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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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长髯老者身躯魁伟,甚具威仪,尤其一双风目开合之间精芒外射,令人望而生栗。
李凌风站了起来,紫膛脸大汉一指李凌风道:“这位就是李朋友。”
黑脸长髯老者上下一打量李凌风,道:“老夫骆府总管金海君。”
李凌风微一抱拳,道:“原来是金总管,我还当是骆老爷子呢。”
金海君道:“我家主人现正招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宾。分不开身,特命老夫代为见见李朋友,坐。”
他微微抬了拍手。
李凌风投动,淡然道:“那真不巧,我有急要大事,非见骆老爷子不可。”
金梅君道:“恐怕李朋友难以如愿以偿了,李朋友有什么急要大事,告诉老夫也是一样的。”
李凌风道:“自无不可,只是这件事,不知道金总管是否做得了主。”
金海君哈哈一笑道:“骆家的事,金某没有做不了主的,李朋友只管说就是。”
李凌风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直言了,我是来找竺姑娘的。”
金海君微一怔:“竺姑娘?”
李凌风道:“黑凤凰竺姑娘。”
金海君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黑凤凰,只是怪得很,李朋友找竺姑娘,怎么找到了太行骆家?”
李凌风道:“竺姑娘因故解散组合,远走他乡,贵少主一路派人暗中照顾,竺姑娘受不了这份好意,跑去见贵少主的人,一去不回,总管以为我该不该到骆家来找?”
金海君又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朋友,你还是错了,竺姑娘去见敞少主,人一去不回,怎见得她不是半路上出了差错,又怎见得她一定在骆家。”
李凌风道:“阁下既然身为骆府总管,当是经验历练足够的老江湖,若你我易地而处,总管阁下你会上哪儿找竺姑娘?”
金海君怔了一怔道:“这个……”
紫膛脸大汉突然说道:“李朋友,骆府的大小事,莫不经过我们总管,竺姑娘要是到了骆府,我们总管断无不知道之理,骆府现有贵宾在,我们总管也正忙,李朋友要是没有别的事……”
李凌风道:“怎么,尊驾这是下逐客令?”
“好说!”紫膛脸大汉道:“骆家只是不便冷落李朋友而已。”
李凌风淡然一笑道:“身为末学后进,已经习惯这种冷落了。”
紫膛脸大汉脸色一变,道:“李朋友……”
李凌风道:“既是骆老爷子有贵客在,不能分身,可否让我见见贵少主?”
紫膛脸大汉道:“我家少主不在家……”
只听一个话声传了进来,道:“少主找我?”
另一话声道:“嗯,我要你办的事儿,给我办得怎么样了?”
先前话声道:“回少主,您放心,那件事包在属下身上,要是办不成,您只管唯属下是问就是。”
后来话声道:“好,你去吧,要快,我等不及了。”
先前话声恭应了一声。
李凌风望着紫膛脸大汉笑了笑,紫膛脸大汉脸色连变,望向金海君。
金海君冷哼一声,两眼精芒闪动,道:“李朋友,我家少主无暇见客,你请吧。”
李凌风淡然一笑,迈步往外行去。
金海君,紫膛脸大汉,带着四名佩剑白衣人跟了出去。
李凌风出了客厅,不往侧门走,转身往后行去。
紫膛脸大汉一怔,忙伸手拦住,道:“李朋友,你要干什么?”
李凌风不理他,望着金海君道:“金总管,话说在前头,要我走可以,我跟竺姑娘一块儿走,要不然我是不会走的,事非得已,还请担待一二。”
迈步又往里走去。
背后传来金海君一声大喝道:“站住!”
四名白衣人掠过来,长剑出鞘,拦住了李凌风。
李凌风转过了身道:“金总管,我不愿意动干戈,树敌结梁……”
金海君两眼精芒暴射,冷笑道:“姓李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李凌风道:“夸奖了,请让这四位让开,不要逼得彼此干戈相向。”
金海君厉喝道:“住口,姓李的,你也太狂了,几十年来,哪一个敢在太行骆家这么猖獗。”
紫膛脸大汉道:“总管跟他罗唆什么,五爷的信一送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路数,拿下他再说。”
金海君厉喝道:“拿下!”
