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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大清俏警花 作者:月溶(起点vip2014-01-09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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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给十三爷府上送煤!听门人说那位格格一脸锅底黑、膀大腰圆铁桶一样,而且刁蛮任性,还把兵部尚书的格格给打了!听说本来这个黑脸儿格格是准备指给十三爷的,结果被十三爷退了,还说了一句:娶妻娶贤,悍妇如此,家何以安!”

    “啊,要是这样,这位黑脸儿格格还怎么嫁人啊!”

    “嫁人?!我看这辈子是别想了,当老姑娘得了!”

    “嘿嘿,老姑娘也不愁找个男人……只听说老光棍儿的,姑娘哪还有老的!”

    ……

    店里的人说的热闹,苏溶溶听着可气!她皱着眉看着大家,气鼓鼓地偏头问向对面儿那男子:“道听途说!这些人真能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苏溶溶顿时发觉自己怎么和那个讨厌鬼说话了!她可以瞪向那人,白眼一翻一翻地撇嘴说道:“看什么看!不用问你和那些人也是一样,缺乏独立思考能力,人云亦云!”

    那男子不急不许嗤笑一声,冷冷说道:“其谬有三:一则待选秀女,非宫人、嫔妃不得私自窥探,况且初选时,脸黑体胖之姿,早已淘汰;二则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乃朝堂重臣,其女堪配皇子,若真大打出手到市井皆知的地步,朝堂之上必有处置;三则我听说苏克察与其福晋伉俪情深,虽佳人已逝,就连皇帝也多次劝他续弦,但亦忠贞不悔。可见福晋定然是个貌美德淑的女子,这苏克察的格格想必也丑不到哪儿去。”

    虽然是间接夸自己,但苏溶溶也着实心里挺高兴,便扬着眉毛点点头:“你还算有些见识,不过,这些都是虚的,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功夫!”

    说着,苏溶溶搬着凳子不管不顾地挪到那人身边,凑近了说道:“你看那位,就是给十三爷府上送煤的那位。他一身长袍,看着周正,但你仔细观察他的头脸、脚下。”

    那男子顺着苏溶溶指向看去,只见虽然不是很干净,但也没什么异常。

    苏溶溶得意地说道:“京城的煤全是来自门头沟,从阜城门进。现在正是春风呼啸的时候,要是送煤的,必然荡的头脸鼻孔全是煤灰,就算他洗干净头脸、弹扫了煤灰,但绑腿的褶皱里也应该留下黑色印记。可是你看他不仅绑腿上没有,就连鞋底子都是干净的。”

    “万一他换了衣服鞋袜呢?”

    “切!”苏溶溶嘲笑地瞥了他一眼:“煤灰里含有一种东西,能够让人的皮肤变色,并生手疣,这些是洗不掉的。你小时候没背过《卖炭翁》吗?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男子愣住,看着苏溶溶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苏溶溶得意地笑道:“我不光知道这些,还能猜出他是做什么的!”

    “愿闻其祥!”

    “他应该是做烧造营生的!”

    “为何?”

    “你看他一身青白色,仔细观察,发辫中还能隐隐的粉亮。我开始觉得也有可能雕瓦刻石的工匠,但仔细看去,他大拇指之结并不明显,也没有厚重的老茧,反倒是他两个大臂肌肉发达,明显是常常平端重物所致。所以,他应该是个烧制水翁的工匠。”

    苏溶溶说完,一脸炫耀地看向那男子。四目相对,她立刻回过神,猛地皱起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凑的这么近?!为什么和他说了这么多话?!那男子也正看着她,双眸炯炯有神,满是惊叹。

    “小二哥,买单!不是,结帐!”苏溶溶又坐回原来位置,不再看他。心说今天从妞妞房那个监狱出来,许是太兴奋了,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苏溶溶付了帐,转身要走,正好看到几个穿着破烂的孩子正直勾勾瞪着桌上的奶油炸糕和糖卷果。苏溶溶心里酸疼了一下,她对着小二喊道:“给我再来三盘炸糕、三盘糖卷果。对了,有烧羊肉吗?再给我来二斤!”

    小二怔怔看着她:“您……吃得了哇?”

