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太保史-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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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的权利。
与此同时,他竭力号召德捷合作,在许诺和残酷制裁之间交替奉行一种类似在
法国执行的所谓“软硬兼施的政策”。
为了使用“甜言蜜浯”,海德里希从柏林带来了一个“技术顾问”,他挖空心
思地在考虑,用什么煽动性的方法使捷克斯洛伐克工人喜欢国家社会主义,并能促
使他们为德国的军备经济效劳。这个人用了一个化名,但是每一个记忆犹新的人都
知道,他就是托格勒,在国会纵火案中扮演了一个可悲角色的前共产党议员。几年
前,海德里希把他从集中营里接了出来,利用他去完成卑鄙的任务。
然而,捷克斯洛伐克人不吃软的一套,因此,海德里希要让他们多尝尝鞭子的
滋味。
在柏林,海德里希的努力和不顾一切而取得的结果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他的
“威信”在提高。“软硬兼施”的政策成为卓越的、积极的外交手腕,是对付那些
应予消灭的无纪律的民族的行动典范。可是由于东欧斗争日益停滞不前,这些民族
都是生产上的潜在力量和劳动力,因而他们变得太有价值了。
一九四二年春,海德里希达到了他权力的顶峰,直接威胁到该政权的另外两个
幕后策划者,他完全摆脱了那个希姆莱和自从赫斯飞往英国后成为希特勒影子的鲍
曼。他一直想保持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全面领导。事实上,即使不是根据头衔的话,
他已经是波希米亚—摩拉维亚的帝国总监。
尽管如此,他还是准备把手伸向德国内政部。希姆莱和鲍曼联合起来堵住了这
个危险竞争者的道路。幸亏他的一次意外事件解救了他们。
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新日报》报道说:“布拉格五月二十七日通讯。
星期三上午,布拉格发生了谋杀党卫队大队长、德国副总监海德里希的事件。党卫
队大队长海德里希受伤,但无生命危险。凡拿获凶手者,悬赏一千万克朗。”
这份简短的报告书引起知情人对这起事件的无数猜测。每个人都在猜想谁是欲
把海德里希置于死地的造反者。
除希姆莱和鲍曼对他的消失表示关注外,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虽然不很出名,
但完全能够策划暗杀活动。象格莱维茨政变的组织者瑙约克斯,海德里希曾经解除
过他的职务。
因此,他怀恨在心,对他进行监视。但是大多数人认为,希姆莱是主谋者。众
所周知,事情已经非常清楚。
五月二十七日一清早,海德里希刚从巴黎回来,途经柏林。这时他正坐在车子
里,前往古老的皇城赫拉德欣,他那办公室的所在地。他刚从他的庄园——一座被
他没收的布拉格近郊的王宫——那里过来,在自己那辆无顶篷的梅尔迪斯牌的赛车
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跟往常一样,坐在司机旁边,这是一个候补司机,因为海
德里希的那个久经考验的司机病倒了。
汽车进入市郊那条马路,在通往伏尔塔瓦河桥前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异常险要的
转弯处。因此,司机不得不减低车速。这时,就在离马路边大约二十公尺的地方等
着两个穿工人制服的人,每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海德里希的汽车很快被认出来
了,在这辆汽车的指示灯后面有两面旗子——党卫队队旗和国旗,况且海德里希总
是在同一时间里乘车通过这条路的。
这两位“工人”名叫扬·库比斯和约瑟夫·加拜克,属于在英国建立的自由捷
克外籍军团成员。他们是从一架英国飞机上用降落伞空降下来的。
就在汽车减速转弯的那一瞬间,两个汉子中的一个向汽车跳去,朝海德里希开
