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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3853-心存慰藉-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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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从此不再冷漠。记住庄芷若有关的一切气息,这是一种美丽,映射在范子名温情的心底。明天,他依然风雨兼程如鱼一般在这个城市穿行。    
    人与人之间的相识弥足珍贵。多一份爱意,人间就多一份温暖,多一份美丽。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当狼遇到绵羊:尚 海

    都说男人是狼,女人是羊,可是从我上班第一天起,我就是一只被羊欺负的狼。在一家银行里工作,阴盛阳衰的局面,决定我从此要走上一条被欺负的路。上班时老妈对我说,不要欺负人家那些女孩子啊。我答应道,是。    
    刚和她们认识时,还觉得她们比较温柔,时间长了我就对“温柔”这个词深恶痛绝了。    
    有次女同事小张过来说,我的电脑坏了,你帮我看看怎么样?我只好乖乖地去表现一下了,帮她修电脑买配件做了一上午。修好电脑后,我饿得肚子一个劲儿地叫,她却早去吃饭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干活儿。我心里想,算了,算了,人家是女孩子嘛。    
    都怪那部韩国电影,办公室里一下多了那么多野蛮女孩,面无表情地对你说话,动不动就粉拳飞来。我倒挺想和她们暧昧一下,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过我还算好的,最倒霉的是另一个男同事,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被一女孩整整骂了一上午,然后主管把他叫去批评了一顿说:“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欺负人家呢?”唉,多年来他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一般的轻型武器都可以扛得住。    
    最要命的是在同一办公室里大家开玩笑。女孩们相互开的玩笑,有些真的很好笑。她们讲荤段子的时候,你却不能和她们一起讲,听完了你又不能和她们一起笑,不然的话,会被冠上“有作风问题”的罪名。于是,你只能在回家的路上再想起那些段子,一个人乐得使劲地傻笑加狂笑,差点被身边的人错当神经病。    
    有一次我和同事小美在打印报表文件,忽然打印机的插头松了。我便对小美说,插头松了,你把它往里面弄紧点儿看看怎么样。小美红着脸把插头向插座里推了推。我看还是不行,就对小美说,你再进去一点儿啊,再紧一点儿。    
    偏偏这句话正好让一个过路的同事听见了。于是,整个下午,那帮女人们都会对我说,你再进去一点儿啊……我当时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 我的野蛮女友 》上有一个片段,是女主角与男主角换鞋穿的情景。虽然我单位的那帮小羊没有这么做,可有一次我买了一件新的T恤衫,被一女孩看在眼里,于是软硬兼施地说要我卖给她,她要送男朋友穿。我想要是卖给她吧,又是分期付款,每天五毛一块地肯定把我整成神经错乱;可要送给她吧,我这心哪,当真痛得厉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女孩子嘛!    
    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见过办公室恋情的故事,的确,在和一群羊共事的时候,时常也会有暧昧的感觉。公司有个叫小结的女孩,外地人,长得挺漂亮,时常到我们科室来发宣传资料,一来二去我便对她产生了好感。于是,我就时不时地想接近她。    
    吃饭的时候我对小结说,小结,怎么不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啊?    
    小结说,我没有男朋友。    
    我说,那我做你男朋友好啦。    
    小结说,还是不要了,我想找的男人最少也要有百万家产,你有吗?    
