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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侠影红颜-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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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左侧的两个人,将搜至山脚下,左面里余,官道从西面绕山婉蜒而来,”绕经山脚再向北折,但在山林内却看不见下面的官道。 
  崔长青已到了官道,却又心中一动,剑隐肘后重新退回,鬼魅似的消失在山林中。 
  两个倒霉鬼一左一右向下搜,左面那人突然向下一伏,便不再起来了。 
  右面那人以为同伴蹲下整理鞋袜,并未在意,仍向下拨草而行。 
  正走间,右后肩突搭上一只大手,无可抗拒的扳掀力传到,耳中有人叫:“转身,者兄。” 
  大汉怎能不转身?被扳得倏然转身,掌影入目,连人也没看清,“叭”一声脆响,脸上便挨了一掌,鼻尖向下塌,嘴唇破裂,双目内压,只觉得眼前一黑,金蝇乱飞,除了满天星斗外,一无所见了。 
  偷袭的人是崔长青,声息全无便解决了两个爪牙。他不慌不忙,没收了两人的兵刃暗器,剥了他们一套衣裤换上,.当然包括了两人身上的财物。 
  目下,他收获颇丰,有一把利剑,六把飞刀,十三枝扔手箭,一只百宝囊,和三四十两碎银。 
  镇八方带了一名随从,直搜至山脚下,扭头一看,附近鬼影俱无,不见左右有人跟来。 
  “往左搜。”他向随从说,领先便走。 
  随从跟在他身后,嘀咕着说:“主人,咱们象是落了单,还是招呼后面的人一声,免得走散了。” 
  “少废话,走。” 
  前面一株大树后,人影乍现,闪出一个青衣人,向他招手叫:“来吧,咱们谈谈。” 
  镇八方一声怒啸,飞奔而上叫:“小辈,你逃!” 
  崔长青大笑道:“你发啸声招呼同伴,不必指望他们来了’。你少臭美,在下如要逃走,早已远出十里外啦2在此地久候多时,没说个一清二楚,在下不会走的。” 
  镇八方心中—懔,看神色便知对方并非空言恫吓,不敢再大意,撤剑迫进道:“没有甚么可谈的,老夫非毙了你不可。” 
  “呵呵!不要说得太满了。” 
  “你上,老夫让你三招。” 
  “在下不领情。阁下,你女儿用七步追魂针暗算在下之仇,一笔勾销。” 
  “哼!” 
  “你用酷刑煎迫在下之恨,在下把这件事忘了。” 
  “废话!” 
  “但令义妹惨杀三眼韦陀,她必须血债血还。” 
  “你做梦。” 
  “因此,在下放你一马,你走吧。” 
  镇八方几乎气炸了肺,一声沉叱,疾冲而上。 
  崔长青绕树急闪,连换五次方位,轻灵地避过对方五招急袭。 
  随从突然疾射而出,向他的背影猛扑。 
  他向有飞跃,大喝道:“打!” 
  大汉刚看到一颗寒星飞到,来不及闪避,大叫——声,蹲下了;大腿根挨了一枝扔手箭,怎受得了。 
  镇八方乘机掠到,剑上风雷骤发,“羿射九日”手下绝情,近身了。 
  他向下一伏,斜蹿八尺闪在一株大树后,笑道:“好险! 
  在下不理睬你,你无奈我何。你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入,身法没有在下灵活,就算你有天下无敌的剑术,也无从发挥。” 
  “你还不纳命?”镇八方怒吼,贴树就是一剑。 
  崔长青从剑尖前逸走,到了另一株大树后,说:“咱们恩怨两消,谁也不欠谁的。在下走了,不要追来。” 
  声落,人影去势如电射星飞…… 
  镇八方怎肯放手?急起狂追。大叫道:“小辈,说出你不究旧仇的道理来。” 
  “不能说,不可说。”他扬声答。 
  “老夫要追你上天入地……” 
  “可惜你的筋骨已无能为力。” 
  “你敢与老夫公平决斗?” 
  “在下没那么多朗工夫,恕难奉陪。” 
  “站住:不然老夫要骂你……” 
  “你骂吧,大名鼎鼎的镇八方,难道只会骂人吗?别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了。哈哈!姓胡的,少陪了。” 
  在长笑声中,崔长青脚下一紧,不久便隐没在树影中,笑声已寂。 
  镇八方切齿大恨,想追赶却又双腿不争气,而且呼吸也不平静,再追必将气竭力衰,只好罢手。 
  崔长青走上了官道,撤开大步向北赶。 
  绮绿,却有三分歉疚,仇绮绿几乎一针要了他的命,酷刑也几乎毁了他,但他的报复未免也酷了些。 
  绮绿的第一个男人? 
