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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银湖宝藏-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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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米想要给这个矮小古怪的人以一个嘲弄性的反驳,但者铁手示意拒绝,说道:“弗兰克理解了我。我虽放弃了反抗,但不放弃诡计。当然,要是人家不逼我对我的许诺作出吹毛求疵的解释,那我是高兴的。我希望还有其它辅助手段供我们使用。现在,我们首先要面对眼前的现实。”

  “现在我的首要问题是,”大卫插话道,“我们可否相信红种人。大狼会遵守诺言吗?”

  “但愿他遵守。一个吸了和平烟斗的酋长极少会违反誓言。在元老会之前,我们可以放心地信赖犹他人。我们下去上马吧!红种人已整装待发了。”

  克诺赫斯和希尔顿被印第安人绑在他们的马背上。被剥去带发头皮的克诺赫斯还处于深深的昏迷状态,他直躺在马背上,两条胳臂搭在脖子周围。犹他人一个跟一个地消失于狭小的小径中。酋长是最后一个,他在等着白人,以便同他们结伴而行,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猎人们曾以为他们会被置于队伍的中间,受到严密的监视。

  当酋长同四个白人从那狭小的印第安人小径走出,来到森林边缘时,红种人已把他们的马从树下牵出来并已跨了上去。队伍在前进。四个白人与酋长在队伍的后边,一些印第安人打头,克诺赫斯与希尔顿夹在他们中间。对这样的安排,老铁手是很高兴的,因为红种人一列纵队骑马行进,这样一来队伍很长,队伍后头听不见那个现在已恢复知觉的被剥去带发头皮者发出的悲叹和哭诉。

  现在,可以遥望到埃尔克山,山脚延伸到平原上。老铁手没有询问酋长,但他自言自语道,今天骑马出行的目的地必定在这几座山之间。白人之间也默默无言,因为说话没有什么用处。人们必须来到犹他人营地,那时才可以作出一个决定,想出一个解救计划来。
第12章 生死存亡的斗争  犹他人似乎十分着急,他们大都骑着马小跑,一点儿也不顾及两个被捆绑着的俘虏——俘虏中一个还受了伤,有生命危险。剥掉头皮可是个严重的创伤,虽然有时会遇到一个被剥去头皮仍幸免于难的白人,但毕竟是极稀罕的例外,因为这需要有极强抵抗力的体质去战胜如此的创伤。  山越来越近了,傍晚前后,人们来到山的支脉。红种人拐进一条狭长的横谷,横谷两边都是森林。接着穿越大山谷旁边的许多小山谷,总是上山。虽然天色黑暗,但红种人认路犹如在大白天那样容易。后来月亮升起来,照亮了树木茂密的岩石斜坡,骑马者在这些斜坡中间默默地、不停歇地走着。到了午夜前后,仿佛接近了目的地,因为酋长指令他的一些人骑马先行,以通报斗士们的到达。信使们默默地骑马离开了队伍。

  随后,队伍来到一条相当宽阔的河流岸边,其高高的河岸很快就越来越分开,以致虽然有明亮的月光,还是无法辨认出山谷的斜坡来。河流两边的森林原先几乎延伸到水边,现在同样退缩回去了,使稀树草原上出现了一片场地,人们可以看到远方燃烧的篝火。“喏!”在骑马归来途中,酋长现在头一次让人听见他说话,“那儿就是我们部族的帐篷,将在那里决定你们的命运!”

  “今天就决定吗?”老铁手探询道。

  “不。我的斗士们需要休息,并且,要是你们事先睡了觉,那你们垂死挣扎的时间就会持续长些,因而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快乐。”

  “不赖嘛!”为了避免红种人听懂,肥胖的耶米用德语说道,“我们的垂死挣扎,他的话给人的印象是,好像我根本无法逃脱押赴刑讯柱的命运似的。老弗兰克,你说呢?”

