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太保史-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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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
如果要知道是怎样用纳粹原则贿赂医生,包括贿赂有资历的人士去干那些违背
传统医学伦理的“试验”的话,就得回忆一下纳粹党人当时是怎样渗透到德国医务
界,并在那里建立支部的。因为学者、医生、大学教师都是自由职业者或者是“反
动分子”、犹太人或共济会成员,所以纳粹党人对这个队伍来一个“清洗”,致使
他们中的五分之二的人被开除出去。
最后,希姆莱为了“科学实验”于一九三三年卖力地在种族研究的领域里创立
了“遗传研究所”(注)。一九三五年初,这个所把研究“日尔曼人祖先遗传”和
研究“北欧—印度日耳曼种族”的特征和标志作为自己的任务。一九三九年一月一
日,“遗传研究所”通过了一个扩大研究范围的新章程。这样终于在集中营里也进
行了试验。一九四二年一月一日,祖先遗产协会合并到希姆莱的个人参谋部里,从
此以后,它就是一个纯粹的党卫队的研究所了。该所领导人有:希姆莱(所长)、
慕尼黑大学校长魏斯特博士教授和前书商协会秘书西韦斯。西韦斯当上了党卫队上
校并起着重要的作用。
(注)遗传研究所的地址是柏林—达莱姆,皮克勒街十六号。
大多数涉及到人的试验均由遗传研究所发动,组织和投资。它到了最后拥有五
十个专门的科学研究所。西格蒙·德·拉舍尔博士认为,只要给希姆莱写封信就可
以用人来进行试验。
拉舍尔是空军后备队司令部的医生。他是通过比他大十五岁的妻子尼尼才认识
希姆莱的。一九四一年初,当时已经加入普通党卫队的他奉命去参加空军行政区第
七队(慕尼黑)的一个医学班。讲课时特别谈到了在高度飞行时的心理和生理影响
(注)。一九四一年五月十五日,拉舍尔写信给希姆莱: (注)当时,德国人
设法提高他们飞机的飞行高度,在这方面德国飞机落后于最新式的英国飞机。
……现在,我接到命令去慕尼黑空军行政区第七队参加医学选修班。在这次学
习期间,研究飞行高度至为重要,不过十分遗憾的是,在我们这里还不能用活人进
行试验,因为这种试验很危险,没有人自愿挺身而出。因此,我严肃地提出这个问
题,是否有可能谨请提供两到三个惯犯进行这些试验?……显然,被试验的人员在
进行试验时可能会死去,不过这些试验将在我的参加下进行。它们对研究飞行高度
至关重要,但不要象以前那样,在猴子身上进行试验,因为猴子对试验的反应是与
人完全不同的(注)。”
(注)《国际军事法庭文件》脚注1602。 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所提出的要求,
从字面上看似乎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战争初期所推行的、披着“科学”外衣的无痛
致死术总算得到了发展,它能使医治不好的病人和精神病患者无痛苦地死去。早在
一九三八年十月和十一月就有一名叫扎梅斯施特兰的博士在一些人的身上,即在德
国人的身上进行了首次试验,上级授权他利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里的德国囚犯进行
那种冷冻试验。这种试验在达豪业已恢复。
拉舍尔奉承希姆莱的“科学”狂的建议就这样被愉快地采纳了。于是希姆莱的
秘书卡尔·勃兰特在一九四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回答拉舍尔说:“……我可以通知你,
为了研究高空飞行,希姆莱显然乐意提供囚犯(注)。”
(注)《国际军事法庭文件》脚注1582。 因此就在取之不尽的人鼠后备队的中
心——达豪建立了一间负压室,拉舍尔开始了实验。实验的结果是骇人的。
拉舍尔把拘禁在达豪的一位医生安东·帕霍勒格博士当作助手使用(注),据
他说:(注)拉舍尔叫帕霍勒格对这种性质的谋杀活动守口如瓶,但是他在1944年
初成功地逃跑了。
