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太保史-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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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控告,不作出判决不断对成千上万的人进行逮捕、监禁和拘留,用戈林的一句
话来说,“元首同情他们”。正是由于不断地、怯懦地忍受了这些既成事实,致使
纳粹的各种手法,对法律的藐视和犯罪组织最后能畅通无阻地到处逞凶。
希姆莱在艾尔布莱希特亲王街八号盖世太保总部定居下来时,已经是一个实力
雄厚的人物了,他象一只网中的蜘蛛在那里监视着整个德国。
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他给党卫队写了一封十分明确的信:“赋予我们最紧迫
的任务是,去发现、反对和消灭元首和国家社会主义的一切公开的和暗藏的敌人。
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不仅要自己流血,而且还要让别人流血。”
雅各布·伯梅在三十五年前写道,身体具有内在力量的特征,而内在力量又使
身体充满活力。这句短短的真情实话击中了大多数纳粹头子的要害。罗姆看上去象
是杀人狂,鲍曼的相貌更是令人不安,卡尔登勃鲁纳和海德里希长着一副杀人相,
而希姆莱却露出一副虚伪的、非常庸俗的嘴脸。
他的个子中等偏高,长得非常结实,脸有点儿胖。他虽然从三十三岁时才开始
警察生涯,但是颞颥和前额已经开始秃了。他的相貌象一个小职员,一个朴素的财
会人员或者一个小商人。他那有点儿扁平的下颚显不出有什么大的毅力。上唇胡子
遮掩着那张松弛的被两只招风耳围住的脸庞。他笑声不绝,完全给人以一种商人的
感觉。
只有两种迹象提醒人们千万小心:又薄又苍白的嘴唇和灰蓝色的小眼睛,圆玻
璃的夹鼻眼镜的后面掩饰不住那对令人惊异的、冷若冰霜的目光。希姆莱也许知道,
这样的目光使他的真面目暴露无遗。他轻快地把头朝右倾侧一下,在反光的镜片掩
护下,可以窥视那个也许能成为战利品的对话人。他那病态的脖子引起某些来客的
注意;他象一位脸上皮肤松弛,布满皱纹的白发老人。他的手长得非常小,非常细
嫩,几乎象女人白皙的手,脉络清晰可见。不管他自己说话,还是听人家说话,两
只手经常一动不动地平放在他面前的那张写字台上。这双麻木的手同他那种不可捉
摸的、毫无生气的面部表情倒很协调。
他的部下在以后作证时说,他从来不表扬,也不责备。
他的指示通常是模棱两可的。他喜欢让部下自己去寻找最好的方法来使头头满
意,而头头的意图应该逐渐向他们透露。他过去有一种保守思想,因此,他所建立
的组织都深深地打上了这个烙印,他要使保密成为绝对的规章,谁损害它,谁就会
遭到严厉惩处,有时会处以死刑。 他的精力很旺盛。从上午八点钟开始工作,
一直到深夜才结束,有时工作到第二天凌晨二点钟。他到处不停地工作。外出时,
他的秘书总陪着他;他时常在火车、飞机或汽车里口授信件,并且通过完善的通讯
设备不断地与盖世太保总部保持联系。
每份报告和每封比较重要的信件都必须呈递给他。他一边仔细地阅读,一边用
一支色调不淡不浓的绿铅笔在边,角上做摘记。经过他手的每件公文,他都吹毛求
疵地作了“批阅”,然后写上日期,签上名字开头的两个大写的H,中间划上斜线。
他选择淡绿的色调正是反映了他的性格。相反,那位打扮得引人注目的、喜欢夸耀
的戈林在边角上做摘记时使用一支鲜艳的红色铅笔。虽然字数寥寥无几,却是多么
富有启发啊!
