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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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奇怪:一家之主的男主人给儿子房里的丫鬟一支钗,是不是太暧昧了?合适吗?
第二个出场的是闾烟飞,她吟了一首四言绝句,虽是以沁园的美景为题材,但明显是赞叹光华公子的品行和才华,秦公祺听完后,颔首微笑,奖赏她一个兔子形状的白玉纸镇,闾烟飞柔声道谢。
我还来不及说自己要做什么,身边的伊春德已经站了出来,她表演了一段剑舞,剑是独孤云容命凌云递给她的,想不到平日文弱弱的小春同学耍起剑来这般潇洒英武,我边看边感叹自己真是看走了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伊春德的剑舞这样娴熟美妙,说明两个情况,一是她有练武的天分,二是露香院的两位主人都肯教她。
剑舞结束,众人拍手鼓掌,所以伊春德得到的奖品是十分贵重的…十两黄金,这秦公祺还真是幽默大师!伊春德不像我早有离去之心,她要这黄金何用?贿赂荆州来的女孩子们?
最后一个就是我,我傻了眼,她们文的武的都表演完了,我还表演个毛啊?我只会抄经而已,总不能念阿弥陀佛吧?像其他穿越人士一样唱现代歌,呸!准得被看官砸死,做一个盗版商,大念: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切,肯定被看官的口水给淹死。
那还能干吗呢?我犹豫了,在秦公祺略带威严的注视下,在秦老夫人一帮女人们奇怪的闲视下,我有了主意,大着胆子说:“将军,奴婢自小在乡野中长大,虽然跟着师父练了几天字,又幸得老夫人,凝夫人提携,得到抄写经文这样差事,可骨子里还是一个乡下的丫鬟,会的也只是乡间的游戏。沁园中奇花异草甚多,令人目不暇接,所以今日奴婢斗胆,想玩一个斗草的游戏,不知那哪一位愿意与奴婢斗草?”
秦公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分明想以奇思取胜,却反其道而行之,这种办法,虽然不算高明,可我喜欢。好吧,你既然开口,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夫人,你看,这园中谁有此能?”后面他是对吴氏说的。
吴氏偷偷看了一眼秦桓之,后者一副“我懒得鸟你”的表情,两人细微的表情没有躲得开秦公祺的眼睛,他掉过脸来对秦桓之说:‘桓儿,你可愿意与这女子出斗草?”
秦桓之站了起来,拱拱手:“孩儿愿听父亲吩咐。”然后转身坐下,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吩咐下人采来两把园中的紫草,他手上拿了一把,放在了座上,另一把给我。
这时轩内静得针落可闻,我有点后悔了,刚才唱一首紫竹调不就完了吗。哎,后悔死了。
秦桓之没有给我后悔的时间,他拿起一根草,看都不看我:“我有黄龙的龙须草。”
我满举起一根草来说:“我有丹凤的凤眼莲。”秦桓之轻轻抬头看了我一眼,面露惊讶,问道:“此物可是园中所有?”
我想起这水葫芦乃是原产美洲大陆,暗暗叫苦,只好开口忽悠:“非也,此乃奴婢家乡植物,俗称水葫芦,是饲养家畜的材料。”就不信你这公子哥会知道喂猪养鱼的材料。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出,我拿起一根草,说道:“我有南海的观音竹。”
秦桓之懒洋洋地拿起一根草,说:“我有西天的罗汉松。”说完将草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根草来,瞥了我一眼:“我有望帝的杜鹃花。”
我抽出一根草来,回道:“我有如来的孔雀草。”
接着是我说:“我有清扬的美人蕉。”
他飞快地瞄了我一眼:“我有坦荡的君子兰。”
然后他又轻举一根草:“我有河岸的忘忧草。”
我:“我有石畔的含羞草。”
我:“我有头上一支玉簪花。”
秦桓之:“我有腰间一束锦带草。”
秦桓之:“我有东海的龙胆草。”
我:“我有北地的马蹄莲。”
秦桓之的手放了下来,凝视着我:“北地,何解?”
我低头思索半晌:“秦穆公的祖先曾在北方盐碱之地养马,因养骏马有功,被赏封地,所以这良马有来源于北方一说。”这样说得过去吧?
