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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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告诉你们,不论我们是不是在寻求“新边疆”,“新边疆”已是既成事实……未知的科学与空间领域,未解决的和平与战争问题,尚未征服的无知与偏见的孤立地带,尚无答案的贫困与过剩的课题。……
他说,美国人民站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面临着一项抉择:
不是仅仅在两个人或两个党之间进行选择,而是在公共利益与个人安乐之间,在民族的伟大坚强和民族的没落衰微之间,在进步的清新空气和“按部就班”的陈腐、阴湿的空气之间进行选择。
在一个对这次会议说来未免过于宽敞的露天会场里,在夕阳朝着一度是我们的最后边界徐徐西沉的时候,这位获得提名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以充满信念和决心的气势发表了他的演说:
全人类都在等待着我们的决定。全世界都在期待着,想看看我们如何行动。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我们不能不去尝试一下。……请你们伸出手来帮助我,请你们发表意见并投我的票。
第七章 竞选
1960年的总统竞选运动对约翰·肯尼迪来说,是以低调开始的,当时民主党人四分五裂,疲惫不堪。他的获得提名使党内业已动摇不定的南方派十分恼火。他选中约翰逊的决定则使已经疑虑重重的自由派也十分恼火。农场主对肯尼迪显然是抱怀疑态度的,劳工对约翰逊显然也是抱怀疑的态度,而黑人则对两个候选人都不信任。拥护史蒂文森的死硬派抱怨肯尼迪的野心、财富、父亲、兄弟以及他拒绝就任命史蒂文森为国务卿一事表态,另一方面,共和党提名的候选人尼克松却得到了洛克菲勒和戈德华特的支持,而且洛奇无疑也是一个得力的竞选伙伴,这样,他已经发表了一篇出色的接受提名的演说把追随者成功地集结在一起了。
民意测验表明,尼克松由于担任过全国性的职务和参加过四次全国性的竞选,所以远比肯尼迪知名。测验还表明,大家认为尼克松更有经验,而人们所知道的肯尼迪主要只是一个富有的、缺少经验的年轻天主教徒。两党全国代表大会刚结束后,民意测验便表明尼克松以50%对44%的比数稳稳地领先,还有百分之六的未定数。所谓民主党的。正常“多数是由南方的绝大多数选民一这时由于宗教和民权问题而态度不明朗一和决定大选结果的美国其余地区的动摇不定的派别所构成的。艾森豪威尔已经使民主党在北方的据点形成了选举共和党人当总统的习惯。许多关键的州,如纽约、新泽西、密执安和宾夕法尼亚等,从1944年罗斯福当选以后,在全国选举中一直就没有再被民主党争取过来。而且,同共和党人相比,民主党人更倾向于同时投几个党的票,或不投本党的票,甚至干脆就不投票。这个党的各类观点如此纷坛,致使一些独立的国会议员能够在各自的地区获胜,但这在全国性的大选中却带来了严重的问题。
与此相反,共和党则正处于极为有利的地位。他们控制着行政部门,掌握着用人、宣传和分配公款的全部权力。他们得到大捐款人的较多的一部分捐赠。艾森豪威尔的声誉和稳健已经使民主党提出的传统的问题变得模糊不清了,他的威望成了尼克松的一笔不可忽视的财富,而他在职八年中的表面和平与繁荣的景象也颇为引人注目。实际上,观察家们还想不起有哪一个通过选举执政的政党能享有如此广泛的好评。根据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考验来看,即使撇开肯尼迪的没有先例的宗教和年龄问题不谈,他似乎仍然会被击败。他对这种和平与繁荣的虚假性质的严厉警告,在某些人看来似乎他只能遭到那些满足于现状的选民的抛弃,正如肯尼迪看到丘吉尔在三十年代遭到选民抛弃那样。