希姆莱喜欢出其不意地作视察旅行,如果不出去,他差不多总是在党卫队或盖
世太保的军官餐厅或者在酒店里进餐,因此,只有进餐才打断他的漫长的工作。他
挽留客人进午餐是常有的事,而且经常宴请他各部门的头头,并乘此机会显示自己
是个愉快的主人,即使他的事业已达到了高峰,一人身兼数职,而且实际上已成为
这个政权中最强大的人物,他仍然是一个有趣的、不傲慢的闲谈者。
他有一些忠心耿耿的好朋友;大部分是以前的同学,他们曾同他一起在兰茨胡
特他父亲开办的学校念书。在党卫队里,人们常常亲切地称呼他是“海因老总”,
这种亲切感充满着对他的尊敬和友情。从这段迷人的历史可以看到,杀人犯是如何
用沾满成千上万个儿童鲜血的手去培植友谊花朵,如何用彼此的小名称兄道弟,这
些小名还带着教室里那种粉笔和墨水的痕迹。他把大部分同学争取到了自己的一边
;格布哈特医学博士应该对杀人的科学实验负责。慕尼黑警察局的官员随同希姆莱
来到柏林,参加了盖世太保。他们相信,他会步步高升;他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说
服才能。“他不管在什么时候说话,他只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而且也要大家相信。”
格哈特就是这样米描述他的。
他不知道家庭是个什么滋味,看来没有私生活。他的一生是在党卫队和盖世太保
的圈子里度过的,看来他只是为了这些庞然大物及其孩子而活着。他外表看上去很
开朗,但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创痛。他不幸地与一个生在比得哥什而比他大七岁的
护士马尔加·康策尔佐娃结了婚。她是在最糟糕的道德败坏的情况下受雇在柏林的
一家医院里工作,搞了多次违法手术和其他可疑的实习。因此,她看不起医生和外
科医生。与学校的医学相反,她赞赏草药的强烈作用,她把这种信念传给她的丈夫。
希姆莱用他妻子的钱在慕尼黑附近的特鲁德林办起了家禽饲养场,但是失败了。后
来他听从妻子的建议种植药草,津津有味地钻研中世纪的草药书,可是仍然没有在
经济上获得成果。不过这并没有改变他对草药的热爱。因此,他以后就让集中营囚
犯培植药草,管理药草圃。
经商的失败也许是后来造成婚姻不幸的根源。他的妻子看不起他,在一九二八
年生下女儿古德隆后,这种不幸的关系丝毫未变。据格哈特博士说,希姆莱患有局
部阳痿症,因而“难以克服这种内部冲突”。紧张关系达到这样的程度,他不得不
下决心与他的妻子分居。但是,为了他的女儿,他又固执地拒绝离婚,这也许是他
受到严格的天主教教育的下意识的影响。
不久以后,他认识了一位妇女,并与她一起共同生活。
他们结婚后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这两个孩子都生在霍亨里亨的格哈特博
士的疗养院,并在那里长大成人。
他要照料两个家庭,所以经济上经常发生困难,不得不靠借债生活。希姆莱也
许是从不依仗自己的地位来发财致富的唯一的纳粹高级官员,即使他大权在握,党
的机构里上上下下营私舞弊成风,他也不这样做。他的诚实使他非常蔑视戈林。戈
林在战争期间参与各种各样的黑市交易,因此能够在党和国家里面担任要职。
可是希姆莱缺乏真正的文化修养。这位文化程度不高的人是个浪漫主义者。他
把他的所有“创作”和第三帝国的全部组织都打上独特观点的标志。他相信魅力、
催眠术,相信最不可靠的优生学理论和普通食物给予精神力量的作用,相信江湖郎
中,相信动物磁气疗法施行者和先知先觉者,他一生同那些人有过长期交往,要是
没有他们出谋献计,他往往不能决定,该作出什么样的抉择。他同早期党的许多纳
粹分子领导人一样都有这种乖僻。这些领导人在柏林的先知先觉者哈努森的家里进
进出出(这就使“国会纵火”的预言成为事实)。
军纪给希姆莱以深刻的印象。格哈特认为,他对必须执行命令的这条旧军事原
则“作了一次简直是歇斯底里的解释”。他把这项原则作为他的部队的绝对信条,
之所以容易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来自民众中的青年人不象自由市民,而倒是象梦游
者那样进入第三帝国。由于他的浪漫主义也就产生了对狮子亨利和亨利一世国王的
深切崇敬。他钦佩这位萨克森皇帝建立的骑土军队,依靠这支军队他才打败了匈牙