他睫毛动了动,示意我继续。
我松了一口气:“我有沧海一粒珍珠梅。”
秦桓之:“我有大洋一树珊瑚花。”
秦桓之:“我有温润一片玉玲珑。”
我想了想:“我有芬芳一支草菖蒲。”
我:“我有紫色薰衣草。”
秦桓之问:“园中可有此草?”
我吓了一跳,奶奶的我又穿越了,忙说:“此乃西域植物,经书上有记载。”
他眼中精光一闪又迅速暗淡 ,说::“我有粉色绣线菊。”其实这个,不算很工整,不过我很愿意放他一马。
他又说:“我有灵兽麒麟叶。”
我不加思索:“我有神鸟凤凰花。”
我:“我有黄白金银花。”出完这个,从没有人能赢我,我自己也对不出来,此乃绝对,就不信你是打不死的小强。
他果然沉默了,低头想了好一会,又抬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张,没有说话,最后,站了起来,朝秦公祺行礼说:“父亲,孩儿甘拜下风。”
秦公祺爽朗地大笑起来:“母亲,你园中真是人才济济,中则,你这抄经丫头很有趣,脑子也好使。来人,打赏。”中则是宁氏的闺名,这秦公祺这一声叫得很自然,宁夫人微微一笑,似是温柔无限。
趁他们夫唱妇随的时机,我悄悄看了看秦公祺,得出一个结论,三个儿子中;秦桓之和他长得极像,两人最相像的是眼睛,都像深邃的海洋一般,深不见底。不过他比秦桓之多了几分豪迈和威威武。
偷偷比较完后我低下头,无意中发现秦桓之的眼神如同两道寒光般射了过来,像利箭一样锋芒毕露,令人心头不快,我一愣,转念一想,忍不住暗骂:没出息!小鸡肚肠!不过是输了一个游戏而已,至于吗?反正是你老爹掏钱送奖品。
才想到奖品,奖品就来了,是一方端砚,为什么不是十两黄金?
接过砚台时我委屈极了:明明我的游戏难度最大,又赢了他家的二公子,他却只给了最难变现的奖品,明显不看重我的“才华”啊!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四个游戏中,就属我的节目最没有“出息”,把人家堂堂七尺男儿拉下水玩游戏,斗草,估计就跟现代的“丢手绢”“老鹰抓小鸡”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斗草是一种古老的游戏,为古代闺阁女子和乡野孩童喜欢的益智游戏。
本章中除了度娘可以搜索到的内容之外,其余均为作者原创,是花了许多个日日夜夜苦思冥想出来的。
文中两人所说的花花草草,从名字,特性还有花语上来看,是十分符合他们的身份,性格和命运的。
(作者剧透了)
如果读者有兴趣,可以对一下那个“金银花”作者目前想不出来。
金银花花语:摇摆不定的爱情。
☆、第十五章 惊艳客从双清来
中秋节后;一连好几个夜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伊春德得到的十两亮灿灿的黄金就在眼前晃个不停,让我怎么都睡不着,灵魂深处的口水流了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不赏给我呢?伊春德会不会分我们一点啊?哪怕是一两半两也好,可以出去买十个平方地皮呢。
对黄金拥有者的羡慕嫉妒恨让我辗转反侧,每天清晨起床,我都狠狠地盯着那方端砚片刻,到底意难平,意难平,又不能拿出去变现(砚台底部有秦家的标志:一只死猴子),更不能拿去贿赂别人…谁敢要?有什么用,我还能活到它身价倍长的时候吗?
八月二十,我无精打采地洗漱完毕,懒洋洋地到练武场去晨练,发现公孙大娘还没来,其他人也没来,真是奇怪,难道今天停课?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有气无力地扎扎马步,抡起胳膊练练三十六式,然后抬起脸来看看天,哎,天真高,天真蓝,可我的心情真灰暗,真不知这种郁闷的心情还要折磨为我多久。
吃中饭前,怡清来找我,说宁夫人有请,我也正好有问题要问她,便迅速放下手中活计,跟在她的后面,问她今天晨练为什么停课?
