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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3853-心存慰藉-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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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春天的许诺不是风:文清丽

    新兵时的女友翎和我分别8年后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你和沈的孩子几岁了?”这话把我的思维一下子吊到半空,好久才醒过神儿来——记起一个姓沈的人,没想到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我只能如实回答:“我们多年都没交往了。”电话里昔日的女友半晌无语,然后幽幽地说:“你答应过我的,跟他好一辈子。可你……怎能不守诺言呢?”女友先是责备,接着啜泣不断……    
    那时我们新兵刚下连,翎分到了基地卫生所,我分到食品厂。她歌儿唱得好,我常在她的歌声里想起许多美好的事儿,于是就写起了诗。翎成了我们的录音机,只要我们想听,马扎往地上一搁,双膝一抱,她就唱开了。我和翎最好,两人什么悄悄话都说,只要我去开药,她总给我走后门,不让排队。我去看她时总不忘带几包方便面,在她的宿舍煮了,浇上红红的辣椒油,吃得嘴里冒着热气,头上流着热汗。在飘着白雪、屋里没有暖气的冬日,这情景实在让我们感到正处在春天。我们相约将来有了各自的家,仍要一起做方便面吃。    
    就在吃方便面的时候,我知道了她有个写诗的朋友叫沈。“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他给我读了自己写的许多诗,我就再也忘不掉他了。”她只要提到那位诗人,眼睛就发亮。她说他为她写了很多诗,感到很美,只是说不出来好在哪儿。最后,她突然提议:“你代我写信吧。”我不忍扫她的兴,只好同意了。    
    我每次到她宿舍去写信,享受的都是“星”级待遇。想想我那时,刚从农村出来当兵,让一个城里千金点头哈腰地求着,那份得意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她给我冲了很好喝的蜂蜜水,给我削了飘散着清香的苹果,还在身后随时听候吩咐。纸是带花纹暗格的,一看就让人的心想贴在上面好好散个步。笔当然不是我那廉价的常漏水的笔,而是“英雄”铱金笔,笔尖落到纸上写起来流畅极了。    
    写一阵儿,我停下来想词儿,翎就立即给我端上蜂蜜水。这一举动却让我很不高兴,生气地推开她说别打断我的思路。她从来都是好脾气地笑:“对不起。”    
    信写好了,谈的当然都是诗。我给她念一遍,指出她看不懂的字,最后她再抄写清楚寄走。时间一长她可能感到纸包不住火,就让我直接和沈写信谈诗:“你们只能谈诗,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她语气严肃,我答应了。    
    谁知我和沈两人书信往来越来越密切,最后竟不知不觉忘了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谈的,笔落到纸上想管住自己都不行。我们都尽量小心回避着不再谈翎。我看病躲着翎,也不好意思再听她的歌,不再和她一起吃方便面了。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来找我,她瘦了,脸黄黄的。我的心蓦地感到像是被玻璃毛碴儿划了一下,哆嗦着说不出话。她说:“你们是不是相爱了?”    
    “没有的事儿。”“是他亲口说的,他还说以后不再跟我通信了。”    
    这时好多战友围到我们面前,我脸红耳赤,小声嘟囔:“那是他的想法,我还小。”    
    翎轰走了战友,把我拉到静静的河边:“我知道你们相爱了,我不怪你们,但你必须发誓一定和他好,好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这样,我就主动退出。”    
    我当时年轻,以为许诺是非常简单的事儿,就重重地点点头,好像每点一下头,就把心里的不安挤掉了一丝丝。后来事情的发展是,我和沈并没走到一起。毕竟我们还年轻,在双方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说尽了人间最炽热的情话,一旦真见了面却感觉不大自然,日后离得越来越远……    
    女友翎沉默了半天,说:“那时我知道你俩好上以后,我真想把你搞臭。可是我爱他,只要他好,我就知足了。而且你答应我的,要好好待他。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掉他,谁都走不进我内心。后来,我实在控制不住想他的念头,真想给他写信或去找他,但我想我也给你许了诺言。一言九鼎呀!”    