    我勉强而无力地笑着说,我没有,但我也有很多优点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很快在整个办公室的“羊”们中间传了个遍,并衍生出了无数个版本,每个版本里我都是一样地丢脸和不堪,唉——    
    两天后,同事小王便对我说,听说你追求小结被人家拒绝了,好可怜啊。晚上我陪你去吃饭,开导开导你。我说,没有那事儿啊,求你们别乱传了,饭我请你们吃好了。    
    我真的怕她们,办公室的一群“绵羊”。每天,我都有“伴羊如伴虎”的感觉,压力太大,动不动就被算计。    
    还是同事小张理解我,有一天他给我发来一条短消息,上面写道:新时代女性就是狂,什么事情都不用忙,要吃要住还要房,我们是绵羊她们是狼。    
    谁说女子不如男,新时代的女性在各方各面大有超越男性的趋势了。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教授与木匠:金从华

    教授在大都市里住了四十多年,对城市里越来越恶化的环境深恶痛绝,那一天到晚不停的噪音,那呛人肺腑的气味,那抬脚就是高楼的城市,那不堪入目的广告……教授与老伴儿商议,现已退休,干脆把这二层楼卖了到山里去住吧,顺便还可以把我未完成的课题做出来。教授和老伴儿一拍即合。    
    木匠在山里住了三十多年,虽然一天校门没进过,但学得一门好手艺,木工活儿样样精通。近年又在大都市里捣弄装潢,财源滚滚,三五年就发了,花了十万元在山边建了一幢小别墅。但木匠不再满足山里人的生活,他讨厌夏天的知了、冬天的积雪,他厌烦白天听到的都是放牛歌,晚上甩根棍子打不着人。木匠想到大都市里过一把城市人的瘾,早晨吃油条蘸牛奶,晚上去夜总会、桑拿城。木匠跟媳妇儿说,干脆把这小洋楼卖了,再添个二三十万到城里买套房。这样对自己开展业务也有好处,至少可以省下一笔租房子钱。媳妇完全同意木匠的说法。    
    教授把自己卖楼到山里住的消息发布了出去。    
    木匠把自己卖楼到城里住的想法逢人便说。    
    事情巧就巧在木匠正在装潢的这家是教授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教授心想,真是想吃空心菜遇到卖藕的。老伴儿嘱咐,见了木匠不能说在城里住不好。木匠心想,世上竟有这等巧事,想要补锅出门就遇着换锅底儿的了。媳妇提醒说,见了教授千万不能说在山里住不好。    
    教授就约木匠先来看房,木匠看了很满意,这座小别墅在大学城里,这样自己就能沾上“知识分子”的光了,看谁还瞧不起我。    
    教授让木匠出价。木匠贼精,说别急着讲价钱,等你看了我的房子再说吧。木匠心想,城里的房价特贵,把我的小楼抵上,再付他二十万,不知道成不成。    
    木匠领着教授来到山里。木匠的小别墅不仅靠山近水,而且与教授的相比要宽敞得多,还有400平方米的大院子,更主要的是这里已通电、通路、通电话。教授喜在心里,爱在心里。在这里不仅可以完成他的课题,还可以与老伴儿颐养天年。教授看了看木匠,心想抵上我那幢小楼,再付给他二十万,他不一定会同意。    
    教授说,这样吧,我回去和老伴儿商量一下,明天我们定。木匠说,也好,我回去也正好和我媳妇儿合计合计。    
    第二天,教授与木匠如约走到一起。教授说,年轻人还是你先开个价吧。木匠是生意人,懂得生意场上的论价交往,心想心急吃不着烫豆腐,说,我是个粗人,您老见识多,还是您老开个价吧。    
    教授想起了临行时老伴儿的嘱咐,说,其实,我那小楼老伴儿一直不同意我卖的,即使卖了,我也不一定在山里买洋楼,有两间平房就够了。木匠说,事已到这个份上,您就开个价吧,好在我们还可以商议,尽量往中间站一站。    
    教授心想,先得留一把,若真的不行再慢慢抬价。教授性急就先说了,要不我们一套换一套如何?木匠一愣,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教授说,一换一。木匠问,你是说不需要找钱啦?教授怕木匠笑话他,很担心地点点头。孰料木匠一拍大腿说,中,那就签个合同吧。    
    教授回去告诉老伴儿,老两口都非常高兴。教授说,省下的二十万,干脆就捐给山里的那所小学吧,像木匠这样没有文化做生意怪吃亏的。教授同情山里人,老伴儿朝着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木匠回去告诉媳妇儿,小两口儿高兴得合不拢嘴。木匠说,教授真白痴,让我白捡了二十万,书念多了真没有用。这样吧,我用十八万买轿车,剩下两万你去买首饰吧。媳妇儿在木匠的额头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吻痕。    
    知识决定价值取向,庸俗之人往往以物质作为衡量标杆。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爱情故事:陈源斌

    这个人叫钱二百,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上初中正逢“文革”流行主席像章阶段,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铜的铝的塑料的木刻的,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有一天,有个学生弄来一枚,说能发夜光。将教室窗户封堵上,门关严实,无数双眼睛盯过去,果然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全校轰动了,同班级看过了,其他班级看过了,连老师员工都看过了,只有钱二百没有看。这个学生与钱二百座位前后排,两人积有夙怨,平时碰面不讲话,就像不认识似的。但是能发夜光的像章诱惑力太大了,钱二百忍不住,站在近前转来转去。也有两边都要好的同学愿意从中搭桥,推拥着钱二百过去,劝说了几句,钱二百本人也说了无数软话。但是,那个学生不肯,就是不肯,坚决不肯。钱二百断了指望,恼了,甩头就走,临走往地下啐了一口,撂下一句话,说:什么鸟玩意儿,送我还不看呢!    