“我通过负压室的观察窗亲眼看到了一个俘虏忍受着真空的压力“直至他的肺
部爆裂。有些试验会在头脑里引起一种压力,以致那些人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而出
现神经错乱和头发脱落的现象。他们用手指和指甲在自己头上、脸部拼命抓,发狂
地残害自己。他们用手和头去撞击墙壁,声嘶力竭地喊叫,设法减轻对鼓膜的压力。
一般说来,到了完全真空的时候,被试验的人就会结束生命。完全真空的试验无疑
会导致死亡,所以在多数情况下人们更多地是把负压室用作例行的枪决,而不是用
它们来作试验(注)。”
(注)1945年5 月13日,安乐·帕霍勒格的口供书。《国际军事法庭文件》脚
注2428。 这些可怕的试验持续到一九四二年五月。大约有两百个囚犯被利用来进行
这种试验,其中八十个人死在负压室.里,其余人多多少少患有严重疾病。经过这
些稀薄空气的试验以后,拉舍尔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有关冷冻作用的新试验。
新试验的目的是要为那些经常在北海上空被击落的、担任轰炸英国任务的飞行
员找到最好的飞行服。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本来可以在水上进行自救,但是当他们携
带游泳工具泡在水里数小时后,就给冻死了。
拉舍尔让人在达豪安装特殊浴缸和冷却器。陆军和空军颇感兴趣地注视着他的
工作。拉舍尔要求配备助手。在他接受来自因斯布鲁克的雅利希、基尔的霍尔兹洛
纳和辛格尔三位教授之前,要求盖世太保对这三位医生进行仔细的调查,以证实他
们“在政治上也是无可指摘的”。拉舍尔想得到对他的试验给予保守秘密的绝对保
证。一般说来,他对这些试验的真正性质不抱任何的幻想。冷冻试验从一九四二年
八月继续到一九四三年五月。在试验干冷的作用时,不幸者整夜裸着身子忍受着德
国的寒冬腊月,当他们的体内温度下降到二十五度时,把失去知觉的试验囚徒拉进
来,进行复苏、回温的试验。希姆莱坚持使用“肉欲的热量”,为此从拉文斯堡叫
来四个妇女。她们把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压在一个不幸者的冰冷的身体上,设法使
他苏醒过来。所有这一切都是多余的,因为对冻僵的人采取迅速加温的方法早在一
八八零年就由俄国医生列帕钦斯基解决了,纳粹“研究者”对他的著作也许是一无
所知吧。
“对象们”光着身子或者穿着飞行服装浸在冰水里进行湿冷作用的试验。里面
放上一只救生圈,以免他们淹死。帕霍勒格博士对这样一种试验也作了报道:“在
两名俄国军官身上进行的试验是达豪集中营进行的所有试验中最惨的一次。这两名
军官从牢房里被带出来,禁止他们说话……拉舍尔叫他们脱去衣服,光着身子躺到
浴缸里。两小时以后,他们还有知觉。我们请求拉舍尔给他们打一针,但是白费劲。
到了第三个小时,其中一个俄国人对另外一个俄国人说:“同志,请你同那个军官
说,开枪把我们打死吧!”这个人回答道:“你别想从这条狗那里得到什么!”
一个年轻的波兰人用温和的语气把这些话翻译完毕之后,拉舍尔回到他的办公
室里。那个波兰青年想用氯化物毒死他们,但拉舍尔又折了回来,用手枪威吓我们
说:“你们别管,不要接近他们。”当试验把他们折磨至死,至少持续了五个小时。
尸体被运到慕尼黑进行解剖检验。”
拉舍尔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医生。有人在想,这个在具有高尚的道德价值的医生
环境中长大起来,并受过教育的人怎么会被纳粹理论收买过去。他的政治信念驱使
他去激烈反对他的父亲汉斯·奥古斯特·拉舍尔博士。他毫不踌躇地听从他妻子的
建议到盖世太保那里告发了他的父亲,致使父亲两次被捕,第一次拘禁五天,第二
次拘禁九天。
有一天,他的那位在汉堡行医的叔叔责备他在搞这种试验。双方辩论了整整一
晚上。拉舍尔想方设法要维护纳粹原则和居德医生的原则。这位居德医生是最早对
“不要去爱卑鄙的、与社会为敌的人”提出疑问的人之一,而拉舍尔的叔叔却竭力
向他说明忠于虚伪原则的含意。最后,拉舍尔向他的叔叔承认,他“不敢再去多想
了”;他虽然知道自己走在邪道上,但是“不可能摆脱它了”。
