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地狱禁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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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我逮住一个人。
“他们说有人跳楼,我去看看。”那人上气不接下气。
“在哪儿?”清雅赶紧问道。
“舞蹈系女生宿舍。”
我和清雅一阵对视,不祥的神情同时爬上我们的脸。
“出来的时候没异状呀。”清雅想到了什么。
“快去看看。”我的预感是梦璇!
我们飞快地跑起来,心里默默的祷告。
宿舍楼下已经人山人海了。
议论纷纷。
一个自称是第一目击人说:“那个女孩子呀,好象疯了似的,一路上嘻嘻哈哈的,笑得有点像神经病,还套着一个钥匙链转着玩呢,走着走着就上顶楼了,还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会是疯子吧?”另一个女生小小声说。
我抬头,米黄色的宿舍楼边沿,一个白衣女孩顶着风立于之上。
是梦璇!
我和清雅不顾一切地往七楼狂奔。
冲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们听到梦璇的歌声。
“璇璇。”我小心翼翼地移动步子,“你先下来。”
梦璇好象听不到我的声音,脸上挂着傻傻的笑,手上的钥匙链转得跟陀螺似的。
清雅拉住我,示意我别往前走了。
“说些能引起她注意的话,现在她的意识很散乱。”清雅提醒我。
我略一沉思,举起手机:“梦璇,楚伊在楼下等你呢,你快下来见他。”
梦璇的笑意减了许多。
“有反应了,快。”清雅喊道。
我拨着楚伊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可祸不单行,手机里始终传来电信小姐甜甜的声音:“用户忙。”
可时间不等人,我只好出下策。
“梦璇,楚伊给你打电话了,你下来听,好吗?”我满怀希望说。
梦璇又笑了起来,甜甜的两个酒窝,我把它错译为梦璇的高兴。
手中的钥匙链不和时宜地飞了出去。做着平抛运动。
梦璇惊呼一声,纵身一越,验证着另一个物理定律:自由落体。她就活生生地从我面前消失,从有到无,只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 *** ***
不放弃,永不放弃!
*** *** ***
有两个幸免于难的人,一个是白月,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能幸免于难?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探访清楚,也许就是一条线索。
重新走进精神病院,已经少了一个人。
楚伊没进过康庄……于是只有他和白月沟通才是最合适的。
我和清雅躲在一种特制的玻璃门后。
楚伊坐在白月对面,白月只顾轻轻地哼着歌,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情况。
“白阿姨。”楚伊先唤一声,毫无反应。
楚伊只得改口:“白月。”
“别叫我白月,我不是白月,她才是白月。”白月默然地说,一点也不像个疯子。
“她?”是谁?我们左顾右盼。
“我来只是想知道,您对康庄了解多少?”
“康庄?”白月稍稍有了一丝表情,“别进康庄呀,你会死的。”
“为什么?”楚伊追问。
“康庄里有女鬼,好厉害的女鬼,她好大的怨气,积聚了好多年呢!”白月开始疯言疯语。
“你见过女鬼?”
“见过,见过。”白月站起来,围着楚伊慢慢走,“好漂亮的女鬼呢。好漂亮!”
“那为什么你没死?”
白月回过头,微皱着眉:“我干嘛要死?我是白月呀!啊不,我不是白月,我怎么会叫白月呢?”
楚伊叹了口气,和一个疯子交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你知道进过康庄的人,还有一个未死,她是谁?”楚伊将希望放在这个问题上。
“你胡说!”白月的眉皱得更深了,“进了康庄,哪有不死的?”
“你不就是一个例子吗?”楚伊反驳。
“我?我进过康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怎么不记得了?”白月喃喃地上床,躺了下去,没有了声息。
楚伊只好无功而反。
“这条线索没办法查了,白月是一个疯子。”清雅很扫兴。
“还有一个人可能有线索。”我想起来。
楚伊和清雅都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游珊。”我按下几天前还留在我电话里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又是这个甜甜的但令人讨厌的声音。
“打不通?”清雅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有这个号码。”我的脑子里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楚伊拉开车门:“去学校看看吧。”
(十)
我们站在四年级三班的门前。
一个张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子自动出来了,应该的嘛,谁叫楚伊就在我们身旁呢。
“麻烦叫一下游珊。”我挤出笑容对她说。
“游珊?”女孩子表情很疑惑。
“对呀,很漂亮的那一个。”我继续保持勉强的笑容。
“漂亮?”女孩子的神色有一丝嘲笑,她上下打量我们,转身冲进教室,还丢下三个字:“等一下。”
我和清雅被看得莫名其妙。不就找一下你的同学嘛,干嘛把我们当情敌一样看来看去?
女孩子又冲出来,手里扬着一张照片:“你们看看,是不是她?”