  就由于有了这三分负疚的心情,他放弃了向镇八方报复的念头,单方面声明恩怨两消。 
  河南第一首府:开封。本朝立国初,曾经定为北京,太祖高皇帝曾亲自前来巡幸。后来大概认为城处平原低洼处,既无险可守,且时受洪水之灾,因此这座北京不久便取消了。 
  至于往昔的“东京”,已经成为明日黄花,五十余里的大城,已缩小为二十里啦! 
  受人之恩不可忘,报恩为先,复仇其次。首先,他打听永泰钱庄东主樊大爷,是否需要他帮忙。 
  永泰钱庄的店面在南大街,距南薰门不远,一连五间店面,气象恢宏。 
  很可惜,没有他报恩的机会,永泰钱庄生意兴隆,信誉有口皆碑。,樊大爷在本城,名气在全城的仕绅中首屈一指,为人处世极孚人望,用不着他出面替樊大爷解决困难,他只好暂且搁在一旁。 
  当晚三更天,他在樊大爷的别墅中,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留了一张素笺,上面写着:“明港务援手之德,容图后报。 
  壁还救命纹银二百两,谢谢。黑衫客拜。” 
  搁下报恩的事,他开始打听薄命花的下落。 
  半月时光悄然而逝,但薄命花的消息如同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终于,他醒悟了,象薄命花这种女人,不可能在此首善之区抛头露面的,他必须远离开封城到外埠去打听。 
  马市在西关外。一早,他离开客栈,穿了一袭黑袍,施施然向西门走去。 
  西门的城楼叫做望京楼,在四五里外便可看到。城门外是西关,也就是外城。北面是马市,南面是羊市,可是早上照例冷冷清清,须近午方能成市。” 
  他要找乌锥马的下落,因此须至马市打听。 
  到达城门口,耳听一阵串铃响,前面走着一个干瘦的老人,点着一柄药锄,锄上挂了一把药草,一挂串铃叮当响,一看便知是个走方郎中。 
  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终会碰面。他脚下一紧,随在老郎中身后,低声说:“上官老伯,你老人家好。” 
  生死郎中上官奇扭头瞥了他一眼,重新摇着串铃走路,爱理不理地问:“你也来找妖妇?” 
  “是的。”他恭敬地答。 
  “有消息吗?” 
  “没有,正想麻烦你老人家。” 
  “你该到南薰门外去找。” 
  “南薰门晚辈去过了,故玉律园西端……” 
  “该往东,不在西。” 
  “往东?”他不解地问。 
  “你为何往西?” 
  “那儿有永泰钱庄樊大爷的别墅,晚辈欠了樊大爷一份情,去还债的。” 
  “哦!应该,那次是樊大爷出钱,命店伙救你的。” 
  “老伯说往东……” 
  “故玉律园东面不远,不是有一座半涸的大地吗?” 
  “是的,那是数百年前的讲武池。蔡河淤塞,讲武池沧海成为桑田了。” 
  “那几个妖妇,就藏匿在池东的一座农舍中。” 
  “晚辈这就前往查探……” 
  “且慢,老夫已经去过,你再去便糟啦!你来得正是时候。” 
  “晚辈……” 
  “老夫双拳不敌四手,正想找人帮忙,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是红尘过客的门人,是否有把握挡得住飞天鬼母那老妖妇?” 
