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言说的爱 黑暗河流-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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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文昊去汉城后的的第十天,莫言在莫崇高的帮助下甩开了莫文昊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前往北京机场,飞往巴黎。
上飞机前,莫言坐在候机室里,拿出莫文昊送给她的手机,仔细的抚摸着。她慢慢的按着莫文昊的手机号码,每按一个数字就像是往心上插进一支针。按好了,删掉,再按。可那些针,却拔不掉,越插越多。她固执的反复按着,疼痛越来越巨,却始终不敢真的拨过去,听听那个能挽救自己的声音。
渐渐的,心上的针已无处可插,她用全副心神用来对抗着比死还难受的痛楚。她一手揪紧自己的胸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机,身体蜷缩成一团,挤进机场金属的座椅里。当她终于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的时候,她猛的将左手食指伸进嘴里,牙齿上下狠命的一咬,一股热流顺着唇边留下来。好了,一口气终于吁了出来,虽然血的腥味让她泫然欲呕。她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感受着指上的痛,动了动已然僵硬的肢体,准备起身登机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浑身一颤,看向手机,屏幕上正闪烁着两个让她痛彻心肺的字“文昊!”
一瞬间一切的压抑自持都宣布破碎,莫言的眼泪迅猛的奔出眼眶,她抱着电话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文昊!文昊!对不起!对不起!”她对着不间断响着的电话反复说着,仿佛是希望电话那边的莫文昊能听到。
机场里的人群自她身边匆匆而过,那些人对莫言投来或探寻、或嘲讽、或可怜、或冷漠的目光,然后,又漠然走开。
莫文昊锲而不舍的反复拨着,莫言的手机在她的哭声里执着的唱着歌。终于,莫言呜咽着接通电话:“文昊!”
“你到底跑哪去了?”莫文昊惶急,“你哭什么?我的人说你甩开他们不见了,你在哪?”
“文昊!”莫言痛哭着:“对不起,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你忘了答应过不离开的。你在北京等我,我赶最快的飞机回去。回去我们再详谈。”莫文昊气急败坏的说。
“文昊,我……已经决定了。对不起,希望……”莫言哭的上不来气,语不成句。
“莫言,你别胡闹,乖乖回家等我回来。到时你要去哪我都陪你。”莫文昊软语求着莫言,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他决不能失去莫言。
“文昊,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莫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广播里响起最后一次上机的通知,机舱门马上就要关闭了。莫言胡乱抹了一把脸,轻说了一声:“文昊,再见。”
说完她轻轻挂掉手机,按下关机键。
身在韩国的莫文昊此时恨极了两人之间千山万水的阻隔,他恨不能立刻出现在莫言身边。他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头脑中也混乱成嗡嗡成一片。不行,他决不能让莫言走。他要……
他慌乱的拨着莫言的电话,一篇又一遍,可那边却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扔掉手机,忙乱的四处看了看,视线到处一片模糊,思绪也呈空白状态。这一刻,他后悔得恨不能杀了自己。为什么不把莫言带在身边?就是绑,也应该绑在身边的。
然后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莫言走到哪,他都能找得到。找到了,把她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再离开。他马上打电话给北京的助理,叫他马上搞清楚莫言究竟飞去了哪。
然后,他将自己摔在沙发里,挫败的扔掉手机,用手捂住脸,对自己心底的惶恐和空虚无能为力。
其实他离开那天,就有不好的预感。为了能早点处理好这面的事,10天来他没日没夜的忙着。明天,他还要和韩国政府一位部长级的人士见面,讨论事故的责任认定。机票都已经订了,只要过了明天,他就会立刻飞返北京。可是,莫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身心的疲惫席卷了莫文昊的全部感官,他在这不能控制的虚弱中突然怨恨起莫言来。莫言,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怎么舍得?难道你爱我并不像我爱你那么多?为什么就这么轻言别离?
他在痛苦中恍惚了起来,朦胧中,莫言在某个夜晚轻柔却坚决的的誓言仿佛还响在耳边。他渐渐睡去,嘴里还喃喃着莫言的名字,眼角似乎有自己也没觉察的湿意。
飞往法国巴黎的豪华空客飞机的头等舱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因为有一位美丽的女子自从上了飞机后,就一直缩在座位里,对着手里的手机默默垂泪。她那样旁若无人的悲伤着,眼泪似乎湿润了整个头等舱的空气。客人们都异常的安静,来来往往的空姐也仿佛刻意放低了脚步,生怕打扰了那位小姐一样。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那位女子好像哭着睡着了。漂亮的空中小姐拿了一席薄毯过去,想给那位女子盖上。这时,那位女子旁边座位上的男士却轻轻阻止了她的动作,小声示意她将毛毯交给自己。然后他小心的将毛毯盖在女子身上,将毯角在女子的身下掖好。空姐看他温柔细心的样子,不禁露出笑容想说些什么。可那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温和的笑了一下,无声的用唇形表示感谢。空中小姐被这男人温柔和善的笑晃了眼,呆了一下,才红着脸转身离开。心中还暗暗的想,这男人真是英俊。
莫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飞机,又怎么睡着了的。只知道当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袭薄毯。机舱里的光线很暗,客人们都睡着了。她下意识的往隔壁的座位上看看,没人!她的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年少时,每次她都是和莫文昊一起,从伦敦飞回北京,再从北京飞去伦敦。那时他们就这样并排坐着,有时她睡着了,莫文昊就会悄悄给她盖一袭薄毯。有时他睡找了,莫言就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莫文昊英俊的容颜。就在不远前的一段日子,莫文昊还在笑着说有时间一起回英国故地重游。她刚刚睡醒的一霎那,身上那袭毛毯,让她以为文昊真的在身边!她不舒服的动了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狠命的握着手机,手指头都僵了,好半天不能伸直。她心里一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拿起座位面前的耳机,随便调了一个音乐频道,闭上眼睛听了起来。
耳机里传来动听的旋律,一把嘶哑沧桑的男生正演绎着一首离别的歌。
“爬升
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
提醒我活着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
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后悔
原来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那
能飞向那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莫言在歌声中紧紧的闭眼,眼泪还是冲出眼眶,一串串如珍珠垂落,打湿了她的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我要玩不成任务了啊!
