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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北京人在纽约 - 副本-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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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的汽车,太多了,多得成了灾,成了害,要想买一辆汽车,是易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你要想做其他的梦,象住好、吃好、睡好,这些来美国之前觉得根本不是梦想的梦想,在美国要实现可比登天还难,非有两把刷子不可。
  不费什么劲,王起明考下了个汽车驾驶执照。
  他又花了400元美金,买了一部1976年的Buic车。
  美国人活着有一乐儿,就是开汽车兜风。
  王起明既然到了美国,既然有了自己的丰,那就得过一下美国人的瘾。兜风去!
  在一个长周末,他邀请来了几个客人,一起去长岛的琼斯海滩。
  几个客人都是熟人。
  一个是餐馆的小李。还有一个是从北京中央美院来的画家陈奋,再有就是陈奋的妻子杨兰。杨兰是陪读来的美国,正在一个美国人家里当保姆。
  大家平日都忙得顾头难顾腚,谁也没工夫出来转转,因此一坐上那辆老爷车,都吱哇乱叫,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
  满满的一车人,压得老爷车的四个轮胎瘪瘪的,车身紧擦着地皮,紧倒着粗气,向前跑着。
  车窗子是打开的,宜人的风吹了进来,抚摸着人们的脸,一画的穷哥儿们,一车的欢笑。大家伙都象是出了笼子的鸟一样地乐,叫,欢势。
  “啊——!”
  陈奋一声叫,大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看着他。
  “太阳啊,美国的太阳!”
  他这么一嗓子,大家才知道他这是要做诗。大家忍着笑,听陈奋朗诵他的诗。
  ……我感激你呀,我爱你。
  只有你,不属于某个人,只有你,最公平最无私,不管他,有多么伟大,富有得都冒了油儿,也只能接受到你的一份阳光——和每个人一样!
  尽管我穷得叮当乱响,可我同样可以得到属于我的那一份阳光。
  没人阻挡得了没人限制得了;啊太阳,公平的太阳!
  谁也不敢说——连陈奋自己也不敢说——这诗有多么好,更不敢说陈奋是个什么了不起的诗人。可是,这首诗里头还真有几句说得这些穷哥儿们心里热乎乎的。
  王起明也跟着喊:“啊,太阳,你是够哥儿们的!”
  小李喊:“太阳!我要是每天都能见到你,就好啦!”
  “今儿是怎么啦,”杨兰说,“怎么都对太阳感叹起来了。”
  “我难得见到太阳。”王起明说。
  “我也是。”小李说。
  “我倒是天天晒太阳。”陈奋接上说,“中央公园、第五大道,我每天坐在那儿的太阳底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画那些没法落笔的大肥婆,每天我画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
  “灿烂的朝霞映照着金色的北京庄严的乐曲,报道着祖国的黎明……”
  坐在一旁的郭燕,小声地哼起了《北京颂歌》。
  大家也打住了,七嘴八舌一起跟着唱了起来。
  “啊,北京呵北京……”
  汽车驶到了琼斯海滩。
  他们跳下车来,走到海滩上,手拉着手,眺望着海洋深处。
  海平线,一望无际。
  “那头儿是什么地方?”小李望着海洋,轻声发问。
  大家都知道,顺着海洋一直下去,假如能够这么走下去,会遇到一个城市。
  他们都是从那个城市来的。
  那儿的人都很熟悉,说的是带着儿化的北京方言,骑的是自行车。
  王起明还仿佛听见了乐团排演厅里头乐队调音的声音,还有宁宁练琴的琴声。
  他们站在那儿。
  涨潮了,海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
  8
  王起明从夜校回来,在楼下的信箱里头,取出了一个牛皮纸口袋。口袋在左上角写着“安东尼”。
  他迫不及待的地打开一看,狂喜快把他噎住了。
  他不顾一切地狂奔上四楼,一口气撞开了家门,使劲地喊:“燕儿!订单!订单来了!”
  郭燕擦着手从厨房里跑出来:“订单?订单,让我看看!”
  “快看!安东尼寄来的订单!”
