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地狱禁区-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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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我转过头对阳台上的清雅:“下午再一起吃饭。”
“喔。”清雅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心里暗暗对我的好朋友承诺道。
原来,康庄从前是这所大学的前身,最中央的那间大房子即是教室。后来,学校渐渐扩建,康庄呢,是一个村子,有不少人家,也不适合做学校,就留了一幢宿舍楼在里面,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宿舍楼被封了,没多久,康庄里也没人住了。于是康庄正式废弃。再后来,学校将整个康庄封了起来,还不许学生进去。不久,时不时有人冒着违反校规的危险而进去,但听说,凡进去的人都死得很离奇。
这是楚伊的哥哥所知道的。
“也许是巧合吧。”楚伊不信。
可我信:“以晴,进过康庄。”
我望着他,他不知道这件事,惊愕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了。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他了,对于他,可能难于接受。
我得给他时间。
我走向图书馆的最里间,那里面存放的是学校的资料,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而且积灰甚厚,看来都是些常年不被人翻过的东西。
“请问,有四十年前学校的资料吗?”不知为什么,我老想着以晴的那句话:四十年不变的爱情!四十年前,康庄可能发生过什么事吧。
桌子后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在一个本子上翻找着:“四十年前呀,好久了!呃,它们不在这里,在姐妹校。”
“谢谢。”我离开这个房间。
楚伊大概已经缓过来,接受这一切了:“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要你的车。”我对他的接受能力还满意。
“你要干什么?”他一边掏车钥匙一边问我。
“去姐妹校找资料,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我陪你。”
“不用了,”我从车里取出雨伞给他,天正下着大雨,“梦璇,今天很不好,你去看看她,一定是你昨晚闯了什么大祸!”
我一心认定是楚伊的乌鸦嘴把梦璇给得罪了。
不待他回答,我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雨下得很大,街上人不多,车倒不少。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堵车。我拼命地按着喇叭。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前面的车流连个动静也没有。
突然,我注意到斜前方的人行上,一个白衣的女孩,淋得活象落汤鸡似的。抱着手,瑟瑟发抖,昏暗的路灯下,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会坍塌。
我摇下车窗,朝女孩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孩很快就注意到了,走了过来。
“上车吧,雨很大。”我微笑。
她顺从地上了车。
雨水从她的发丝上滴下,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
不过,她很漂亮,让人百看不厌的那种,即使她现在很狼狈。
我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谢谢。”声音幽幽的,但觉得有些耳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前面的车动了,我发动了车子。
“游珊,你呢?”女孩反问。
“凌然。”我注意到她胸前的校徽,“我们是同一个学校呢。”
“哦,是吗?”她语气不含任何惊讶,仿佛早就知晓,“我四年三班。”
“是学姐。”我不禁有些起敬,“你不会也是舞蹈系吧?”我想开个玩笑。
“是。”游珊的话让我都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你……”我迟疑要不要问她。
“我被人甩了。”她好象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立刻回答了。
“啊?”我倒有些楞了。
游珊慢慢地擦着头发:“不过,我恨他,恨他一辈子,恨他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就这么一走了之。”
她语气中听得出来,她满心都是怨恨,一不小心,恐怕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也许,可能他有苦衷呢。”我想安慰她。
“苦衷?”她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个音,“你也太天真了。”
她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笑容。
一道惨白的灯光打过来,凭直觉,是一辆车子驶了过来,天,哪个白痴如此开车?我急忙将车往右转,不然,铁定车毁人亡。
我停下,钻出车门:“谁呀?!”可是周围并没有一辆车子,长长的一条街如是。
大雨仍不停地落在我身上,冷冷的。
“没事了。”我回来,对游珊说。
可是,后座空空如也,游珊更不知去向了。这么大雨,她跑哪儿去了?我竟一点也没察觉!
路不太好走了,我终于放弃了,准备待个好天气再去。
回寝室时,已经过了十点。
清雅瞪着一双眼盯着我,我闯祸了。
“你害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吗?”清雅叉着腰,打算把我吞了。
我连忙赔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有事!”
清雅才不要听我解释呢。
我注意到艺琳已经上床睡了,梦璇也没起过身。
“大忙人今天可真闲,没出去呀?”我找个机会转移话题。
“哪儿呀!”清雅也准备上床了,“大忙人呐,6点准时出门,10点准时回来,比学校的铃还准呢。”
艺琳的变化还真大。从最不守时的人变成了最守时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我好象晚上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这不,不争气的肚子又抗议了。
如厕回来,我才注意到艺琳的桌上多了一面镜子,很古典的造型,下端的木座上,雕刻着天上的新月。
镜子很大,可以容下半个身子。这个艺琳,可真有闲心,弄这么大个镜子回来。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我柔软的头发,还算大的眼睛,还算白的皮肤,以及樱红的嘴,看起来不错。
咦,我好象有些自恋!
记得有一次爷爷对我讲,我长得很像他以前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很漂亮,像天国的安琪儿。
是吗?我恐怕没那么漂亮吧!
我沉醉地。
可是,突然我觉得镜子在晃动。准确地说,我不知道是镜子在动还是我身后的世界在动?
