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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大宋第一盗-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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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光逢这时已经下定了决心,虽然谢慕华的来头颇大,可是毕竟是不知根不知底的。刘大官人是句容县的一霸,在江宁府的势力也颇为强大。这棵大树可是得罪不得的。何光逢抢了出来,挡在刘大官人的身前,朝五郎叫道:“兀那汉子,莫要伤了刘大官人……”

    五郎只是冷冷一笑,带着平秀正快步走到酒铺门口,谢慕华却缓步走了出来,冲着刘大官人叫道:“你只不过是地方一霸而已,远不是我的对手。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吧?若是再让我遇到你,见一次就打你一次,我说得出做得到,你好自为之吧!”

    刘大官人恨恨的瞪了谢慕华一眼,冲着自己的手下斥道:“还不快滚过来扶老子走?”

    那些家丁哼哼唧唧的走了过来,扶着刘大官人一溜烟就走了,何光逢回头看了看谢慕华,面色有些阴霾,却还是跟着刘大官人走了。

    “官人,咱们现在去哪?”荆儿靠了过来,笑盈盈的问道:“要是再遇到那个什么刘大官人,叫他吃我一顿老拳。”

    “你的手很老了吗?不觉得啊!”谢慕华笑嘻嘻的捏了捏荆儿的手,走到柴郡主的身前,躬身施礼道:“郡主殿下,这次实在是那些恶霸无理,冲撞了郡主。下官保护不周,还请郡主恕罪!”

    柴郡主嫣然一笑,轻启朱唇,微露贝齿:“经略相公不必如此。这等恶霸,也应该得到一些教训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是很低,店小二和店老板却都认得刘大官人,将谢慕华不知好歹得罪了他们,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厨房不敢出来,自然也听不到谢慕华和柴郡主的对话。要是他们知道今日来到醉思仙的贵客居然是江南东路军区总司令外加柴荣的小女儿的话,只怕要请谢慕华来题个字留念了。

    柴郡主美目流转,轻声说道:“经略相公留在此地不走,想必是要等刘大官人回来报复啦?”

    谢慕华微微一笑:“那是,这等人鱼肉乡里又怎么能吃外乡人的亏?他见手下打手奈何不了我等,自然要去找他的靠山帮忙……”

    柴郡主幽幽叹了口气,却岔开话题道:“这酒铺的酒还真不错。”

    八姐笑道:“若是喜欢的话,可以买一些运回安抚司衙门,这酒居然能被柴郡主看中,将来名头想必是更加响亮了。”

    谢慕华假意斥道:“女孩子家喝酒做什么,买回去也是我喝。”

    一群人说说笑笑,就见夕阳落山的方向,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为首的是十来名捕快,这句容县并不算大。十来名捕快几乎就是全城接近一半的公检法力量了。那些捕快的手中拿着铁镣和枷锁,凶神恶煞的跟在刘家家丁的身后,大步朝醉思仙走了过来。

    柴郡主看着谢慕华忽然一笑,说不出的娇媚:“经略相公,他们来了。”

    谢慕华哈哈大笑:“来的好啊,来得妙!”

【第三十八章 大刑伺候】

    刚刚说完,谢慕华就主动走了出去,迎着那群嚣张跋扈的官差笑道:“各位差大哥是来抓在下的吧?”

    为首的官差一抖手中的镣铐,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句容县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伤人,目无王法。居然还敢留在这里等官差来抓,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慕华拱手道:“这位差大哥说笑了,在下可是一等一的良民,从来都是严守法纪不敢妄为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要到官府分说清楚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让我们背负了伤人的罪名。来来来,差大哥,请!”