  两人的头凑到一起,一边止不住喜悦的喘息,一边断断续续地念那订单上的字,不时地相互投送一瞥兴奋、激动的目光。
  “一共合计,十八万的生意!十八万!”王起明喜不自禁地说,“分三个月出清,那一个月就是,就是……”
  “怎么这么点帐都算不上来了?”郭燕激动地望着比她更激动的丈夫。
  “算不上来了,算不上来了,”王起明笑着,“每个月,每个月……六万!六万!”
  “起明!”
  “什么?”
  “我们,成功了。”
  “没错!燕燕!我们成功啦!”
  说着,王起明象芭蕾舞的演员一样把郭燕托举过头顶。“别闹,别闹!快放下,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郭燕接过订单,仔细地看起来。
  王起明激动得在自己的房里走来走去,不能平静下来。
  “十八万,十八万,十八万美金!他好的,十八万!”
  突然,郭燕说了一句:“这怎么办?”
  “什么?”王起明无法从巨大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他不明其意地看着妻子。
  “一个月,六万多的出货量,”她思忖着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上我们整个厂子的出货量了。”
  “那有什么不好?”
  “成本。”
  “你说成本。什么成本?”
  “做这么多的活儿,光是买线的钱就得有七万,不,八万。
  我们哪去找这么多钱?“
  “八万?”
  “不说钱,说人。这么大的生意,打、缝、熨,三道工序起码得有二十来个工人。工人,每个工人都得有工资,这又是钱,从哪来?”
  王起明不再往返踱步了。他坐了下来。郭燕也坐下来,夫妻对坐,想着生意。
  半天,王起明的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借!”
  第二天一个上午,郭燕和王起明轮流在拨电话。整个一个上午,电话机快让他们打碎了。
  所有的银行,不管是美国人开的、日本人开的、德国人开的,还是中国人开的,都拒绝向他们提供货款。
  道理很简单:你们两位都没有任何信用记录。
  “这他妈的没道理!”王起明摔下电话,大发议论,“从来不向银行伸手借钱的人,成了没信用记录,没借钱的历史;借一屁股烂债,总是手心朝上的人倒成了有良好信用记录的了。
  这理能这么讲吗?“
  郭燕还在打电话。
  “别他妈的白费劲了,”王起明大光其火地阴拦妻子,“这帮人都不会用正常逻辑去思维,就欠把他们银行里的钱全借光!”
  郭燕打断他:“小点声!我是给我姨妈打电话呢!”
  王起明一屁股坐下去,手伸伸地抓进自己的头发“哈啰,是姨妈吗?我是小燕。”
  “没戏!没戏!”王起明在一旁给她泼冷水。
  郭燕向他摆手,让他住口。
  “姨妈,您好、我们都很好。又来麻烦您来了。是这么回事、我和起明做生意,本钱又不够;假如您手头比较宽松的话……这个生意很有前途。”
  “对不起,”姨妈在电话里的声音仍然十分亲切。“最近,姨父的手头也周转不开,没有什么余头,恐怕有点为难。”
  “那么,哪怕只借,一点点……”
  “小燕,现在他和我手头都很紧;一旦我们手头好转一点,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谢姨妈!”
  “起明好吗?”
  郭燕朝王起明示意,让他跟姨妈说两句。
  他紧着摆摆手。
  “起明他很好,今天他上班了,他问您好!”
  “也问他好!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了。
  郭燕也极度绝望地坐在沙发里,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
  两人这么沉默了一会。沮丧,纯碎的沮丧,到手的生意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它飞喽?
  “这美国人啊,”王起明总结性地说,“都不爱借给钱给别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兴起来的。”
  “说这有什么用?想想怎么办。找美国人不行,不错;找中国人也不行呀,中人国没钱!”
  说到这儿,王起明“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有人,可以找打!”
  “谁?”
  “阿春!”
  “阿春?”
  “湘院楼的老板娘”
  “为什么找她?”
  “她是中国人。她也有钱!”
  “她不会借。”“可以试试。”
  说着,他走过去,拿起捏了一上午都热了的电话听筒。
  “哈啰!我姓王。请问,老板娘在吗?”