四名白衣人抖剑递向李凌风。
李凌风钢刀出鞘,趁势挥起,一道森冷白光电闪,金铁交鸣声中,四柄长剑荡了开去,四名白衣人也各自一连退了好几步。
紫膛脸大汉暴喝:“我来。”
自一名白衣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抖剑欺上。
李凌风道:“总管看见了!我这纯属自卫,实在不得已。”
钢刀一举,贴着疾递而来的剑身,滑了过去,神刀就是神刀,既稳又准,分寸捏得恰恰好,紫膛脸大汉一惊,沉腕变招,刷,刷,刷一连三剑,疾矫若灵蛇,取的都是李凌风的要害。
李凌风随手出刀,一连架开三剑,刀花忽然一翻,刀身疾递,快若电光石火,刀背敲上了紫膛脸大汉的持剑腕脉。
紫膛脸大汉—声大叫,丢剑抱腕暴退,李凌风转身往后走,金海君暴喝声中腾身扑去,两只大袖猛抖,当头拂了下去,李凌风听风辨位,钢刀一举,刃口外翻,一闪而回。
只听噗噗两声,金海君两只衣袖被斩落,随风翻飘,吓得金海君急忙抽身而退。
李凌风脚下不停,仍往后行去。
金海君既惊且怒,霹雳般大喝道:“站住!”
从白衣人手中抢过一把长剑,再次腾身扑向李凌风,长剑抖出几朵剑花,向着李凌风身后几处重穴卷了过去。
李凌风听见了金刃破空之声,从这金刃破空之声中,他听出对方这一剑极猛,简直就想一剑置他于死地。
他暗提一口气,功凝右臂,霍地一个旋身,钢刀迎着长剑劈了过去,他要跟金海君来个硬碰硬。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大响,李凌风身躯晃了一晃,虎口微微发热。
金海君却身躯猛晃,脚下站立不稳,往后一连退了三步。金海君目眦欲裂,暴喝声中,抖剑又扑上,这再次扑袭,上来就是狂风暴雨,排山倒海般连绵不断的攻势,—转眼工夫,又向李凌风攻出了十多剑。
金海君身为骆府总管,身手自是不凡,尤其他这一手剑术,造诣不浅,火候相当够。可惜只可惜他碰上的是名震江湖的神刀李凌风,攻出的十几剑,均被李凌风一一封架化解。
金海君何只惊怒,简直暴怒,手上一紧,加剧了攻势,但见两条人影交错疾闪,刀光剑影暴涨暴缩,刀风剑气逼人,紫膛脸大汉跟那四名白衣人慌忙退出一丈之外。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转眼又是十几招过去,就在紫膛脸大汉等个个触目心惊的当儿,倏听一声闷哼,两条人影闪电般分开,刀光剑影一时俱敛,李凌风与金海君相隔丈余对立。
李凌风钢刀抱胸,神色肃穆。
金海君脸色煞白,一柄长剑下垂,右肩上殷红一片,血迹顺着衣袖,渐渐往下流动,衣衫雪白,血迹鲜明,看得十分清楚。
紫膛脸大汉大惊失色,惊叫一声道:“总管。”
扑过去扶住了金海君,李凌风转身往后行去,金海君咬牙道:“我不要紧,拦他。”
紫膛脸大汉迟疑了一下,没敢动,金海君一把推开紫膛脸大汉,就要再扑,就在这时候雪影划空,一位俊美白衣少年从后掠出,拦住了李凌风的去路,正是骆家少主骆天骠。
骆天骠目凝煞威,逼视李凌风,冰冷喝道:“站住。”
紫膛脏大汉脱口叫道:“少主!”
李凌风一怔停步,道:“你就是骆天骠?”
骆天骠傲然点头,道:“不错,本少爷就是骆天骠,怎么样?”
