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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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一股青涩的新鲜感……〃
想到刚才的情事,筱田又把手往桐原下身伸去。
桐原忍着颤抖住呼吸。
浸湿的烟草
女人沾色的唇
湿漉漉的头发
眼泪
~真男人~
补充日期: 2002…12…22 14:41:13
从鼻孔里漏出来的声音,就像女人的喘息一样令人想入非非。
〃你真敏感……但是为什么……〃
筱田眯起色眼讶异地歪着头。
废话,桐原在心中咒骂。
不管被老人的手再怎么爱抚揉弄,没有厌恶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别提快感二字。
〃……大老……〃
桐原也把手伸过去,同时像隐藏自己不屑表情似地把头埋在筱田的颈间。
〃……如果跟您这样的话……或许有一天会治好……〃
那低沉,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在桧木造的浴室里响起。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跟妻子也是这样?〃
筱田自以为是的误解让桐原顺势频频点头。
在服侍筱田这前,除了生子之外,桐原身上所有的机能都能让妻子满足。
会失去原有的机能只是因为对男人出卖肉体,对尊严造成太大的冲击所致。
〃是啊……所以……我很痛苦……〃
桐原故意皱眉倾诉。筱田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说谎对他来说已经不痛不痒,而且话不用多,只要语带犹豫,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就会自行去结出符合自己想像的内容。
桐原和筱田面对面互相爱抚对方的下身。
桐原为了强忍厌恶的浅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似乎相当令筱田满意。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中意,再听到你说话后更是喜欢那洁净的感觉。那种冰冷而毫无感情的音质,就好像传道的神父一样圣洁。听你在解说米问题时我几乎要颤抖起来。如果是哭声的话感觉一定更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筱田舔着桐原平板的胸口笑说。
〃你三十一岁了吧?明明有了妻子,为何还如此充满蛊感的魅力?〃
〃……大老……你别折磨我了……〃
那种湿软舌尖舔过皮肤的感觉,恶心得让桐原想闪躲身体。
他的背顶到浴槽,像求救似地抓住了边缘。
〃好好、那就一起洗吧!〃
筱田从下捞起桐原的脚,把一个比自己年轻三十岁的男人按进浴槽里。
发出叫声的桐原姿态滑稽地沉入热水中,在意识逐渐远离的时候不设防地打开双腿。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世界……,好不容易拾起头的桐原,在水雾弥漫中泪眼凝望着这跟老人幽闭在一起的丑恶空间。
〃……你回来啦……〃
晚上八点。因为昨天陪了筱田一整晚没昨好的桐原,今天早早下班后回到家里,却发现妻子弥生眼眶泛红地迎接着自己。
〃……我回来了……〃
睡眠不足的桐原连话都懒得讲上几句,只沉着脸把公事包交给妻子。
在冷气过剩的玄关脱鞋时,抱着公事包的弥生呆站在原地不动。
〃……你怎么哭了?〃
桐原透过眼镜冷淡地俯视妻子朴素的打扮,有点不耐地开口。
老实说他根本没心情听妻子的抱怨。
想抱怨的人是我啊!桐原套上脱鞋,从妻子手上拿回公事包 〃……你昨天不回来也没打电话告诉我……〃
握着淡绿色的围裙裙摆,弥生垂下眼睛小声地说。
〃……哦……〃
桐原扶着额头找寻理由解释,一方面又想有解释的必要吗?
以前的话,碍在还有英辅的关系,桐原只要在部里彻夜加班必定会打电话通知妻子。不过,现在管他什么岳父、妻子,桐原已自顾不暇。
〃我忘了……,因为太累,本来想打电话回来……〃
找不到理由的桐原,随便应付一下就丢下妻子迳自向客厅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凝视还站在原地的弥生。
〃你是担心我才哭的吗?〃
弥生眨了几次眼睛后点头。
桐原心中涌出些许的保护欲。
〃我没事,昨晚是在部里的休息室睡觉。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打电话去问其他同事……〃
要是真的去问的话就麻烦了……桐原折回去,拥住妻子纤瘦的肩膀。
如果说出自己是陪连你也知道的大政治家过夜的话,不知道妻子会有什么表情?桐原空虚地假笑应对。
〃爸呢?〃
要是英辅在的话应该会适当地安慰弥生吧?桐原举起沉重的步伐与妻子走向客厅。
大小姐就是这么麻烦,在心里叨念着的桐原由于睡眠不足的关系,连胃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他昨天就到关西出差去了……〃
所以她才会一个在家里胡思乱想?桐原叹了一口长气,放下拥抱妻子的手。
那就没有必要安抚她了,极度疲累让桐原失去应付妻子的耐性。
看到丈夫叹气,弥生有点怯生生地问:
〃……你很累吗?眼睛都充血了。〃
〃……工作嘛。〃
听到丈夫自嘲的回答,弥生更加担心地皱起眉头。
〃要不要先吃饭?马上就可以洗澡了。〃
〃那我先洗澡好了……洗完再吃。〃
顺从的妻子不知道对没种的老公有什么想法……连对妻子嘲讽的力气都没有桐原慢慢地走二楼。
〃老公……〃
弥生犹豫地叫了一声,桐原不耐地转过头来。
〃婆婆打过电话来。〃
住在老家的母亲难得会打电话来……桐原有点吃惊。
因为儿子入赘的关系,在桐原结婚这二年半来,母亲打过来的电话屈指可数。
〃她问你盂兰节要不要回去……〃
