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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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衣服。”
另有一人说道:“就是,就是,还让她戴串银铃铛,就算不买珍珠的,这至少也该换上一套金的吧!”
先前的另一人道:“说到珍珠啊,听说这因为皇上给贵妃娘娘赐珍珠,这珍珠价已经翻了二十几倍了。”
后面那人道:“二十几倍,那是早的了,我昨天听那姓刘的说,因为后宫中从皇后娘娘以下的诸位娘娘都要珍珠,皇上下旨采办,现在珍珠已经翻到三十几倍了,而且看上去还要一路看涨。听说现在娶亲都非要珍珠不可了。”
先看那人说道:“哎,我说张峄啊,你要给弟妹买珍珠就赶紧的,别到时候连颗珍珠项链都买不起了。”
而后又一人插嘴道:“他用买吗?听说贵妃娘娘哪的珍珠,皇上都成箱赏得。”
张峄听了赶紧说道:“贵妃娘娘的珍珠再多,那也是皇上的恩典,绿灵该戴不起,她还是一颗都戴不起。”心中却道,这皇帝是要让余火莲把珍珠炒到什么价上啊,八大箱珍珠,就是不炒,这也值几百万两银子了,余火莲往上炒了十几倍还不罢休,皇上还帮着他往上炒,这分明是要让余火莲把在陈州赈灾所花的银子都给捞过来的节奏。不过对于皇上都要放上凑趣的事,他可不敢泄底。反正赶着过过凑趣的人,也没哪个是揭不开锅的穷百姓,余火莲他也这算是劫富济贫了吧。梳过头之后,简单的擦洗一下,就与一众人等去了操场了。
鬼手躺在草坡上,吃着那夜偷谷子的男孩子送来的酸枣问道:“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男孩子说道:“爷爷奶奶,娘,弟弟,妹妹。”
鬼手问道:“你爹呢?”
男孩子说道:“死了,四年前跟西夏人打仗时死的。”
鬼手起身抚着那男孩子的头说道:“想过替你爹报仇吗?”
男孩子茫然地摇头道:“爹是打仗时死的,没仇人的。”
鬼手道:“那杀死你爹的西夏人,不就是你爹的仇人吗?”
男孩子说道:“我爹是中箭死的,谁知道那箭是哪个西夏人射的。”
鬼手问道:“那就杀光所有的西夏人!”
男孩子骸然地说道:“西夏人那么多,我怎么杀得完。再说,我还有爷爷奶奶有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
鬼手说道:“你一个人当然杀不完,可是如果我们的汉人一起去杀呢?到时候打起仗来,你敢不敢去参军,替你爹报仇?”
男孩子摇头道:“我不要,现在要是打仗了吗?那我要赶紧跟爷爷奶奶娘还有弟弟妹妹赶快逃走。”
鬼手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打仗,可终有一天是要打仗的,再说到时候哪里都是打仗的,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男孩子说道:“为什么要打仗呢?打仗就要死人的。”
鬼手叹了口气道:“可你不打别人,别人也要打你啊,到时候一样还是要死人的。”
男孩子说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呢?”
鬼手道:“因为他们没饭吃,而你有饭吃,打你,是为了抢你的饭吃,抢你家里的东西。”
男孩子说道:“我们家没饭,也没东西,你们家才有,可我不敢抢你家的东西,因为我打不过你。”
鬼手一笑道:“有意思,那如果你能打的过我呢?”
男孩子茫然地摇头道:“我打不过你的。”
鬼手笑道:“那如果有一天我受了重伤,打不过你了,而我又有饭吃,你没有,那你抢我的饭不抢。”
男孩子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抢,因为你是好人!”
鬼手大笑道:“我是好人?!”他这辈子得到过太多明里暗里的评价,可这好人,还是破天荒得头一遭被扣到了他的头上。
男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好人,爷爷奶奶和娘都说你是好人呢,你给的银子,我换了好整整六串铜钱呢,够我买好多米的了。娘说我们一家都饿不死了。”
鬼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男孩子道:“天阴了,我得走了,我家院子里还晒着谷子呢,就那么一点,别被雨淋了。”
鬼手道:“去吧!”那男孩子这才一溜烟地跑了。
鬼手抬头看着天下的阴沉的云朵道:“爹,我看这云的后劲不小,要不咱装车吧!”