  “暂时还不想说,”这个矮小的萨克森人队容不迫地说,“时候到了,我才说话。我只想说,我现在还根本没有临死时那样的感觉。我们等着瞧吧!但是如果要使用残暴的威力提前把我召集到我的祖先那儿去,我会拼命反抗的,我很清楚,那些我事先将其送进天国去的人,他们的寡妇和孤儿将在后来为我建立的墓碑旁哭诉。”

  迎接的时刻终于来临。村民们前来欢迎归来的斗士们。他们成群结队地迎着斗士们走去,走在前面的是男子和小男孩儿,妇女和姑娘们尾随着他们。

  不出老铁手所料,那是一个宿营地式的村落,但是他失望地认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篝火的巨大数量表明,这儿现有的斗士数量大大地超过这儿帐篷所能容纳的。许多其他犹他人村子的村民们已集结在这里,以向反对白人的复仇队伍出主意。先遣的信使们已通报说,酋长带回来了六个白人,红种人现在为此欣喜若狂。他们挥舞武器,拼命地大喊大叫,喊叫时发出了极为可怕的威胁。

  来到宿营地时,老铁手见到,那是一些用水牛皮搭成的帐篷和一些茅舍,它们是用树枝快速地搭成的。这些帐篷和茅舍形成了一个大圈子,队伍停留在其内部。犹他人把两个被捆绑者从马背上弄下来,扔到地上。红种人的大喊大叫声淹没了受伤的克诺赫斯可怕的呻吟声。随后,人们把其他四个白人也带到这两人这里来。斗士们组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妇女和姑娘们前来围着白人跳舞,边跳边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喊声。

  这种做法对白人是个很大的侮辱。按照印第安人的理解,让妇女们围着跳舞,这对俘虏们来说是一种声名狼藉的表示。谁要是毫无反抗地听之任之,他就会受到蔑视。所以,老铁手向他的伙伴们大声说了几句话,接着他们跪下,架起枪。他本人击毙了杀熊者,枪声盖过了大喊大叫声。随后他架起了他那短管猎枪。四周马上鸦雀无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大声嚷道,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在协商时,我同大狼一道抽了和平烟斗。我也曾同犹他人的斗士们彼此交谈,是否我们该被当作朋友来对待。可即使我们是被俘获了,我们也不会容忍人们让女人和姑娘围着我们像围着胆小的丛林狼一样跳舞。我们只是四名战士,而犹他人的男子数以百计。尽管如此,我还要问一问,你们中有谁敢冒犯老铁手,他可以站出来同我比武!你们要小心!你们都见过我的枪,都知道它的特殊性能。只要妇女们心血来潮,又手舞足蹈起来,那时我们将让我们的枪开口说话,而这个场地将染满那些背信弃义、不尊重协商时相互传吸和平烟斗的人的鲜血。”

  老铁手这番话给人以深刻的印象。面对对方力量如此的优势,这位远近闻名的猎人仍敢说出威胁性的话,正中红种人的下怀。妇女和姑娘们退了出去,虽然她们没有接到这样做的指令。男人们彼此小声地交换意见,在交谈中,“老铁手”和“魔枪”或者“死亡之枪”这些字眼可听得一清二楚。

  一些用羽毛来点缀的斗士走到大狼身旁同他说话。随后,酋长靠近四名猎人,用犹他人的语言——老铁手也曾使用过这种语言——说:“扬帕地区犹他人酋长尊重协商中相互传吸和平烟斗的精神,没有忘记他所许下的承诺。明天天亮的时候,将决定四名白人的命运。在这之前,他们该呆在一个现在指定给他们的帐篷里。但另外两个是杀人犯,同我的诺言毫不相干。他们将血淋淋地死去。Howgh!老铁手同意我的话吗?”

  “同意,”老铁手确认道,“不过,我要求我们的马留在我们的帐篷旁边。”

  “虽然酋长看不出老铁手出于何种原因说出了这个愿望,但我同意他这个要求。难道他认为可以溜之大吉?奥符茨·阿瓦斯愿意告诉他,你们的帐篷被斗士们层层包围着,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掉。”

  “我已答应等待你们磋商的结果。因此,你不必对我们设置守卫。如果你还是要这样做,我一点也不反对。”

  “好吧,你们来!”

  当四个西部地区男子尾随着酋长时,印第安人默默地让出一个小通道。指定给白人住的帐篷是较大的帐篷中的一个。入口处两旁的地上插着许多长矛。用来装饰矛头的三片鹰毛,可让人猜测,这本是大狼的住宅。一张苇席构成了门,现在门帘已拉开。离门几乎不到五步处,点燃着一堆篝火,把篷内照亮了。

  猎人们步入帐篷里,放下他们的步枪,坐了下来。酋长离开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来了许多红种人,他们间隔适当的距离,把帐篷包围起来,对每一边都加以严密地监视。

  几分钟后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妇女,她在白人面前放下两个容器,然后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其中一个是盛水的旧瓦罐,另一个是一个大的平底锅,里面有许多鲜红的肉块。

  “哎!”瘸子弗兰克微微一笑道,“这大概是我们的汤料吧?一个水罐,真是高贵!这些小子把肉切成了块儿。我们该为他们的厨房器具大吃一惊。这些水牛肉,起码有八磅!他们绝不会在上面抹上鼠药吧?”