枪射击。这个候补司机被这次意外事件吓得目瞪口呆,毫无反应,因而忘记开足马
力——这一点要是海德里希的固定司机肯定会做到的,而他反而把汽车停了下来,
这时第二个人从他的“早餐袋”里拉出一颗金属炸弹,朝汽车方向滚去,刹时间,
炸弹在车底下爆炸起来。
进行开枪还击的海德里希和司机一起倒了下去,而这两个“工人”在他们预先
放在路边的一架小型喷雾器的掩护下,骑着自行车逃之夭夭。
海德里希立即被送往附近的市内医院,并由布拉格的第一流外科医生霍尔鲍姆
教授立即动手术。他的肺部和下腹部多处遭受弹片而受重伤。因此,不得不把他的
脾脏拿掉。弹片划伤了很多处,把衣服撕成碎片。霍尔鲍姆给他作了强烈的注射,
防止伤口感染和骨疽。看来,海德里希的病体正在痊愈,因为已经可以用食了,但
是到了六月三日那天,他的健康状况突然发生恶化。
希姆莱青年时期的朋友和医生格哈特、有名的外科医生沙尔勃鲁赫十分火急地
前往布拉格。他们的治疗无济于事,后来争议不休,海德里希于六月四日早晨去世。
尸体解剖证明,他死于胸膜炎,可能是由于去掉脾脏之故。有些医生断言,真
正的死亡原因乃是人的组织机构在去掉脾脏之后,忍受不了注射的缘故。但是这种
论点并没有得到证实。
海德里希之死成为采取血腥的报复措施的信号。三千多人被逮捕,布拉格和布
尔诺的军事法庭宣判一千三百五十人死刑。五月二十七日,来自德国中央保安局的
盖世太保、刑事警察和保安处国外科的头子缪勒,奈比和施伦堡聚集在布拉格进行
调查。
他们可以改装炸弹的机械装置,这种炸弹是由英国人制造的一种器械,它可以
使一颗金属炸弹滚到指定的线路上。在八公尺距离内,它的作用精确无误。
库比斯和加拜克躲在隐藏着许多捷克斯洛伐克抵抗运动战士的卡尔·博罗茅斯
教堂里。盖世太保发现了这个隐蔽处,党卫队包围了教堂,开枪打死了所有躲藏在
那里、此刻正在进行自卫的人,但是盖世太保不知道,库比斯和加拜克是否在他们
中间。
调查工作很快中断,可能是因为没有人重视作深入的调查。所以他们就把这次
暗杀活动作为恐怖屠杀的借口。
就在发生暗杀活动的那天,柏林还枪杀了一百五十二名犹太人作为“报复”。
维也纳行政长官兼总督席拉赫,可能出于同他那位在布拉格被暗害的同伴的友
好感情,在给鲍曼的一封信中建议,为了进行报复,轰炸英国一座历史上重要的文
化城市,因为这颗炸弹是英国货。 接着对抵抗运动的拥护者,甚至对捷克斯洛
伐克居民进行了大规模的追捕。在一万五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搜查了五千个行政区,
有六百五十七人被立即枪决。最后作出决定,惩罚有窝藏刺客嫌疑的两座村庄c利
迪策和莱扎基。
六月九日早晨,党卫队“欧根亲王”师的一个队在党卫队中队长马克斯·罗斯
托克的命令下,包围了离开布拉格三十公里的乡镇利迪策。所有村民被驱赶在一起,
然后把十六岁以上的男人同妇女和儿童分隔开来。男人和青年关在村长戈拉克的谷
仓里,妇女和孩子关在学校里。凌晨,把男人和青年编为十人一组,带到谷仓后面
的园子里,就地枪决。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已经枪杀了一百二十七人。在附近的
克拉德诺矿山工作和在周围地区的森林里当伐木工的十九个居民被逮捕,押往布拉
格,同利迪策的七个妇女一样,同样遭到枪杀。其他一百九十五名妇女被押往拉文
斯布吕克。从母亲怀里夺走婴儿,然后把他们杀死,其他的孩子(大约九十名)被
送往波兰的格奈塞瑙。其中由德国家庭扶养的十七人在一九四七年又被找到了。最
后村庄也被夷为平地,房屋被烧毁,炸掉,凡是有设施的场所均被铲平。
六月十一日,德国《新日报》登载了以下的报道: “在对杀害党卫队大队
长海德里希的凶手进行搜寻过程中,无可辩驳地证明,克拉德诺附近的利迪策村民
帮助并支持了犯人作案,尽管他们否认参与此事,但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居民对
待这样一种罪行的态度从对帝国的其他敌视活动中也得到了证实。例如被发现的有
非法文件、武器库、军用物资、电台,以及许多非法储存的配给商品。
所有男人均被枪决,妇女被送进集中营,小孩被送进一所教养院里。这个村庄
