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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智慧之旅-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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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些玩具,想买给小尼可,白蒂说:
  “别客气,尼可才三个月大,什么都不会玩,你买些礼物送给凯洛琳倒是真的,可怜她什么都没有。”
  这一来真难倒了我,买什么呢?什么对她有用呢?她会接受吗?我想了又想,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我一本正经的对凯洛琳说: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去年今天,我给你买了个大蛋糕,比帝国大厦还高一层,上面有自由女神……”
  “有太阳神火箭!”她打断了我的话:“还有一颗大红心!”
  “总该有鸡尾酒会,舞会吧!”白蒂也来凑趣。
  “你可记得舞会在哪里举行的?”
  “在撒哈拉大沙漠?”凯洛琳又好气又好笑。
  “傻瓜,就在这个危楼上呀!我们跳,楼也跟着摇晃。”
  她忍不住笑了,说:
  “那倒好,小尼可不用摇也能睡觉。”
  气氛制造得差不多了,我转到主题上:
  “我们餐厅大冰柜里有两瓶香槟,至少有二十年没人敢动,那是连旧冰柜一起买来的。他们舍不得丢,又不敢喝,反正我们什么都不怕,我可以拿来,让大家泻泻肚子!”
  她们都觉得有趣,我又说:
  “今天月色很好,格林哥和菲力马上就要远离了,能聚在一起是缘分,先忘掉明天再说。”
  “我不反对,你想减肥,你就喝吧!”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餐馆,老马还没走,在等着我聊天。我请大师傅做了两个菜,准备带走,又拿了那两瓶老酒,才过来对他们说:
  “对不起,今天太忙,以后请你们吃喜酒!”
  “你这小子没有一件事让我们猜着!怎么会泡个美国嬉皮呢?”老马说。
  “好准备移民美国呀!”餐馆老板说。
  “不过这个嬉皮长得还不错呢!你给我介绍几个好不好?”老马又半认真地说。
  “没问题,但你得把大嫂丢掉,跟我来做嬉皮实习生。”
  “可以商量,说不定我老婆也有兴趣做嬉皮。”
  我又对老板说:
  “这两瓶酒送给我吧。”
  “做什么?这不能喝啊!”
  “放心,嬉皮什么都能吃,他们抵抗力特强。”
  到了危楼,她们正等着我,菲力回来了,东尼和尼奥则在前间。我在地毯上放好食物,先打开颜色较深的那一瓶。可能是置放的时日太久,并没有期待中“啵”的一声。我闻了闻,有点蜜枣的香味,倒在杯子里,色作紫红,又稠又浓。我用指尖沾了一点,舔了一舔,竟然是甜的。
  凯洛琳一直在旁边看着,急着问:
  “这不像是香槟,能不能喝?”
  有毒就有毒吧!我索性喝了一口,其味又纯又润,略甜而不腻,且泛着清爽的枣香。汁液缓缓地由口中流经喉咙直到胃里,竟有说不出的舒畅。我忙把杯子递给她,她也喝了一口,闭着眼,半响才说一句:
  “真棒!”
  我把菲力和白蒂叫了过来,四个人转瞬间就把一瓶喝了个精光,每个人都赞不绝口。本来凯洛琳叫我留一半让别人分享,我说还有一瓶特别留着,已经放在水池中冰妥。
  凯洛琳去炒玉米,满屋泛着香气,又炸了牛油香蕉,煮了咖啡。这才去前面将东尼他们都请了过来。
  凯洛琳兴奋地拿起未开的那瓶,交给东尼说:
  “朱今天发现了一种我生平从来没有喝过的好东西,可惜不知道是什么。”
  瓶子光秃秃的,早就没有卷标了,东尼研究了一下,肯定的说:
  “这是香槟。”
  “不是,我们开瓶时没有气泡,喝时一点酒味都没有。”
  “那就是坏了的香槟。”
  东尼打开瓶子,将酒倒进杯里,竟是黄色的,与先前开的那瓶完全不一样。东尼摸摸胡子,举起酒杯说:
  “本人东尼,曾是酒鬼,不论好酒坏酒,有酒就喝,从不后人,抱歉,僭先了。”说毕他很戏剧化地品啜了一口。
  凯洛琳急着问:
  “什么味道?”