霸王的同志们冒冒泡,鼓励我一下吧!
同志们对不起,我把歌换了一首,嘿嘿。
第十二章2
突然,有人摘下了莫言耳上的听筒,随之响起的是一把好听醇厚的男声:“别哭了,你把全机舱人的心都哭碎了!”
莫言睁开泪眼朦胧的眼,视线迷迷蒙蒙,昏黄的光线投射在面前一张英俊的男人面孔上,一片光影摇动。她努力的睁大眼,找回自己的意识,惊讶的问:“默儒?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嘶哑,眼睛红肿,萧默儒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他拿出一方手帕,递给莫言。故作轻松的说:“怪不得说女人是水做的,你的眼泪也太多了吧。我看着你哭了几个小时了。好不容易等你睡着了不哭了,怎么才醒过来就又哭啊!”
莫言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班飞机上?你看了我几小时了?”
“嗯。”萧默儒点头:“从你一进入机场我就一直在看着你,包括你在候机室里蹲在地上大哭,包括你在座位上哭着睡着。”
“那为什么不叫我?”莫言问。
“我想让你一次哭个够,哭完了,就全放下吧!”萧默儒语带深意的说。
莫言苦笑,摇摇头。她不想浪费时间去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坐这趟班去法国,反正像他这么神通广大的人,什么都打听得到。
只是,如果文昊知道自己和萧默儒坐一班飞机飞走不知道会怎么想。她的心一颤,疲惫的靠近椅背,合上双眼。
萧默儒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时间是医治一切伤口的良药。伤心,只是一时的。”
莫言不说话。萧默儒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文昊知道了只会增加刺激而已。莫言并不想让莫文昊产生什么其它的误会,她虽然选择离开,但她不想自己的爱受到文昊的怀疑。
萧默儒见莫言拒绝交流,只得帮她盖好薄毯,无奈的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莫言靠在那里脑海中思绪翻滚,莫文昊笑着的脸、痛着的脸、僵着的脸、愤怒的脸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文昊,她在心里默默的呼唤。文昊,你在干什么?睡了吗?想我吗?恨我吗?……会找我吗?
莫言昏头昏脑的不知怎么熬过飞机上剩下的几个小时。当飞机在巴黎戴高乐机场徐徐降落时,正是当地的清晨时分。莫言拖着疲倦的身体,精神萎靡,实在没心情也没精力和萧默儒纠缠下去。她面无表情, 一言不发的找到机场服务人员,买好了一个小时后飞往法国南部城市尼斯的机票。那里离当初和唐芯一起呆过的小镇很近。那里,有一段关于天堂的回忆。她想重新回到那个小镇,在浓郁的薰衣草花香里,在茂盛的葡萄林中,在蔚蓝澄净的湖边,在金光灿灿的万亩葵园里,孕育一个属于自己和莫文昊共同的结晶。
整个补办转机手续的过程,莫言一句话也没和萧默儒说。这次,萧默儒没再跟着订机票,而是一直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莫言。办好了手续,莫言抬起头,抱歉的看这萧默儒说:“默儒,你的心意,我都了解。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一路陪伴着我,我真的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但是,我目前的心情,只想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静静的呆上一段时间。”
萧默儒一向温润儒雅的气息变得咄咄逼人,他看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莫言十分气恼的说:“莫言,你非要这样吗?我只是想陪陪你,我不会打扰你。”
莫言酸楚的一笑,摇摇头说: “默儒,我只能说……对不起!”
萧默儒略略抬高了声音说:“莫言,你总是在不断的说对不起。你对莫文昊说对不起,现在又对我说对不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不对得起你自己!莫言……我很心疼你!”
莫言闭了闭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真诚的说:“默儒,如果……我爱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
萧默儒盯着莫言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投降。因为他知道,他爱莫言的心和莫言爱莫文昊的心是一样的。自己不能得到爱的心有多痛苦,莫言的心就多痛苦。他实在不能忍心责难这样的莫言。
他轻叹了口气,拿过莫言的行李,说:“走吧,你的飞机在另一个停机坪,我送你去那边的候机大厅。”
莫言看着萧默儒说:“默儒,你永远都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默儒瞄了一眼莫言说:“莫言,你可真够残忍的。永远的好朋友?算了,我们走吧!”
莫言跟在萧默儒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心中一时之间苦涩酸甜各种各样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让她彷徨又无助。
清晨的机场,一反白日里熙熙攘攘的景象,只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和工作人员走过。莫言和萧默儒要从他们下飞机的那个停机坪转去另外一个停机坪。连接两个停机坪的是一个大型走廊。莫言和萧默儒走在这宽阔的走廊中,莫言不禁抬头望望,走廊上方是壮观的拱形顶棚,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上面镶嵌有好多大型的照明灯。
萧默儒看莫言似乎十分欣赏这段大型走廊,不禁出声解释说:“这段走廊和候机大厅是去年才交付使用的,那时你已经回北京了。怎么样,漂亮吧!”
莫言点点头,其实,她根本没精力去看什么漂亮不漂亮。只是那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