另一方面,尼克松本人比共和党更受人爱戴,而且比他的敌人所描述的要能干和受人欢迎。他头脑冷静、思想敏捷、口齿怜俐,具有广泛的竞选经验和丰富的电视演说知识。他有一个效率高的组织和私人班子来领导他那团结一致和经费充足的党,他还能利用整个行政部门进行调查研究。他的竞选伙伴洛奇在全国远比约翰逊有名,而且当时可能比肯尼迪还要有名。
同富兰克林·罗斯福以后的历届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相比,肯尼迪及时地赢得了新闻界的更大的支持。但是美国的报刊编辑和发行人(同报道这次竞选运动的记者截然不同)绝大多数是倾向共和党和尼克松的。在拥护肯尼迪的不到六分之一的报刊编辑中,许多人原来是拥护史蒂文森或某一个其他民主党人的,他们对候选人名单是给予不热心的或者过分晚的赞同。最突出的例子是《纽约时报》。但是肯尼迪由于注意到这份有影响的《纽约时报》自1944年以后就没有拥护过一个民主党人当总统这一事实,所以对该报的编辑大多数支持他还是感到很满意的。(他后来提到《纽约时报》上一篇著名的广告时说:“有些人可以老老实实地说,'我是通过《纽约时报》找到工作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1960年夏末秋初的另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是,苏联主席赫鲁晓夫访问联合国。这件事突出报道了尼克松自称的“同赫鲁晓夫分庭抗礼”的优越的经历,也使选民们想起副总统在莫斯科的一个美国厨房展览会上同苏联主席的那次大肆宣传的辩论。正在当时还不大知名的肯尼迪需要全国注意的时候,这件事占去了报纸上的头版新闻。
组织竞选
不过肯尼迪在代表大会和劳动节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也并非无所事事的。他偕同妻子和女儿在海恩尼斯港休息两天以后(他原来答应他的女儿休息一个星期),就埋头和他的兄弟以及参谋人员开了一系列的计划会议,和约翰逊开了战略会议,和灰心失望的民主党人开了团结会议,同史蒂文森和鲍尔斯开了政策会议,他还在国内作了一些急促的旅行。他到海德公园去访问埃莉诺·罗斯福。到独立城去访问哈里·杜鲁门,恳请他们给予支持。从纽约到佛罗里达,到加利福尼亚,党内长期不和的各派虽然没有统一起来。但却比以前协调了。尽管那时正处于夏季休憩时节,还是开展了一场大规模的全国性的和全面的选民登记运动,它强调要和千百万没有登记的选民进行个人接触,以便在许多州争取到比肯尼迪的最高指标更多的新的选民来投民主党的票。参议员说,“从现在起到11月,你们每人去登记上一个人,这样你们实际上等于投两次票。”
那时肯尼迪的夏季别墅外面已修了一道新围墙并派驻了警察,以隔开川流不息的游客,从这里发出了一册册宣传品,它们把尼克松同艾森豪威尔的不得人心的农业部长本森作了类比。由于老的民主党联盟已经整顿一新,党代表大会的新创伤也已经愈合。有关民族问题、少数民族问题和农业问题的发言人以及劳工领袖和自由派领袖都纷纷前来海恩尼斯港,肯尼迪的竞选运动组织便准备就绪了,
在参加过三次众议员选举、两次参议员选举和七次总统预选都取得成功以后,约翰·肯尼迪已懂得怎样竞选了。他知道怎样最有效地运用各种现代化的工具——空中旅行、电视、先遣人员。智囊团、民意测验等(不过没有象传说的那样使用计算机)。他知道在一场高度个人的、然而涉及一些有争论的重大问题的竞选运动中,应当怎样唤起群众和号召群众。在预选中他采用了在马萨诸塞州用过的基本办法并加以改进。在竞选运动中,这种办法进一步得到了发展。
筹募经费是一个特殊的难题。捐赠大笔款子的人主要是拥护尼克松的,而捐赠小额款子的人则认为肯尼迪的财富使他们的捐赠显得无足轻重。两个党都知道,如果竞选失败,那就是最劳民伤财的,而胜利者则决不会一直穷下去。共和党人准备承担——而且是承担了——超过1952年和1956年为艾森豪威尔竞选所花费用的水平。肯尼迪缺乏他们那样的收入来源但是又需要同样的竞选财力,他准备承担——而且是承担了——美国政治史上最大的竞选赤字。“两党在全国性的竞选中都花了一千万以上的美元。肯尼迪后来谈到他的竞选班子时说:”他们花起钱来就好象我们肯定会赢一样。“到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开过以后,他的竞选费用已经超过赠款二十多万美元了。这次代表大会后他接掌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时,又承袭了大约七万美元的债务。到1961年三月他就任总统时,民主党的债务已经上升到近四百万美元。
