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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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的家庭出了问题,而司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月前他的妻子把儿子带回娘家准备跟他离婚,也可以称之为家变吧?
跟相亲结婚的桐原不同,在两年前恋爱结婚的司马完全不想挽留妻子。
但是,唯独割舍不下的,就是身上流着自己血液的儿子,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把儿子抢回来。
他几乎是数着日历等待明天的来临,那是他每个月仅能见到儿子的一天。
他想早点回家准备明天的事。
而且,司马也不想让自己和桐原的关系变得太过密切。
心中早已下定决心,但一看到桐原无助的表情后又开始动摇。这是种连司马也很难解释的复杂情绪。
老实说……他真的想收手了。
他不了解桐原的真意。
他的精神状况太不稳定。
司马知道桐原依赖自己,既然明知不妥,司马自然没必要让自己身陷险境。
坐在地板上的桐原意外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司马。
“只喝个茶……也不行吗……?”
从他那纤瘦的体型上难以想像的魅惑音质。
这个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拥有一副如神职人员般,没有抑扬顿挫的圣洁嗓音。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司马发出一声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叹息,然后开始脱鞋。
留下来的原因是,出于对桐原的同情、好奇,或者想掌握他更多弱点,还是不想回到自己那空冷的家。好像每个理由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看到司马脱鞋而安心下来的桐原,拿出刚买的茶壶和马克杯,在小得可以的流理台旁,开始清洗。
司马把购物袋推到房间一角后,就无所事事地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标榜着自然光的日光灯在没有窗帘的狭窄空间里,映照着泛着青光的榻榻米,居然令人视线不太舒服。
“我买了一个罩灯送你,算是祝你乔迁之喜吧!”
司马拿起买回来的卷尺量着窗户的尺寸说。
本来想先买窗帘回来的桐原被司马以尺寸不合驳回,结果就只买了卷尺回来。
一量之下果然如司马所料,比一般的窗子还要高。
“因为榻榻米的关系,我看浅咖啡色的窗帘比较适合吧?”
桐原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
“我只要能睡就行了……”
“我不喜欢那么粗糙的感觉。”
司马不悦地反驳。
桐原暂时毫无反应地凝视着司马。
司马在尴尬的气氛中移开目光。
就算已经跨越了那道防线,司马也的确过分干涉桐原的生活。
放在电磁炉上的茶壶开始冒出水气。
“水开了。”
被司马一指,桐原才笨拙地开始泡茶。
他把热水立刻注入茶壶之中。
一看就知道平常根本不做家事。
看到他不稳的手势,司马心想自己来可能都比他好。
完全没想到要先蒸出茶叶香味的桐原,把一杯连香味都没有的茶放在司马面前。
“既然要住下来就弄得舒服一点嘛!”
司马眉心微皱地喝了一口味道不佳的玄米茶后说。
“我不是要长住。只是……在累的时候偶尔到这里来……我想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男人软弱地试着反抗。
“不管是经常或偶尔,就是因为要纾解疲累,所以环境才要更舒适啊!”
滚烫的玄米茶烫伤了司马的舌尖。
拿着马克杯靠在壁上坐着的司马,被刺痛的舌尖弄得烦躁起来。
“反正就是你逃避的地方吧!”
桐原戴着细边银框眼镜下的瞳孔受伤似地圆睁,随即畏怯似地垂下视线。
又开始沉默了。桐原像个孩子似地坐在榻榻米上,不停地移动着视线,就好像在控制即将溃堤而出的感情般喘息着。
他那神经质的侧脸在人工灯光下更显苍白。
这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总是如此清淡……,司马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他的发际。
那种洁净感让司马丝毫不觉得桐原是个跟自己同年的男人。
这个男人缺乏三十岁男人特有的锐利气质。
司马觉得自己似乎以挑逗这样的桐原,以试探他的反应为乐。
光是两个男人关在如此狭窄的房间里、窥探着彼此的动静,就已经够怪异了。
想到这里,眼前这个平常对自己来说只会碍事的男人,却突然让司马滋生想加以蹂躏的冲动。
那是一种跟抱着狐媚的半裸女人相当接近的情欲。
“我说……上次之后还有没有用?”
司马转身面向桐原而坐,把马克杯移开后,用脚轻踢了一下桐原还穿着袜子的脚尖。
毫无异议的桐原只是摇摇头低声说没有。
“不插进手指还是没用?”
司马更进一步地用自己的指尖挑逗桐原的脚。
桐原反射性地震了一下。看他没有抵抗的意思,司马开始透过袜子探索他的脚形。
桐原长怯的眼光追随着司马的动作却没有逃开。
白皙的喉结喘息似地激烈移动着。
这家伙果然在等……司马在内心嘲讽着。
司马的指尖继续从男人的膝盖移到大腿内侧。桐原呼吸急促地闭上追逐的眼神。
他一点也不想逃。
司马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和马克杯。
“没有东西在里面就毫无反应吗?”
边用言语折磨桐原的司马,将毫无抵抗的他拥人怀中。
“……你想有反应吗?”
