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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胭脂吏+番外 作者:兮酒酒(晋江2014-06-25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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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小情而误大业。臣在太子身边时,亲眼所见太子对那女子疼爱有加,王爷以其好下手没错,可是王爷竟让臣在她帐中洒下硫磺救她,王爷以前做事从不记代价,这次未免太过妇人之仁了。如若臣真把她带回,怕会影响王爷的决断。”莫翦望着他,眼神恭敬而深沉:“王爷,万不可辜负南钺的臣民啊!”
  完颜歧闻言怒不可遏,手中不禁用力,流苏上的玉珠断了下来,“嗒——”的一声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却断人魂,更衬得这殿中的安静。
  完颜歧慢慢蹲下身,小心捡起地上散落的流苏和珠子,邪魅的凤眼里溢出丝丝疼痛,“母亲,世人都说我绝情狠戾,可你还是嫌我心软不够决断吗?”
  莫翦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忍,却又无法安慰,成大事者自古不能为情所绊,只要完颜歧能够完成她母亲黎妃的遗愿,南钺的国志,他背负再多的骂名也再所不惜。
  沉默片刻,完颜歧忽然问莫翦:“那根寒针会让她如何?”
  “她身中蛊毒,这根寒针可能助她解蛊,也可能置她死地,全看她造化。”
  完颜歧仰头苦笑,鼻尖有一些泛酸,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中毒惨死的模样,“母亲,你想用你的幸福去换取南钺的千秋万世,所以改变身份嫁到了大金,而我,注定重蹈覆辙,变成皇权的牺牲者……”
  “王爷!”听他如此丧气话,莫翦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王爷怎可丧失斗志,南钺的希望还在王爷身上,我们不能让黎妃娘娘白白牺牲。”
  “我身上?”完颜歧冷笑一声,“父王去世后,叔父继位,早已没有了先朝的英勇之气,只一心想要和平共处。父王的遗愿早已没有人放在心上,我们在朝中虽有人暗中支持,但如在大金没有有力的兵权,怎么能保证他们不随时倒戈呢?”
  闻言莫翦也忧虑非常,更何况现在太子回朝,只怕要分权是难上加难。
  “那王爷为何不在太子回金前斩草除根?”莫翦忽然眼中现出杀意。
  完颜歧轻轻摇头道:“如若可以我早就做了,但是太子的为人和心计别人不清楚,我能不清楚吗?弄不好,反而暴露了我们南钺人的身份。”
  莫翦略一沉思,说道:“我们可以借助别的力量。”
  完颜歧神色一变,妖冶的面容上具是坚毅和狠戾:“辽国虽败,但是余党还在……”他走到窗边望着后院里种满的梨花,心情微妙起来。
  “风尘大,小夫人听话,把帘子放下吧。”完颜晟盘腿坐在马车内一边,脚边堆着厚厚的奏章。
  我望着莺右牵着青骢跟在我们后面,也不理会他,他倒也不恼,眼睛直盯着手里的册子。
  短短相处的着一个月来,他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命令别人的时候还是那么冷漠,可是和我一起说话时,却有几分无赖模样,他有这么多面也难怪别人怕他。
  “小夫人在想什么?”我还是不理,他干脆拿出一份折子朗朗念道:“宋朝王爷赵睿康近日上书徽宗皇帝,谏恢复五十年前王安石先生之免役法,九州民众奉之,而各地官员反之,遂联合上书,不复议之。值太子桓入御殿半日,后全国效行。臣下之人目见,太子桓拍掌痴道:‘好!’徽宗见而怡之,百官愕然,鸦雀无声。”
  念毕,完颜晟说道:“为何赵桓进御书房半日,徽宗就不顾百官反对,而同意免役法呢?”他语气平平切切,像是自言,又像在问我,又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我还是望着窗外,尽管身边人比外面景致好看得多,一边随口答道:“免役法,又为募役法,介甫先生曾说:‘免役之法成,则农时不夺而民均矣’。朝廷向应服役而不愿服役的人户,按贫富等第收取免役钱,雇人服役。不服役的官僚,地主也要出钱。”
  完颜晟听完轻笑:“小夫人背书真是有趣,不过折子中还说,最近睿康王府和太子宫的处境十分不好啊。”或许是习惯了听他叫我小夫人,也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忽略,我想起太子桓和我的交易,他会助我洗清父亲冤屈,我需帮他办一件事,任何事。
  完颜晟又随手翻阅两本,却不像先前那样入心,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问我:“小夫人可知歧王是怎样的人?”