    说着,谢慕华将双手一伸,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那些官差顿时傻了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顺的人犯,为首的官差咳嗽一声,斥道:“都给我抓起来。”

    那群官差立刻围了上来,将谢慕华上了枷锁,又冲进酒铺里,将五郎、平秀正等人全都拿下。不过这些官差还算不是太鲁莽,没有为难这几名女眷,只是将男子都扣了起来。谢慕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张咏赶上两步,低声说道:“经略……”

    谢慕华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到县衙再说。”

    身后的官差举起手中的刀鞘,在张咏的背上狠狠打了一记:“抓起来还那么多话,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群官差跟着哄笑起来,杨刚正心中也暗自好笑,谢慕华是摆明了扮猪吃老虎,这回到了县衙可有好戏看了。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只怕是句容县的县太爷才对。

    句容县并不算大,县衙离这儿也只不过是两条街而已,走不一会,官差们就押着众人到了县衙门口。这里的县衙看起来颇为陈旧,门上的红漆斑斑点点,已经剥落了不少。放着大鼓的架子也不太稳固,别说击鼓了,就算是用手推一下,十有**就能倒了。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正斜靠在大门边上打瞌睡。看到一众同僚押着一群人回来,顿时来了精神,看谢慕华等人的打扮也知道应该是有钱人,今天能好好敲诈一笔的话,晚上又可以去打打牙祭,喝喝花酒了。

    “快点进去。”那两名衙役急忙催促道。

    三班衙役都走了出来,拿着颇为腐朽的水火棍,当当当的点着地,有气无力的叫道:“升堂……威武……”

    谢慕华大步走进大堂,杨刚正张咏等人紧随其后,那几名女眷虽然没有被抓,但是关心则切,都跟在后边一起走了过来。平秀正和平弘雅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宋的官府,颇为新鲜,又知道此行必然无害,便轻松的欣赏起县衙的布局来了。

    堂上高挂“公正廉明”的牌匾,下方一名四十来岁的肥胖官员身穿公服端坐在大堂之上,右手边立着一人正是方才被打得像猪头似的刘大官人。那官员啪的一拍惊堂木,斥道:“呔,堂下何人,可知这里是句容县衙?”

    “知道知道……”谢慕华耸了耸肩膀:“在下和朋友是从晋阳而来,今日刚到句容县就被抓来了县衙。堂上可是知县大人?”

    那官员怒道:“本官问你,你倒问起本官来了?胆子还真不小,本官就是句容县马知县。尔等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街头殴打良民,触犯大宋律法,可知罪否?”

    谢慕华施施然的朝前走了两步,笑道:“不知道打伤了多少人?”

    刘大官人捂着腮帮子叫道:“起码打伤了我十多人。”

    谢慕华不解的反问:“那在下只有一个家人出手而已,阁下就有十多人上阵。为何不是阁下殴打我们?而是我们殴打阁下呢?”

    刘大官人怒道:“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转过脸来对着马知县说道:“大人,这等刁民,不到黄河心不死。大人,用刑吧。”

    马知县点点头,叫道:“大刑伺候。”

    “等等。”张咏叫了出来。

    “怎么?你是要认罪么?”马知县冷笑两声,这些屁民,不打就不知道厉害,一听说大刑伺候,马上就脚软了。

    张咏摇摇头,缓缓说道:“根据大宋律法,官员升堂之后,首先要确定人犯的身份、籍贯。跟着要说明所犯何罪,列举人证物证之后,才能考虑是否用刑。否则就成了刑讯逼供。大人是知道还不知道?再说了,大人问都没问一声我等是否有功名在身,就说要大刑伺候。须知,若是我们有功名在身的话,大人是不可以用刑的。这些都是大宋律法明文规定的,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单听那刘大官人一面之辞,就说是我等殴打了他,却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审案可有这么审的么?”

    马知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问道:“尔等姓甚名谁,可有功名在身?”

    “在下并无功名在身。”谢慕华嘿嘿一笑,指了指杨刚正和杨五郎:“他们两位也没有功名在身。”

    “好,打的就是你们!来人,用刑,脊杖二十。”马知县心中暗忖,既然没有功名在身,最多也就是个公子哥而已,有道是民不跟官斗,贫不跟富斗。只不过是一群外地来的小财主而已,打就打了。难道还能为了他们几句虚言恫吓就丢了马知县的官威不成?

