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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胭脂吏+番外 作者:兮酒酒(晋江2014-06-25完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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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将先生安置在床上后,我才发现他胸前的衣襟猩红一片,我自己的衣服上也是沾满了血渍,我小心拉开他常穿的白色长袍,胸口上的伤口让我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伤口不大但很深,应该是箭之类的利器所伤。
  先生微微□□着,我握住他的手,不停的对他说“先生别怕”,可其实是我自己在害怕。
  他听了微微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先生简单的教过我一些医术,却不想第一个病患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师。简单处理完伤口,替他换上一件茶色长衣,先生一向只穿白色,可到底是美丽的男子,粗布或绸锦都掩饰不了他的风华。
  先生就这样躺了两日,一次在他午睡时,那只漂亮的鸟停在窗槛上“咕咕”叫了两声,我蹑脚走过去,它不但没有受惊,反而与我十分亲昵,我想大概是我与先生处久了,身上也沾染了他的气息吧。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却发现它的腿上绑着一卷书信,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先生睡着便私自把信拆了下来。
  子桑先生亲启:
  北边战事已定,大军已在南撤,陛下有意整顿军治,意计三个月内整装出发,辽之战事结束,陛下有意矛指宋朝,在下知大宋对先生而言与辽国不同,这次作战,先生是否参与,全在先生定夺。另外先生中毒的解药已经拿到,如若不便,可随时派人来麓尾客栈拿取。先生好生养伤,陛下自会回报先生的功劳。
  落款是:完颜羲
  信中说先生中了毒,莫非是毒箭,难道先生真的上了战场,可他并不会武,而且体质一向薄弱,这才会受伤吧。署名之人姓氏完颜,不知他是何身份的金人。
  我坐在院门口,拿出随身携带的玉髓箫,吹了一曲先生教的【子衿】,学了两年,竟连他的一半都及不上。再看子桑先生,虽然依旧面色安稳的睡着,可还是会时不时痛苦的□□两声,于是决定亲自下山去趟麓尾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虽在梨山居住了九年,但我对下山的路途并不熟悉。摸索着来到镇上已是傍晚,幸好麓尾客栈是整个梨山镇最大的客栈,因此极易寻找。只是一路走来,全然没有往昔的风光,到处有兵士追捕辽兵,气氛紧张,人人自危。幸好我换了先生的长衫,又将长发挽起来,一路上倒也省却不少麻烦。
  正欲抬脚走进客栈,突然一抹青色的影子从我视线里快速闪过,我寻影望去,只见一个小厮使劲拽着一匹小黑马,黑马似乎不听他的话,一个劲的摇头,眼看小厮手里的缰绳就要松掉,我圈起手指含在口里吹了一声,那马蹬了蹬前蹄,立刻安静下来。我素来喜爱马,以前在宫中也经常去和马玩耍,这才练就了驯马的好本事。
  那小厮回头扫了我一眼,又疑惑地看了看马,随即牵着马来跟我道谢,我第一眼对上马的眸子,便怔住了,这感觉似曾相识,仔细回想,原是我五岁那年在辽宫看到的耶律延禧的战马。
  那小厮见我看着马发愣,于是得意的跟我说起话来:“这马可是万里挑一的乌锥,也是我们的战利品,据说是辽国皇帝那匹战马的后代。”
  我一听,顿觉无趣起来:“失败者的马,应该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走近那匹马,想伸手抚它的鬃毛,那小厮却突然把它拉开,又瞪我一眼,黑马突然又乖戾起来,不停地蹬着腿。
  我故作气恼的看着马道:“你这么不听话,想必你家主人比你更难驯吧。”
  那小厮本想反驳,却突然低头安静下来,我心里会意,转身望见一位年轻却傲气十足的男子,一身华丽的锦袍雍容风流。
  他跨在马背上,高高在上,无可亲近。再离我近一些时忽然莞尔笑开,我才看清他的面容,一双女子看了也会嫉妒的凤眼妖冶异常,跟先生的不同,先生是山水林野间的清新飘逸,而眼前的男子却有一股戾气,虽也是极度美丽的脸,但却让我觉得危险,再看小厮的反应也猜到了七八分,自家主子都怕成这地步,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狠厉的人了。