  “你们喝的是什么味道?”他反问道。
  “说不出来,总之,没有酒味。”
  “一点不错,真的一点酒味也没有。”
  于是尼奥要了一杯,慢慢品味。菲力刚才没喝过瘾,也要了一杯,仰着头一口灌将下去。突然间,他跳了起来,直奔浴室,东尼乐得哈哈大笑。
  凯洛琳说:
  “你骗人!”
  “我没骗人呀!我只说没有酒味,并没有说没有醋味呀!”
  格林哥很晚才回来,他搂着一个女孩,已喝得有三分醉意。尼奥一见他,一句话没说,就进前间休息去了。东尼则是呵欠连天,过一会儿也自去睡了,娱乐间只剩下我们几个沉默地呆坐着。
  为了冲淡即将到来的离情,我找了些话题,正要开口,凯洛琳知道我的心意,便指指隔壁。我一直在设法把光阴勉强的留住,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可是还有什么方法呢?对了,何不邀请他们去餐馆?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已经打烊了,连个鬼也没有,正好闹个痛快!
  我一提议,菲力就赞成,别人都没意见。于是我们六个人,加上小尼可,划破了深夜的岑静,撕开了梦乡的帷幕,踏行在月光铺设的银色大道上。
  格林哥很有悲剧丑角的韵味,他一边说着逗人的笑话,却又不断地讽刺自己。每说完一段,任别人笑去,他却停了下来,呆呆的好似遁入了虚无一般。
  我们走过一个大厦前面,屋檐下睡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人,身上只盖着报纸,蜷缩成一团。格林哥一见,就挤了过去,躺在一个老黑人的身边,对他的女友说:
  “亲爱的,到家了,睡吧!”
  他的女友拚命拉他,说:
  “格林哥,别胡闹了,走吧!”
  “胡闹?你以为我是谁?这就是我的家呀!”
  “够了!别人都在等我们!”
  “谁在等我们?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等我们?亲爱的,趁你还爱我的时候,来做爱吧!”
  经他们这么一闹,那个可怜的老黑人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两眼惺忪,怔怔地望着他们。格林哥满心过意不去,只好把他的女友推到那位老黑人身上,说:
  “亲爱的,赔他一个吻吧!”
  他女友果真在那老人脸上吻了一下,老人更如堕入五里雾中。凯洛琳一路上都是静静的,抿着嘴唇,对眼前的一切好象漠不关心。这时,她眼角却闪着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禁不住叹道:
  “唉,我将来会多么怀念这些人啊!”
  到了餐厅,菲力立刻坐下,神气活现的大叫:
  “店家!送菜单来!”
  我有模有样,立刻送上菜单,菲力装着暴发户的口气说:
  “不用点了,把最好的都拿来!”
  “先生,最好的都卖完了。”
  “那么给我来一份俄国的鱼子酱,意大利的通心粉,法国的嫩牛排……”
  格林哥止住他说:
  “不象话,这是中国餐馆呀!”
  “那么给我来双筷子!”
  白蒂问:
  “筷子是什么菜?”说得大家都笑了。
  格林哥抢过菜单,仔细从头看到尾,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给我来杯白开水。”
  凯洛琳和白蒂要了可口可乐,菲力则要牛奶,格林哥说:
  “澳洲人没种,只会喝奶。”
  “有种的人才有儿子,是我儿子要喝奶。”
  格林哥就说:
  “那么给我来杯‘杀客’!”
  白蒂好奇地问:
  “什么是杀客?”
  “你们连杀客都不知道?”人人都望着格林哥,等着听他解释。
  格林哥摆好架式,一副准备讲演的姿态,大家都摒息以待。半响,他才说:
  “你们问他吧,我只听人说,也不知道是啥?”
  杀客是日本米酒,要喝热的,而且要用一种极为精致、薄如片纸的小酒杯。我准备好,送到桌上,他们见了那杯子,都觉新奇,把玩不止,凯洛琳说:
  “我本来不喝酒的,可是看到这么可爱的杯子,也想试试。”
  格林哥说:
  “傻子,这杯子是面做的,你喜欢可以吃掉。”
  大家立刻吵着叫他吃,他毫不犹豫,拿起就往口中一丢。我忙制止说:
  “小心,这杯子很薄……”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格林哥满面胀得通红,呆在那动弹不得。凯洛琳吓得大叫:
  “快!快!快吐出来!”