    这句话惹下了天大灾祸。钱二百成了“现行犯”,每天押到台上,胸挂木牌,低头认罪。念他年纪还小,又是脱口而出,从轻发落,就是帽子拿在群众手里,只许规规矩矩,不准乱说乱动。很快初中毕业,两个去向,大部分上山下乡,小部分升高中,钱二百都没有资格,只能留在家里游荡。时间长了,父母心里焦急。钱二百父亲是供销社主任,场面上的人,有心让儿子先做临时工,可近处太招眼了,就把钱二百派到在当地被称做“西伯利亚”的一个非常偏僻的供销点。    
    偏僻供销点由一座大通道仓房改做,钱二百站的是日杂柜台,从这边一眼望到头,是棉布柜台。站棉布柜台的是个女的,姓戚,人们当面叫小戚,背后叫戚姑娘,其中有些意味。戚姑娘是老三届,下放在邻近公社。她长得细皮白肉,一笑两个酒窝儿。朝别人笑笑倒也罢了,有一天跟公社书记笑,把对方魂儿笑掉了,丢在了她的身上。公社书记把持不住,有一天硬上了戚姑娘的床。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次数多了露出马脚。书记犯了两桩罪,一桩是破坏上山下乡,戚姑娘是下放知青,通称触高压线,依例判处七年徒刑;一桩是破坏军婚,戚姑娘正跟一个当兵的亲密通信,当时属军婚范畴,通称触低压线,依例判处三年。公社书记合计判了十年。戚姑娘是受害者,当地待不住了,便让她到供销系统,分到偏僻地点来卖棉布。供销点生意不多,常有闲暇时光,两个站柜台的这头望到那头,那头望到这头,两道目光偶尔会碰到一起。这座仓房两端各搭有一间偏厦,是值夜班用的,钱二百睡这头偏厦,戚姑娘睡那头偏厦,天黑夜静,大门一关,偌大仓房里只有这对孤男寡女。终于有一天,两个人睡到了一起。    
    钱二百父母慌作一团。倒不是担心儿子触高低压线,戚姑娘已经招工,不算知青了;她跟当兵的也早断联系,不算军婚了。父母慌的是,钱二百提出要跟戚姑娘正式结婚。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判,谈来谈去谈不拢:    
    她一档子丑事百里千里万里皆知哟!我不管,就认她了。    
    她堕胎不能生育,钱家断了香火哟!我不管,就认她了。    
    长你七岁,女的先老,夫妻过不到白头的呀!我就认她了!    
    钱二百威胁说,不让结婚他就死。父母不愿意儿子和戚姑娘结婚,更不愿意儿子死。父母百般无奈让了步,钱二百如愿以偿,跟戚姑娘结成了夫妻。    
    很多年过去了,我回故乡探亲,初中同学聚会,能来的都来了,只等钱二百。钱二百在偏僻供销点当临时工直到“文革”结束,后来商品买卖放开,供销系统不景气,钱二百自己做生意,从一间小店慢慢做大,几条街的门面都是他的了。这种聚会绝对是不能缺钱二百的。有电话来,说已经推掉一切应酬,夫妻俩一道,正往这边赶。    
    钱二百来了,依稀旧时模样,身边偎着一个细皮嫩肉娇小女子,双方至少要悬殊一二十岁年纪。握手,介绍,钱二百说,这是他的爱人小伍。    
    当年的戚姑娘呢?    
    时代在变,爱情也会变,这个世界已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了。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不买车票的小女孩:阎耀明

    汽车开到实验小学站点时,雨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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