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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书屋2001-0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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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桥插图考古史》依时间和空间的顺序安排书文顺序。从它的字里行间,我们感受到了考古学的缓慢进步:从早期古物收集者们盲人瞎马般的摸索,到当前高技术、多学科的综合研究;从博学家时代,到高度的专业化阶段;从一窝蜂地争挖奇珍异宝,到为解决特定问题而进行的苦苦探索。书中不乏引人入胜之处和精彩的情节,如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的发现,埃及法老图坦哈蒙墓的发现及发掘,复活节岛的发现及其不可思议的“隆哥——隆哥”文字(指刻在石板、木简等书写材料上的文字符号,当地人称rongo-rongo,至今未能破译——译者注)等等。读这本书还可以认识许多考古学家,了解考古学家并不是一些离群索居只会在田野上挖坑打洞的怪人。考古学家也有平常人的个性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当中有高尚的君子,也有卑劣的小人;有亲密无间的合作,也有尔虞我诈的竞争甚至敌视。总之,生活中的各色人等在考古圈内应有尽有。
  为了直观形象地表现内容,该书采用了大量珍贵清晰的图片。经过精心筛选和编排的图片,缩短了现在和过去的距离,将世界考古史上许多重要的场景和人物真实地凸现于读者的面前。例如,第230-231页的卡特附身于刚刚打开的图坦哈蒙第二椁室门口向里探视及显示墓室内部现场的两幅照片,给读者以身临其境的效果;藏匿死海古卷的库木朗洞穴的远景照片,则给人以难以言表的神秘感和巨大的想象空间……可以说,没有图片,即使是生花妙笔,也难以完全再现至今五千年的阿尔卑斯冰人的原貌;文笔再好,也抵不上航拍的马萨达(Masada)遗址所具有的视觉冲击力。可以说,在《剑桥插图考古史》这本书中,图片已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对文字的点缀,而是全书不可或缺的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
  尽管该书十分好看,但它绝不仅仅是一本探幽猎奇、取悦大众好奇心的考古故事的集锦。它有清晰的编纂思路,既记述了不同时代考古学家的贡献,又介绍了考古学家对考古学本身的理论反思,因此该书对我国的专业考古工作者和史学工作者也有相当的阅读价值。由于我国有待发掘、抢救的考古遗址为数众多,国内考古工作者经常忙于田野发掘,相当多的从业人员对国外考古学的发展状况及世界考古的历史所知甚少。书内许多的事实和价值陈述,对于中国的专业人士不无参考和借鉴作用。
  例如,作者指出的考古学并不因其认识基础是实物史料便不存在主观性,这一学科的理论发展已使人们意识到,考古学家不只是在重新发现过去,而且也在不断创造着过去。作者列举了世界考古史上出现的一些误解,如关于尼安德特古人类化石的错误复原图、关于在苏卢特发生的所谓野马群受到驱赶从山崖上摔下的假设、关于谢里曼从小矢志挖出特洛伊城的传说、关于英国巨石阵的错误解释等等。作者认为,这些学术误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科学正是在“这种文学的偏颇”中,通过话语和视觉形象为世人所知。所以作者认为,考古学史是一部颇为复杂的历史,不仅是考古发现和各种新的研究技术的历史,而且涉及到不断更新的考古学的解释范式。