与此同时,我们正在着手准备去应付宗教问题。我们知道,宗教问题并没有消失。参议员说,“这是一件一直使人感兴趣的事。我们在西弗吉尼亚州所做的就是防止它成为唯一的争端……但是……这个问题会再度出现的。”
代表大会结束以后,我立刻向竞选经理罗伯特·肯尼迪建议。我们的总部里应该有一个“社团关系'部,专门负责消除宗教上的对立情绪的工作。他同意了。我找来了詹姆斯·瓦恩主持这项工作,他是全国教会委员会的一个能干、勤勉的办事人员,在西弗吉尼亚州预选时我曾和他一同工作过。在随后的竞选运动中,瓦恩同两个助手和两个速记员一起,每周答复了六百至一千封有关宗教问题的信件,其内容从极有思想性的到最粗俗不堪的都有。他帮助澄清了肯尼迪在所有国家与教会问题上的立场。
最后,我们在开始的几星期中还忙于组织“智囊团”。史蒂文森和鲍尔斯全被聘任为外交政策顾问。
侯选人的演说
我并不想说在竞选过程中起草和发表的演说都是辞藻优美和含意深刻的典范,亨利·史汀生有一次说过,“一个人的竞选演说,不是一个友好的传记作者进行研究的适当材料。”约翰·肯尼迪不会愿意人们单单根据我们巡行全国时日以继夜地苦心搞出来的演说去衡量他——我也不愿意这样。而且在绝大多数场合,他甚至不按准备好的讲稿讲话,有时他自己插些话或作些解释,对讲稿略加变动,更经常的是大量更改,甚至全部更改。当某句话在某地证明效果良好时,那末不管这句话是预先拟就的还是临时修改的,他在下一次和以后许多次都会使用它的。
这些演说一般都言之有物、直截了当、具体明确。①它们总是简短的——在白天停留的地点通常只讲五分钟,在当天的主要集会上也不过二十分钟,而且早在听众满座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演说速度很快,没有什么装模作样,也不常停下来等人鼓掌。这些演说给人以关切与自信的感觉,显得非常了解情况,不屑于蛊惑人心。还有一种冷静而果断的领袖气度。这些演说显得自信,但决不是妄自尊大的。7月间他对一个采访者说,“我参加的这场竞选将要表现出……美国在六十年代的责任……‘和’我何以认为我和民主党……可以比尼克松先生把工作干得更好……‘他是’一个难以应付的候选人一'但是'我毫不怀疑我能够击败尼克松先生、”
①参议院的一个委员会把这次竞选的全部演说都刊印成册。此后,那些为后来的侯选人起草演讲稿的人中有好几个对我说,这些材料对他们有很大的借鉴作用。
和尼克松先生不同,参议员几乎在每篇演说中都力图抓住一个新问题或一组新问题来谈——从不发达国家谈到美国的失业问题,从我们在外层空间研究方面的落后谈到我们市内空地的缺少,从军备问题谈到裁军问题,从青年问题谈到老年人问题。但是这些提出的题目,无论只是数语带过的,还是在通篇演讲中加以强调的,往往只是作为他在那年秋天历次演说中所竭力鼓吹的一个主题的陪衬而已,这个主题就是;六十年代对美国的安全,美国的威望和美国的进步所提出的挑战。他一次又一次宣称,“现在是使这个国家再度行动起来的时候了,”在他最初的一些演说稿中,参议员总是把这句话或它的不同提法插到里边,所以后来我们便把这句话放进他的所有演说稿里去了。
他知道,艾森豪威尔和肯尼迪之间观点上的分歧——在空间、防务、社会福利和一切其他问题上——可能比尼克松和肯尼迪之间的分歧还要大。但是他同样知道,而且私下还直率地承认,如果宪法允许艾森豪威尔争取第三次连任的话,那末没有一个民主党候选人,包括肯尼迪在内,能够击败他。他感到,如果共和党提名纳尔逊·洛克菲勒,那末这位纽约州州长倒可能会战胜肯尼迪而赢得这场竞争,因为他不需要为政府辩护,而且他在防务和经济增长等问题上的调子往往和肯尼迪很相仿。
被迫处于守势的尼克松,一有机会就把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