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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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的房中，方离正在那里将事情一一向方旭和盘托出。
还在养伤的方旭说道：“鬼手杀王青，这样的事，他做的出来。只是他为什么要杀王青？又为什么要和王青办合衾酒？他喜欢的是小岸啊！不过叶丝怜也真够残忍的了，不管鬼手有没有杀王青，她都不该这样告诉小芳，即伤害小芳，又伤害鬼手，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方离心中一颤说道：“不，哥，钱婶她不是坏人。她不残忍，她很慈爱，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方旭道：“坏人？小离，以你现在的处境，很难只以好坏，来区□□边的那些人的。在无间道里，能走到火莲身边的人，谁手上不是鲜血累累，很好的母亲，她是如何对待鬼手的，你难道，还有没有看的一清二楚吗？只有蛊惑，利用，引其误入歧途。鬼手又是如何待她的？本是一张纯洁的白纸，结果七岁为她杀人，关入大牢，再为她入无间道。自此杀人无数，双手沾满无辜冤魂的鲜血。她养鬼手十五年，又何尝将鬼手当做过自己的儿子？谁会舍得像她那样，对待自己的骨肉！她对鬼手犹如我爹待火莲，可我爹那样做，因为火莲是爹的仇人。可鬼手呢，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叶丝怜待其，何其残忍。”
方离泪珠滚滚而下，说道：“那又是谁把她带入无间道的？又是谁让她走到而今的这个地步的？谁让她从一个良家少妇成为一个杀人凶手？是展颢！”
展昭颓然的说道：“我知道是我爹引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可是小离……”展昭正说间，觉出异样，一抬头，见火莲就站在门前，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在明显的压制着自己，目中盈然，却强忍的泪水，大惊之下，怕他再向上次那样跑开，立时站起身来叫道：“火莲，别走，你听我说……”
火莲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的说道：“能下床了？”
展昭说道：“可以下来稍走几步，只是太医说还不能剧烈活动。”
火莲不容质疑的说道：“跟我走！”
方离焦急道：“火莲，这事都怪我，我哥他……”
火莲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好歇着，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展昭道：“火莲，你要带我去哪里。”
火莲道：“开封府，小离的轿子就在外面，你坐她轿子去。”
展昭思索道：“开封府？因为鬼手的事？可你让我去干什么？”
火莲淡淡的说道：“我想，我该带你去开开眼界了，让你认识什么是真正的无间道。必竟有些事，不能瞒你一辈子。”
展昭大惊道：“你要劫牢，火莲不可以！就算是鬼手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他今日若想走，就不会束手就擒了。”
火莲苦笑道：“你倒了解他，只是我若真要劫牢，也不能带上你这么个绊脚石。”
展昭歉然说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心急了。只是你带我去开封府干什么？”
火莲默然好一会才道：“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展昭见他执意不说，只得做罢，最后只得又问道：“我听小离说，鬼手一早就到春山书寓了，你进宫复个旨，怎么用了这么久。”
火莲道：“皇上要出宫，我就陪他出去兜凉风去了。结果转了一大圈后，他又要去我家吃饭，到了我家一看，一片狼藉半个人都没有，问了喜鹊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把皇上送回宫里，来你家了。”
展昭笑道：“皇上对你，真是圣恩独宠啊！”
火莲默然了好一会才道：“我自认也做了我所能为他做的一切。”
展昭笑了笑，说道：“说不定到哪天，你再跟小离再回来的时候，我跟爹娘就得中门大开，跪迎相接了。”
火莲轻笑了一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这一生，只属于爹，属于无间道，属于江湖。”