    苏溶溶喊道:“吃不了,就兜着走!”说着,她冲门外几个孩子招招手,可招了好几遍,那几个孩子依旧怯生生缩在门边儿,不敢进来。苏溶溶只好作罢,但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那男子说道:“这些孩子都是汉人孤儿。八旗入关,将城内汉人全赶出城外,他们的家人死的死、散的散……”说到最后,他本来平静的声音,泛起了沉重的波澜。

    苏溶溶听得也难过极了,她来自现代,这些妻离子散、剥削压榨对她来说仿佛是旧社会的事情,现在亲眼看到,格外痛心。这时,小二将苏溶溶点的饭菜全端了上来,苏溶溶付过钱后,直接将托盘端到店外那四个孩子身前。

    吓得小二赶紧喊道:“哎,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苏溶溶回头说道:“怎么,钱都付了,你还管我请什么客啊!”

    小二一脸不悦:“您把这些个好东西都糟蹋了!”

    苏溶溶立刻狠狠骂道:“什么叫糟蹋了?同是一张嘴,你吃、我吃就不算糟蹋?!哼,今儿我还就糟蹋了!孩子们,敞开了吃,吃完了,咱把他家的盘子全摔了!”

    “嘿,您这大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儿!”小二甩了甩袖子:“得,您爱怎么找怎么找,反正摔了盘子,您得照价赔!”

    苏溶溶“哼”了一声,对着那几个孩子说道:“吃吧,我今天心情好,请客了!”

    可那几个孩子却不敢伸手,他们从来只捡剩菜剩饭,哪儿见过这样三盘子五碗的。苏溶溶眼眶发红,她拿起一片烤肉,递给最小的那个孩子,尽量温柔地微笑说道:“吃吧,我不是坏人!”

    那个孩子还是不敢接,苏溶溶直接塞进他手里,将托盘放在地上,和他们一起坐在了又脏又冷的泥地上。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开始大着胆子伸手拿盘里东西吃,苏溶溶说道:“你们慢慢吃,以后饿了,别在这儿趴着等了,直接到鼓楼外尚书府……”。

    说到这儿,四个孩子立刻瞪着眼睛抬头看她。苏溶溶呵呵一笑:“我还没说完呢,尚书府东边的那个小粥铺去。那粥铺是我开的,我请你们吃!”

    “谢谢您!谢谢您!”孩子们一边吃,一边就要磕头感谢。苏溶溶差点儿哭了出来,她赶紧扭头,想要再要一壶水,只见和自己一桌的男子已经端着茶壶走了出来。见溶溶正看着自己,那人笑道:“怎么,只许你作东请客,就不许我请小客人们喝壶茶?!”

    ……

    孩子们吃不完的,苏溶溶又向店里要了张油纸,包好让他们带走。挥手告别之后,也已经是后晌了。这里是前门,她要回鼓楼,虽然都在中轴线上,但走着的话,没有小半天绝对到不了。

    苏溶溶摸了摸钱袋,里面的钱不够雇辆马车。她正有点儿发愁的时候,一直没言语的男子在她身后说道:“我正要也要离开,如果顺路,我可以送姑娘一程。”

    要是没有刚才请孩子们吃饭哪一处,苏溶溶绝然不会理他。可刚才,他不仅请孩子们喝茶,还私下里趁她不注意,在油纸包里塞进了些碎银子,这让苏溶溶心里顿时对他敬了三分。

    “可以吗?”苏溶溶应该羞怯地推辞一番,可是她实在感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说现在也不是虚伪的时候。

    男子似乎没料到她这么痛快,惊讶又欣赏的笑容立时浮现在他的俊脸上。男子点点头:“我要去趟安定门,不知大姐是否顺路?”

    “顺路!顺路!”苏溶溶高兴极了:“太顺路了!”

    男子又笑了笑,一挥手,门口马官儿立刻牵来一匹白马。

    苏溶溶突然想到了那句“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立时捂嘴笑了起来。

正文 第12章 后会无期

    可是笑归笑,一匹马两个人这怎么骑啊!

    苏溶溶正犹豫着,那男子对着马倌儿开口道:“今儿不骑马,去取马车吧。”

    马倌儿立刻一句“明白”,转身又回后院换马车。

    苏溶溶上下打量了这男子一番,他大概一米八,初看不胖不瘦,若是仔细听他呼吸,再看他举手投足,便能发现他的身体素质极好,应该是长时间锻炼的功底。

    正想着,男子转脸过来,二人目光不期而遇。

    碧空在背,苏溶溶更觉得他剑眉星目,英俊非凡,而且举止从容,气度也很是潇洒淡然,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虽然此刻是白天,但眸底的墨色简直像满天黑空揉在了眼中,不仅清亮静谧,而且异常深邃。

    男子迎着苏溶溶直白热辣的目光,纹丝不乱。

    苏溶溶看了半天,终于发觉自己太直接了,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这时,马倌儿赶来一辆蒙着深色罩子的马车:“爷,用我给您雇个车把式吗?”

