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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东欧文学简史(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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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诗流传甚广。它们主要反映人民群众对战争和资产阶级统治的不满。斯米 

尔宁斯基的诗歌抨击了资本主义制度,揭示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和胜利前 

景,开创了保加利亚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先河。 

     1923年9月起义遭到血腥镇压的惨痛现实,引起了进步作家的普遍关 

注,写出了大量反映这场斗争的作品。如米列夫的《九月》、拉茨维特尼科 

夫的《祭奠的火堆》、弗尔纳吉耶夫的《乡间荆棘》、米拉利切夫的《黑梦》 

等。这些作品被称为“九月文学”。 

     三十年代,革命作家以《星》、《工人文学阵线》、《盾》等报刊为中 

心,扩大了自己的阵地,建立了“劳动战斗作家联盟”,促进了反法西斯作 

家的团结。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被越来越多的作家所掌握。这一时期,文学创 

作的题材得到了丰富和拓展,体裁也日益多样化,反映社会生活广阔画面的 

中长篇小说已逐渐出现。它们的作者是瓦西列夫、丘里亚夫科夫、维尔科夫、 

卡拉斯拉沃夫等。 

     这一时期,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仍然存在并有所发展,但总的说来,其作 

品反映生活的深度已不及从前。但其中有些作家的作品仍然反映了时代和社 

会的迫切问题。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革命作家在十分严峻的形势下冲破重重障碍, 

坚持以文学创作为武器,英勇顽强地开展反法西斯斗争。瓦普察洛夫、拉德 

夫斯基、伊萨耶夫等写出了优秀的反法西斯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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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大战后的诗坛,象征派诗歌活跃一时。较有才能的象征派诗人有 

利利耶夫、波普迪米特罗夫、特列亚诺夫、亚森诺夫、拉依诺夫、波特维尔 

扎切夫、斯托扬诺夫和扣尔切夫等。它们主要在《环节》(1914)、《天平》 

 (1919)、《希佩里昂》(1922—1932)等刊物上发表作品,着意表现知识 

分子对现实不满而又找不到出路的苦闷、彷徨心情。他们不主张对现实生活 

作刻板的反映,热衷于抒写自己的直觉、意象和模糊、朦胧的情绪,刻意追 

求作品形式的完美,象征、隐喻、寓意是他们常用的表现手法。但在尖锐复 

杂的阶级矛盾面前,尤其是在1923年9月起义之后,大多数象征派诗人都不 

同程度地转向了现实主义,甚至参加到无产阶级作家的行列中来。 

     持续繁荣并具有广泛社会影响的是无产阶级诗人创作的革命诗歌。继波 

梁诺夫等人之后,斯米尔宁斯基、丘里亚夫科夫、亚森诺夫、赫列尔科夫、 

米列夫、斯托扬诺夫等人取得了巨大的创作成就。到三十年代,拉德夫斯基、 

瓦普察洛夫等人更以自己的诗作汇合到革命诗歌创作的热潮中来,并使这股 

热潮成为诗坛的主流。 

     赫里斯多·斯米尔宁斯基 (1898—1923)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诗人。 

曾在中等技校、军官学校和大学法律系学习。十七岁时发表幽默作品。1921 

年入党,先后担任《红笑》、《工人报》、《人民军》等党报党刊的编辑工 

作并写诗。因积劳成疾,二十五岁死于肺结核。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五百 

余首诗和不少散文作品。 

     斯米尔宁斯基的诗作反映了资产阶级统治下社会的深刻矛盾,表现了劳 

动者所受的苦难。组诗《城市的孩子》(1921)便是社会底层的一面镜子, 

从中可以窥见因矿井失火而致盲的矿工、饱尝世态炎凉的老乐师、流浪街头 

的穷孩子、风姿凋残的卖笑女人……与此相对照,剥削者却“在罪恶和芳香 

中饮宴”。诗人愤怒控诉资本主义社会是“血污的世界”,压迫劳动者的是 

 “黄金、奴隶的法律”(《我们》,1920)。 

     在诗人的笔下,无产者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燃烧起革命烈火的 

时代巨人(《工人》,1921): 