展昭叹了口气道：“可你是圣上独子啊！”
火莲突然掀了轿帘，一脸让人捉摸不定的神色，对展昭说道：“国之太子赵宗实，你今日的话，已够你杀头的了。这话传出去，莫说旁人，只怕方大人就第一个饶不了你。”
展昭吓了一跳，看了眼那些轿夫说道：“这些不都你的人吗？！”
火莲哼了一声道：“我身边那些一路斩杀积功而出的弟兄是来给你抬轿子的吗？”
展昭不想火莲的话在这等着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开封大牢安营寨
两人一路到得开封府，问了鬼手所关的牢房，便行入内。整个开封府谁不认识展昭和余火莲两人啊。
两人刚走到关押鬼手的牢边，便听鬼手在那里大呼小叫道：“娘，你这给我送饭呢？！这最后的一块鱼都给你吃了！你怎么不在春山书寓吃饱了再来啊！”
叶丝怜毫不示弱的说道：“两条鱼都快让你给吃光了，我这不怕把你给撑着吗？”
鬼手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是吃了这顿还不知道那顿在哪些呢，你就忍心把这最后一块鱼给我也抢走了。”
叶丝怜说道：“那顿？你这吃的，饱的连晚饭都吃不下了吧！这不有一锅磨菇汤呢，不但晚饭，连你宵夜都有了。还有，那儿是什么啊？京酱肘子，白米饭，还有酒。儿子，你这牢饭可以啊！不是断头饭吧！”
鬼手呸了一声道：“叶丝怜，你能说点人话的吗？那马汉送过来的，说打扰了我吃午饭，送过来给我赔礼的。”
叶丝怜道：“那你怎么不吃？”
鬼手一翻桃花眼道：“知道你要送，我吃他的干嘛啊？说吧，这顿饭你花我多少钱？”
叶丝怜淡淡的说道：“没花钱，炭和炭炉，我从余火莲家拿的，饭你知道，今中午没人吃，全跑了，我就给你拿来了。到了开封府，没人跟我要钱，就让我进来了。”
鬼手放了手中的汤勺道：“得，不要钱，那该要命了！”
叶丝怜道：“那你就准备英雄赴义吧！”
鬼手突然一抬眼道：“王青不能落到包拯的手中！”
叶丝怜狡黠的一笑道：“那放了她呢，叫包拯的人，看到王青，然后，看着王青，逃出宋境！”
鬼手瞪眼道：“你少给我找事，放虎归山，回头你杀去啊！”
叶丝怜又想了想说：“那要不放了王利成一家，叫他们到开封府来做个证，说前几天才见了王青。”
鬼手道：“你拉倒吧，就他们家的那几瓣烂蒜，指定能让包拯给审出料来。你是没跟包拯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厉害。我在陈州可是在他手下栽了两个大跟头了。他让张龙往京里送奏折，我明明看了那奏折上只是写庞煜把陈州闹的民不聊生，请求处斩庞煜。再陈州听运米的人说，张龙劫了运米的马，就更大意了，当晚上去陈州府衙，一眼，呵！鬼影早死了。展少爷在那等着我呢！敢情包拯那奏折，就是备着让我看的。后来我想了想，张龙当时那么急，连民马都敢劫，身上指定带了更重要的密折。光想想这个，你就该知道包拯有多厉害了。今堂上，我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那是他轻敌了。以后想在他那，再讨便宜，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再说这公人见钱，如青蝇见血，你光看包拯这牢里，能治成这样，就该知道包拯这人有多厉害。”
叶丝怜无可耐何道：“那你说怎么办？”
鬼手笑了笑道：“给我送床厚被子来，这鬼天气，太他娘的冷了。再给我多送点炭来，以后勤送点好吃的来。可以的话，再给我去找几漂亮姑娘送过来。哎！不要御香斋的，那的姑娘我见遍了。哦！哪天你要是送不进来了，找我小舅子，他能送进来。”
叶丝怜道：“得，你是准备在这安营扎寨了。”
鬼手道：“对，我就这意思，什么时候，包拯烦了，自个把我给赶出去。”
叶丝怜道：“那他要一直关着你呢？”
鬼手道：“放心，我受得了，包拯他受不了啊，到时候一看我这么一颗老鼠屎，把整个开封府大牢都搅得乌烟瘴气，他肯定受不了。回去告诉余火莲，我先在这清静清静养养伤，叫他别来开封府打扰我。”
叶丝怜怔了一会说道：“这么说来，你真不打算放过青儿？”
鬼手道：“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胆子太大，余火莲眼皮子底下劫人，私设地牢，刑讯皇帝，这是家灭九族的大罪。皇帝没把她给明正典刑，那可真够给余火莲脸的了。余火莲为了救人，八地换防的大调动，三万弟子的连夜奔袭入京。我要余火莲，捉了王青，我非活剐了她不可。这余火莲倒底是为了我，还是手软，没有杀她，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是杀定她了，上次阴差阳错，小岸把她给救了，让她又多活了这一个多月。不过，迟早我还得把她给杀了。”
