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有人爱-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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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不要麻烦了!”我一边说,一边试着找挂电话的按键,好不容易才把电话给挂了。
我把电话还给麦茜,她很严肃地看着我说:“看来情况不妙……”
我觉得整间酒吧都在旋转。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也笑不出来了,我没有办法忘记今夜一点钟,我打电话给所爱的人,而他却跟另一个女人在床上!
“坎妮!你听得见吗?坎妮,怎么办?”
我抬起头来,用手揉揉眼睛,深呼一口气,然后说:“再给我一杯龙舌兰。”我说:“还有,教我怎么去恨。”
不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坐在出租车里,头靠在麦茜的肩膀上。反正我已经玩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伸手到皮包里拿出了剧本,我本来打算在坐火车回家的路上把最后一幕做个修改的。
“拿去!”我口齿不清地把剧本塞到麦茜手里。
“给我的吗?”麦茜轻轻地说,一副她平常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礼物那种标准表情。“坎妮,那多不好意思。”
其实,麦茜也醉醺醺的,她乱七八糟地一页页翻着说:“这是什么啊?”
我打了个嗝,然后想: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干脆跟她说实话算了。“那是我写的剧本,我想你大概有兴趣看一看,就好像你在飞机上觉得无聊的时候……”我又打了几个嗝:“不必勉强……”
麦茜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她把剧本塞到小小的皮包里,把前几页弄得皱皱的。“放心!”
“你如果不想看就不要看,”我说:“如果你看了觉得不好,请打个电话给我。别担心我会受到伤害。”我叹了口气说:“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了。”
麦茜靠过来抱住我,我感到她手肘上的骨头把我箍得紧紧的。“可怜的坎妮!”她说:“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看着她,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
她用力点点头,耳环在脸颊两旁猛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也照顾我,如果算是朋友,我们可以互相照顾。”
第九章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饭店的大床上,还有人把我的凉鞋整齐地放在地板上。
阳光斜射进来,照射在象牙白色的地毯上,而粉红色被单轻柔地盖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僵硬,甚至觉得有东西贴在我的额头上。我把手伸到额头上,才发现真的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亲爱的坎妮:
今天一大早我必须搭飞机离开,抱歉得留下你一个人收拾残局。(艾普儿已经对我大发雷霆了,但是我不在乎,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为昨晚发生的事感到十分抱歉。我不应该逼你打电话给他,让你听到坏消息。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当然也包括喝醉酒和心碎在内)!
你明天到家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好吗?我希望你的心情会好一些。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我们仍然是好朋友。
外面会有一部车全天候地等着你,载你回家,算是我的招待(其实账是算在艾普儿的身上!)。请务必给我电话。
麦茜·莱德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和字母:澳洲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英国的电话号码、呼机号码、手机、传真、E…mell。。。。。。
我身体僵硬地走到浴室去,细心的麦茜在洗脸槽旁放了阿斯匹林,还有一些未开封的昂贵药品,两瓶冰凉的矿泉水。我吞了三片阿司匹林,喝了一点水,然后睡眼惺忪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噢!天啊!我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皮肤脏脏的,头发油油的,加上两个黑眼圈,还有我前一天在美容院里化的妆通通都花了。
我打算冲个热水澡,却听见有人轻轻地敲着门说:“客房服务。”外面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有热咖啡、热茶和四种不同口味的果汁,还有吐司。
“好一点了吗?”服务生向我投以同情的眼神。“莱德小姐已经为您安排延后退房的服务。”
“我可以多晚退房?”我用沙哑的嗓子问他。
“您想要多晚就多晚,请尽情享受我们的服务。”他说完拉开窗帘,纽约市的全景就在我眼前毫无保留地展开。
“哇!”我惊叫。
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而眼前的景色却是美得令人无法抗拒。中央公园的景象就在我脚下一一展开,我看见如黑点般的人群和树木,树上的叶子都被阳光染成金黄色。还有远方的高楼大厦、河流。我又看见了新泽西市,“他住在新泽西……”我听见自己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倒了一杯茶,吃了几口吐司。然后走到浴室去,发现里头的浴缸大得足以装两个人——心里不免难过起来。事实上,如果有人有这种癖好,这个浴缸要装三个人也是没问题的。我心想,有钱真好!浴室四周都是镜子,这些镜子提供的功能绝对同百货公司里的镜子不同。我看到了自己身上一圈圈的赘肉,立刻把眼睛闭了起来。“至少我有健康的双脚啊!”我对自己说。上个礼拜减重中心正好教我们要对自己说积极的话,我得要经常练习才行。“我的肩膀也不赖啊!”接着我赶紧滑进了浴缸里。
* * * * * *
“小姐,要到费城,对不对?”司机戴着司机的标准帽,操俄国口音问我。这辆车竟然是一部豪华加长型的轿车,车子的后座比我的床还要大呢!我环顾车内,有电视、录放机、豪华音响设备……当然还有个吧台,瓶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饮料。突然间,我的肚子开始翻搅。
“抱歉!”我匆匆地跑回饭店大厅。饭店大厅的洗手间仍旧是个呕吐的好地方。
当我回到车内时,司机好奇地看着我,并问:“我们要走高速公路吗?”