  再如,作者提出要警惕考古学变成新的古物学的危险,提倡考古学家注意探讨古文物中隐含的人类的情感和思想;考古学要不断吸取人类学、历史学和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考古学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和现实意义,能够促进人种或种族的和谐,是服务于人类的学科;考古学不是学界精英的智力游戏,需要与社会保持血肉联系,需要考虑公众的参与意识和兴趣等。这些见解对我国的专业人员都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当然,写作一部世界范围内的史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由于知识的分工越来越细,通英国考古,未必懂中国考古;懂中国史前考古,未必懂秦汉考古。所以,内行的人在这本书中能够看到少量的史实错误,某些价值评判也与我们不尽相同。此外,文字表达上仍有某些技术语言的痕迹,且因书成众手,内容的选择、组织和表达质量存在参差不齐的情况,但瑕不掩瑜,毕竟它是英语世界第一部内容比较全面的学科通史,是一次考古学亲近社会的尝试。更为重要的是,它从策划图书选题的角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人文学科亲近社会的范例。
  (《剑桥插图考古史》,保罗·G·巴恩主编,郭小凌、王晓秦译,山东画报出版社2000年6月出版,定价:98。00元)

  读《凡·高自传》

  
  ? 彭 诚
  对于名人的自传,我是很看重的,因为自传常是心灵的独白,亲历的写照。在许多自传著作中,我珍藏得最好的要算《凡·高自传》了。
  凡·高,荷兰画家,被誉为“疯狂的天才”,是十九世纪后期印象派一位艺术大师,也是一位奇人。他对于绘画艺术辛勤而挚着的追求,是撼人心肺的。他终于成为了丹青妙手。尽管他的生活穷困潦倒,受尽了人间的歧视和冷遇,遭受傲慢和侮辱,但是,他并没放弃自己苦心的追求。对于美好的自然景物和勤劳朴实的农夫,他都悉心观察,细致深刻、逼真地加以表现,无不体现他对生活的热爱。他画《吃土豆的人们》一画时,曾反复地观察体验农村生活的情景,力求真实地表现生活,画的主人公的肤色还带着泥土的、没有削过的新鲜土豆气息。就这样,他怀着深情,不知疲倦下功夫完成了这一幅他喜爱的画。还有《山后》《已耕的田地》《采摘橄榄的妇女们》《田野》《收割者》《橄榄树》等作品,也无不凝结着他的心血,无不表现他独特的观察生活的能力和匠心。他看不起那些脱离生活,在画室里画出来的画。他认为“画农民、捡破烂的人和各式各样的劳动者比画什么都简单,但是,任何绘画题材都没有这些普通人物那么难画”!
  他总是一丝不苟、深情专注地表现那些普通人物的心灵世界。以他短短的三十七年生命中,成就了一代艺术大师的伟业,是令世人惊叹的!同时,他给他的胞弟提奥的富有文采的书信,堪称难得的文学佳作,字里行间真实地展示了一位举世瞩目的艺术大师心灵奥妙,让后人洞察他的情感历程,并很好地回答了人们对他的嘲讽和误解。
  令人遗憾的是,他创作的大量的传世之作,在他生前竟始终没有得到世人承认,直到他自杀身亡之后,直到二十世纪初,才被众人认可,并列为世界艺术的珍品。
  这就是凡·高对绘画艺术苦苦追求的一生,也是他与世俗和偏见抗争的一生。
  一个多世纪过去了,时间还他的真实的人生、真实的面貌,并给了他的艺术以极高的评价。
  凡·高给世界留下的仅仅是他的绘画艺术吗?
  不,他的一生,不仅有绘画艺术的启示,文学的诗情画意,而且更重要的是人生的哲学!
  人生的哲学原本是充满着生与死、美与丑、真与假的血淋淋的搏斗的深层思考。是强者,就应该敢于正视现实,奋发向上,敢于接受人生的挑战。凡·高的一生就是与世俗挑战的一生。
  凡·高的绘画艺术在他有生之年,难道果真不为同行们看懂而识其“美质”吗?非也!同行相排斥,无处不存。要不,他怎么会承受那么多非议和诽谤呢?
  假如他处于一个充满温馨,惜人才如惜无价之宝的时代,那么,他怎么会含恨英年自杀呢?退而言之,同行不是出于排斥、社会不是否定“奇才”,凡·高的绘画艺术总该在他有生之年居一席认可之地位吧!
  凡·高所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扼杀“凡·高”们的思想依然存在,那些利用金钱和权利捧出来的“名人”们,总是害怕新的“凡·高”超越自己,竟不惜一切手段打击、排挤、报复新的“凡·高”,以达到拉帮结派,独居一方天地的目的。这样的例子,在世界文艺史上是屡见不鲜的。好在“厄运助成功一臂之力”,新的“凡·高”们心中自有灵光,不管“权威”们如何挤压,还是势如大江之水,“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人们不曾忘记,昔日的李白并没有想获个什么“奖”,可他的诗流传到了五洲四海,成为了世界公认的名人!曹雪芹更惨,他的《红楼梦》曾在相当一段时间,被封建统治者例为禁书,打入冷宫。可叹他十年辛苦,流离失所,生前如此落寞,无人承认。然而,时间是慧眼,终于识出这位前无古人的小说大师。而他的呕心沥血凝成的著作《红楼梦》成为了一部百科全书,一个时代的缩影,一部封建社会的兴衰史!
