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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世纪的孤独-马尔克斯与百年孤独-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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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那些人一个个地都开始觉悟了,都有了行会意识。工人们首先提出的是基本的生活要求,因为当时的医疗待遇极差,无论谁生了什么病,都只给小粒蓝色的药丸吃。工人们瞧病得先排队,然后由护士在每人嘴里塞一小粒蓝药丸……这种问题后来变得既尖锐,又普通,连孩子们生病也得排队就医,领取一小粒蓝药丸了,可他们又把药丸从嘴里吐出来,还回去,用来画彩票上的号码。事到了这种地步,就得要求改善医疗待遇。在工人居住区修盖厕所,因为他们每五十个人只有一个简单茅房而且每年圣诞节才更换一个……此外,还有另一件事令人不快:香蕉公司派货船驶往圣玛尔塔,然后装上香蕉开往新奥尔良,但是货船返回时,船舱里却空空如也。当时公司方面竟想不出办法来支付返程的开销。后来,他们总算想出个办法,其实,也不过是为公司所属各店铺带回货物,然后卖给工人作为开支。但工人们要求支付现金,而不只是领取只能在这些商店使用的购物券。他们举行了一次罢工,一切便陷于瘫痪了。政府不但没有采取措施来解决问题,反而出兵弹压。大兵把工人们集中在火车站,说是一位部长要来处理此事,但实际上军队把工人在车站上团团围住,限令他们五分钟内全部疏散。工人无一人撤离,便惨遭屠杀。

  于是,“香蕉热”迅速地降温,再加上香蕉种植园在其他地区的拓展、香蕉价格在世界市场的下跌,使“香蕉热”降温速度大大加快。这样,哥伦比亚盛产香蕉的地区日渐衰落,“香蕉热”时期建立起来的与世界各地的交通联系也纷纷中断,大片大片的耕地遭到遗弃。对于哥伦比亚的人民来说,等待着他们的出路就是背景离乡和失业挨饿。

  孤 独

  跟着这种落没萧条的状况,人民也就失去了往昔那种用钱当蜡烛燃的辉煌心境,而代之以压抑的、郁闷的孤独了。

  阿拉卡塔卡更是如此,经济的崩溃、背景离乡的磨难,和失业挨饿给这个热带城镇带来的同样是痛苦和无奈。正当加西亚·马尔克斯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时候,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对于阿拉卡塔卡来说,都是往昔的回忆了。

  现实已经告诉了人们:这世界已濒临贫困,堕落和崩溃的边缘了。然而,过去消逝了的现实在当地居民的记忆里,仍然没有泯灭,而且,还是他们用以抵御当前空虚的生活的一种绝妙武器,因此,该地人民的想象力也就很自然地会丰富甚至扭曲历史的真实,以致使人们对往事的回忆变得异常矛盾。也因此使得他们由于没有其他更为美好的事物,阿拉卡塔卡只能在神话、鬼魂、孤独以及对往事的眷恋之中苟且偷安了。

  加西亚·马尔克斯所有的文学创作几乎都是以这种神话、鬼魂、孤独为素材加工而成的,这也曾经是他儿童时代的精神食粮。当马尔克斯出世之时,阿拉卡塔卡已经是只能凭借对往事的追忆才得以生存了。因此,马尔克斯的作品也将凭借对阿拉卡塔卡的追忆才赋有生命。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生命流程

  私生子的儿子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父亲在二十年代初,离开了他的家乡辛塞镇,独自一个来到哥伦比亚著名的港口卡塔赫纳的大学深造。但由于无人接济,不久便被迫中断学业,自谋生路。

  那时,大西洋沿岸正是“香蕉热”的鼎盛时期,来自各地的人都芸集在这个盛产香蕉的村镇,一心想挣钱发财。马尔克斯的父亲——加夫列尔·埃利希奥·加西亚就在这个城市的中心——阿拉卡塔卡找到了一份电报报务员工作。尽管在学业上没有什么机会了,但他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赢得了温馨的爱情。

  那时,他刚刚来到阿拉卡塔卡,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埃利希奥结识了全镇最漂亮的一位姑娘——路易莎·圣地亚加·马尔克斯·伊瓜朗并爱上了她,姑娘对埃利希奥·加西亚也是情有所终,心心相印。

