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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瞎子王传奇-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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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言道:“肖先生有所不知,自从半个月之前方先生替明眼相士解
决了一个大月小月的难题之后,来本馆的顾客日愈增多,连我这个只懂一点三脚猫功夫的人
,也勉为其难,整天劳苦帮着方先生做掉一些生意。本来二周产挂号预约的规定,也已经无
法兑现。”
“朱先生的意思是说,今天挂号预约,二周以后也不能轮到算命?”
“正是。”朱明生点了点头。
“那么究竟什么时候方能轮到呢?”
“本人确切地回答先生,至少三周以后吧。”朱明生言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
朱明生微微一笑:“肖先生有所不知。大凡前来预约的人,只是扔下两元挂号费,却未讲是
占卜,还是算命;是要求决疑解难,还是细批流年。费时的差别甚大,实难估计。更有一些
顾客,本来只是为某一件事情来问个卦,或者合个婚什么的,可是见方先生算得准确,便临
时又提出要求。在这样的情况下,照例是有求必应,直到顾客满意而去。这样,原来估计二
周以后可以挨到顾客,我们也只好临进通知他们延后,然而究竟延后多少,仍然不能一次定
论。所以,我现在说的至少三周以后,也还是一种比较乐观的估计呢?“
肖汝君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肖先生,倘若能够等待,就先挂一个号,倘若不能等待,在下愿意帮大师推荐一个可靠的
命相馆。除本馆以外,别的命相馆的预约期至多不超过一周时间。你看如何?”朱明生欲擒
故纵。
肖汝君不禁为难起来。吴佩孚潜来沪上,虽然布置周密,难保日子一长消息走漏。以吴佩孚
的老谋深算,只要稍有一点不安因素,便会逃遁归京,实难为了一时好奇而一等再等。然而
,他今天来这里面目的便是挂号预约,空手而归又难免吴佩孚怪罪。真是左右为难。
朱明生见他沉吟不语。早已猜到了原因,遂又笑言道:“肖先生是否还要请示一下大帅?我
们这里有电话。”
“不需要。”肖汝君年轻气盛,如何愿意被别人看作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当即掏出二块银
元,递给朱明生,“挂号吧。”
朱明生微微一笑:“大帅来算命,是我们的荣幸,这挂号费如何再敢收?何况,大帅的名字
,写在挂号簿上也不方便吧?”
说罢,径自走到客厅号房处,取了一块黄铜号牌,交与肖汝君道:“这块号牌,你且拿去,
权当挂号了。只是请你留个电话号码,轮到时我们也好通知一声。”
“抱歉,电话号码是不能留下来的。二周以后,我再来跑一趟吧。”
“那就麻烦肖先生了。”
临走,肖汝君再三叮嘱:“朱先生,吴大帅在沪上的消息,请你们务必不要外传。倘若因此
惹出什么事情来,贵馆是无论如何担待不起的!”
朱明生哈哈一笑:“肖先生放心吧。此中利害,我们清楚得很。何况吃我们这一行饭的人替
顾客保密乃是职责所在。”
肖汝君不无遗憾地钻进了那辆豪华型轿车,与朱明生挥手道别。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朱明
生那一张瘦削的脸上,绽出了猎手捕得猎物时一样的笑意。
“好大的猎物!”方玄听罢朱明生的汇报,也笑意盎然。这不仅是一个挣百儿八十块钱的问
题,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此扬名。一个举世闻名的大人物不惜等待要求算命,这样的消息,真
可以惊世骇俗了。