          这奴隶已不再逆来顺受, 

          已不再无望地垂着双手。 

          他是从天神的羁绊下, 

          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迎着时代的晨曦, 

          他迈开勇敢的步伐, 

          向着沉没在黑暗中的人类, 

          洒播着红宝石般的火星。 



     在许多诗中,诗人满怀激情地呼唤着人民起义。诗人预言,当那一时刻 

到来时,席卷全国的革命暴动将有如火山爆发,“炽烈的熔岩滚滚奔流”, 

 “恐怖地动摇”那富人们“沉醉的天堂”(《维苏威的爆动》,                     1920)。 

诗人坚信人民革命必将胜利。他号召以巨大的牺牲去迎接胜利的“节日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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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在狂风里》,1921)。诗人把自己的第一本诗集题名为《总有一天》, 

生动地反映了他的革命信念与胜利信心。 

     诗人还把自己最美好的诗献给了被压迫人民革命斗争史上的先驱和英 

雄。他赞颂古罗马奴隶起义的英雄斯巴达克斯 (《在狂风里》),痛悼巴黎 

公社委员德雷克留兹的牺牲 (《德雷克留兹之死》,1922)。他满怀喜悦地 

欢呼十月革命,赞美俄国弟兄“用红色光辉燃起了一颗星”(《北方的光明》, 

1920)。他描绘1919年德国无产阶级柏林起义时的壮烈图景,歌颂卡尔·李 

 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的牺牲精神(《柏林风暴》,1921);《卡尔·李 

 卜克内西》,1921)。这些诗篇鼓舞了人民的斗志,呼唤着革命风暴的来临。 

     斯米尔宁斯基的诗歌画面生动,感情浓郁,气势雄浑磅礴。诗中多采用 

象征和借喻手法,形式上别具一格。 

     赫里斯托·亚森诺夫(1889—1925)1919年入党,1925年被捕,后被暗 

杀。早期曾写作象征派诗歌。诗集《骑士的城堡》(1921)中充满城堡、王 

子、神奇的王国等形象,抒情主人公对现实不满又远离人群。十月革命后, 

诗人看到了祖国的光明前景,开始写作富有革命理想的诗歌,如《彼得堡》、 

 《宣誓》、《在花冈石围墙前》等。这些诗主要歌颂十月革命和苏联红军, 

具有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一扫过去迷惘、彷徨的情调。此外,他还写有三 

十余首政治幽默诗,对资本主义的社会弊病进行了揭露和讽刺。 

     柳德米尔·斯托扬诺夫 (1888—1973)于二十世纪初登上诗坛,早期写 

作印象派诗歌。二十年代的诗作开始贴近现实生活。在 《人类之母》(1925) 

中,诗人从贫困与衣衫褴褛的劳苦大众身上见到了巨人的身影,并开始表现 

他们的反抗。三十年代的诗作,表达了诗人对远离人民的悔悟,以及对祖国、 

大地、人民和自由的热爱。他在《人间生涯》(1939)中写道: 



          我不能离群索居, 

          忍受不了周围的阒无声息; 

          要是原野上有两个人谈话, 

          我便是在远处聆听的兄弟。 



     这一时期,诗人还写作了不少反法西斯诗歌。组诗 《西班牙》中的抒情 

主人公已经站在反法西斯的最前线,对斗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这标志着诗 

人已完成向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转变。 

     格奥·米列米 (1895—1925)是一位博学多才的诗人,曾在德国攻读文 

学。1919年回国后,创办《天平》杂志,宣扬“为艺术而艺术”的观点,并 

发表象征主义诗歌如《残酷的戒指》(1920)、《圣像就寝》(1922)、《黄 

玫瑰集》(1922)等。1923年9月的无产阶级起义惨遭镇压,使米列夫看清 

统治者的凶残,思想深受震动,从此加入革命作家的行列。他创办了进步文 

学刊物《火焰》,并于1924年发表以9月起义为题材的著名抒情长诗《九月》。 

长诗共分三部分,真实地展现了起义由准备到失败的全过程。第一部分写革 

命风暴的酝酿和骤然降临。诗人形象的描绘了当时的社会危机四伏、阴霾满 

天、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景。无尽的奴役与压迫把城乡劳动者逼入了绝境。 

他们忍无可忍,拿起武器同反动统治者进行殊死的搏斗。诗人以无比兴奋的 

情怀欢呼人民的觉醒,赞颂他们的英勇。第二部分写刽子手们的血腥镇压。 

由于力量对比的悬殊,起义者遭杀戮,村庄被焚毁,家宅被洗劫,马里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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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血的河流。诗人对惨烈情景的描绘,使人愤怒,也催人泪下。第三部 

