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旅-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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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先将前提申论清楚,否则各说各话,徒增困扰。本人接到钟社长转来先生于中华民国八十年十一月十四日的读者投书,文中计分六大段,除第一段为表明动机外,其余五段,分别指明本人朱邦复及热讯杂志钟主编,在热讯八月号的回读者函中,有如下五点令先生“不吐不快”的事情:
一、“…一个民族是否陷入困境,可由两个简单的客观条件来衡量,繁衍能力及文化传承…所以,对于您及朱邦复的言必复兴中华,好象我民族已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这种论调我实在无法理解,您骨子里关心的应是中国是否能恢复汉唐声威独霸世界,问题是,这种霸权思想,除了满足政治野心家之外,对人民幸福何益之有?”
这是相当严重的指控,先生白纸黑字,指钟社长与本人是“霸权思想”。一个民族的困境,绝非先生所说的那么简单,太简单的思想,反倒是困境的肇因。
二、“…在这个解冻的时代,大家已清楚地认识人民的幸福快乐,远比国家强盛与否重要多了…”
假若我们以一个常用的比喻,把国家比做父母,人民比做子女,上面这句话可以正确的翻译成:“子女的幸福快乐,远比父母身体强盛与否重要多了”。请恕本人卖卖老,责备先生一句重话:“忘恩负义!”
三、“…所以请您不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和国家民族扯在一起,套一句话,就是不要凡事泛国家化泛民族化,我深以为凡事讲效率才是促进民生乐利的不二法门…”
本人认为先生言不由衷,自我矛盾,因为先生所说的民生乐利的不二法门是效率,而最有效率的方法应该是哪个国家强盛,哪个社会富足,就当移民该处,享受最佳效率。只可惜这种效率观是一厢情愿的,别的“国家民族”却不见得肯讲效率。否则留在中国,还是得依赖中华民国的强盛。
四、“……但是朱邦复先生最近的做法似乎有走火入魔的感觉……把软件技术当成民族颜面的竞争指针?未免太过本末倒置了吧!…这和国家民族的颜面毫无关系。朱先生把这场战争形容为文化战争而不是商业战争,本人非常欣赏这个宣传点子…”
相信先生不是信息界人,因此不知“信息”究竟是什么东西,尤其是中文信息这种绝对属于民族文化的新兴事业,请多费心体会下文。
五、“…资策会与Microsoft 这一场战争应该以较健康的角度来看…那一边获胜都是使用者之福…资策会也不应轻易投降…交给朱邦复以民族感情为诉求是一个不错的策略…就算一部计算机从头到尾连软硬件都是国人自制,价格有竞争力吗?是不是使用者赔高成本且牺牲计算机化的普及性呢?看看长期保护的汽车工业,您还是坚持从民族的角度去看这场战争吗?…”
对这番谏言,我只能恳请先生不要介入自己所不了解的事件,最健康的角度,应是到日本、美国去,作一次全身健康检查,尤其是视觉。
下面是本人对先生所作各项指控的回答:一、中华文化没有危机?
1;文中宣称没有民族文化危机,不知先生是“无知”还是“有意”,在此我先请问什么叫做“民族文化危机”?如果一个民族中,有人自我否定是民族中之一员,随着有人响应,且有国外力量声援,请问先生,该民族是否有了“危机”?如果有人生长在一种文化中,到了外国文化入侵之际,竟声称应以“经济效率”做取舍,请问,这是不是该文化的大危机?
在中华文化的传统观念上,国家绝对重于个人,故有所谓“唇亡齿寒”。除非先生有以教导本人的其它高见,尚请垂示!至于先生同意与否,则为先生私事,在此请不要混为一谈。个人重于团体,是“西洋观念”,在这个“民主自由”时代,人各有志,每个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根,每个人可以表示自己的好恶。但谈到文化,则须就事论事,不要用自我主观认知来歪曲事实!