二伢没好气的说:“你即然知道还不赶紧把谷子都给割了。”
鬼手道:“要我说,这要下起雨来,谷子割倒在地里,还不如长在地里呢!”
二伢说道:“这雨要是连续下个几天,谷子就是长在地里也会发芽的,最好就是把谷子都割了拉到场里去。”
鬼手嗯了一声道:“拉到场里不如晒干了收到屯里,再说我们就是再割再拉,这会又能多拉多少啊!”
二伢道:“你就是懒,还总有得说,我不跟你说了,有这功夫不如多割两把谷子呢!”
就在两人这般斗嘴的功夫间,却鬼手却听见远远的几匹马奔驰而来,于是立时翻身而起,却见是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还有杜芙一并驶来。
鬼手看着来人,怅然地说道:“我要走了。”而后来至苗老汉的面前叩了一个头道:“爹,儿子走了,您多保重。”
这时苗大娘听了赶紧走了过来说道:“伢子,你要走,什么时候啊!”
鬼手一笑道:“现在,叫我的人已经来了。”而后又跟苗大娘也叩了个头道:“娘多保重。”
苗大娘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擦了擦手道:“那让娘回家给你备些干粮。”
鬼手一笑道:“不用了,他们会带来的。”而后一拍二伢的肩头道:“我走了,照顾好爹娘。”
二伢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鬼手略一失神道:“我也不知道,再说吧!”
这时三人五匹马已经来至跟前。三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个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一个小小的纸条说道:“总坛飞鸽急召。”
鬼手接过打了开来,却见上面只有一行字:“急召鬼手入京”下面是一朵黑色的九瓣莲花,知道这是宗主的亲命才会有的。当下问道:“这些天京里都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道:“顺德地处偏远,没有确定之前,属下不敢妄言,尊使回到京中自然会知道。马匹包裹都已按锦云坛主离开时吩咐的为尊使准备好。三马轮乘,以备尊使日夜赶路。”
鬼手一笑道:“多谢了,告辞!”
杜芙叫道:“我要跟你一起走!”
鬼手自怀中取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她说道:“这是五万两,如果我回不来,就替我好好照顾爹娘和弟弟妹妹,他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大笔钱给他们,只会把他们吓着。姐姐而今你是肩负重任了。如果我闲了会回来或是安定下来让人接你走。我急着赶路,带了你会不方便的。”
杜芙眼中含泪道:“那你早些回来!”
鬼手拍了拍杜芙的肩膀道:“多谢姐姐了。”而后翻身上马,一鞭抽去竟自往正东而去了。另两匹空马都随他而去。
二伢大叫道:“哥,你的衣服都没拿呢!”
鬼手头也不回地说:“给你了!”又一鞭抽去,那马就去得更远了。
二伢又叫道:“哥,你走错了,顺德城在东南呢!”
鬼手这时却已然去得远了,哪里还听得到。
另外两人说道:“他要回汴京,去顺德干什么?”
二伢说道:“天都这般了,就是回顺德只怕也要赶黑,这往东连个宿头也没有,晚上住哪?”
杜芙没好气地说道:“没听见他们刚才说吗?备了三匹马,就是要他日夜赶路的。晚上住什么啊,当然是一夜赶路了。”
二伢惊道:“那怎么成,这天都要下雨了,今晚上肯定会有雨的,再说这晚上会有狼的。”
杜芙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他在家时,没见你这么心疼他,他又不是纸人,淋一淋雨还能淋坏不成。还有,你别把狼给吓着。我们来的路上可遇到过狼,那会他还趴在车里呢,就把狼给给打发了。”
那两名顺德马铺的人说道:“请杜姑娘上马,我们送杜姑娘回家!”
杜芙说道:“不了,这天都要下雨了,我还是帮着爹娘赶快把谷子割了,送到场里的好,这伢子又走了,就又少了一个干活的人。”
两人对望一眼,杜芙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两人也不好再去说回城的事,只得道:“那我们帮你们把谷子一起送到场里吧!”