    “你现在生活得好吗?”“我独身。”她回答。    
    我心里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又能说些什么补偿我年轻时的错误?电话放下了,我揉揉两个发痛发烧的手指,忽然感到害怕,我真不敢再轻易许诺了。它是金子,是信念,只有做到了,才能实现它的价值。否则只能是一袭风,吹过了再也找不到它的痕迹。    
    一诺千金,每个诺言的背后都意味着要付出代价。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何不原谅一个人:罗 西

    在我家做卫生的钟点工,是个女的,这是我要求的;但不好看,这是我太太要求的。每周一早上8点她准时到,大约11点半收工。    
    我们对她非常信任,她一来,家人该干吗全干吗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想给她压力。让她呼吸自由空气,干活儿时心情舒畅了,干劲儿就大了。    
    好几回,女儿奇怪地问我,她的软糖怎么少了几颗,果冻怎么也少了。那些零食,是她的酷爱,所以,这位读小学的大小姐会清楚地记得零食的数量。每次,我都没好脸色应对:“谁会吃你的好东西!”显然,大小姐缺乏自信,被我这么一反问,她也不再深究。    
    有一天,我买了一大袋水果回家,品种繁多,其中有10个鲜亮的苹果。为什么这次我对数字这么明晰,因为第二天我要给孩子做一个魔术表演,必须用10个苹果做道具。    
    周一早上,钟点工来了,我留下工钱,压在青瓷花瓶下,然后撤退。中午下班回家,窗明几净的,感觉不错。正准备演练一下刚学到的魔术,奇怪,苹果少了1个。我第一反应是,钟点工是嫌犯,然后冲进卧室,看密码箱有没有被动过。我觉得不舒服,我极度信任地把整个儿都交给她,几乎所有抽屉都不上锁,平常零钱也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我恨不得马上找到她,可是,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里?电话呢?她是由我单位一位退休同事热情推荐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调查,便照单全收,而这位老同事已去了美国。我一时没有了主意,只好守株待兔等下周一了。    
    吃晚饭时,我轻描淡写地通报了这件事。太太事后诸葛亮起来:“我就觉得她眼神特贼!”    
    我反唇相讥:“你不是说找个长相困难的可信吗?”    
    其实,我们对她不薄,常有一些吃不完的用不了的东西礼貌地送给她,而废旧纸箱报纸之类的更是全部由她处理。她真不该拿走那个苹果。可我太太说:“看来,平常她拿过很多东西,我们都蒙在鼓里……”比如整箱的牛奶,我们并不清楚还剩几盒;进口的瓶装维生素,放在她眼皮下。我太太甚至说:“冰箱里的鸡蛋也可以带走,你数过吗?”你看,她现在全身都是疑点、污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终于盼到钟点工来了,我一个人在家,我非常温和小心地悄声问:“大姐,你是不是上周拿走一个苹果?”我有点儿心虚与不自在,想不到她老人家非常干脆地招认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反而不知所措,赶紧解围说:“我们对你是很信任的,其实,请你吃个苹果也没什么,但不说一声总不太好……”她很快就转身开始忙碌地工作起来,我趁机闪身出门。我担心她对这样的刺激受不了,这天便特地提前下班回家。她正准备收工,没什么异样。我这才放心,并有意强调说:“下周,你还是再来吧!”    