弥生把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仰头望着侗原神经质的脸。
〃哦……〃
桐原沉吟片刻后俯视着妻子的脸。
〃你能回去吗?〃
霎时,弥生的表情有点僵硬,但随即又微笑地说:
〃我可以配合你的假日啊……〃
〃说得也是……好吧,我会打电话回去。〃
桐原讥嘲地撇着嘴角。
他知道妻子表情僵硬的原因。
在东京长大的妻子认为桐原的老家就是乡下,他知道不管是盂兰或是正月回家,她都觉得是要委屈下乡的感觉。
即使桐原的老家不在新澙,是在大阪、名古屋或是福冈,只是不是市中心,她都认为是偏鄙的地方。
妻子那要是平常可能笑笑就算的表情,看在此刻已经疲惫不堪的桐原眼里,只有更加刺眼。
弥生那暧惫微笑讨自己欢心的表情,重叠上昨晚拼命谄媚向筱田求欢的自己,桐原再也无法忍受。
不知道丈夫突然不悦的原因,弥生只能尴尬地微笑。
留下一头雾水的妻子,桐原无言地走上二楼。
第四章
〃终于结束了。〃
出了店外,夜晚冰冷的风吹指着被酒精染红的脸颊,司马站在比自己多了三年资历的前辈主查川树身旁低语。
呼出一口气立刻就变成白雾。
到年底还有三天,夜晚已经急速降温。
负责建设及事业的主计局,正式与非正式职员的年终聚会正好结束。
司马调到主计处后的第一次审查会议,也在拖了四个月之后编列好了预算。
为了这次大规模的预算编列,平常已经够忙的财政部官员几乎夜以继日地加班。
在这四个月期间大家都重复着周六日要上班的日子,一个月能休到一两天就已经算是好运了。每天上班到半夜三、四点,回家小睡一下后,八点又得重操旧业。
严重一点的,还有整整一个星期都睡在部里无法回家。
像司马这些辅佐课长级的主查,必须在局议中查定所负责的省厅开出来的预算要求,之后还得把结果向局次长报告。
如果说明不够清楚的话将会被贴上无能的标签。相对的,表现良好的话,对未来的仕途也会有查当大的帮助。
每年这个时期对主查来说几乎是缩短寿命的受难日,特别是对初次参与审查会议的司马等人而言,更是非越过不可的难关。
就算是被誉为黑马的司马,在惯于每年应付审查会议且精明的局次长面前,如果没有加倍努力的话,可过不了这道关卡。
他每天都阅读大量的资料,耗尽脑力做好各种审查案列。
要是一个不小心,一路走来平稳顺畅的三十年人生将全就此划下句点,所以绝不允许任何失误。
这么严苛的日子总算结束,全员都累到有点不太正常的主计处,携手迎接最后的总结算。
今年的预算会议由于没有重新审核,所以还算顺利结束。
就像这样,每年由主计处编列的预算案,到了春天向国会提出后,就当作国家预算来审议。
说是审议,其实那些乌合之众的国会议员,为了讨其他人权在握者的欢心以保障自己的利益,经常会故意找理由拖长会期,到时候要私下调整预算人还是财政部的官僚们。
而且。如果深知精密组织预算法的财政官僚不这么做的话,就会让那些整天高唱减税的掌权者,以及主张乱发赤字国债的议员们把日本搞垮。
就是因为如此,财政部的高级官员们才会更加肯定,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无能的官僚。
司马在分发到主计处时当然就有了相当程度的觉悟;但是,一年之中要是持续四分之一的时间都要过着这种非人生活的话,相信离送医院也为期不远了。
由于慢性睡眠及运动不足,还有摄取过多外食的营养过剩,现在的财政部就有许多官员身染高血压、糖尿病、脂肪肝等文明病。
而且,每年一定会出现几桩,因受不了压力和紧张而神经衰弱的官员自杀事件。想让自己别变成工作下的牺牲品只能凭个人造化了。
〃怎么样?投降了吗?〃
川村暗指要不要续摊以及有没有被工作压力击垮之意。司马微笑地说:
〃还早得很呢,到下一家去吧!〃
接过川村重重的公事包,司马轻推着他的背。
司马并非跟川村特别要好,只是示弱的话,之后不知道会落得什么评价。
即使不这么做,司马也知道在外貌和能力上都相当出众的自己,在前辈主查的眼中是极欲避免的对象。
〃今晚要大玩特玩!大玩特玩?〃
刚结完帐出来的前辈主查扬手大叫着。
一个主计处处长下有三个局次长,局次长下各有三个主计官。也就是有三师团九连队的编列预算部队。
而司也就是辅佐主计官,但任建设及公共事业的五人主查中最年轻的一员。
川树则是仅次于司年年轻,直接在工作上辅导他的指导员。
〃怎么样?如果要喝日本酒的话我知道有家店不错……〃
面对司马的邀约,本来有点迟疑的川村一听到有好喝的日本酒立刻睁大眼睛。
〃好吧……〃
〃我带路。〃
司马催促着比自己矮小的川树。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在司马介绍的小酒店里,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司马的酒量虽然不错,但川村更是千杯不醉。
光是看他开始松口就知道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要小心你同期的桐原。〃
川村用着呈现迟钝状的眼神凝视着司马,一边像喝水似地猛灌日本酒。
两人面前已经出现不少空瓶子了。
〃桐原……?〃
司马口气冷淡地问,想起那个脸部线条纤细的同期。
那个他认为永远无法相互了解的对手,不可能会产生好感的男人。在同期之中,恐怕也只有他能够与司也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没错……他很可能出线……,川村醉意浓浓地点头。
〃你知道也是财政部出身的筱田雄一郎吧?〃
司马当然知道。
虽然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不过看过他来部里几次。
司马知道他是有几次入阁经验的在野党大政治家,就算离职之后,在财政部也有绝大的影响力。许多现任寓言官或在他面前都还抬不起头来。
〃筱田大老可是男色界的名人。〃
司马拿住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的确是不能声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