  格林哥痛苦地把口张开,杯子还在口中,完整无缺。
  菲力想到刚才他喝醋上当的滋味,便叫我去倒了杯醋来。这时大家都在品尝米酒,看起来热腾腾地,入口却又感到一股清凉,都赞不绝口。格林哥酒量极大,不惯小杯,便拿起瓶子,对着嘴,就往肚子里灌,我刚叫:
  “不行!很烫!”
  格林哥这次可不必装了,两只眼瞪得铜铃一样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别人还以为他在耍宝,都看着他,觉得有趣。一会儿他缓过气了,这才开口大叫:
  “好烫!好烫!”
  菲力顺手便把醋送过去说:
  “快喝!这个止烫!”
  格林哥不假思索,接过来,也是一口吞下,这次真跳了起来,又哇哇大叫:
  “好酸!好酸!”
  大家吵着闹着,一片快乐的景象,我这一生和他们有多少分别?何曾如此欢乐过?真是良宵苦短,明天呢?后天呢?这些人走了,凯洛琳也要走了,我还留下什么?
  小尼可被吵醒了,菲力说:
  “小家伙,别急,忘不了你的!”说着,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米酒,送到尼可口中。凯洛琳止住他说:
  “你这不是害了他吗?”
  “害了他?谁叫他来到这个世间?来做嬉皮?”
  这话一说,大家都沉默不语,原来一个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嬉皮,这一剎,再也嬉皮笑脸不起来了。
  他们走了,走得没有一丝影子,只有我这个多事的人,还保留着这残存的回忆。
  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日,我决定参加他们的组织,好在我无牵无挂,又身无长物。辞去了工作,在朋友们阵阵惋惜声中,正式出家为嬉皮。
  我搬去的那天晚上刚好有个聚会,有一位名叫沙尔索的巴西嬉皮,他是东尼收的“外围”弟子,专门供应免费大麻。另外几位弟子一一地从他们那又脏又黑的背包里,掏出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堆放在铺着报纸的地毯中央。我一看,有咬了半口的面饼,有压成粉末的蛋糕,有变了形的水果等。总之,就算由垃圾桶里捡来的,也比这些食物象样得多。
  我看到凯洛琳抓了一把,挑掉一些草屑和沙粒,就吃将起来,禁不住便悄声问道:
  “这些就是你们平常的食物吗?”
  “你以为我们可以天天上馆子?快吃一点,这是他们辛苦讨来的。”
  佛祖释迦牟尼成道后,以沿门托钵为生,那是本着施比受更有福的出发点,以及心中不存分辨,把物欲降至最低,以身作则的行为。传说济公活佛讨来的饭中,如果没有别人的口沫水,他还嫌不够香。这些事迹看来平平无奇,轮到自己时,才发现有很多习惯养成的心理障碍,很难去除。
  我也抓了一把,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铜币和一团棉花球。把杂物捡去后,吃起来百味杂陈,除了偶而咬到些砂子,倒也蛮香的。
  大家都在吃,那一堆食物立刻就见了底。然后沙尔索就移坐到地毯的中央,打开他的百宝袋,取出一些干草,先搓成碎末,再将报纸裁成长条,连着草末卷成一根一根的纸烟,放在身边。
  他的手法熟练无比,态度也很小心慎重,唯一的一支蜡烛放在他的面前,把他长长的背影,高高的贴在屋顶上。其它的人包括尼奥在内,都环坐在外面,围成一圆圈,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好象在进行什么仪式一般。
  我一直想问凯洛琳,但她也变成了泥巴塑像。我实在不懂,这算是什么聚会呢?看沙尔索的装扮有点像非洲土著的巫师,难道他在作法?人人都着了魔?
  他一共搓了十根,东尼首先高兴地说:
  “有两位修行人参加了我们的组织,今天正好来庆祝一下。”
  我实在熬不住了,悄悄地问身边的凯洛琳:
  “那是什么东西?”
  “傻瓜!那是大麻!”
  久仰大名,原来是这么回事。在巴西吸食大麻是犯法的,我能跟他们沆瀣一气吗?明明这是坏事,为什么这些自称传授真理的人,居然还带头作俑呢?
  我能不吸食吗?看情形显然不能,我该怎样才是呢?
  正惶惑间,左边的甘格已传过来一根,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在口中放一下,再传给右边的凯洛琳。她是个中老手,满满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屋中全是辛辣的烟味,很像在乡间闻到的野火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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