照片上的人和我所认识的游珊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游珊恐怕需要减肥了,模样也不见得符合一个舞蹈者的条件,。
“还有没有?”我将照片递给她。
她笑了:“我们班就一个游珊。”
我终于明白她看我们的意图了,她一定在想:你们俩长得也还算对得起人,咋偏偏眼光如此之低。
四年级三班只有一个游珊,却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游珊我们能见见吗?”我退而求其次。
女孩子眼里是幸灾乐祸:“她呀,在精神病院。那小神经病没事跑到康庄去溜达,没多久就疯了,其实呀,听说进过康庄的人全都会死,她运气倒好,居然没死。”
还有一句话在他嘴里嘟嚷着,没怎么听清,不过我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这个游珊就是第二个幸存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惜的是她也在精神病院,不知会不会和白月一样,如果那样的话,事情仍旧不好办。
“你们找游珊是有什么急事吧?”女孩子和我们谈完正事,立刻转移目标,没话找话和楚伊聊天。
又一个花痴型的。
我现在可没空管这个,因为我听到了教室里传出的音乐声,是讲台左侧的钢琴发出的,清脆的音符,组成了一首我们已经听过很多次的曲子。
如果仅仅如此,我们不会太吃惊,可事实不得不让人在意。
钢琴前根本就没有人,白键黑键自动似的有条不紊地跳跃。
全班的人都抬起了头,“欣赏”这一幕。
不知道教室里的莘莘学子作何感想,反正我和清雅已经是身经百战,见怪不怪了。
“她们是幽灵寝室的!”不知谁尖叫了一声。
莘莘学子的眼光从钢琴上拉到了我们身上,可以想象,无数支眼光利箭一齐射到身上的那种感觉。
女孩本能地倒退三大步。帅哥也不瞧了,把我们当怪物似的看。
我和清雅这下可出名了,在这所学校有两大八卦系,一个是音乐系,一个就是舞蹈系。
我们立刻落荒而逃,剩下那一屋子八卦嘴慢慢收拾那架应该足够吓死他们的钢琴。
“那你所认识的游珊是谁?”清雅想不明白。
“不知道,或许她只是冒名。可她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些话?好象在指引我去做些什么。”我更加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这个游珊一定非常了解康庄。
现在最重要的,是三顾精神病院。
*** *** ***
精神病院的护士一定把我们当成超级有爱心的天使,三天两头往院里跑,找病人说话,不过,我估计,若护士们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准会吓得神经衰弱,情况严重者,恐怕要长久地入住于此了。
游珊盘腿坐在门口,嘴里含着棒棒糖,身子一前一后地摇晃,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典型的疯子,看起来,比白月还厉害。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却毫无反应。
“游珊,我们来看看你。”楚伊小声说。
游珊还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如同没听见楚伊的话。
我看看清雅,走上去:“游珊,你还记得康庄吗?”
这下,她如触电般颤抖,惊跳起来,嘴里发出高分贝的叫声,棒棒糖也掉地上了。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
最后,床上的被子成了她锁定的目标。
她将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不断发抖。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她嘶哑地叫着。
我握住她肥嘟嘟的手:“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康庄的事,就一点点。”
游珊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眼睛。
我给她以微笑,希望可以减轻她的恐惧,她的眼光游移不定,我捕捉不到丝毫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她突然龇牙,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一口,钻心的疼立刻流满我的全身。
楚伊反应快,立刻上前拯救下了我的手,可游珊尖利的指甲又在齿印的旁边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疼!
楚伊和清雅将我扶了出来,血细胞们还在前仆后继地往外涌,很开洪泄闸似的。
“很痛吧!”楚伊心疼地看着我的伤口,那模样,活象得了心绞痛。
“你废话,我咬你一口试试。”我用尽全身剩下力气吼了出来。就像对着朋友说胡话,尽管我的心里是感动。但我记得我对梦璇的承诺,即便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大哭一场。
清雅小心地为我清理伤口,拿出手绢包扎。
“我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清雅的声音听起来饱含泪水。
“我们还是先查查别的吧,这两个人怕是没希望了。”我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谈论天气,我的造假工夫又上了一个台阶了。
“是游珊吗?”楚伊又添了一句,“你认识的游珊?”
“她来无影,去无踪,要见她,只能等她自己出现。”我抽回馒头似的手。
“清雅,你记得艺琳每天都看的相片吗?”我扭头问。
清雅点点头。
“就从它查起。”
*** *** ***
我和清雅详尽地描绘着那个叫郑希寒的男孩的模样。
幸好有楚伊这个绘画天才,画出来的和照片差不离,令我和清雅差点五体投地。没有他,这条线索就会因为照片的失踪而寿终正寝。
艺琳的家就在本城,不算很远,楚伊将我们送了去。
艺琳的妈妈接待了我们。我记得以前见过她一面,看起来很年轻,可现在的她老了许多。客厅的正墙,是艺琳的一幅很大的艺术照,纯洁的笑容,在一瞬间被定义为永远的失去。
苏阿姨还记得我,她像看女儿一样将我拉到身边:“你是琳琳的好朋友,我们家琳琳……”也许是触景生情,苏阿姨话还没说完,便捂着脸哭起来。
我急忙安慰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哭泣,带着重重的鼻音问我们:“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呃,是。”清雅从背包里取出照片,“苏阿姨,您看看,知不知道这个人?”
苏阿姨接过来看了半天:“好象很熟,不过不太记得了。”
“您再好好看看。”我仍不甘心,“他叫郑希寒。”
“郑希寒?”苏阿姨好象想起了什么,紧锁着眉,“你们怎么突然问起他?是不是琳琳……”
“不是不是。”清雅安慰他,“就想问问您,没别的意思。”
苏阿姨满腹狐疑:“你们想问什么?”
“您认识他!”苏阿姨的表情给了我们肯定的答案,“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苏阿姨叹了口气:“他早死了。”
“死了?”我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苏阿姨起身为我们倒水,“还是琳琳小的时候。那会儿我们的邻居就是郑希寒一家。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也没有别的孩子,于是,琳琳和希寒很要好。那个时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确实挺好的。后来琳琳的爸爸调迁工作,我们也跟着搬走了。那个时候,琳琳死活不肯走,希寒也不让她走,两个孩子哭得好象泪人似的,可是也没办法,琳琳还是走了。可是第二天,我接到希寒妈妈的电话才知道,我们走了以后,希寒独自一人跑到火车站找我们,就这么站在铁轨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琳琳的名字。一辆火车驶来,他吓得都不知道如何迈脚了,最后他也没能回家。唉,可怜!”
“那,您的意思是说郑希寒早就死在火车轮下了”我接过水杯。
苏阿姨点点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