  对方是个陌生人:“什么老板娘?”
  “阿春。”
  “阿春?她不在了。”
  “请问她……”
  “她卖店啦!”
  对方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郭燕问他。
  王起明思忖片刻,马上跑进卧室,翻出了阿春留给他的名片。
  他又跪下来,拨通了阿春家的电话。电话里的“嘟嘟”声音正好如同他的心跳。
  听筒里传来慵懒的女人声音,“哈啰!”
  不用问,这是阿春。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而且马脸就胀红了。
  “请问,阿春在吗?”
  “怎么,你还想起我来呀!”阿春的腔调总是不阴不阳,使你敬她畏她,又有几分温暖。
  “你,好吗?”
  “不好。”
  “听说你卖店了。”
  “对。”
  “现在做什么?”
  “闲着。”
  王起明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郭燕。
  郭燕正忙着做活儿,低着头,可他明白,她在倾听。
  “我想见你。”王起明说,说起来很难。
  “我也想。”
  “什么时候?”
  “现在。”
  “在哪儿?”
  “我家。”
  “好,一会儿见!”
  王起明挂断了电话。
  “见什么?”郭燕没好气地说,“说明了借钱,有就借,不借就拉倒!”
  “有希望,值得去一趟。”王起明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出家门。
  王起明发动了那辆老爷车,急急火火地驶上了高速公路。
  期望,一种迫切的希望,促使着他不断地踩油门。
  这种情绪有点莫句其妙。究竟是为了能借到钱而欣喜?还是为了能马上见到阿春而激动?
  他说不清楚。
  那辆老爷车的化油器,实在受不了他给的过量的油门,尾巴上冒着浓浓的黑烟,驶向长岛。
  老爷车停在一幢白色的靠海边的房子门前。
  王起明身手敏捷,快步下了车,去按那门铃。门很快就开了。
  阿春端着酒杯,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卧室睡衣,相当性感,她那小巧灵珑的身体曲线,毕露于他的眼前。他第一眼就发现了,她没有穿内衣。
  半年没见了,她更艳丽了。
  他走进门,见那地毯是粉红色的,就主动脱去鞋了。
  他弯下腰,眼神就溜到了阿春那双修剪讲究的、白皙的脚上。
  十个红点点闪在他的眼前。
  “咔嗒”一声,她锁上了门。
  当他直起腰时,一股浓烈的白兰地酒香就扑了上来。
  “阿春,”他问,“你好吗?”
  “我好。”
  他们离得很近。两双眼睛对视着。
  “你……”
  王起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阿春就热情地扑上来,用狂热的吻把他的话截在口中。
  他被裹在了白兰地的香味里。
  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阿春的又臂箍得紧紧的。
  “啪”的一声,阿春的空酒杯掉在了地板上。
  两拥抱着,倒下,倒在了粉红色的、软软的地毯上。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深深地吻着。
  此时的阿春,真好象一团火焰,一团红红的、燃烧得旺盛至极的火焰,能融化一切冷漠的火焰。
  这火,只有一瞬,就点燃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刹时间,他被燃起了烈焰熊熊。他的每个细胞,都迅速被这火焰点燃。
  他俩吻着,为对方脱掉衣服。她为他除去上衣和牛仔裤;他则把她仅有的一道防线——那件簿簿的睡衣抛在地上。
  那黑色的睡衣如同一片黑色的云,飘,飘落。
  两个颤抖的男女,立即融合为一体。
  两股至热的火,立刻燃烧在一起,把理智烧成了灰烬。
  一阵又一阵温柔的韵律,变成了呼喊,一次比一次深沉。
  快乐,满足,洒满了阿春那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
  王起明如同一只沉睡的豹子,躺在阿春的身边,喘息。
  一阵暴风骤雨过去了。
  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半晌,阿春顺手点燃了两支香烟,分给了王起明一支,又把烟灰缸放到了他的肚能上能下上。
  两缕烟雾,缓缓地上升,腾向天花板。
  “谈吧!”
  阿春吐尽了口里的烟之后,淡淡地说。
  王起明觉得这样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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