杜芙巧笑道:“那就多谢二位大哥了。”
行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到了铜川马铺,亮了令牌,马铺里的人,立时拉走了三匹被又淋又累折腾得半死的马,给他换上了三匹精壮的马,而后问道:“尊使还有什么吩咐?”
鬼手道:“有现在的热汤,给我来两碗。”
马铺里立时有人去准备去了。鬼手又问道:“京城里有什么消息吗?”
马铺的人低了头道:“我们这里的消息也未必可靠,尊使即是进京,到了总坛,面见宗主之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鬼手已觉出不妙了,如果说昨日顺德那两个马铺的伙计不敢说,倒也情有可愿,但竟顺德那里太小,连个分舵都成不起来,人有上马铺,里面有几个人,做为本门内弟兄来往个歇脚下之处。可这铜川却是个不小的小城,在这里还有一个分坛。于是说道:“不管真假,我都要听,有什么消息你管说。”
那人打了个冷颤,而后说道:“听说宗主前几天调了京城周边三万弟子入京。”
鬼手横了那人一眼。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城西分舵王,王舵主,叛,叛变宗主。当然,我们也没去,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清楚的,尊使再往前走,等明日到了三门峡再问,他们应该知道更清楚。”
鬼手气道:“还三门峡呢,明晚上我就能到洛阳了,你不如让我到洛阳再问好了!”
那人赶紧附合道:“也是,也是,到了洛阳更加确定,洛阳分坛的兄弟当时是去了京师的。”
鬼手骂道:“是个屁,倒底是前几天的事了?”
那人道:“七天了。”
鬼手道:“是叛变七天了?还是平叛七天了?”
那人说道:“是平叛七天了,不过这次叛变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宗主好像提早有防。”
鬼手吐了一口浊气,七天,这要是死人,都该烧头七了,王利成叛变,他虽然意外,却没什么伤心,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余火莲竟然不叫他,而且是动用三万弟子,都没有叫他。这让他感到很挫败,余火莲这不是不信任他吗?
☆、天地茫茫何所向
那人看着他的脸色,剩下的话又都悄悄的咽了回去,心想这霉头谁不长眼谁触去,我是不说了。鬼手心情抑郁,也没大留意那人的脸色。匆匆喝了两碗热汤,及至这天夜里,鬼手已是赶了到了三门峡。敲开马铺的门,亮了令牌,对方立时给他按排饭菜,问道:“中使今晚是歇下呢,还是……”对方的话没说完。
鬼手已是说道:“给我换马,我立刻就走。京城的事,我要尽早弄个清楚。”
对方应了声是,立时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鬼手来至一个不大的县城,这里没有无间道的马铺,而这三匹马明显不如前两天自己所乘的有长力,不过半夜半日便已累得气喘吁吁,鬼手无奈只得随便在一家铺子停下,扔给对方一两银子说道:“给我的马喂上好草料,给他喂鸡蛋解渴,给我来碗鲜热汤,再随便来点吃的就好。”
对方头一遭见这么重马轻人的,但即接了银子,便也只得去照办了。他已连着赶了两日两夜的路,这时马力不济,不得不歇下,喝了一碗热汤,随便吃了几口东西,而后伏在桌子上小歇。这时门外走来几个人议论道:“哎,早知这样,当初学医学了,赏黄金千两呢!”
另一个人骂道:“你小子想钱想疯了吧,就是你学了医,那太医院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你就能治得好了?!”
第三人接话道:“说的也是,你说这太医院御医都治不好的病,皇上下皇榜这不是瞎忙活呢!”
刚才的那人故做高深的说道:“这就不懂了吧,也不看看病的人是谁,原皇后,静妃应州郭氏病危,这哪有这么下皇榜的,被关了十五年的废皇后了,而今要死了才下皇榜,这明明是在装样子给天下人看嘛,以显示人家没有忘记结发妻。要是真的只是想治一个静妃就行了,用得着标那么清吗,又是原皇后,又是应州郭氏的,生怕人家不知道这病的娘娘倒底是怎么个来历一样。”
另外三也都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还是老哥你说的对。”
鬼手听了抬起头来,向外一望,远远的围了一堆人,在那里交头接耳。他向来是个哪热闹往哪凑的人,虽在匆忙赶路之中,却哪肯错过这种热闹,当下起身挤了过去。看了皇榜之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