  “如此夸奖本王的马,还真是荣幸之至。”男子悠悠开口,我再看他时,脑海里却浮现起另一张脸。他见我晃神,便深深的打量我,锋利而狡黠的目光竟让我不敢对视,忽的他又笑了,敏捷地跳下马走到我跟前,他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头,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心里有一点讨厌,也有一丝害怕。
  他俯下身挡掉我所有视线,我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中夹杂了一点泥草的混合清香,他好像有点倦怠,像夜行人,却又强打起精神来逗我,他笑盈盈的说:“原以为只有我们完颜家的男人才个个貌若天人呢,看来这里还有一个,都要把我们比下去了呢。”
  他说着顺势要抚我的脸,这时却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一行黑衣男子骑着马停在他身后,然后个个跳下来单腿跪地恭敬地喊:“四王爷万安。”
  被他们叫做四王爷的男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似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于是随意丢了句:“关押到刑场,撤兵前一日处决。”一行人领命,又快速上马,按来时方向离去。
  我一心只想要拿回解药,不想再与这个危险的男人多做纠缠,可是他突然又冒出一句话,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说:“不如,本王带你回去做男宠吧。”
  说完自顾自得意地笑起来,我定了定神不客气的告别,可没走出几步,那人又在身后故意扬声说道:“不知是谁落下这么一把精致的玉箫啊?”
  我灵敏的转身,几乎是跳过去的,“还给我!”
  说着跃起身就要去夺,他一转身,轻松躲开了,“跟我走我就给你?” 
  “我是来找完颜羲的!”我脱口而出。
  “何人找我?”声音来自客栈方向,我们齐齐望过去,只见一个束发少年怀抱着剑斜倚在门口,笑靥明媚,也不知已站了多久。正值傍晚,天边的晚霞在他眸子里流光溢彩。他与眼前称做四王爷的男子都生得一副好皮囊,这只让我想起了那个给我讲故事的人,他在哪里?又是否要回了他的平安酥和长命锁?
  这时那个四王爷甩甩水袖,不再理会我,径自朝完颜羲走去,然后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进屋去了。
  我惴惴不安地向完颜羲走去,“我是子桑先生的…书僮,先生吩咐我来取东西。”
  完颜羲上下打量我一眼,像在掂量我话里的真假,随即笑道:“不愧是子桑先生,连收个小书僮都是人中龙凤,跟我来。”我跟着他上了二楼客房,转弯时看见那个四王爷站在走廊尽头有意无意的对我晃了晃手里的玉髓箫,像在提醒我,难道他真有龙阳之癖?
  进了屋,完颜羲将一个白色小瓷瓶交给我,“让你家先生好好养伤,改日我再去拜访。”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满脑子想着怎么把母亲留给我的玉箫拿回来。
  完颜羲突然说:“那支箫我不能够帮你要回来了,四哥方才说,要你亲自去拿才给。”
  我猛地抬头,原来刚才他在跟他说这个。见我面露难色,完颜羲问:“那支箫很重要?”
  我还是点头。
  “四哥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在逗你玩吧,他就这样的。”大概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我心里有些感激。然后向他道过谢,便向四王爷的房间走去。 
  我轻轻叩门,可是没有人应,又敲了几次,还是一样。再看天色快要晚了,出来许久心里万分放不下先生。于是转身看了看完颜羲的房间,发现他正站在门口望着我的方向,目光不自然的对到一起时,他扬扬嘴角,一笑而过。
  看来我只能先回梨山,明天再来拿玉髓箫了。
  回去的路上心里陡然生出层层歉意,如果一辈子生活在梨树林里,吃先生做的梨花粥,跟他学书,吹箫,岂不是也很好吗?
  蓦地又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母亲时常陪着我看星空,她总指着破晓时最明亮的星星对我说:我的绾苏一定要嫁一个像那颗星星一样的男子,他可以不是最好的,但必定一生只钟情于你一人,并将你带去最好的地方。
  那时我笑了,天真的问母亲:那星星离我好远,那么那个人,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吧?