总之,晃得很厉害,我挪不开脚步。
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模糊了,我只是看着镜子里那个颤动的,模糊不清的脸,可我觉得,她好象已经不是我了。
透过长发,我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像一个人——
游珊。
但只是直觉,暧昧不清的脸,让我无从辨别。
我惶恐地闭上眼,摇摇头。
待我再次睁开时,晃动没有了,我的脸又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
我才发觉,艺琳站在我身边,不知有多就了。
“艺琳。”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怯怯地叫了一声。
可她毫无反应,只盯着她的镜子。
我让开,她走到镜子前,抓起梳子,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
(六)
此刻的艺琳,就仿佛一个高级美发师,三下两下,就梳好了一个又复杂又大方的发型。
艺琳真把我折服了。
“你好棒!”我忘了她行为的古怪,忘了此时时间尚早,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
艺琳仍然没有反应,只是她嘴边的肌肉开始上扬,声音也从她喉咙里发出。
“嘻嘻嘻——”这种笑声又来了。
“艺琳你怎么了?”我抓住她的手。
“嘻嘻嘻——”她推开我。
用力之大,害我差点撞到墙上去。
“四十年不变的爱情!”艺琳也反复着这句话,如同梦呓一般。
又是这句话,以晴死之前也是这句话。看样子,乐雪的话在开始应验了。一个一个,会轮番来的。
不,我不可以就这样死去,朋友们也不可以!
梦璇今天终于起来了,无精打采的,对我的态度似乎也很冷淡。而艺琳,除了练舞就是捧着照片看一整天。
难道和这张照片有关?
我决定查一查。
“这张照片这么金贵,他到底是谁呀?”清雅已经捷足先登了。
艺琳神秘地一笑:“我才不告诉你呢!”
清雅嘟嘟嘴:“小样,那你总得告诉我一名儿吧。”
艺琳想了想,像下定决心似的:“好吧,看在这么好的姐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他叫郑希寒。”
“怎么你姓李,而他姓郑呢?”清雅不解地问。
艺琳往清雅脸上拧了一把:“你还真以为他是我弟呀?”
“那你干嘛把他当宝贝似的?”清雅觉得自己被骗了。
艺琳背起包:“走了,不和你瞎扯!”
我看表,6:00,真是准时。
楚伊打电话给我:“你拿到资料了吗?”
“没有。”我说。
“我今天过去,一起吧。”
“好。”我答应着。
“是楚伊?”梦璇冷不丁站在我身后。
“是呀。”
“凌然,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梦璇的神情有些凄然。
“你说。”她的样子吓了我一跳。
梦璇复杂地看着我:“答应我,以后无论你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是楚伊。”
“什么?”我一头雾水。
梦璇有些急了:“你不答应我?难道你……”
“我答应,我答应!”我忙不迭地说,虽然我不知道梦璇什么意思,不明白她好好的干吗说这种话,但我觉得,我的脱口而出,有些像上了贼船。
梦璇如释重负:“然然,谢谢你,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请你原谅我!”
这丫头今天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难过个啥呀,她想到哪儿去了?
“我走了。”我跨出了门。
楚伊已经在外等候了。
“好不容易天晴了!”楚伊打开车门。
“走吧。”我没心思和他讨论这些,我满脑子都塞了东西。
什么时候轮到我?看来我得做好心理准备呢!
真是的,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
但这是玩笑吗?一个一个,我怎么知道我是第几个呢?也许,所剩时间不多了,不知能否容我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
“想什么呢?到了!”车子停了,我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下车。
“资料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进去拿就行了。”楚伊微笑地侧歪着头,看着我。
准备好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能想得这么周到!我想到了梦璇。
“梦璇……”我想问问他们怎么了。
“还没吃早点吧?”自然的声音,好象是他无心地打断我的话,“早点是不可以不吃的,会把身体弄坏的,来,我都猜准了你这一点,给你准备好了。”
一袋肯德基塞到我怀里,全是我最爱吃的。
楚伊仍如阳光般微笑,在他身后的天际,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彩虹,眩目的阳光散落在他身上,是那么恰到好处地制造出一圈迷人的光彩。
这种美景,是不是要在天堂才看得到?我有些不知身在何方了,如同一个鉴赏大师在专心地观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看什么呀?”楚伊微微动着嘴唇,灿烂的阳光在他的嘴角闪动着晶莹的珍珠。
我恍惚了,根本不懂他的意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我的样子一定很失态,像一个偶获至宝的人,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宝物。
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模糊地感到。
一用力。
是楚伊,将我拥入了他的怀抱。
突然的晃动让我彻底从迷失中醒来。
而首先跳入脑海的,是梦璇凄然的眼神那句蕴涵复杂感情的话低低地回响在耳畔。
我在做什么呀?我莫名其妙。
慌忙中,我推开楚伊,不料,那香喷喷的早点也因此撒了一地。
我可怜的早点。
可现在还不是我顾虑这个的时候,我和楚伊都很尴尬。我觉得现在的气氛,和冰一样。我得赶快找个台阶下。
“我不冷,真的。”我蹲下来,收拾一地的残局,却不敢再抬头看他。
他也蹲下来,帮着我,轻轻的“哦”了一声。
略带笑意的声音,但里面却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举步,快速地往里走。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想这些事情。自己的命运还不知被系在哪儿呢,况且,我刚刚才答应过梦璇。
一叠资料送到我手中。我翻看着,一则记录吸引了我。
大概在三十多年前,这所大学有一个叫白月的女学生突然疯掉了,整天说她不叫白月,而且行为变得极其古怪,经常在康庄附近徘徊,还曾扬言要杀掉进过康庄的所有人。后来,学校真发生多起死亡事件,而所有的遇害者都进过康庄。
公安机关将白月作为重大嫌疑人逮捕,但又查出她精神失常,于是便把她送进了疯人院。
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是那个叫白月的女人搞的鬼?
这则记录的确很有疑点。
看样子,得尽快见见这个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