的所有建筑物被夷为平地,村庄的名字也被涂掉。”
对和平村庄采取这样一种报复行为,是要让德国居民知道任何抗议都是不允许
的。命令采取这个“行动”的人是国务秘书兼党卫队分队长卡尔·赫尔曼·弗朗克,
从此以后,他被称为“利迪策的屠夫”,他有权可以不经过起诉任意处死某人。
海德里希死后,纳粹的野蛮暴行才真正咆哮起来。逮捕的次数增多、速度加快。
囚犯甚至在监狱里就遭杀害。
在布拉格的潘克拉克监狱杀害了一千七百名捷克斯洛伐克人,有一千三百人死
在已经变为一个监狱的布尔诺的科米克学校里。
纳粹党人不能粉碎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抵抗。因此,直至最后对他们还是非常
恼火。据估计,单单进入布尔诺监狱的就有二十万人,其中只有五万人准予释放,
其余的人要么被杀害,要么被送到集中营里,让他们慢慢地死去。
总共有三十万五千个捷克斯洛伐克人被关进集中营,只有七万五千人免于一死,
其中二万三千人的健康状况受到很大损害,以致很少有维持其生命的希望。直到一
九四三年才公布处决令,在这以前几乎是保密的,但是每月仍然要处决一百个人。
当纳粹党人撤离捷克斯洛伐克时,有三十六万人死于他们的统治之下。
由于海德里希之死,德国中央保安局已成为无主之仆。
希姆莱在柏林的追悼会上说了几句双关语,使那些企图指望得到继承的人可以
从悼词的字里行间听出一种威胁。希姆莱决定,德国中央保安局的领导权暂时由自
己接管。这样他可以控制几乎已经失去了的这架庞大的机器,直到他为海德里希选
出一个继承人——一个不再是与他竞争的人。
海德里希的遗像在希姆莱的写字台上已经放了几个月了。大家不明白,他是在
其中发现了一种出于尊重而去纪念死者的迹象呢,还是为了永远回忆这次“最后的
胜利”。
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大多数头目都选择第二种说法。不管怎样,这幅遗像总有一
天会从写字台上不声不响地消失掉。
在赫斯于一九四一年五月十日飞往英国之后,缪勒早已秘密地清洗了元首前代
表的周围人员。所有与赫斯有直接联系的人,他的同事、助手、秘书,甚至司机均
被逮捕。因为赫斯对人类学家鲁道夫·施泰纳的学说很感兴趣,因此,他的拥护者
也被逮捕,同时被捕的有先见之明者和占星家,因为赫斯在飞往英国之前,曾经同
这些人商议过。虔信占星学的希姆莱对这些人的被捕听之任之,这就给海德里希带
来了祸害。
海德里希死后,大家料到会出现同样的清洗,不过它是在小范围内进行的。德
国中央保安局各局头目总是利用希姆莱的党去反对海德里希,从而保住他们的饭碗。
这次清洗,只罢免了几个由海德里希新吸收进来的人的职务。此外,象赫特尔那些
人(还有许多其他人)曾经是海德里希所痛恨的,而此时他们相反却得到了新的职
务。
希姆莱在决定海德里希的继承人之前,考虑了八个月时间。一九四三年一月底
在公布继承人的姓名时,人们普遍感到惊讶。德国中央保安局的新首脑竟来自第二
号人物,而且没有人能预见到他的突然走运。希姆莱考虑施伦堡由米已久,由于他
年轻有为,希姆莱有足够的靠山去反对可能发生的竞争。但是正由于施伦堡的年轻,
希特勒才拒绝了这项建议,因此,在一九四三年一月三十日,他任命一位奥地利人、
老纳粹党员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博士为德国中央保安局的头子。
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于一九零三年十月四日出生在离布劳瑙不远英克雷斯的
里德,与元首的出生地点相同,所以一般说来,他的任命只能以此为根据了。
卡尔登勃鲁纳一家世世代代居住在那里,许多乡村手工业者走在这位新的纳粹
达官贵人的祖父的前面,而这位达官贵人第一个跳出了这个半农世界,成为一名律
师。恩斯特的父亲雨果·卡尔登勃鲁纳也当过律师,开始在拉包,以后在林茨。恩
斯特就是在林茨上的学,并毕了业。他学父亲的样,在格拉茨学习法律。他在那里
参加其中一个最早的纳粹大学生小组,并同天主教一基督教社会派大学生发生粗鲁
的殴打。他在二十三岁那年获得法律博士学位,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