  “鼠药?”胖子耶米笑道,“犹他人从哪儿弄来鼠药呢?再说,这是鹿肉,而不是水牛肉。”

  “你比我又知道得多些,是吗?我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你总是同我过不去。可今天我不想同你争吵,而要就此向你投去蔑视与愤怒的目光,从中你可以看出,我的人格比你的Pigmentgestalt无限优越。”

  “是Pygmaengestalt(矮小的俾格米人身材)。”耶米更正道。

  “你给我马上住嘴!”小矮个子命令道,“你不要使我怒火中烧,而应向我表示崇敬,我由于我的非凡生平可以要求得到崇敬!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才能使自己受人欢迎,得到世人为我那无可否认的烧烤上的烹饪艺术祝福。”

  “好的,那就烧烤吧!”老铁手点点头,以平息小矮个子的怒气。

  “当然,烧烤说来容易。可我们从哪儿弄来洋葱和月桂叶呢?再说,我还不知道是否可以用平底钢在篝火上烧呢。”

  “试试吧!”

  “好的。就来试一试!如果那些小子不能容忍此事,向我的肚子开枪,那样无论肉是鹿的还是水牛的皮下长出来的,对我完全是无所谓的。好吧,开始,我到外面去!”

  弗兰克端着平底锅和肉来到篝火旁,以厨师身份操作起来,而不受看守们的干扰。其他三个白人坐在帐篷里,通过敞开着的门观看着印第安人的活动。

  现在,月光落到附近的树木笼罩的山峦上,一条宽阔的、闪烁发光的银带从山峦上蜿蜒而下。与此同时,月亮还把它的光辉洒到一条小河或者大的小溪上,小溪在下面流入一个相当宽阔的、几乎是湖的水池里。这个水池的排水渠就是那条人们从其岸边走进宿营地的河流。周围似乎看不见矮树丛或者树木。湖的四周平坦、开阔。

  每一堆篝火旁都坐着印第安人,最后来到的红种人瞧着他们的女人烤肉。不时有这个或那个站起来,在帐篷旁慢悠悠地走过,向白人们投去一瞥。至于克诺赫斯和希尔顿,看不见任何情况,也听不到任何消息。他们的处境无论如何都是不妙的。

  一个小时后,瘸子弗兰克带着热腾腾的平底锅走回帐篷里。他把锅放到伙伴们面前,自信地说:“这是你们可享受到的美味佳肴。我急于想知道你们会惊奇得怎样目瞪口呆。虽然缺少调味品,但我那天生的才能懂得如何轻而易举地摆脱这个困难。”

  “到底用什么方法呢?”耶米一边探问,一边把他的小鼻子伸到平底锅上面。肉不仅翻动着,而且还烟雾腾腾。帐篷里充满了一股呛人的烧焦的气味儿。

  “方法很简单嘛,所获得的成就是一个真正的奇迹,”小矮个子答道,“我曾经读过书,知道木炭不仅可代替盐(我们这儿缺盐),而且还可除掉某些肉的臭味儿。我们要烤的肉就有某种陈腐变质的气味儿。于是我便采用上述方法,将肉用木炭灰裹着烤。虽然有点儿火窜进锅里,但恰恰是这样烤出来的肉,才又松又脆。”

  “哎呀!木炭灰烧的烤鹿!你到底有没有头脑?”

  “你可不要胡说!我总是很理智的,这你必须知道。灰是一切炼金术上不纯洁的化学敌手。因此,如果一个人带着在这方面的理智去欣赏鹿肉,那鹿肉就会令你对它有好感,并赋予你这个顽固不化的人以必要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力量!”

  “别说话,啃吧!”弗兰克怒冲冲地说,“吃的时候唱歌或者说话,极为不健康,因为咽喉卡住,食物会进入脾脏而不是进入肠胃。”

  “好的,啃吧!谁该啃这块东西!喏,你瞧!这还是肉吗?”

  耶米用短刀叉一块肉举到小矮个子的鼻下。肉已烤黑了,裹着一层暗黑的油乎乎的炭灰。

  “那当然是向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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