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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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莲道:“可我从小学到的就是,我的生日就是娘的祭日,娘死换我生,这一日,就该我受难,受训。”
乐淘睁着一双茫然的妙目道:“你说什么?”
火莲苦笑道:“我说的都是莫明其妙的傻话是不是?可是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你不懂的,走吧!”
乐淘把手里的粥放到一边,挨着火莲坐下说道:“哥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也许我不大懂,可我可以听,而且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的人,算我们的小密秘。”
火莲摇摇头道:“一个人的日子太久,我已经习惯了。”说罢便起身离开。留下乐淘一个人惊愕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乌金西坠,残霞若血,一个大太监向得福小心的回禀道:“回总管,静妃娘娘过逝。”
得福皱眉道:“静妃?!这不早不晚的,她添什么乱!”
那名太监应了声是,不敢再吭声。
得福左思右想,到底不敢不报,还是到了景泰宫中向皇帝回禀了这件事。
皇帝听后,本就阴郁的脸上,更增惨淡愁云,皱眉问道:“怎么死的?宣太医了吗?”
得福张口结舌的说不上来。
皇帝嫌恶的看了得福一眼后,竟自出门乘了肩辇向奉慈庙内而去。皇帝暗自沉思,若是巧合,此事也未免过于太巧,是昔儿吗?他不相信他的昔儿能下得了这个狠手,就算郭皇后对昔儿下过死手,但必竟也是生她养她的亲娘。
到了奉慈庙内,却见废皇后一身盛妆躺在床上,四个宫女守在床前。
一见皇帝到来,扑通跪倒,嘴里连句像样的囫囵话都说不好了。
皇帝却顾不得这些,嘴里问道:“是怎么死的?”
四名宫女都是战战兢兢,最后其中一人才乍着胆子说道:“奴婢们也不清楚,后晌的时候,有一个宫女来看……来看静妃娘娘,静妃娘娘把我们都支开了,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她们一共也没说几句话,那个宫女也就离开了,等她走后,我们一看静妃娘娘已经过逝了。死的时候,还,还是睁着眼睛。”
皇帝听得疑云丛生问道:“宫女?哪些个宫的?你们有亲耳听到她说话吗?”
那四名宫女结结巴巴的说道:“她说她是景泰宫的,奴婢亲口听她说的。”
皇帝皱了皱眉,这里面的情况越发的令人难以捉摸了。当下吩咐道:“宣太医,仵作!”立时有人转身去传旨了。
皇帝又对得禄说道:“你去趟景泰宫,把火莲悄悄请来。”
得禄应了声是,转身而去。
皇帝又回了一句:“记住,是请。还有,他要问你什么,如实告诉他就是。”
得禄应了声是,小心的退下去了。
听了得禄的话,火莲微微的垂了一下眼皮,他这是怀疑自己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娘,而今历经磨难才得来的那份父子之情,终也难再保住了吗?
回头无限留恋的看了娘的棺木一眼后,脚下却是一刻也未停留去奉慈庙的路,从小他便明白,无论结果再如何的不堪,但该面对的,他从来都未想到要逃避。他明白,如此就此跟皇上闹翻,他从此就再没有见娘的机会了。
一路脚步深重的到了奉慈庙内。火莲见除了少了一层阔木树叶,晒进了几许阳光外,这冬季的奉慈庙,却好似与盛夏之时没有太大的差别,一般的冷冷清清,推门进了偏殿,皇帝的脸色甚是阴沉。一身盛妆的废皇后躺在床上,脸上犹自带着愤怒不甘。
旁边跪着几个人,从服色上看,两个是太医,两个是忤作。
见他到来,皇帝问道:“你看郭氏是怎么死的?”
火莲知道皇帝指的是废皇后,心下浊气腾升,当下一愣头说道:“草民不知!”
皇帝甚是意外,不过想着张贵妃刚刚过逝,他心绪难免不佳,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两个御医说是死于心疾。两个忤作,说是陈年旧疾日久气竭衰亡,都属于自然死亡。可这里的宫女却对朕说,郭氏是见了一个从景泰宫的宫女,这名宫女离开后,她们发现郭氏已经死了,我现在想听听你的看法。”在最后这句,皇帝特意用了个我字。
火莲这才明白,又是自己想多了,皇帝并没有想疑之意,当下上前翻了翻郭氏的眼皮,不见中毒,再检视身上各处要害,也没有半分伤痕。
火莲最后问道:“景泰宫的宫女?!”