    这事到此得到圆满解决,她都不尴尬,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有同事劝我赶紧把她辞了,我说,我不忍心,也不必。之后,我们发现,她的卫生工作越做越好,甚至自作主张帮我家大小姐缝扣子。天哪,她居然知道我家针线盒放在哪一个柜子里——要知道,我太太曾为了找它,花了近3个钟头。    
    显然,她是带着一份儿歉疚的心,更细致更卖劲做这项工作的,因为我原谅了她,而且没有批评更没有辞掉她。    
    太信任一个人,有时会给对方一个错觉:我可以适当乱来,从而放纵自己;原谅一个人,则会让其自觉愧疚,从而心存感激,并更好地检点自己的言行。    
    原谅他人,其实也是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回报。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相识如此美丽:珠 晶

    和万千在都市淘金的农民工一样,范子名出没在汹涌而喧嚣的人流中行色匆匆,辛苦劳作,努力实现自己平凡而模糊的梦想。    
    是多雨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拼命挣一份辛苦钱,是因为他怀揣着一个动人的秘密。    
    现在,他用力拉着一辆搭有塑料薄膜湿淋淋的煤车,在深秋萧瑟的风雨中躬身向闹市走来。劳作的沧桑让人辨不清他的实际年龄。他污渍斑斑的衣衫有些年头,杂乱的胡须挂满汗雨煤混合的污水。但他细眯的双眼却透着坚定与不屈。他匆匆前行,是要在下晚班时卸下最后这车煤块。    
    歇息的时候,他看见她撑着紫花小伞在细雨纷纷的路口徘徊,有点像某种场景中的女子。是戴望舒与雨巷的故事吧。他若有所思,莫名的一阵悸动。    
    她惊喜地喊住了他,快人快语问他能不能马上再给她送车煤。她差不多等一天了。    
    是啊,阴雨绵绵,还要持续几天,没有谁愿意在这个倒霉的雨天卖自己的苦力。    
    他抬头看天又看看一脸恳切的她,沉思片刻说:有点晚,我看看再说吧。留下你的地址姓名手机号码。    
    这是黄昏街市的一个场景:一个主妇和送煤的伙计相遇街头,实在是平平常常,而此刻赋予他们相识的机缘已潜在了一种美好。    
    当她在居室里乒乒乓乓准备餐具,儿子嚷嚷要吃麦当劳,大腹便便的丈夫卧在沙发里抽烟看美国大片,流光溢彩的射灯密布一室的温馨时,范子名沉沉地拉着湿漉漉的板车,如同最后一班载着疲惫的地铁缓缓行驶在她家的楼前。灯火灿烂的城市的符码:钟楼、餐厅、烧烤和时尚保健……与他全然无关。    
    他像惯常一样对户主吆喝一声:庄芷若,你的煤!    
    室内音浪分贝太高,他蹭了蹭鞋子上的泥走上楼拍响了门。一室的华丽让他有点炫目。男主人如同审视叫花子一样打量他时,敏锐的他冷冷地说:送煤的。    
    存煤的地方在后阳台。范子名用肩担着两个竹篮赤脚踏在雪白的地板上,要经过她的餐厅、书房和一间卧室。温馨,是城市的一种气息,没有体味便没有知觉。当一身白衣的农民工侧身抓着篮子的提梁,小心翼翼绕开堆满鸡翅、羊排和红酒的橡木餐桌,绕开对他有巨大诱惑力的散发墨香的书房和一片迷蒙的温柔之乡时,叫庄芷若的女人和她的丈夫、儿子吃着吃着便没有了味觉,他们面面相觑,凝视这个气喘吁吁瘦弱的男人,在深秋雨天里将几百块煤一点点运到阳台,带着扑面的寒气在室内穿梭。庄芷若看看丈夫和儿子,不由得红了眼睛。儿子仿佛有触动,小声对爸爸说:他们是弱势群体对不对?我们刚学的词。把汉堡留一块吧。爸爸愣了愣神将香烟递过去说歇会儿吧。范子名竟也爽快地将烟夹在耳后。庄芷若倒了杯浓香的奶茶,范子名怎么也不肯喝下。是的,他的手和口唇会弄脏高脚杯的。    
    付账的时候,范子名说:我可以洗洗手吗?    
    庄芷若用力点点头,领他来到了卫生间。洁净的浴盆,名贵的洗涤用品和散发女人甜蜜的毛巾,让范子名无所适从。他看不见自己残破的农家小院中压水井台上的合成洗衣膏。庄芷若随手拿了名为“调皮女孩”的香皂递来时,范子名污黑的大手接了它。这是透着本真生命气息的香,是村前荷塘、草坪、油菜地里散发的果实的清香……范子名两手搓着搓着,怎么就看见辍学的自己在青草地上孤独的牧羊……不由得翕动一下鼻翼,迅速用衣袖抹掉不争气的眼泪。    
    他担着肩担要离去时,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书房,说了句让庄芷若大惊失色的话:你有没有川端康成的《  雪国 》借我读一读?你爱文学?庄芷若一脸的激动和困惑。是的,爱文学。近日拼命干活,挣够参加一个笔会的会费和车费。范子名孩子一样羞涩一笑说。    
    ……    
    有一种感觉是这样:让人猝不及防读到的是真切。茫茫人海,相遇了,长久和短暂都是一种缘。范子名满怀深情带走庄芷若一家给他的各种书籍、衣物和一张小木床……他的冬天,就一定很温暖。    
    城市从此不再冷漠。记住庄芷若有关的一切气息,这是一种美丽,映射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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