    男子微笑着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一听这话,马倌儿立刻高兴地什么似得:“爷说的哪里话,能为爷效力是小人的体面……”。

    他还想说什么,男子手一挥打断了他反常的激动。马倌儿立刻噤声,点头哈腰地雇车把式去了。

    “你挺有面儿的啊!”苏溶溶早看出马倌儿对他的异样热情,心说这男子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甲一方的财主。

    岂料,他转回身,看着溶溶云淡风清说道:“我不过给他家老母看过病罢了。”

    “啊,你是大夫!”反正是一面之交,苏溶溶没有多想,笑着应道:“救死扶伤,很伟大!”

    车把式雇来,苏溶溶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坐马车吐得东倒西歪,不由得心有余悸,不敢上去。

    男子在她身后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蹬墩儿上马,有些疑惑。

    还是车把式老实,看着男子直白问道:“这位爷,夫人是不是坐不得马车啊?”

    苏溶溶只顾着发抖,丝毫不觉得车把式说的有问题:“司机大哥,您这马车是不是很颠簸?”

    车把式点点头,又瞬间摇摇头,带着询问再看向男子。

    男子皱眉轻笑,自己上车的顺当儿,抓着苏溶溶胳膊,将她提到了马车上。苏溶溶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车厢之中。

    “我晕车!”苏溶溶瞪大眼睛看着男子:“会吐的!”

    男子已然坐在了对面,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瓷瓶扔给她:“难受时侯闻着。”

    这时,车把式问道:“这位爷,您和夫人去哪儿?”

    男子也不应声,漆黑的眸子看向苏溶溶,苏溶溶咽下一口干沫,直着脖子喊了句:“鼓楼东街”。

    马车刚走,苏溶溶就开始恶心,她连忙将白瓷瓶打开,放在鼻子下闻着。

    男子看了她一眼:“你们满人不是男女老少都善于骑射吗?”

    苏溶溶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满人!”

    说完了,她觉得有些不妥,正要改口解释,又想到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大可不必再费事儿了。

    男子眉头轻皱,暗自打量了苏溶溶一番,也不再言语。

    苏溶溶抱着白瓷瓶,胃里的恶心少了许多,但心思却开始纠结: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自己被撂牌子的事情估计已经满城风雨。虽然这事儿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阿玛会怎么想,脸面往哪儿搁却不得不顾忌。虽然阿玛平日里总说自己能力不高,做官的意思也不大,但溶溶看得出来,久经沙场的阿玛是个荣誉感极强的人,自己闹出这么大事儿,阿玛怎么在满朝文武面前下台啊!

    正想着,马车猛然一个颠簸,苏溶溶一点儿都没准备,直接从自己坐得这边,摔倒那人坐得那边。

    “哎呀!”苏溶溶闭着眼,只觉得自己非一头磕在马车窗沿上不可,但为什么似乎没有那么疼呢?

    她睁开眼一看,原来一只手正挡在自己的额头与马车之间。苏溶溶顺着那双手看去,分毫不错地又对上了那双黑眼睛。

    黑眼睛的主人一直淡然沉静的脸有些红了。

    苏溶溶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混乱之中,自己左手下意识搂着他的腰,左腿叉在他两条腿中。而他的左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右手则是拉住了她的前胸……。

    “对不住啊!”车把式喊道:“刚才过了个坎子!”

    这一嗓子来的真是恰当,两人瞬间分开。

    苏溶溶心里微微悸动了一下,她偷眼看了看男子,他已经恢复如常。苏溶溶想说什么打破尴尬,但见他那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就作罢。

    两个人一声不吭坐在车里,走了一顿酒席的功夫,车把式喊道:“鼓楼东街到了!”

    苏溶溶一愣,心里竟然还急跳几下。她看了眼男子,他依旧是一副淡然。苏溶溶有点儿生气,咬牙说道:“谢了!”

    男子点头:“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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