  好在他并不要我回答,只是自说自话:“他母亲黎妃是个歌伶,出身卑微,他自小受尽□□,性子古怪,我素来与他不亲近,自我成为储君,他更是与我形如陌路,父皇的儿子中,只有我九弟对他好,九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因此我并不为难歧王,可惜他越来越狂妄,如今与我明争暗斗,他羽翼逐渐丰满,如放任自由,日后我即使继承帝位,也会受他牵制。” 
  “只要歧王不反,殿下何必多个弑弟的罪名以伤了日后为王的英明,况且帝王治理百官,最难的不是大权独揽,而是君臣相衡。”
  完颜晟放下折子抚眉,这是我从他身上发现的唯一一件规律的事,他饶有兴味的问:“怎么个君臣相衡?”我知他故意考我,不想班门弄斧:“若现在除掉歧王,殿下登基后,就没有人来牵制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了。”
  完颜晟挪到我身边,眉眼虽有笑意,却异常狡黠,“完颜歧就像一只鸟,不能让他飞,但也不能让他死,那么就只有折断它半边翅膀了。”
  我心里生出一股寒意,这时正巧一阵风吹进来,厢内的纸张被吹的凌乱不堪,更有许多被吹出窗外,随行的宫女立刻捡了送过来,完颜晟佯装埋怨:“小夫人如此任性,这下我可要恼了。”我也不看他,默默理着宣纸,好像真受了委屈似的。
  “有一件事让我觉得甚是奇怪,夫人与军医莫翦并无深交,为何他要在夫人帐内撒硫磺,不让你受金餮之害呢?”完颜晟说话总是像跳着一般,似乎总想在别人的第一反应中找到蛛丝马迹。况且他心机一向深沉,讲话虽不是夹枪带棒,但总是话里有话,让人防不胜防。
  “这可要问殿下了,为何前几日突然对我如此之好,甚至让人传出殿下临幸我的谣言,以致引来刺客行刺,这次我是否又帮殿下证实了军中有歧王细作的怀疑?”
  完颜晟略带赞赏的看我:“小夫人竟连这都猜到了,果真是聪慧绝顶,如此看来,夫人你是故意帮我演了这场戏了?”
  我不置可否:“你们的内政我并不知晓,也不想混进你们权臣政客的阴谋诡计之中。” 
  完颜晟不以为然:“莫翦真实的身份恐怕是歧王身边的谋士,而莫翦之所以对夫人留情,恐怕是受了歧王的命令,难道夫人与歧王有过交情?”辽国梨山之事,以完颜晟的灵通必定是查得一清二楚了,恐怕当时军中也有他的耳目吧,可如今他又这般问我,我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殿下何来‘留情’一说,如真留情了,又何必再刺我一针?”说着我转头看向窗外,随行的莺右对我微微一笑,我了然,心中稍定。
  “小夫人?”完颜晟轻声唤道,我忽然捂住腹部,左肩传来的刺痛感刺激了腹部久息的疼痛,一时间,全身怔住,无法动弹完颜晟快速将我从窗口抱过去,两边的帘子被放下,一时间马车内光线昏暗,轻微的晃动摩擦出一些不自然,幸好彼此脸上诡异的红能在这模糊的视线里得以藏匿。
  “更,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小腹中裂开一般,但我努力保持清醒,完颜晟切着我的脉,忽地一惊,反握住我的手腕:“是蛊毒,解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忧心还是兴奋,我只觉心里一轻,这多日来的疼痛终于要结束了吗?
  “绾苏…现在感觉如何?”
  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有一股强进的力量要破体而出,与初中寒针时的冰冷入髓相比,此刻体内却像燃烧了一样,帘子里不时透进的冷风反而让我微微缓解,手里不自觉用尽了力气去拽完颜晟的袖袍,“你这样留着……我的命……到底是为什么?” 
  他慢慢低下身,抱我更紧,“我是曾想杀了你,但我记得那一碗面,那是我在宋时唯一一个有第二人知道的生辰。”
  我默然苦笑,自己的心血来潮竟救了自己一命。
  “你明知道……当年你的九弟去做人质,是因为……是因为辽人要杀我的父亲……”我松开他的衣服,身体垂下去,头脑却越来越清醒,这种清醒只能将我的痛苦放大。
  他温和的笑了:“都是久的快被记上史书的事了,与我们无关。”
  “你放了……我吧……我与你,再无瓜葛……”然而完颜晟只在我耳边冷冷咬出一句:“我,不答应。”
  我身体猛的一紧,感觉到有热流从身体里倾泻而出,随着这种湿热感,疼痛慢慢减弱,方才他说蛊毒解了,这是否意味着……心里暗叫不好,本能的想要抽开身,完颜晟见我窘迫反而微微噙笑,撩开帘子问道:“莺右何在?”