  真正有为的作家、艺术家一旦走进神圣的艺术殿堂,常常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哪顾得个人的声名利禄,甚至置生命于不顾。其创作的作品经时间的磨励、人们群众的检验而愈日闪光。这样的名人,有如凡·高,是历史的,群众的,而决非自我标榜的。
  凡·高以三十七岁的短暂生命赢来了世界艺术巨匠的美名,同时,也揭开了充满斗争的人生哲学。人们不难体会,其人生哲理的展示对后人的影响或许更重于绘画艺术的贡献?

  遥远不遥远

  
  ? 蒋祖烜
  多年以来,我对于遥远的地方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痴迷。乡土与家庭文化的背景大概是那种向远的隐性遗传基因。那时,我隅居于湘北湖区一座小小的县城。湖汊密集河网纵横的阻隔,使县城通往外面的世界分外艰难,比如进省城就得乘隔日一班的长途汽车奔驰一天。在相对封闭的天地里,想象反而有了突进式增长。那些用口语和书本绘声绘色描述的异地,以五彩的梦境化入执着的少年夙愿。
  一九九八年,适逢我的本命年,不知何来的机遇,我畅游了多少曾经向往而无缘涉足的地方,一种未曾有过的热情激活了一度刻板与沉闷的文思。于是提笔抒写了一组感念遥远足迹与心迹的文字——《曾经遥远的地方》。
  游历的累积传递给我一个初始朦胧进而明晰的戒示:精神和物质充盈的世界远比你所想象的要丰富和深刻。如果作为个体的人,固执于时间与空间视野的偏狭,固执于知性与感性体味的局促,那是多么令人汗颜与后怕的事件。
  我永远感激我的识见不俗的父母。大约十岁那年,我有机会从乡下踏进省城,第一次感受了都市的恢宏与繁华,印象最深的是在烈士公园瞥见了当时长沙市最高也是最雄伟的建筑物——湖南宾馆。十七岁那年,受命进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游览京华。整整一个暑假三十三天时间,我几乎将全部当时开放的景点一一过目,甚至有许多老北京不曾光顾的小公园。今天看来也许微不足道的两次旅行,却成为我记忆中永难磨损的纪念,也使遥远成为信念中可以攀越的峰峦。
  建筑艺术的切入有着令人庆幸的情节与故事。以往对建筑物的心态是视若无睹。偶遇的南国看楼的使命,浸淫于实体建筑艺术的日日夜夜,潜滋暗长出对建筑的情愫。那些门窗雨檐与廊柱,那些看似随意而蕴寓匠心的细部,那些朴实大方而恰到好处的色彩,实在是完成实用功能之后形而上的艺术与技术的精华。于是在熙熙攘攘的都市人流中,我的目光便有了一种仰视的角度,久而久之不仅旁人侧目,自己的脖颈也发出酸痛的抗议。而我却窃喜又赢得了一份与人类文明看似稀远实则密近的关联。
  架上的风景多是对险远之地不可多得的画面与情绪的记忆,给人梦幻般的暗示,那是精神原野的一处边缘地带。长久而平静的凝视渐渐成为一种对望,一种感应。于是在平面里透视出立体,在平淡中颖悟出神奇。当然对艺术家的寻访,更使得背景丰厚而情感相融,那时刻翩翩而至的是对于美的殊途同归。当我渐行渐远地背离世俗,我便渐行渐近地走进油彩、水彩、墨彩的缤纷,靠拢那些孤独而优雅、蕴含着强大创造活力的心灵。
  身外的世界,心外的天空,莫不天存一种固有而恒定的距离,它可以收缩,却无法消弭。《掠过心灵的那阵风》的翻译,透过纸面的交流,渐次达到一种心灵的叠合;《神话陈逸飞》的编辑看似神话,但逻辑地昭示了种种善意的奇想终究会得到善意回应;《欧洲民居》的写作不仅在地理和职业上与自己山重水复,但专业的姿态引我走进柳绿花明的桃园。而展读友人的信笺和书页,那些新异的理念、奇妙的经历与独特的感悟,不仅仅是喜出望外的惠赠,也是难以回馈的珍藏,那一刻,遥远已不再遥远。
  更多的时候,我们注定难以超越种种遥远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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