利人,征服了奴隶。这个榜样基本上决定了党卫队的组织和象征。因此,那些年轻
的党卫队员在深夜聚集在法克尔沙因附近亨利国王的棺材前面举行宣誓仪式。
弗朗索瓦·贝勒博土认为,一种性格特征深深地支配着希姆莱:生来不会独立
地全面地思考,不善于理解有关的概念,由于他的这种无能,致使他考虑问题不全
面,不系统;当他对工作不满时就会产生固执的自我偏见,工作热情就会消失,意
志就会消沉;完全缺乏独创性和感应力,结果在进行工作时他的思想似乎到了机械
的地步,以致于被人看作是一种病态。再说在这方面还有:缺乏健康人的正常理智,
日趋荒谬的死顽固和缺乏立即认识复杂事物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即使经过智力训练
后也是不能解决的。他的性欲发展不正常,一方面迫切需要温柔多情和友好往来,
另方面却产生一种完全冷漠的情感,致使这两种感情自相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这种前后矛盾的思想使他在希特勒的心目中成为救命人。他准备使用一种非常
简单的有效的解决方法。他首先给人一种自信而顽强的感觉,在新教徒顽固的头脑
中引起共鸣。当健谈的希特勒出于他的自信来散布种族问题和谈论纯血统论的时候,
一根敏感的弦却在希姆莱的心里振荡着。自从他在农业学校里从事研究选种问题以
来,他就一直关注着这些问题,并且认为,由于他对这些问题着迷,因而找到了科
学的形式。这位家禽饲养员认为,人们为了幸福也可以屈服于合理淘汰的规律。他
懂得,在养鸡场或者在厩里必须淘汰那些无利可图的牲畜,并认为希特勒在《我的
奋斗》一书中所写的关于种族选择的事是完全合理的。
当希特勒预感到,纳粹国家将使用他的这种理论的时候,希姆莱表示赞同。他
一旦有了这个可能性,就会付诸行动,使它实现。
盖世太保史
第二章 希姆莱的黑色军团
希姆莱在他的那套古怪的理论束缚下梦见了一个新的骑士阶层和一块用来进行
植物试验的田地。党卫队使他有可能实现这一梦想。党卫队也会把他的特性的印记
镌刻在盖世太保的身上。
希姆莱是党卫队领袖,即党卫队在整个德国的司令官,事实上,党卫队直至崩
溃的最后一天仍是他的财产。
由于各种等级制度重重叠叠,所以纳粹管理机器的工作错综复杂,难以清理国
家官员和军人的等级、党员和党卫队的特殊等级。为了了解这部机器是如何运转的,
就得调查一下,党卫队究竟是什么组织,因为它不仅渗透到党的所有机构,而且也
渗透到国家行政部门和公共组织,甚至私人的组织机构里。大约在一九四零年初,
该政权的所有重要人士,所有警官和重要机关的头子都是党卫队员或者具有党卫队
的名誉身份。
党卫队的思想和原则不断影响着德国的生活,当领导职务落到与党卫队有从属
关系的那些人手里时,他们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希姆莱的控制。不过希姆莱规定了党
卫队的两条基本原则:种族选择和盲目服从。
种族选择的滑稽剧完全是根据教团宗教领袖的口味用假科学的观察方法表现出
来的。“纯北欧血统”的教义象一则拙劣的笑话在这样一个国家里起着作用,因为
这个国家几千年来深受各种各样的影响,而在这个国家居民中的大部分其他民族,
首先是斯拉夫民族已经醒悟过来。因此有关北欧种族的那些演讲也使民众感到很好
笑,例如民众讥笑戈培尔博士是“萎缩的日耳曼人”。不过有一份党报却非常认真
地把戈培尔比为北欧类型的人。这里还想说明的是,正当大家根据党卫队的原则对
祖先进行研究时,希特勒却禁止研究他的祖先,据他的对手说,希特勒本人的出身
相当复杂。
希姆莱想把党卫队变成一个骑士阶层,并且通过它建立一支有骑士风度的队伍,
它也许是纳粹德国的最可靠的基础。
国家社会主义主要建立在种族原则基础之上,根据这些原则可以大批处死“劣
等民族”,杀掉数百万人,另外把数百万人拉去当奴隶。一九三五年,那些种族原
则导致了纽伦堡法令的公布。公民地位和公民权取决于某种道德前提并且只承认
“同民族的人”,,就是说承认可以证明他们祖父母中至少有三人是“德国血统或
德国亲属血统”的,或者五个人中至少有一个属于“亚利安人”的种族。
这表明国家社会主义不可避免地促使价值等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