    站在大堂之外的柴郡主、八姐、荆儿等人一听说要打脊杖,顿时变了脸色。这脊杖之形甚是难熬,受刑者要扒光上衣,袒露后背伏在地上,让衙役用水火棍在背脊上重打二十下。这二十下要是打实了,别说伤筋动骨,就算是打断了脊梁,以后瘫在床上都有可能。荆儿和八姐说不得,马上就要朝大堂里冲,柴郡主急忙拉住她们,低声说道:“经略相公自有深意,你们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是胸有成竹。咱们静观其变,要是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再动手也不晚。”

    柴郡主自然是有恃无恐的,她们柴家的人一贯处世都极为低调,生怕引起朝廷的怀疑,但是这并不代表柴家人就软弱怕事好欺负。再说了,柴郡主到底是郡主的身份,区区一个知县又怎么能和郡主一争高低?

    两女点点头,站在柴郡主的身侧,看着大堂里的动静。

    刘大官人冷冷的看着谢慕华等人,心道,叫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在句容县就跟老子作对?这儿从知县以下全是吃刘家饭的,刘家人出了事,那就是跟县太爷过不去。今儿个不给你们打出些教训来,你们还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如果我现在招了,能不能不打?”谢慕华笑嘻嘻的问马知县。

    “刁民、刁民……”马知县怒道:“你这等刁民,还敢戏弄本官。”

    刘大官人认得平秀正和杨五郎是动手打他的人,指着他两叫道:“先打这两个。”

    马知县微微颔首,五郎和平秀正身材虽然不高,可是都显得极为结实,像是谢慕华等人的保镖,有道是杀鸡给猴看。先打了他们手下,叫谢慕华看看他们的惨状,再想想自己的小身板是不是能顶得住二十记脊杖,气势自然就下来了,人也软了。其实,对于马知县和刘大官人来说,打他们一顿出出气是一回事,但是更重要的就是要从他们身上剥些油水下来,看谢慕华等人的服饰,像是有钱人,那就好办的多了。能诈出来几百贯贴补一下也是好的。

    “把那个汉子先打二十杖!”马知县一指杨五郎叫道。

    五郎扭过头来看了看谢慕华,只见谢慕华微笑着飞了个眼色,五郎顿时会意,也不等那些衙役按倒他,自己就撩起衣服,露出一身盘根错节的肌肉,主动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摆了个非常标准的伏地挺身的姿势。

    那些衙役平素里都是酒肉惯了,半年也未必操练一下,身上的赘肉只怕都不下三十斤了,看到五郎这一身精缎子,心中也暗赞道一条好汉子。

    “打,重重的打。”马知县冷眼瞥着五郎。

    堂下顿时走上来两名衙役,呸呸两声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上,抓起水火棍朝着五郎的后心便晃悠了几下。

    大堂之外的杨八姐倒马上松了口气,五郎有多少本事,她是知道的,别说二十脊杖,就算再多打十杖,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只要打得不是谢慕华那个废柴小身板就行。

    站在五郎左侧的是个老衙役了,还算良心不错,随手递了一根小竹竿到五郎的面前:“咬着,撑不住的时候有用。”

    “不用了!”五郎扭过头来淡淡一笑:“打吧!”

    那衙役叹了口气,将小竹竿插回到腰上,另一名衙役已经举起水火棍,扬在半空,照着五郎的背脊重重打了下去。

    马知县和刘大官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刘大官人是觉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但是马知县这人就有些奇怪,他喜欢看着那些人犯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堂前哭喊着大人饶命……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是官威十足,手里握着一县人的生杀大权,马知县想叫他们笑,他们才能笑,叫他们哭,就得哭得痛不欲生。

    “啪……”

    水火棍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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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水至清则无鱼】

    那名吓傻了的衙役不自觉的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看了一眼,断口处豁豁丫丫,分明是一棒子就给砸断的。可是趴在地上的杨五郎好像没事的人一样,还扭过脸来朝他笑了一下。

    马知县不明就里,他也知道县衙里许久都没有更换刑具了,就连衙役们手中拿着的水火棍,若是年份久远一些的,也是从李后主的时代就传下来的古董了。于是大叫道:“换根棍子继续打。”

    那个老衙役看自己的同僚失手,再看杨五郎的神色,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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