朱明生故意拖延算命时间,是出于调查吴佩孚的六十年生涯,什么时候了解清楚,什么时候
就替他算命。
于是,一个一拖再拖的方案,终于决定了。
只是苦了吴佩孚,一等再等,一直等了六个星期,才总算将他的算命日程确定下来。肖汝君
带回来的消息说,这还是方馆主说服了几位顾客让出来的位置呢,若按正常排队,还得一个
星期。
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吴佩孚此时的心情,便是如此。在最上层的官场上,在
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见识过多少风云人物!但是都不如今天这个算命瞎子令他如此急欲一
见。他要睁大眼珠瞧一瞧,这位害得他苦等了六周的瞎子,究竟是一个何等样的神密人物!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LM〗
 
 
〖JZ〗〖HT3,4H〗第十回    卜问前途  大帅难登天堂路  沉渣泛起  了然独霸
相业所  〗〖HT〗
 
话说吴佩孚轻车简从,悄悄然来到蒲石路,叩响了太清课命馆的大门。
两扇黑漆大门缓缓启开,朱明生身穿灰色长衫,侧身而立,向着两位客人拱手道:“欢迎,
欢迎!我们馆主正在楼上恭候大驾,请进。”
他不敢口称来者姓氏,自然是怕隔墙有耳,泄露客人身份。
吴佩孚颔首作礼,一撩袍襟,率先跨入天井。天井墙根处的几盆白兰花开得正盛,幽香轻吐
,弥漫在空气中,煞是爽人。
穿过天井,便是客堂。客堂的落地长门大敞着,平时顾客盈门,今天旷无一人,惟有客堂两
侧的茶几靠椅,一尘不染,一如平时。很显然,主人为了吴佩孚的光临,今天不但摈退了一
切算命的顾客,也停止了挂号预约的业务。
曾经摆过几天占卦测字摊的吴佩孚,仔细打量了一番客堂的布置。但见靠窗的右侧安放着一
张小型红木写字桌,桌后墙壁上,悬挂着一块书有“挂号处”字样的搪瓷小牌,上方又悬着
一块红木镜框的价目单,课命项目繁多。其中“命”一栏中的项目,如触机论卦、细谈命理
、直谈流年、批命、单批流年、细批婚姻,口合婚姻、周堂择日、合寿择日、筑灶择日、安
葬择日、文定择日、开张择日、进学择日、小儿剃头择日、竖梁上柱择日、营造择日、裁衣
择日、居殡择日等等,计有三十余种;“课”一栏中的项目,如阴宅、阳宅、三代家宅、投
机长跌、失物、逃亡、地理风水、婚姻、子息、终身大课、求财、谋望、疾病、讼事、开张
、出门、买屋、造船、来人、音讯、进货出货、袭产分家等等,也有近三十种。课命金额,
从五元起至二百元不等。价目单下方,另有两条注说,第一条是“两周前预约挂号,每日五
名。”第二条是“四岁以内花甲之外命金加倍。”吴佩孚看到这里,不禁暗想,看来这瞎子
的生意确实不错,命金又高,收入必定可观。联想到自己戎马一生,两袖清风,如今只靠着
张学良这位“贤侄”提供的每月四千元维持一个不大不小的破摊子,心中不免升起世道不公
的感慨。
与价目单遥相对应,另一侧墙上悬挂着的红木镜框内是一幅文王八卦图。待客的八椅四几,
一式红木,分列两侧。客堂内侧,居中一条长形红木供桌,精雕细刻;供桌中央是一只不知
何朝何代的铜鼎香炉,高有一尺二寸,绣绿斑斑,古色古香,十数枝棒香散插其内,散发出
清雅的檀香味。青烟缭绕处,挂着一幅不知因日久还是烟熏而已经发黄的太清老君神像;神
像两侧是一副石鼓文体对子,上联“课通天地”,下联“命属阴阳”。对子下方的供桌两侧
面,是一对明代永乐窑的青瓷花瓶。
一个算命瞎子的客堂里,居然也有如此摆设,真令这位落魄巨子吃惊。
沿着墨绿色地毯铺盖的楼梯拾级而上,便是馆主的谈命室。在朱明生的引领下,吴佩孚一踏
入谈命室,便见一位身才颀长,面色红润,年龄在三十五六岁之间的男子缓步迎上前来。他
的脸上,如同所有的算命瞎子一样,戴着一副墨镜,但是那一股奕奕神采,轩昂气宇,依然
令人起敬。
“可是大帅驾到了么?”方玄微笑道。
朱明生连忙介绍:“大帅,这位就是我们的馆主。”
吴佩孚哈哈一笑:“老夫仰方先生大名,今日一见,竟是这样年轻,实在可敬,可敬!”
