好的,要赛过我给玉儿的那一面,这样才配得上你的模样。我还让他们搞几把漂亮的梳子来,梳你这头漂亮的长发;搞些好看的丝绸来,给你置几身裙衫。你要是不信,去问母阏氏。母阏氏都知道,母阏氏不是最喜欢你吗?”
母阏氏确是最喜欢这个最小的儿媳妇,觉得她的眉眼、神情有些像死去的珠儿,云阏氏为此很得意。现在,听丈夫说去问母阏氏,她信了。她抹着眼泪,“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不再挣脱了,顺势往丈夫怀中一坐,一面揪着丈夫卷曲的胡子,一面捶着他,连声说:
“你坏!你坏!坏死了……”
云阏氏真是个叫人赏心悦目的姑娘,她里里外外都显得那么天真无邪。
人都有自己感情的弱区,冒顿这个刚强的汉子内心也有软弱之处。他心头十分寂寞,更有许多难言的隐痛。平日里他克制着自己,竭力掩饰自己,也忙着筹划自己的大事,显得英气勃勃。但是,他也有很累很累的时候,有软弱得渴望抚爱的时候。在云阏氏那儿,他找到了一个抚慰自己寂寞心灵的场所。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可以不用提防地袒露自己情感的弱区,得到一种解脱与心理调整。
常常在心神极度疲劳中,他来到云阏氏的帐篷,一边喝着酒,一边懒懒地靠在云阏氏的怀里。这时,云阏氏不再是小妹妹了,她像一个大姐姐,像一个母亲那样让他坚实的身躯靠在自己温软的怀中。她会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会抚平他零乱粗硬的头发,有时还一口口地喂他喝酒。在昏黄的灯光下,冒顿王子感到一种沁心的温暖与安详。
冒顿王子的内心充满了仇恨与痛苦,他的灵魂是焦灼不安的。尤其在多喝了几杯酒以后,或在睡梦中,他常常会嗥嗥地干号着、哭闹着,接着便像个孩子把头埋在云阏氏的胸前,像在寻找,像在吮吸。这时云阏氏一边会轻轻拍打着他、哄着他,一边会把自己的衣襟解开,温柔地把冒顿的脑袋埋在自己肥嘟嘟的双乳间,让他的连鬓胡轻轻地蹭着她那片白嫩又敏感的胸膛。在那片温馨的谷地里,冒顿会像婴儿那样慢慢安静下来,继而又常常会像雄牛那样亢奋起来。无论是像婴儿,还是像雄牛,结果都使冒顿王子那种沮丧、沉郁的情绪得到排解,都使他获得一种心理生理上的平衡。
使冒顿王子放心的是:云阏氏从不问他为什么干号,有什么痛苦。在她看来,男人有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