  不。母亲说:无论他离你多远,也无论他多晚才会出现,你一定要等,即使为他错过了些许年华,你等到他后也会发现,你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才刚开始。也或许冥冥之中,你们早已相见。 
  是啊,我答应过先生,不让他为我折了翅膀,也不忍心将他束缚在这一方天地里。而我,还要去找母亲说的那个人,我不甘心就这样为了平安蹉跎一生。
  想着晃得抬头,好像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再仔细看,却又没有了。踏进屋内,发现先生并未醒来,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原来刚才真是我眼花了。
  我轻轻走过去把药瓶放在先生枕边,替他揶好被子却反手被他抓住,“墨儿。”他并未睁开眼,原来只是做梦。
  “先生,你醒了吗?”
  先生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光黯了不少,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先生?”
  他抓着我的手吃力坐起身,我拉过一条毯子给他靠着,他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开口问我:“墨儿,你怨我?”
  我撇了撇嘴角,“怨你什么?”
  先生深深望着我,眼神显出无奈,“之所以帮助金国攻打辽国,只因我是金人,我的母亲死于辽国军士手下,我要为母亲报仇。可是我不会答应再做他们的军师,帮他们去□□宋土,你相信我。”
  先生的声音颤抖而激动,我心里虽然不忍,却还是忍不住质问:“先生,我们从小学习墨家思想,我们烂熟于心的‘非攻’不就是谴责战争给百姓带来的伤害吗?可是你却做了金军的军师,让大辽生灵涂炭,我也恨大辽,我恨耶律延禧,可是百姓是无辜的。”
  “即使没有我,辽也气数已尽,现在大金国富兵强,迟早有一天会踏进这片国土,我所做的,只是将这伤害降到最小,如若不是耶律皇室昏庸愚昧,朝纲不振,又怎么忍受别人的欺凌?儒学好,可只适用于太平盛世,墨家好,应用在治国,而现在是争天下,弱肉强食的道理先生也曾教过你啊。”
  “如果定要有个人去做这件事,我不希望是先生你。”
  我近乎恳求,先生眼神里的一丝愠怒渐渐退去,他疲惫的闭了一会眼,又说:“墨儿,我们不能为了逃避自己内心的歉疚,而让别人背负属于你的罪名,这件事,我做最好。”他爱昵的捧起我的脸,我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消散。
  吃了解药后先生的神色果然好了很多,我让他安心躺下休息,他竟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想必也是想快点痊愈。我静静坐在门口望着竹子发呆,只等先生入睡,便下山去要回我的玉髓箫。
  “墨儿,”先生突然轻声叫我,我走到他身边,“昨天我睡着时,好像听到墨儿你吹箫,现在可能让先生听听你的【子衿】吹得如何了?”他的眼里有期待的神色,我不愿让他为了那叫完颜歧的四王爷拿了我玉髓箫的事而担忧:“先生你累了,先睡一觉吧,玉髓箫…我最近都没有随身带了,等你醒了,再吹给你听好不好?”先生不再勉强,“嗯”了一声便侧过脸休息。
  第二日我又来到麓尾客栈,却发现客栈大门口聚了一堆百姓,个个情绪激动的指着客栈里面的金兵骂个不停,整座客栈,俨然已成了金兵的一处驿馆。终于有一小队士兵戎装出来了,一开始只是强行驱散这些民众,但民众却越聚越多,似乎都在指责金军的残酷暴戾。这时完颜歧从里面走出来,随意丢下句“聚众闹事者杀无赦”后便事不关己的转身把玩起腰间的金丝流苏。
  人群中有个人用辽语骂得极响:“完颜歧你个畜生!你怎能如此残暴的对待大辽俘虏!你不得好死!”
  我眉间一跳,只好奋力拨开人群往里面挤,奈何人越来越多很快又淹没了我,我只得冲到最前面大喊:“我要见完颜歧!完颜歧!”
  完颜歧听到我的声音蓦地转身,皱起眉在人群中搜索我的身影,原来他还记得我的声音。
  周围的百姓太激动,我的个子又不够高,只能被他们挤来挤去,已经有士兵开始拔刀,我现在就算想抽身出去也无计可施了。幸好完颜歧及时看到了我,他疾步走过来,我抬头却看见一个金兵举起利剑要向我刺下,“啊…”一声尖叫吓得闭上了眼,同时却听到另一个人更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未睁开眼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人群中拉了出去,原来是完颜歧。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后怕又像是要发火,回头再看那个金兵已被砍掉一只手臂,正是握剑的那只。我倒抽一口冷气,完颜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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