火莲道:“朕已经让得福带她们去景泰宫指认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火莲平静的说道:“既然明目张胆的打着景泰宫的名号来杀人,我想她就一定不是景泰宫的人。而且这般利用要杀之人的身体之隐疾,杀人不露痕迹,让大夫和忤作都看不出来,这样的高手,也不是景泰宫能出的来的!”
皇帝说道:“这么说来,你也认为郭氏不是自然死亡了?”
火莲平静却不容质疑的说道:“是。”
皇帝道:“那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呢?”
火莲脑中急转,所有的人选一一筛选过滤,他已经大致猜出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动的手了,虽然心中恼怒,但他不能把这个人交给皇帝,甚至于这个人以后该怎么处置,他都一筹莫展。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看了皇帝一眼后说道:“皇上认为会是什么人呢?”
皇帝脑中隐隐做痛,心口也是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从今早张贵妃死后到现在,他明显的感觉到火莲在躲避对抗自己,而自己所能做出的,在火莲面前,显得又是那么的杳杳无力。可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生怕自己一松手,他的儿子就此再也回不来了,只得吃力的说道:“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希望朕和朝庭对你和无间道都能以诚相待,那你对朕又做到以诚相待了吗?”
火莲不得不承认皇帝说的合情合理,但若事情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人,自己还真不能交给皇帝。火莲只得说道:“皇上已经认定是我无间道的人杀了郭皇后了,草民就是再说什么,皇上也是不会想信了,不是吗?!”
皇帝自是十分清楚火莲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性子。而今连往日无往不利的情感牌都不奏效了。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了,从小在这棘荆丛生,陷井四伏的皇宫中长大,经过多少刀霜剑雨,对抗过多少非常之人,偏激妄为他亦为天的父皇,天纵奇才的丁谓,精明能干的大娘娘,娇蛮任性的发妻,强悍诡异的展颢,都能被他找出弱点一击而中,可是对上自家的孩子后,他却只能输的一败涂地。
其实皇帝心里也明白,论狡黠多诈火莲尚比不上他的生母,强悍诡异火莲比不上展颢,天纵奇才比不上丁谓,精明能干比不上大娘娘,火莲自也有他的致命点,但皇帝却又怎么舍得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下这个死手,而轻了,火莲又总是刀口枪舌不受半点□□。
皇帝最后只能说道:“朕知道,这下令杀人的不是你。只是你还记得朕对你说过的吗?身居高位者,这边朱笔轻点,下面就是泼天大祸。你刚刚对昔儿下了追魂令,这边昔儿身处皇宫大内,而且是丝毫威胁不到任何人的母亲就遭了毒手,这再下一步是什么?动辄诛人满门,你把大宋刑统置于何地?开封府大堂上,你答应过包拯,若你无间道再有犯法之事,要加倍处罚的,而今朕无辜的发妻都被你的人给害了,你还不该给朕一个公道吗?下一步,你还要把人包庇到什么时候?”
☆、生杀祸福三寸舌
火莲被皇帝这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说的难以措词,若是别的人,这般无视他的禁杀令,就是不用皇帝张口,他也绝不能容,可是,这次的人,非比寻常,更何况,她这次是替他杀人,纵有过然其心天地可鉴,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让她落入皇帝手中。因而只能再次强硬的皇帝说道:“无间道从不杀无辜之人,若是郭皇后自己身犯死罪呢?”
皇帝对于火莲这套突然转换的一筹莫展,你跟他讲国法,他跟你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说人情,等你跟他说人情了,他又跟你扯出了国法。只得皱眉道:“她曾是一国之母,就算偶有失仪之罪,朕已经废了她,她也已经付出了应有代价。”
火莲说道:“失仪之罪?!说到公道,我这里还有一桩积年公案,请皇上先过目一下,若皇上听后,还认为郭皇后罪不致死,火莲立刻交出杀害郭皇后之人。还皇上一个公道。”
皇帝听他又从国法跳到道理上,知道他这么换来挪去的,无非是替杀害郭氏的人开脱罪责,可火莲的话从字面上看,句句在理,只能被动问道:“什么公案?”