  路易莎出身当地名门世家,因此,这种人家,对于那些由于“香蕉热”而不断芸集到承拉卡塔卡的外乡客是绝对地蔑视的。再加上路易莎的父母都是出身名门望族,尤其是路易莎的父亲——尼古拉斯·马尔克斯·伊瓜朗曾在本世纪初爆发的规模最大的内战中,在自由派将领拉斐尔·乌里韦·乌里韦的指挥下,驰骋战场,荣获上校军衔。因此,埃利希奥·加西亚的爱情必然也遭到了这位上校及其夫人的反对了。

  更为糟糕的是,埃利希奥·加西亚是一个私生子,这样的出身和处境,怎么能异想天开地要一位最漂亮最显贵的小姐呢?于是上校对女儿严加防范,但压制也没有阻碍两人的爱情,他们依旧能偷偷地幽会。于是,上校就把女儿送出家门,让她去本省各镇有他们家亲友照应的地方走走。

  但是,即使这样也没能将路易莎与埃利希奥·加西亚分开,只要路易莎到了一个新地方,埃利希奥·加西亚就会给她发电报 (别忘了,埃利希奥是一个电报报务员!),而路易莎又通过报务员把情书传给埃利希奥·加西亚。上校一气之下,就把埃利希奥·加西亚给轰到哥伦比亚北部的城市里奥阿恰去了。

  但是,路易莎对自己的情人坚贞不渝、痴心不改,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路易莎的父母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但要求这对情侣要远离阿拉卡塔卡,于是,1927年,两人移居里奥阿恰。

  不久,即1927年,路易莎即将分娩 (在1926年她就已经怀孕),她的父母听到这一消息后,转怒为喜,老夫妇俩盼孙心切,便命路易莎回到阿拉卡塔卡,以便使第一个外孙安全出世。

  于是,1927年的3月6日,这个在日后的世界文坛上响当当的才子出世了,当时,取名叫加夫列尔·何塞。

  孩子出世之后,路易莎和丈夫回到里奥阿恰,孩子便留在阿拉卡塔卡他外祖父母身边由他们抚养。以后,莎易路又生了七个儿子和五个女儿,而据加西亚·马尔克斯说,他父亲有十六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在里奥阿恰居住了一段时间后,路易莎又随丈夫迁居巴兰基利亚,并在那里开了一家药店,再后来,他们又搬到苏克雷,他又开了家药店,最后,举家定居在卡塔赫纳,直至今日,他们一家仍然住在那里。

  家:魔幻般的摇篮

  在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童年时代,有四个影像在他的心目中扎下了极深的根,并在日后深深地影响到了马尔克斯的作家生活,它们是:他所居住的环境、马尔克斯的姨妈、外公、外婆。

  马尔克斯在八岁前是跟着外祖父母度过的,他们居住在一座阴森恐怖的房子里,那些房子仿佛常有鬼魂出现,这段童年生活是这样的:

  这座宅院的每个角落都死过人,都有难以忘怀的往事。每天下午六点钟之后,人就不能在宅院里随意走动了。那是一个恐怖而又神奇的世界,常常可以听到莫名其妙的喃喃私语声。

  那座宅院里有一间空屋,佩特拉姨妈就死在那里。另外,还有一间空屋,拉萨罗舅舅在那儿咽了气。那时候,一到夜幕四合时分,就没有人敢在宅院里走动了,因为死人这时比活人还要多。一到下午六点钟,大人就让小马尔克斯坐在一个旮旯儿里,对他说:“你别乱走动,你要是乱动,佩特拉姨妈和拉萨罗舅舅不定是谁就要从他们各自的房间里走到这儿来了。”所以,那时他总是乖乖地坐着……马尔克斯的第一部中篇小说《枯枝败叶》就塑造了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这样一个人物,他自始至终就一直坐在一张小椅子上。至今,使人仿佛依然觉得,那个小男孩就是那时的小马尔克斯,在一座弥漫着恐怖气氛的宅院里,呆呆地坐在一张小椅子上。

  除此外,外祖父母的家常常高朋满座、宾客盈门。除了朋友常来拜访外公外,外公还有很多私生子也常常到这里歇脚打尖——尽管马尔克斯的外公是那么的不喜欢女婿的私生子出身,他自己却在硝烟弥漫的内战时期制造了许多私生子。不过,外婆却对这些私生子们没有反感,而且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他们。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童年时期静静地观察眼前一切的习惯。

  对加西亚·马尔克斯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人中,有一个秉性古怪的姨妈:

  她是一个非常活跃的妇女,每天在家里总要干点什么事情。有一回,她坐下来织裹尸布了,于是,小马尔克斯就问她:“您干吗要织裹尸布呢?”她回答说:“孩子,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果然,等她织完裹尸布,她就躺了下来,呜呼哀哉了。大家就用她自己织的裹尸布把她的尸体给裹了起来。像她这样的女人在哥伦比亚并不多见。

  还有一个奇怪的故事讲的主要也是她:有天她正在廊子上绣花,突然有一个女孩子拿了一个非常奇特的蛋走了过来。那蛋上面有一个鼓包。那时侯,马尔克斯的家简直象一个解迷答疑的问询处,镇上谁有什么难事,都来问个究竟,马尔克斯至今对此依然迷惑不解。一碰到谁也解不了的难题,总是由这位女士,由他这位姨妈出来应付,而且人们总会得到满意的答复。使人最为欣赏钦佩的是她在处理这类事情时那种从容不迫的坦然风度。她转脸朝向那位拿着怪蛋的姑娘说道:“你不是问,这个蛋为什么长着一个鼓包吗?”她又看了看那位姑娘,接着说:“啊,因为这是一个蜥蜴蛋。你们在院子里给我升一堆火。”等生着了火,她便泰然自若地把蛋扔进火堆烧了。她的这种从容不迫的坦然风度后来帮助马尔克斯掌握了创作 《百年孤独》的决窍。他在这部小说里,也像他姨妈当初吩咐人把蜥蜴蛋扔在院子里烧了一样,神色自然,从容地叙说耸人听闻、奇谲异特的故事,尽管,时至今日,马尔克斯仍然闹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动物下的蛋。

  马尔克斯的外祖母也是一位博通今古的人,她善于讲神话传说及鬼怪故事,对于马尔克斯的日后文学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那时,外祖母有五十多岁,她皮肤白皙、眼睛湛蓝,风韵犹存。每天马尔克斯就坐在外祖母身边,听她漫不经心地一边做着活一边讲的各种民间传说、寓言故事以及阿拉卡塔卡人民为描绘那个辉煌的“香蕉热”时代而编织的传闻。马尔克斯认真地听着,他被每一个故事的每一个细节所吸引。对于马尔克斯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外祖母往往都用一个长长的鬼故事来加以回答。外祖母不仅慈祥地照顾着外孙,而且,她还是全家至高无上的女王,精明能干、精力充沛、子女成群、才识过人,她能身处逆境而不气馁,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人口众多的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她既是这家的统率者,又是这家的带头人。

  因此,外祖母在马尔克斯的作品中频频出现,成为众多妇女角色的典型。

  对加西亚·马尔克斯产生最重要影响的人是他的外公堂·尼古拉斯·马尔克斯。外公在内战期间做过上校,他性格善良倔强,思想激进。他曾两次在内战中幸免于难,而且总是站在自由党人一边作战。外祖父一辈子都在等着领取“军功奖”,但始终也没有领到。根据外祖父的说法,依据法律,作为一名老军人,他领取“军功奖”是当之无愧的。等外祖父死后,外祖母就替外祖父等待这笔空想的酬金。外祖母在双目失明时曾失去理智地大叫“等我百年之后,希望你们能够领到这笔钱!”的情景时时地在马尔克斯的眼前浮现。

  马尔克斯的外祖父堂·尼古拉斯是阿拉卡塔卡的老住户,对拉卡塔卡的一切变迁,包括“香蕉”的黄金时代,他都是最好的见证人。加西亚·马尔克斯曾动情地追忆过他的外公:

  他年轻的时候,有一回不得已杀了一个人他当时住在一个镇子里,有一个人老是纠缠着他,向他寻衅。他一直没有答理他。后来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处境了,就给了他一枪。全镇的人都觉得他干得好,甚至死者的一个兄弟当天晚上还横卧在他家门口,脸朝着他的房间,以防死者家属前来报仇。马尔克斯的外祖父可受不了这种威胁,于是就离开本镇,另攀高枝,也就是说,他并未低俯别镇,而是举家远走高飞,自行创建了一个城镇。

  这个事件被马尔克斯在后来写进了 《百年孤独》中,书中那个马孔多镇的创建人布恩蒂亚就曾杀死过一个人,这个死人的尸体常常出现,没完没了地纠缠着他,布恩蒂亚忍无可忍便带着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翻山越岭,建立了马孔多镇。“是的,他走了,后来建立了一个镇子。关于我的外祖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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