  莺右闻声便立刻跑了过来,完颜晟吩咐道:“把夫人的干净衣物拿来。”
  莺右一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很快拿来衣物交给了完颜晟,借着透进来的光亮,我清晰的看到自己裙子上的殷红血迹。
  完颜晟拿到衣服后又将帘子放了下来,他犹豫一会便伸手来解我的衣服,我转个身避开,“我并不真是你夫人……”我也不记得那时是怎样的语气,只是他明显一愣,然后将衣服递给我自己坐到外面去了。
  我快速换好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完颜晟轻咳一声,我撩开车帘一角,正看见完颜晟嘴角微勾对我说道:“前方大雪埋路,等士兵疏好道再走,夫人可先下来热热身子。”
  说着他伸出手掌,极有耐心的等我,我因为方才尴尬不太想理他,这时恰有随从搬来一张矮凳让我踩着落脚,我对完颜晟得意一笑,刚想踩上去,凳子却又被那随从快速抽走了,我一时没了着力点,身体向前倾去,完颜晟眼疾手快的接住我,我气恼,转头看那作恶的随从,只见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完颜晟,又一脸无辜的望着我,完颜晟丢给他一个冷冽的眼神,他便立刻拿着矮凳跑掉了。
  他搂着我的腰不动,凑过来低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支配别人的能力和使别人畏惧的资格的。”他脸上尽是得意与自信,简直让人想捏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才十一月,此处已是一地的冰雪,完颜晟指着不远处的营帐:“莺右已去煎药,我们进去等一会。”他的士兵训练果然极其有素,才一会工夫,一个稳固的营帐已在眼前。
  “此处是哪里?天气竟如此寒冷。”我问完颜晟,他手里已不知何时多了件白色貂毛裘衣,趁我四处观望时轻轻披在我的身上,“这里是塞外苦寒之地,天黑之前便可到达大鎏关,到了那里,你的蛊毒便彻底的好了。”
  我转头看他,“为何?”脚下窜起阵阵凉意,我还是穿着秋天的鞋子。完颜晟看我一眼干脆将我抱了起来向帐营走去。
  “冷不会说吗?是我大意了,没有准备厚实的鞋子。要彻底解蛊,还需一味草药降凝草,这降凝草只有会宁府的王宫里藏有,我早已派七弟快马加鞭赶回会宁府去取,然后在大鎏关会合。”他沉稳的嗓音传进我的耳朵,极具安抚力。
  “你是派他去取降凝草……”我喃喃自语,完颜晟声音一提:“那夫人以为我让七弟干什么去了?我虽和歧王不相容,但不至于和每个弟弟都不亲近。”
  此时完颜晟已来到帐内,帐中间安置了个火炉,上面一层檀香将空气熏得安静舒适,他将我放在炉边的毯子上,然后坐到我身边,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我竟然觉得有一丝可爱。
  帐外莺右通禀一声,然后端着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夫人,先喝药吧。”我看她,不知她何时也习惯了这“夫人”的称呼,望着黑漆漆的药,我一口闷下,莺右终于露出一丝笑靥。
  完颜晟看我喝完也站起身,对莺右说道:“陪着夫人。”然后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不远处一个白雪堆砌的高坡上,完颜晟一袭淡紫厚裘,织金锦带,脚踩青蟒厚底靴,白玉冠束起一小缕长发,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坡下的营帐,俨然是君临天下的神采与气度。
  身后白色的身影翩跹而来,圣洁如斯,脑后高高竖起的马尾与那华服男子相比,略显出一丝稚嫩与年少。
  “离家久了,这下人似乎也越发不会做事了,竟然连七弟到来都迟迟不禀。”
  完颜羲跨上前一步,雪地里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是臣弟吩咐不许打扰的,三哥,别罚他们。”
  完颜晟回过来看着完颜羲,眼底里一抹危险的笑意:“ 这次回宫,可曾去看望骆小姐?”完颜羲略显讶异,但还是平静回答:“多谢三哥关心,只是这次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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