火莲从怀里取出一面着莲花的令牌,说道:“在无间道总坛十八号密牢里,有两名证人,皇上派人拿着这面令牌,把她们带来一问便知。”
皇帝瞟了一眼那枚令牌说道:“得禄,把这面令牌给景泰宫里的张岸送过去。让她把人提过来。”饶是得禄久经宫中诡奇风波,却也被皇帝跟火莲方才的对话给惊呆了。听了皇帝这般吩咐,赶紧应了声是,双手接过火莲的那枚令牌,匆匆的赶往景泰宫中。
小岸听后,心中叹息一声,只得匆匆赶回总坛,见鬼手正在那里往各堂各坛下着余火莲的追魂令。见她回来,鬼手也甚是意外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宗主现在怎么样了?”
小岸道:“早乱成一锅粥了,废皇后,也就是小狼的亲娘死了,皇帝估计是怀疑上了宗主,宗主让我回密牢里提两个人给送宫里。”
鬼手闻言八字眉倒竖道:“皇帝怀疑宗主什么?!”
小岸有些好笑道:“你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别说皇帝怀疑的有根有据,就是真的错疑了宗主,到时他们闹翻,你不正好有了立功之地吗!”
鬼手不悦道:“少拿我寻开心,还皇帝怀疑的有根有据,可你应该明白,余火莲决不是那样诛连无辜的人。”
小岸道:“人死的很蹊跷,御医和忤作都瞧不出名堂,都说是病死的,可正因为杀人的手法太高明了,才被皇帝疑心到本门的人。”
鬼手道:“不可能,本门的人不会有人去杀一个废皇后的。”
小岸撇嘴道:“你个头脑简单的二货自然不会,可是鬼魅会。”
鬼手一怔道:“鬼魅?她杀个废皇后干什么?再说真的手法高明,也不会让皇帝给瞧了出来。”
小岸道:“第一,鬼魅是鬼魅,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杀人不见血;第二鬼魅是西南夷苗人;第三鬼魅知道小狼就是嫡公主,也知道了小狼杀了宗主的亲娘。最后,线索应该是鬼魅故意留下的。”
鬼手道:“你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若真是鬼魅杀的人,她又故意留下线索干什么?”
小岸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就你这点不透的榆木脑袋,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说不清。你只记下一点,发现了小狼,赶紧报于宗主,千万别对小狼下死手。我还赶着往宫里去复命呢,就先走了。”
鬼手惊疑道:“追魂令都下了,还不下死手?”
小岸道:“哪那么多废话,余火莲的心思可深着呢,你要是真坏了他的大计,冷清的前车之鉴可不远。小狼的身份可非比寻常,不但是余火莲的亲妹妹,还是宗主一手□□出来的,更是从小跟着余火莲一起长大的人。我不能耽搁了,宫里的那两个主,可都算着我呢!”说罢急急的去密牢里提人去了。
小岸押着两名从密牢里提出来的犯人进宫,到了宫门口,小岸亮了自己褒王府卫的令牌,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奉慈庙里,两名犯人哆嗦的跪到了皇帝的面前行了大礼。
虽然两名犯人久不见阳光,皇帝还是一眼认出,这两名犯人正是当初被火莲悄悄“灭口”的两名废皇后的贴身宫女。
火莲说道:“你们做的恶事,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替你们说。”
两名宫女原本瞧着他的身段便像那个“无间幽灵”这时再一听声音更知此番再劫难逃。虽然此时已知他是人非鬼,可他那把人折腾到死活不明的手段,可比厉鬼厉害多了。张口便交待了,奉皇后之命,买通产婆暗害德妃娘娘生下的小皇子之事。虽然明知皇帝在上,暗害皇子之事一说,那便是三千六百刀的鱼鳞剐。可那自己必竟不是首犯,而且就算是鱼鳞剐,也有比自己个大的顶着。
两名宫女正说着,火莲却瞧见皇帝身子已是向后倒去,火莲大惊之下,赶紧上搂住了皇帝,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青紫,知道他是气郁攻心,连忙道:“御医!”
早就在旁边跪到双脚发麻的葛御医和另一名御医上前在皇帝腕间一搭,不由得变了脸色,颤声说道:“没有脉跳了。”
火莲发颤的手搭在了皇帝脖子上,却觉得还有一丝涌动,立时叫道:“不,不,脖子里的血还有流动,快,快!”
两名御医面面相觑,哪里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