司马的大手从背后一路抚摸到尾椎骨。
桐原屏住呼吸,把手放在司马的胸前。
他没有再抵抗下去。
司马体内点燃了官能的欲火。
除了一个星期前与桐原发生过关系之外,司马没有亲近任何女色。
撇开忙碌的工作不说,司马也没有兴趣碰从一结婚就已经没有热情的妻子。
所以,他好久没有猎物在手如此兴奋的感觉了。
“司马、没有窗帘……”
桐原第一次发出抗议的声音。
“要是不关灯的话对面会……”
或许是会被人窥伺的刺激感所致吧?桐原的低语里充满了焦虑。
那轻微的抵抗和紊乱的呼吸,更加撩拨了司马的兴奋,他轻咬着猎物的耳朵说:
“对面的确看得到,看得到你如此被一个男人拥抱。”
嗯……桐原发出了一声鼻息。
“司马、求求你……司马……”
我不想……。桐原扭着身体哀求。
“少来,你明明已经欲火焚身……”
可能被人看到的刺激让司马莫名地昂扬起来。
“你已经好久没站起来了吧?”
被司马拒绝关灯要求的桐原,在异样的状况下果然情动。
“……半年……不、还要更久……”
他的低音充满黏腻。
“好久没有……没有那么强烈的快感了……。那种像是要从腰部贯穿出来的感觉冲击着我……”
纤瘦的身体在司马怀里扭动。
“我无法控制自己……整个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想着……没想到做爱是这么舒服的事……,,
桐原伸出细腕圈住司马的颈项。
“那我们算是有志一同了……”
司马轻笑地伸手剥除桐原的毛衣。
那种下腹部好像被连根拔起的感觉,让司马不禁喘息着轻咬桐原暴露在衬衫外的瘦尖锁骨。
桐原抗议似地睁开眼睛,随即又强忍般地呻吟掩上眼险。
“你能不能放松一点……”
司马剧烈地呼吸,轻拍了一下桐原的脸颊。而对方只是攀附着司马的颈项,泣诉不知该如河是好。
“我也不知道啊……”
可恶……司马不禁显出恶态。
女人也就算了,司马跟桐原一样拙于揣测拿捏同性的分寸。
桐原那缠绕在自己肩膀和颈部的手腕,以及圈在腰上想要把自己拉近一点的腿力,都是男性的感觉。
他没有勇气让桐原一丝不挂。 ‘
司马自认没有直视着跟自已有同样构造的身体,还能从事性行为的胆量。
他想要的只有能接受自己的肉体、紧缩的器官、惑人的喘息声,还有充满欲望的扭曲手指。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司马替自己寻找藉口。
“怎么办、司马……怎么办……”
或许是快感更胜于司马吧,桐原痛苦地五官扭曲,像梦呓般不停呼喊司马的名字,然后用他那细长的手指抓乱自己的头发。
刚开始没有窗帘的抗议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感觉反而让他更加亢奋。
“快深呼吸、快!”
把桐原的身体压在榻榻米上的司马也顾不了面子地大喊。
其实,司马并不比桐原耐力强到哪里去。
他不是没有跟女人玩过类似的新花样,但是那插入时的快感却是女人所无法比拟的。
连爱抚都无法兼顾的司马动作渐渐粗暴起来。
反正对方是男人,即使动作粗鲁一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司马的动作越来越自我本位起来。然而,桐原也不遑多让,他露出近乎苦闷的表情,一心在司马身上追逐着无上的快感。
“……啊、你别动……求求你、不要动……”
桐原抱着司马的颈项哭着哀求。
等到司马好不容易停下动作,桐原才得以调整呼吸。
失去了平日的聪敏,桐原像无助的孩子般落泪仰望司马。
“……怎么样?”
“……很棒……”
桐原陶醉低语。
等到那近乎痛苦的快感平息之后,他环绕在司马颈上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榻榻米上。
桐原脸上太过没有防备的表情,让司马燃起了一股对以往抱过的对象,从未有过的嗜虐心。
“你这种身体……还能让老婆满足吗?你是怎么抱女人的?”
稍事休息的司马双肘顶在榻榻米上调侃他。
不经由后面的刺激就无法勃起的男人,有了司马进入之后,身下的性器已经高举而膨胀。
虽然一开始还觉得他不知羞耻,不过事到如今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什么怎么……?”
桐原的胸膛剧烈喘息着,朦胧睁开双眼。
他为了自保而经常构筑的精神屏障,或许因为司马所给予的快感而迟缓下来吧?桐原单纯地反问。
“你就像照教科书上说的总是用正常体位吗?你不可能只睡过老婆一个女人吧!”
桐原像少女般地红了脸。
“看来你真的是照本宜科的乖宝宝。”
司马故意用指尖戳戳桐原的侧腹,他又喘了一口大气。
“……自从跟岳父同住之后……就不太……”
桐原的感度比起一般女人,甚至比司马分居的妻子,都要来得敏感。
或许是太有感觉所以痛苦吧?桐原把手轻压在司马周游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低语。
他的呼吸急促,声音也沙哑得充分表现兴奋的程度。
“你还真是个神经纤细的男人,要是我可能会因为体位不同而更燃烧起来……。老实说,比起自己压在女人身上,你应该更喜欢女人跨在自己体上的骑乘位,对不对?”
听着司马在耳边低语,桐原难耐地呻吟。
他的内部突然开始收缩,压迫着司马的官能。
“……啊、……啊。”
他垂放在榻榻米上的手再度抓住司马的肩。
在桐原突如其来的收缩之下,司马皱起眉头反射性地抱住他身体的那一刹那,下腹传来一阵湿润的感觉,司马惊愕地俯视桐原的脸。
桐原茫然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剧烈喘息着。
他汗湿的头发散乱在榻榻米上。
司马故意把他弄脏了自己腹部的白色黏液,涂在他的肚脐周围。
桐原迟钝地任由司马摆布。
司马不是没有遇过如此有被虐性的女人。
他慢慢抽出自己的身体,然后翻转过男人衣不蔽体的身体,要他趴伏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