怡清头也不会,回答我说:“公孙大娘陪同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物色武师父去了,其他人没去晨练,是因为秦二公子今天到了百花洲,现正在夫人那里。”
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表示很疑惑。
怡清将我带到了小瀛洲,示意我进去,她只远远地等在外面,我惊疑未定地走进亭子,顿觉眼前一片光彩夺目,色彩斑斓。我不敢多看,忙低头行礼。
宁夫人婉转动听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芳菲,快起来吧。”
我起身抬头,发现亭子里除了宁夫人和明珠,还有秦桓之和茂林,此刻,他们四个人都注视着我,此种情形是我万万都想不到的,于是我愈发迷糊了。
宁夫人和颜悦色:“芳菲,快见过二公子。”
咦!我忙朝着秦桓之行礼,口中请安。
秦桓之抬抬手,我慢吞吞地起身,静候下面的戏码。
只听到宁夫人说道:“芳菲,二公子今天到我这儿来,是想让你到双清苑去收拾书房的书籍,可能要多花几天时间,所以回头你回房收拾收拾,这就跟二公子的马车过去吧。”
这事也太意外了!我都不知道该做何应答。
想了想,我对宁夫人说:“夫人,奴婢自小只会抄经诵经,这收拾书房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奴婢恐怕不能胜任,还望夫人体谅。”
宁夫人微微一笑:“你不要过谦,你的本事如何,我心中自有计较,中秋节那天你和二公子斗百草,不但对得工整,而且出对也极快,分明就是个博览群书的女先生,所以收拾书房恐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秦桓之也微微一笑,“姑娘不必谦虚,听我的书童说,姑娘曾在我的书房前发表了整理书籍的一番理论,所以我想姑娘对于收拾书房这件事,是早有自己的计较。我今天特地前来,向夫人借你去双清苑几天。如果胜任,那是最好,若是不成,我也断不会责怪与你。”
说完他还朝茂林看了一眼,那茂林也看着我,好像在说,我没有撒谎,你就是说过的。
看来我是非得过去不可了,双清苑那里可是有沈艳兰的啊!她会怎么想?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想为自己铺一条后路:“夫人的吩咐,奴婢莫敢不从,奴婢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夫人是否愿意听奴婢一言呢?”
宁夫人笑道:“你说便是。”
我尽量冷静地说:“百花洲里双清苑并不是太远,奴婢可以每天一早到百花洲去为二公子收拾书房,晚上回到百花洲来抄写经文,这样省得以后再搬回来了。”
宁夫人微笑说:“这怎么行呢,让你每天来回往返,别说你不怕累,我这个做主人的也要心疼了。我已经让明珠准备好了,这一套经书你也一同带了去,得空的时候,抄写一份就是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果然看到桌上有一套经书,不过只有薄薄的两本,看来她还真的打算把我送到双清苑去了,这秦桓之面子还挺大。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推辞了,只好顺水推舟地应承下来,心中暗生一分厌烦。
等等,事情还没有完,秦桓之说道:“多谢夫人的一片好意,桓之感激不敬,桓之还有一个请求,请夫人一并成全。”
宁夫人笑道:“二公子不必客气,请说就是。”
秦桓之站了起来,深深地凝视着我,缓声说:“这丫头在中秋节赢了本公子,让本公子脸上好是无光,今天既到了夫人的百花洲,就请她今天为我做一个向导,一一为我讲解这园中的花草。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他的语气中并无咄咄逼人的强硬,倒像是撒娇的腔调,难得的是一点也不雷人,至少我没被雷得起鸡皮疙瘩。
宁夫人还是一副笑脸,但是眼中少了我熟悉的笑意,她站了起来,让明珠招了怡清进亭子里来,她吩咐怡清和我说:“二公子难得到百花洲来,今天就由你们俩服侍二公子,在这院子里走一走吧。”
秦桓之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宁夫人有点意外,但只是点点头,回头对我说:“一会儿你就直接过去吧,不必跟我告辞了。”
说完就由明珠陪同着走出了亭子,步履轻盈优雅,风姿绰约。
秦桓之目送宁夫人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笑着对我和怡情说:“劳烦两位姑娘了。”
接下来的日程是这样安排的,怡清负责介绍百花洲的建筑,我负责介绍园子中的各种花花草草,秦桓之是个认真的游客兼听众,他跟在我和怡清的后面,一直面带笑容,对于怡清的讲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我专业的介绍,他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问一两句关于花草的特性,还有花草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