2;如果只因中国占有四分之一的地球人口,先生就认为中国没有灭种的危机,这种论调可就危险了。灭种的定义不在于“人口”灭绝,而是自认属于该种族的人口,其力量是否为当代社会所承认。再看看社会学上对人种的定义,同一人种是基于文化的认同,而非血缘。没有独特的文化,就没有独特的人种!请问美国人是哪一种民族?又假若中国大陆文革成功了,四旧破了,罗马拼音实现了,这四分之一的地球人口,算是哪一种民族?请先生深思!
3;先生要在中华文化这个论题上指示本人,理应对中华文化有所认识。不知先生所谓“从元清两代的统治可以看出蒙满两族的文化只能丰富我们的文化…”精意何在?老天爷!中华文化从“汉唐霸权”以来,蒙满两族实际上已经是中华文化中之一员,怎么还需要自我丰富呢?先生一定会说,那是异族统治!是的,如果先生硬要说:“中华文化就是汉族文化”,那可真是霸权思想了!
4;先生所谓汉唐声威独霸世界是政治野心,对人民无幸福可言,真是振聋醒聩!本人孤陋寡闻,故而对汉唐之治心向往之,误以为是中华文化最光辉最值得骄傲的一段。今日得闻先生教诲,有如醍醐灌顶,这一点务请先生举例明示,出自何史?引于何典?
5;这就是本人所谓“中华文化已面临危机”之明证,先生文中极为尊崇中华文化,但所标榜的,处处皆是西洋文化之糟粕。当西方思想界、人文界已在反思西方文化所带来的人类文明危机之际,我们的“知识分子”却还在盲目的摇旗吶喊,拾人牙惠。
信息时代到来,西方学者已经认知,廿一世纪将属于中国,我们自己却失去了民族自信心,不知奋发图强,不相信能够迎头赶上。有能力者唯自己的快乐是问,一切唯利是图。曾经是读书人座右铭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往日情怀”早已荡然无存,这还不是文化的危机?
6;什么是中华文化?且不谈那浩瀚的思想,首先中国文字要保全在计算机中,否则,未来子孙完全依赖计算机之数据处理时,只有一万三千多字,能“收容”多少中华文化?难道可以用百分比计算吗?微软的中文窗口能有多少中文字?资策会的可以用六百万个!如果有人问中文字哪有六百万?请不要如此近视!文化要有生机,文字应约定俗成,今天不用,不表示明天不需要,一旦计算机定死了一万三千字,岂不正是“削足适履”!此外,为了丰富中华文化,除了汉字外,还要考虑蒙、满、回、藏族等文字,缺一就不算完整。
7;什么是中华文化?中国人有中国人的需要,中华文化有中华文化的特色,过去的已经过去。值此信息时代,新的观念及技术日新月异。须知汉字的概念特征,资料的结构、应用的方式都与其它文字大异其趣。要想将中华文化发扬光大,就应该及时掌握技术及观念,不要一味引进、沿用外国产品。英文软件再好,是美国文化的产品,是美国人的价值观与意识型态,原样照搬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而已,搬成习惯了,失去了自我特色,就会沦为文化殖民地。再往下去,还会有真正的中华文化存在吗?二、明显的物理现象-覆巢之下无完卵
1;不知先生是否知道,犹太人为什么要回以色列建国?难道犹太人不富?难道犹太人在美国营商,没有先生所说的效率?难道犹太人生产的产品不具有竞争力?难道犹太人没有主宰整个“自由世界”的金融、产销权?
请问,什么是“人民幸福”?在台湾,人人饱食暖衣,但只要彼岸大声一吼,台湾人民无不发抖。在美国,中国人是第二等公民,在日本、南非则沦为第三等,在欧洲,如非当今政府的实力,照二十年前的排名也是第三!