“大帅,请恕方某未能远迎。”方玄不卑不亢地向着吴佩孚躬身施礼。
“不必客气。”吴佩孚以一副长者的姿态,颔首作答。
落座后,自有阿姨奉上碧螺春茶。
“大帅驾临,乃是太清馆的荣幸,只是在下技拙,探感惶恐。”方玄正襟危坐,谦虚一番。
然而,他绝口不提延期六周之事。因为这种延期只说明了他技高生意忙,恐有自吹之嫌。
吴佩服饰笑道:“老夫已经解甲归田,一介寒士,方先生不必再称我什么大帅。”
“唉,倘若真是如此,老夫也不必蛰居京华了。”吴佩孚一声苦笑,“我倒是羡慕方先生
,凭自己的技艺挣钱,无拘无束,轻松自在地生活。”
方玄笑道:“大帅说笑话了。我辈相士,实是世人轻视的下九流,不得已而操此业。侥幸者
或能温饱,不幸者形同气丐,甚至倒毙街头,岂能与大帅您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吴佩孚言道,“不瞒方先生说,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临时抱佛脚
,啃过几本命相的书,在崇文门外摆过几天卜卦算命摊。自然,我是只懂一些皮毛,生意不
会景气,命金也不敢多收,仅仅能够糊口而已。今日得瞻方先生的景象,才知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状元的话果然不虚。倘若当初便知道卜卦算命也可以搞得像方先生这样红火的话,我
是绝不会投笔从戎的了!”言罢,哈哈一笑。
吴佩孚潦倒亦城、摆卜卦摊糊口的事情,方玄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本来打算在替吴佩孚
算命的时候,以推测的方式予以揭示,不料吴佩孚却在算命之先便自动亮了出来。吴佩孚这
种毫无架子、直言豪爽的谈话,大出方玄意料。一度叱咤风云政坛巨子、手下曾经战将如云
的“大帅”,竟是这样一位不忘卑微落魄的过去,亲切近人的老人。
“哎呀,原来大帅也是命理学家,在下更感惶恐了。”方玄故意显出一副尴尬的神清。
“用你们上海话说,我不过是‘三脚猫’。所以一听说方先生的算命出神入化,便禁不住要
来亲身感受一下了。”
“不知大帅是要卜卦决疑,还是排八字算流年?”方玄当即直切主题。
吴佩孚看着房间中间那一张红木桌上的卦签筒,缓缓言道:“占卦问未来。”
“好。”方玄当即起身,如同明眼人一般,大步走向房间一角的水斗旁,用香皂将双手擦洗
一遍,然后神情肃然地走向中间那一张案桌南侧。
案桌之上,放置着课筒、课盘、香炉、香盘等物。课筒是由红木雕成的竹节圆筒,精细地雕
刻着“二龙戏珠”的图案,课筒上面还配置有盖,盖上刻一阴文的云头蝙蝠,实在算得上是
一件品相极好的工艺品。课盘的直径约有十寸左右,也是红木做成,课盘内用阴文象牙镶成
“诚心则灵,求精则明”八个篆体字,盘底配有一只刻花的红木座子。香炉是一只暗绿色、
釉头极好的小号细瓷炉,炉内香灰几近于口。
“大帅,请您上前来焚香。”方玄言道。
吴佩孚如奉圣旨,连忙起身,趋前案侧,从桌上那一香盆中,取出二、三支棒香,点燃后恭
恭敬敬地插在香炉中。
肖副官正瞪着双眼好奇地观看,却被朱明生一把拉住,离开课命室,进入对面那一间七八平
方米大小的二楼“亭子间”,嗑瓜子消闲去了。
吴佩孚毕竟是一位摆过卜卦摊的“三脚猫”。当年他替别人占卦时,虽然没有像方玄这样正
规,却也知道正儿八经的占筮仪礼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因而在点燃棒香之后,并未退回坐处
,而是侧身西面,垂手肃立。
只见方玄从那只签筒内,轻轻取出五十根因为年深日久而变为深色的竹签,捧在两手中,抬
于香炉上方,环绕于轻烟之间,口中念念有词:“假尔泰筮有常,假尔泰筮有常,大帅吴佩
孚,今以前途诸事,未知如何,欲质所疑于神于灵,吉凶得失悔吝忧虑,惟尔有神,尚明告
之……”
祷告既罢,方玄缩回双手,用右手从五十要卦签中拈得一根,放回到签筒中,然后将四十九
根竹签,一分为二,分别置于左右手中,又从右手竹签中取出一根,夹在左手无名指与小指
之间。接着,先用右手以四根为一组,分数在左手中的竹签,未被数尽的三根竹签,随夹在
左手的无名指与中指之间。然后,又用左手以四根为一组,分数右手中的竹签,未被数尽的
一根竹签,夹在左手中指与食指之间。
方玄如此熟练地搬弄竹签,直看得吴佩孚惊叹不已。虽说熟能生巧,然而一个瞎子能做得这
样迅速而又准确无误,殊非易事!
方玄放下左手指缝间的五根竹签,置于一旁,又拿起余下的四十上根竹签,迅速而又准确地
般弄起来。
如此三番之后,方玄手中的竹签,已剩下三十二根。
“第一爻是少阴。”吴佩孚看在眼里,默默语道。
方玄数罢三十二根竹签,又将所有竹签合在一起,如法进行第二回合来搬弄。
香炉内的那几支棒香即将焚尽时,方玄也终于将六爻占毕,复归于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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