李凌风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你不着。”
金海君咬牙忍着伤痛,腾身掠到骆天骠身旁,紫膛脸大汉跟那四名白衣人忙跟了过去。
金海君道:“少主,这小子姓李,是来找什么姓竺的丫头的。”
骆天骠冰冷道:“我知道,我看见他跟那个丫头坐在一辆马车,双宿双飞,俨然像个夫妻。”
李凌风道:“骆天骠,你说话嘴里放干净些。”
骆天骠冷笑一声道:“难道本少爷还冤枉了你,那丫头对你那么照顾,以为本少爷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李凌风吸一口气,忍了忍道:“骆少主,你误会了,我跟竺姑娘只是朋友,我有难处,承竺姑娘仗义伸手,我很感激她。”
“是啊。”骆天骠道:“你感激她,她对你一往情深,这不是一拍即合么?”
李凌风双眉微扬,道:“骆少主……”
骆天骠突然厉声道:“你给我住嘴,那丫头原跟我不错,可是自从你插进来之后,竟使得那丫头见异思迁,对我变了心,我原只怪那丫头,只要她能回心转意,重投我的怀抱也就算了,哪知道如今你竟找上我骆家来,这是你自己往鬼门关闯,怪不得我。”
探腰抖腕,铮然一声龙吟,一把软剑已持在手中,他一振腕,把软剑抖得笔直,缓缓抬起,剑尖直指李凌风。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不是来厮杀的……”
骆天骠道:“你找到骆家来,你就错了。”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是受人之托,而且,竺姑娘是我的朋友,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来。”
骆天骠道:“那是你的事,可是对我来说,你不该找到骆家来。”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刚说过,我不是来厮杀的。”
骆天骠道:“那么你找到我骆家来,是为了什么?”
李凌风道:“我受人之托,要把竺姑娘找回去。”
骆天骠哼哼一阵冷笑道:“你受谁之托,你自己。”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该知道,竺姑娘有位忠仆……”
“好了!”骆天骠软剑猛地一挥,厉声道:“不要说了,你是我的情敌,你是我眼中之钉,背上之刺,你不到骆家来也罢了,你只踏进骆家大门一步,不管你是为什么,我都要杀了你,永除后患。”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这误会大了,我不是你的情敌,我跟竺姑娘只是朋友。”
骆天骠道:“可是她对你却是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还不至于见异思迁,而且变心。”
李凌风道:“你错了,骆少主,男女间情之一事,固然在于男女双方的心性为人能不能让对方有好感,最重要的还要靠缘份。”
骆天骠道:“你是说我的心性为人不够好,跟她也没有缘份?”
李凌风道:“我说的只是道理,我跟骆少主你缘份初会,你的心性为人怎么样,我并不清楚,竺姑娘对你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应该明白。”
“我当然明白。”骆天骠道:“她以前对我不错,要不是因为你,只稍假以时日,她一定是我骆天骠的人。”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可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惨剧,往往是因为一方错会了对方的心意。”
骆天骠欺前一步,厉声道:“你是说我自作多情?”
李凌风道:“骆少主,你要明白一点,如果竺姑娘确是对你有情,如果你骆少主确实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伴侣,任何人也无法稍动她的心。”
骆天骠道:“你……”
李凌风道:“骆少主,恕我直言,你用这种手法劫持竺姑娘,这就是大错特错,你只能用真情真爱慢慢感动她,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勉强,尤其是男女间的情爱。”
骆天骠冷笑道:“我不管什么对错,我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我要得到她,发誓要得到她。”
李凌风道:“我不信你用这方法能得到你所企图的。”
骆天骠道;“我能,她绝逃不出我手掌心去。”
李凌风道:“骆少主,我懂你的意思,你得到的只是个人,一具躯壳,一种痛恨,却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她的情爱。”
骆天骠冷笑道:“姓李的,你错了,对女人,恐怕你懂的没有我多,女人,你别看她平常是多么高傲,多么了不得,碰都不能碰一下,可是一旦你得到了她的身子,准保她对你死心塌地,甩都甩不掉,赶都赶不走。”
李凌风听得双眉陡地一扬,但旋即他又忍了下去,道:“骆少主,这么说,你要的不是情爱。”
骆天骠道:“情爱是跟着人的,有了人就有情爱,没有人,光要情爱有个屁用。”
李凌风摇头道:“你有你的论调,你有你的看法,可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