拉舍尔的态度同所有德国医生的态度截然不同。当韦尔茨博士建议他的同事卢
茨博士用活人进行试验时,他回答说:“我对这种试验,态度不够坚定,在狗身上
进行试验那已经够困难了,因为当它眼巴巴地看着你时象是有灵魂似的。”
纳粹医生没有提出诸如此类的问题。拉舍尔看不起卢茨那样的同事。一天,他
对生理学家赖恩说:“你认为自己是个生理学家,但是你的经验限制在豚鼠和老鼠。
我可是真正熟悉人的生理的绝对权威者,因为我是用人进行试验,而不是用老鼠进
行试验的。” 希姆莱为继续这些试验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并在许多封信中不厌
其烦地说,只有党卫队可以提供必要的“活人材料”。他经常亲自出席这些试验,
并不断地反对来势凶猛的那些抗议。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十三日,他写信给米尔希:
“研究人的有机组织在高度时的反应,研究人体长时间停留在冷水里的冷却现象等
工作恰恰关系到空军生命的重要问题,这些工作之所以能在我们这里特别有效,是
因为我亲自负责为这些试验提供集中营里与社会为敌的该死者和罪犯。 “拉舍
尔博士最近要在航空部里作报告,可惜你没有时间去听。我非常想听这个报告,因
为我相信,由于公开声明的原因而给拉舍尔博士的工作——对这些工作我确实已经
承担了责任——带来的困难将会克服……
“我们两人不要对困难感到恼火。等我们把人民头脑里的保守思想抹去的时候,
那至少要花上十年。但是我们年轻的、无可指责的士兵和飞行员需要这种试验,他
们岂能久而等之。因此,我请求你,把参谋部的退休医生拉舍尔博士从空军中开除
出去,让他归我武装党卫队领导。然后,我将独自负责这个领域里的所有试验,并
把我们党卫队里部分用于东部冷冻所需的实际知识全部转让给空军使用。为此,我
建议你和沃尔夫两人推选一个“非基督教徒”的医生,这个人必须既是一个正直的、
又不是倾向于道德败坏的科学家,这样就可以把试验结果告诉给他(注)。”
(注)《国际军事法庭文件》脚注1617。 希姆莱在一九四二年十月二十四日给
拉舍尔的一封信中甚至流露出更为不满的情绪,象往常那样,转而用威胁的口吻说
:“今天还有人在拒绝用活人进行试验,他们宁可让勇敢的德国士兵死于冷冻的后
果。因此,我把他们也看作是叛徒和卖国贼。我不怕说出有问题部门的这些先生们
的名字。我授权给你,把我的这个意图告诉给有关部门(注)。”
(注)《国际军事法庭文件》脚注1609。 希姆莱的大力帮助也不能避免拉舍尔
及其妻子的悲惨下场。
一九四三年流传着关于拉舍尔夫妇的谣言,接着突然发生了一件丑闻。拉舍尔
夫人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当她结婚时,第二个孩子已经怀孕在身。此时,她感到
很自豪,象她这样的年龄怀了第三个孩子。最后人们发现,她的怀孕是伪装的,第
三个孩子是从一个孤儿院里骗来的。对于一个每天在最可怕的犯罪场所里用折磨人、
杀害人的方法进行一笔出色的实物交易的人来说,那么关于第三个孩子的事看来是
件区区小事,不足为怪。然而,纳粹伦理的圣杯守卫者们并不是这样来理解的。凡
涉及到种族和出生的事都具有圣徒的特性,再说拉舍尔一家企图偷走一个孩子,这
孩子的血也许是“不纯”的,因此他们由于欺骗了党卫队头目的这一事实而坏了事
:这被看作是天大的罪。拉舍尔夫妇虽然失踪了,但还是在一九四三年底被捕,并
被关了起来。当盟国部队向德国内地挺进时,希姆莱下达了严格的命令,不许让拉
舍尔夫妇活着落到敌人手里。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多嘴多舌的人,尤其是拉舍尔夫
人,所以害怕他们会泄露天机。拉舍尔夫人最后被绞死在拉文斯堡,拉舍尔博士被
带回到达豪,关在牢房里。一九四五年四月底,当有人把饭莱从门缝里送给他的时
候,被人用手枪打死了。
在集中营里仍然进行着许多其他的试验。他们在试验许许多多的痘苗和防御一
场细菌战的预防剂。很少为人知道的一次偶然事件泄露了机密。在高加索,党卫队
部队拒绝继续行军,因为传说他们进入了一个发生鼠疫传染病的地区。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