分写沉痛的哀悼与必胜的信念。起义虽然镇压下去了,但牺牲者的血不会白 

流。诗人坚信,真理必胜,人民为之奋斗的美好社会必将来临。全诗充满爱 

憎分明的革命激情。赞颂起义者的英雄主义时笔调高昂,控诉统治者的暴行 

时词锋严厉冷峻。诗中对大自然的拟人化描写也烘托了情景,增添了长诗的 

色彩与表现力。长诗发表后即遭查禁,但在群众中秘密传诵,有广泛的影响。 

     尼古拉·赫列尔科夫 (1894—1950),曾流亡国外,参加工人运动。回 

国后写诗反对独裁政府,在《半夜宰割》中,他称独裁政府为“黑色的宰割 

者”,诅咒他们“播种灾难与死亡”。《党证》一诗写一名9月起义的牺牲 

者弥留之际请求党发给他党证并把它转交给年幼的兄弟,以便让他“记住那 

硝烟弥漫的黑夜”,“记住那冰冷森林中我弥留的时辰”。诗人歌颂了抒情 

主人公至死不悔的革命决心和对党的坚定信仰,塑造了起义战士的典型形 

象。 

     赫里斯托·拉德夫斯基 (1903—?),曾从事报刊编辑工作。他的著名 

诗集《心向党》(1932)、《脉膊》(1936)以激越深沉的感情、鲜明丰富 

的色彩反映了二三十年代的社会现实,呼唤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作为诗中 

的抒情主人公,他表示自己既是用火热的笔讴歌革命的诗人,又是普通的战 

士,愿意“象斯米尔宁斯基那样歌唱”,“象波特夫那样迎接死亡”。这样 

的情怀,表现了共产党人前赴后继、不怕牺牲的精神。 

     尼古拉·瓦普察洛夫 (1909—1942)是英勇的反法西斯战士,也是著名 

的无产阶级革命诗人。他生于班斯科城。从航海学校毕业后面临失业的威胁, 

先后当过伙夫、磨坊工与火车司炉工。1933年入党,后成为党的领导人之一。 

1942年在执行党的任务时被捕,随后被杀害。 

     瓦普察洛夫的诗歌是在沉重的劳动和革命烈火中用汗水和鲜血写成,篇 

篇激情饱满,色彩浓烈,在保加利亚诗歌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 

     瓦普察洛夫的诗歌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尖锐矛盾。在《工厂》、《忆 

旧》、《世纪》等诗中,诗人描绘了那“使人窒息的”氛围和奴役劳动的阴 

暗画面。“世界是一所监狱”,这就是诗人对丑恶现实所作的形象概括。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诗人以犀利的笔触刻画出德国“克虏伯”、“拜 

尔”兵工厂那磨刀霍霍的刽子手形象(《纪事》),表现出对法西斯猖獗的 

切齿痛恨。而德国法西斯在保加利亚的走狗所制造的白色恐怖,使“人们象 

秋天的苍蝇那样死亡”。对此,诗人发出了抗议的怒吼 (《历史》),并呼 

唤暴力革命的到来。在《别担心,孩子们!》一诗中,他把暴力革命比喻为 

 “时代之水”,无产阶级命令它往哪里流就向哪里流。他豪迈地宣称:生活 

 “教会我们起来斗争,我们能把天上的太阳摘回”,显示了千百万劳动者雄 

浑磅礴、势不可挡的革命气势。 

     诗人不仅用火一般的诗篇鼓舞劳动者的革命热情,而且身体力行,始终 

站在反法西斯斗争的最前列。他视死如归,要以自己的头颅索取“高昂的代 

价”,“我倒下了,另一个人就接替我”。《抒怀》、《一封信》等诗都表 

现了这种气贯长虹的英雄气概。 

     诗人深知,“战斗是艰苦而残酷的”,但他的诗作处处洋溢着历史乐观 

主义精神。他把进步人类与黑暗势力的较量比喻为两个人之间的殊死搏斗 

 (《决斗》),而能够“打穿他铠甲的子弹“还没有发明”(《信念》), 

表现了他对革命胜利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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