“只要快点就行了,哪一条都好。”我坐进车内,他把我的背包、行李、还有一堆购物袋放到后备厢。
我看见后座有部电话,于是拿了起来,急切地想知道布鲁斯昨天晚上有没有回电。结果我发现留言机里果然有一通留言:嗨,坎妮,是我,布鲁斯,回电话给你。我要回家几天,这个礼拜会再给你电话,再见。
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电话是早上十一点钟打的,我猜他一定是跟那个女人共进早餐之后才想到要打电话给我。她应该要好好感谢我训练出这个流口水大王,或许布鲁斯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比他重的女朋友了吧?
我闭上眼睛,觉得受伤很深。
* * * * * *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跟Nifkin一整天都待在萨曼莎的家里,因为我不想过听不见电话铃响的日子。我哭了一整天,也吐了一整天。可恶的萨曼莎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我多么希望她骂我一顿,但她保持沉默的耐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一直到星期天晚上她才开口问我一些有关麦茜还有打电话给布鲁斯的惨事。
“你之前要跟他分手一定有你的理由。”她说。
我们一起坐在“粉红玫瑰”馅饼店里,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杏仁饼,我则吃着如棒球大小的馅饼,这是我认为最棒的疗伤方法。
“我知道我想跟他分手一定有理由的,”我说:“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理由了。”
“你做决定前一定仔细想过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你一定也想到过他会再交新的女朋友对不对?”
我是想过,可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而且我以前想象这一切的时候,完全没有泪水,也不会反胃,更不会想把他给杀了,也不会想自杀。
“你们两人最后走上分手的路一定是有理由的。”萨曼莎说。
“他根本不爱看电影。”
萨曼莎说:“都是我陪你去看电影的。他哪眼都不想去!”
“那就待在家!”我用力地戳馅饼球,把馅饼球戳掉了,上面的蛋奶也糊掉了。“他是一个温柔的好男人,他的条件这么好。我真是个笨蛋!”
“坎妮!他在杂志上公开把你比做莫妮卡·莱温斯基!你到底有没有搞错!”
“总比他去找别人乱搞好吧!”
“我懂了……”
“懂什么?”
“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得到,这是放之全世界皆准的事。他爱你的时候,你觉得很无聊,快要闷死了,现在他过自己的日子,你反而迫不及待要他回到你身边。想想看,坎妮,其实他并没有改变啊!”
我很想告诉她“是我变了,我改变心意了”,当我仔细回想交往过的男人时,想起了那个穿着卡其裤的帅哥史蒂夫,他连跟我约会的欲望都没有。
“就算他回到你身边,你一定还会再把他给甩了。这样真的很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不高兴地说:“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样自私?”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啊!”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故意顶嘴。
“假如你带Nifkin去散步的时候,看见你的车子跟另外一部车子的间隔有点大,只要你再移动一点点就可以再停一部车,这种情形之下,你会去移动你的车子吗?”
“会啊……难道你不会吗?”
“你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天生就是一个善良的大好人。”
“我不要当善良的大好人,我要开车去新泽西,把那个贱人从他的床上给踢下来!”
“我知道你很想,”她说:“可是你不能!”
“为什么?”我坚持。
“因为你会被关到监牢里,休想要我帮你照顾那只笨狗!”
萨曼莎说我随时可以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但是我还是决定不要一直躲躲藏藏,于是带着Nifkin打道回府。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手里拿着积在信箱好几天的邮件,楼梯爬到一半,就看见他站在那儿——穿着他很喜欢的那双旧球鞋以及不搭调的袜子,还有他那黝黑、毛茸茸的腿。他穿着运动裤,加上大学时代的T恤,他留的山羊胡、还有那金色的马尾……还有他的脸庞。
“坎妮?”
我感到很陌生,一颗心上上下下起伏得很厉害。
“坎妮,我觉得……我觉得真的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没有多加理会就上前去开门。“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他走进来,手放在口袋里,眼睛盯着自己的鞋看:“其实我是要去巴尔的摩,顺道过来看看。”
“谢谢你的好意。”我回答。
“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在你还没读那篇文章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
“很抱歉!《Moxie》这本杂志并不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内。”我说:“反正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我的吹功已经是一流的了,不是吗?”
他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低气压,好像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似的。“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哦,真的吗?你是不是昨天整夜都没睡觉,就等着告诉我这个消息啊?”
他没反应。
“她叫什么名字?”
“坎妮……” 他很温柔地叫着我……
“我真不敢相信你现在的女朋友也叫坎妮!她几岁啊?做什么工作啊?身份证号是什么啊?” 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的话。
“她三十一岁……是个幼儿园老师。她也养狗。”
“那很好啊!”我用尖酸刻薄的口气说:“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许多地方雷同。让我猜猜看……嗯……她一定跟我一样有眼睛、有鼻子!”
“坎妮……”
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说,“你爱她吗?” 我一不小心脱口问他这句话。
“坎妮……”
“对不起!我没有权过问。很抱歉!”我又忍不住问:“你跟她谈起过我吗?”
他点点头说:“当然!”
“那你都说些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你有跟她提到我老妈吗?”
布鲁斯又点了点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干吗要提她呢?”
我把眼睛闭上,眼前突然浮现一个画面——布鲁斯跟他的新欢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他一边用臂膀温柔地环绕着她,一边诉说我家的丑事。他一定会跟她说:“她妈是个同性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