没有一个国家的霸权思想不是在为人民谋福利,至于成功与否则是另一课题,最好不要混为一谈!我不相信先生会天真的认为美、日、英国没有霸权思想。不管是霸权也好、实力也好,“满足政治野心家”也好,只要国家能强盛,我就是幸福快乐的人民。
2;不错,先生也看到了苏俄的今昔,但这只是表象是后果。要讨论问题,就要分析其中原委,没有人会用表象去推论真实。用用大脑,深思一下,其中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国家强盛的定义,在政治学上讨论得很多,至少,不是像先生所说的那样纯洁!不错,苏联人是今天是落水虎,日本人是舞台明星,先生学过历史吗?不要只看到今天日本的金钱势力就眼花撩乱。请别忘了日本是在美国核子伞下壮大的,一个国家四十年没有军事开支,相当于每年国民生产毛额成长率增加百分之十至二十!连日本都没有忘本,一再感谢国际力量的保护,为什么先生会舍本逐末,认为日本是追求人民幸福的代表,而苏联却是国家强盛的象征呢?赫鲁晓夫在世的时候,就曾承认只有美国才是“国家强盛”。
更重要的一点,不知道先生知否,全世界创造经济复苏奇迹的国家有两个,一是日本,一是德国。很不幸的,这两个国家都是极端重视自己的民族及文化,而且不论什么技术,都坚持全面掌握,先生是否也认为他们走火入魔呢?
3;先生提及“……一个民生乐利的社会,才能凝聚人材及向心力……”,先生所谓的“人材”,不过是古人所谓的匠材。人材的产生,孟老夫子早有明示,必定是在恶劣的环境下“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性如此,无法改变。不世之材,虽不是人所能强求的,再不济,也得合刘卲人物志所言的标准,才能称做“人材”。
至于向心力,先生不妨多多阅读“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的历史教训。一个大家都有赚钱机会,营利也是唯一目的的乐利社会,就是一个患了癌症的机体,癌细胞各凭本事扩散,还谈什么向心力?
4;先生所谓:“有了坚实的民生工业才能带动科学研究,最后强大的国防工业就自然形成了。苏联和美国这四十年来的发展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完全与美国与苏俄的历史发展事实不符。
谁都知道,美国是拜两次世界大战之赐,欧洲饱受战火之苦,人材多流至美国。加以战场在欧亚,美国本土得以幸免,又由于事实需要,遂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军火供应国。
我所不解的是,如先生所揭橥,苏联“不论拥有多少飞弹坦克…苏联人的处境远比日本人甚至台湾人困难多了!”言犹在耳,先生怎么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发出苏联与美国一样,是先有了民生乐利的社会、人材、坚实的民生工业、最后形成强大的国防工业这种谠论?!三、郢书燕说又一章
1;先生呼吁:“不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和国家民族扯在一起。”为什么不?除了自己的国家民族,请问世界上还会有什么国家、什么民族关心你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先生难道不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任何有良知的中国人,不论从事任何一种工作,都会有使命感,都会把国家民族放在第一,更何况信息事业的从事者。建议先生阅读十一月十七日中国时报的社论--造桥大车祸惨痛教训下的省思,就可以明白我们的社会之所以不安,就是因为与先生有共识的人太多。
记得大学时有个同学,在学校专攻英文,人谓:“你不学技术,光读英文做什么?”,这位同学答:“你们都是瞎子,英文是世界语,这才是最有用的技术,有一天中国亡了,你们学的那些还有什么用?”如此讲究效率。只是中国总会有些只问耕耘的人,只要有人事事不忘国家民族,就可以提供些空间,包容万有。
2;先生用了“效率”一词,认为凡事都要讲效率,本人欣识知音。全世界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比本人更讲效率,本人所出版的《智能学九论》及《汇编语言的艺术》中,就详细讨论了效率的定义。本人讲求效率,已经到了先生所说“走火入魔”的地步。所设计的中文系统、所写的程序,在速度快,空间小,功能强大这几个特性上,绝对可以拿来与天下任何高手“对决”。
尽管深谙效率如斯,对先生的微言大义:“我深以为凡事讲效率,才是促进民生乐利的不二法门!”实在无法理解,“民生乐利”怎么和“效率”扯上关系?
举例说吧!民生乐利的基本要求是衣、食、住、行、育、乐。而根据拙作,效率的定义有四,其中最重要的是“边际效益”。我绞尽脑汁,在衣、食、住、行、育、乐中任何一项,都无法求出其边际效益!吃快一点?穿少一点?住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