  他沉吟片刻,迟疑地说:“那老妖妇艺臻化境,威震武林,晚辈虽不敢妄自菲薄,但确是胜不了那老妖妇,但缠住她片刻,晚辈尚有此自信。” 
  “那就好。”生死即中不胜喜悦地说。 
  “老伯之意……” 
  “血花会将在开封作案,要来的人都来了。只要你能缠住飞天鬼母,老夫便可下手擒捉花蕊夫人了。你好好准备,今晚咱们动手。” 
  “哦!老伯指的是花蕊夫人。” 
  “你不是要找花蕊夫人吗?”生死郎中间。 
  “不,晚辈要找薄命花郝芸仙。” 
  “老天!你敢找那女魔头?”生死郎中惊叫。 
  “晚辈非找她不可。” 
  “你与她……” 
  “她杀了晚辈的好友三眼韦陀与虬须客。” 
  “你的胆子可不小。听说那女魔头在确山镇八方的家寄居……” 
  “她已到开封来了。” 
  “这个……办完事,老夫替你打听。” 
  “一言为定。” 
  “别跟着我。入黑时分,咱们在南薰门外护城河对面碰头。”生死郎中说完,折入一条小巷扬长而去。 
  能找找花蕊夫人报迷香偷袭之恨,也算了却一重心事,他决定随生死郎中走一趟玉津园。 
  近午时分,他踏入马市。 
  马市内闹哄哄,人声与马嘶闹成一团,偌大的马市,足有六七百头健马。除了一些拥有马圈的大户外,从各乡牵来的马匹也有一二百头,这些都是额外的马匹,一般说来,皆比官马雄骏。 
  所谓官马,并非指官府的马匹,而是由官府指定各乡各里的乡民,负责蓄养的马,每年规定限额,届时由官府价购价购,其实是意思意思而已,根本不够草料钱,这是官府寓马于民的劣政,只准多,不许少,交不出马匹,罚的钱足以破家还得坐牢。 
  确是热闹,买卖双方不在嘴皮子上讨价还价,双方将手笼在对方的宽大袖椿内,比手论价,旁观的人根本无从得悉行情。 
  他排众直入,直趋东北角一座马圈。 
  他曾经两度稽留开封,对开封黑道环境并不陌生。这座马圈马并不多,但马匹成交这另有所处,是地头蛇田二爷田二麻子的马圈,背后的靠山是周王府的中军护卫李千户,专门买卖脏马,栏口旁,倚着五名敞开上衣的汉子。他含笑上前抱拳一礼,问道:“请问那一位是罗管事?” 
  一名满脸横肉的精壮大汉抱肘而立,睁着大牛眼不住向他打量,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罗世超,阁下是……” 
  “区区姓崔,求见田二爷”特来请罗爷先容。” 
  他直接说出要见田二爷,罗世超反而一怔,摸不清他的来路,冷冷地说:“二爷不在,找我也是一样。” 
  “二爷昨天从郑州回来……” 
  “唉!崔兄的消息倒是灵通呢,可是仍不够灵通,二爷昨晚上又走了。” 
  “这……” 
  “马不停蹄,过河到彰德。” 
  “不会吧?在下……” 
  “你少噜苏,亮万。” 
  “我说过我姓崔。” 
  罗世超冷哼一声,不耐地说:“你请吧,兄弟忙得很。” 
  他不介意地笑笑,说:“既然田二爷不在,罗兄能否帮忙?” 
  罗世超心中不悦,挥手道:“抱歉,在下爱莫能助。罗某人吃的是二爷的饭,只替二爷干活,你请吧。”他取出一封银子,悄悄塞入对方的袖内,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罗兄办来轻而易举。” 
  罗世超不客气地收了银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吧。” 
  “在下要买一匹乌锥,纯色的乌锥。: 
  罗世超一怔,站正身躯道:“乌锥?恐泊你要失望,咱们开封府军马民马全算上,也只有三匹乌锥”其中有两匹绮绿媾黄ゴ恐只奇簦跹俊* 
  “那一匹乌锥可否设法弄到?” 
  罗世超嘿嘿笑,摇头道:“开玩笑,那不是玩命吗? 
  “有困难?” 
  “老兄,那是王府马监的御马,你是不是存心拆咱们台盘?” 
  “那匹马在马监多久了?” 
  ‘三年了。” 
  “哦!路过贵地的总该有吧?” 
  “也许有,但没听说过。” 
  他又悄悄塞过一封银子,笑道:“兄弟住在大街汗梁店,明午等候回音。不管罗兄是否可以弄到,只消知道路的点子便可。告辞。” 
  “不送。”罗世超冷冷地说。 
  花了四十两银子,得不到所要的消息。四十两银子,买一匹雄健的三岁良驹,他出手够大方。 
  出了马市,瞥见前面小巷中匆匆踱出一个壮汉。他的性真佳,过目不忘,不由一怔,心说:“是他,显得落魄。” 
  那人是叶钧,气色甚差,无精打采地低头而行,穿了身破旧的青直掇,满脸倒霉像,心事重重地向城里走。 
  他正想跟上寒喧,也许这位仁兄需要朋友援手。刚欲步,突见巷内闪出另一个眼熟的人。 
  “是他,这厮又不怀好意了。谁说天下大得很?在开便碰上一大堆熟人。”他缓下脚步自语。 
  街上行人甚多,对方并未发现他。 
  这位仁兄是万里鹏,正是追踪叶钧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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