这话可真把门外的展昭给惊到了，他曾与王青一路同行，全然无法想像，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从余火莲的眼皮子低下，把圣上给劫走，还敢私下刑讯圣上。向火莲脸上看去，火莲脸上一脸的平静，却什么也没有看不出来。
叶丝怜低头不语。
鬼手说道：“娘，你别想了，这个世上，只要他敢打余火莲的主意，任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叶丝怜道：“那小狼不也没杀吗？”
鬼手道：“那不一样，小狼是余火莲的亲妹妹，绿灵还给她下了风行草，她再碰余火莲，那就得散功六个时辰，对余火莲再没有任何威胁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仇报完了，以后也绝不会再来找余火莲的麻烦了。”
叶丝怜道：“把青儿的武功也给废了，成吗？”
鬼手道：“娘，你是不是把脑子给碰糊涂了？小狼的可怕之处在于她那么天下无双的武功。放过她是因为她以后不会再找余火莲的麻烦。王青的可怕在于她那三角猫的武功吗？那在于她深藏不露的野心。”
叶丝怜叹了口气道：“青儿有什么深藏不露的野心，她只是被人欺侮的太久，想尝一尝那高高在上迎风而立的滋味罢了。当年咱们与王家结亲盟誓，而今却捉了人家一家，我于心有愧。”
鬼手道：“娘，什么结亲盟誓，当初可你自个告诉，那都演戏的，叫我别当真的啊！再说了，十九年前，你们在苏州，不也弄了个指腹为婚，荣辱与共，王柳永兴吗？结果呢，等柳家败了。你怀着身子到京城来的时候，别让帮你，他们可是连门都不让你进的。”
叶丝怜叹了口气道：“这我知道，就单说青儿那丫头，自幼聪明乖巧，又有自己的主意，不像我的儿媳妇，倒像我的女儿。我当年一见，瞧着就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而且以后，每年都要到苏州去看我。很多时候，我是真把她当自个的女儿了。”
鬼手立时说道：“打住吧！啊，娘，你亲闺女是方离，这会您是摸的着，也够的住，回春山书寓好好疼她吧，别想你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挂名儿媳妇了。”
叶丝怜吃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方离是……”
鬼手一闭眼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娘，不光我知道，方离也知道。”
叶丝怜难以置信的说道：“方离也知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谁知诉她的？你？谁让你告诉她的？！”
鬼手无奈的说道：“娘，人方离比我先知道。方离让茶韵把我玉佩都给偷去了，钱右使把他那块玉佩给了方离了，方离把两块玉佩拿一块比去了。方离还让人查了那玉佩的来历，对于苏州柳，她这会可比我这个冒牌货还门清呢！”
叶丝怜脑中一片混乱，口中说道：“不，不行，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得回苏州，方离这下肯定恨死我了。她肯定恨死我了，当年，我就那样把她送人了，她，她肯定恨死我了。”
鬼手上前一把抓了叶丝怜发颤的手说道：“娘，十八年，你没养她，可是你养了穿儿。娘，穿儿说过，娘欠她的，就是穿儿欠她的，穿儿陪娘一起还，用一辈子还，还她，还余火莲。”
叶丝怜幽咽的低哭。回荡在这黑暗的牢里，分外的凄惨。
展昭素来心善，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的为之肝肠为颤，当下就想进去告诉叶丝怜，这些年来小离绝没有半分怪过她的意思。就在刚才，小离还在为她跟自己争吵，可不想，脚下刚一动，背心一麻，已是被火莲点了穴道。
而后火莲一把抄了展昭出了大牢，这才把展昭放下给解了穴道，而后不容质疑的说道：“今天的事，你当什么都没看到。”
展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看到他们那么痛苦伤心，却可以丝毫无动于衷，任他们伤心，自责，任他们自作主张，把一生陪给你？为什么？凭什么？如果小离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这样置若罔闻的。”
余火莲道：“锦云坛主和鬼手都是一生要强的人，你进去，他们的脸往哪搁？！”
展昭道：“那你说怎么办？”
火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