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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5260-由"命"而"道"-先秦诸子十讲-第22节

小说: 5260-由"命"而"道"-先秦诸子十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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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忠晕帧币挥镏校耙桓觥袄帧弊治衾值摹袄帧保▂uè),后一个“乐”字为悦乐的“乐”(lè),“室以为室”是同义反复,“乐以为乐”却是在以悦乐人的性情说明音乐的价值。“乐”不是人生的小节,由重“乐”和“非乐”可以分辨出儒墨两家学说分歧的要害。“乐”是用以怡情、养情、陶染人的性情的,重“乐”意味着重“情”,“非乐”意味着对人的这份情愫的淡漠:儒墨两家都讲“爱”,不过墨家的“兼爱”是从一种道理讲起的,而“爱”并不就是一种道理;儒家由“亲亲”讲“爱”,这“爱”缘起于真切生命中的一种自然而然、油然而发的“情”。孔子在以“爱人”指点他所说的“仁” 时,也教诲人们“泛爱众” ;“泛爱”当然不比“兼爱”爱得偏狭,所不同的是儒家的“泛爱”之爱会由一个由近及远的过程显现出某种爱的差等来,但正是对爱的差等的认可,表明了儒家比墨家更懂得作为一种情而不是仅仅作为一种理的“爱”。墨家论“兼爱”,憧憬天下“老而无妻子者,有所侍养,以终其寿,幼弱孤童之无父母者,有所放依,以长其身” ,儒家以“亲亲”启示“仁”所祈想的“泛爱”在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两者所企慕的那种理想境地似乎是全然相通的,但墨家所讲的“兼爱”,说到底只是一种应当如此的道理,而儒家所讲的看似同样的道理,却是由“老吾老”、“幼吾幼”——“亲亲”——中所涵润的那种自然而本然的“情”提升出来的。前者纯粹由“兼”之理说“爱”,后者在于顺人情之自然始终把“泛爱”之理浸润于一种“情”中。有“情”与“无情”是墨家无差等的“兼爱”之爱与儒家有差等的“泛爱”之爱的根本区别所在,也是墨家“非乐”而弃绝一切声乐与儒家重“乐”而以“乐”为教的最后缘由所在。


第五讲  庄 子庄子其人和《庄子》其书(一)

    先秦诸子中,第一个凭着自然之“道”评说“儒墨之是非”的人物是庄子。他的名篇《齐物论》写有这样一段话:“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那意思是说:大道被仁义一类小有所成的教化遮蔽了,真言被华美的词藻淹没了,于是就有了儒家与墨家那样的是非之争。他们都以自己为是,以对方为非,肯定对方所否定的,否定对方所肯定的。要想止息这种各执一偏的是非争论,最好的办法莫如让争论的人们明白那整全的、泯除是非彼此之分的大道。这种以自然之“道”超然于儒墨以至百家之争的姿态,使道家在庄子这里接续上了老子的学脉。    
    尽管“重生”、“为我”、“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 或“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的杨朱也属于道家人物,但后世的学人以老庄并称显然更能指示道家学说的主流。庄子是诸子中的大家,在讲述他的学说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    
    庄子其人和《庄子》其书    
    庄子是战国中叶宋国人,大约生于公元前369年,死于公元前286年。据《史记•;老庄申韩传》记载:庄子名周,曾做过蒙地管漆园的小吏,和梁惠王、齐宣王是同时代人。他的学说无所不涉及,但其精要和根本的东西与老子的思想旨趣相通。他有十余万言的著述,大都是以寓言方式写成的。     
    庄子很穷,有一次他顺路去拜访魏王,魏王见他穿着补了补丁的粗布衣服,脚上的鞋子脱了帮,用一根带子系着,就感叹地问:“先生怎么困顿到了这种地步呢?”庄子回答说:“这是贫穷,不是困顿。有德之士不能行其道于天下,那才是困顿;衣服破了,鞋子穿了帮,只能说是贫穷。这就叫做不逢其时啊!”又有一次,庄子家里断了炊,他去监河侯那里借粮,监河侯以嘲讽的口吻说:“好吧,我就要收缴我的封邑的税金了,等税金一收上来,就借给您三百金,怎么样?”庄子听了很生气,他沉下脸来说:“我昨天来的时候,半路上听见有呼救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车辙中有一条鲫鱼。我问它:‘鲫鱼啊,您在这儿做什么呢?’那鱼说:‘我原是东海波涛中的一个小生灵,现在困在这里了,您可以用一升半斗的水让我活下来吗?’我说:‘好吧,我到南方去游说吴越的国王,让他们引西江的水来迎接您,怎么样?’鲫鱼听后忿忿地说:‘我失去了我生活的常态,没有了可让我存身的水,现在只要能得到一升半斗的水就能活命,可没想到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您出这样的主意,还不如早早地去干鱼店找我呢。’”从这两个流传下来的故事可以知道,庄子当年的确很贫穷,而贫穷的庄子从来就活得很有气量,并且从来就不缺乏智慧。    
    据说,楚威王从别人那里知道庄子是一个德才兼备的贤者后,曾派使者带着丰厚的礼品去召聘庄子,答应让他做楚国的相。庄子回答楚王的使者说:“千金,算是很重的礼了,卿、相也已经是很尊贵的爵位了,不过,您难道没有看到过那在祭祀天地时用作牺牲的牛吗?那牛在用好料喂养了几年后被披红挂彩,送进了太庙,到了这个时候,它即使想做一头没有人照料的小猪,也怕是不可能了吧?你赶快走吧,不要让楚王的许诺玷污了我。我宁可在污水沟里游戏而自找乐趣,也不愿被操有国家权柄的人牵着走。我将终身不沾染仕途,以快慰我的志节。”庄子是一个率性自然、不愿受世俗功利牵累的人,因此,他也是一个豪纵、达观、不拘泥人情常规的人。庄子死了妻子,惠施来吊唁。一眼看去,庄子正随意蹲坐在那里,边敲打着盆子边唱歌。惠施实在看不过去,就对他说:“你和自己的妻子居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为你生儿育女,现在老了,死了,你不哭也就罢了,还敲着盆子唱歌,怕是太过分了吧?”庄子回答说:“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她刚死的时候,我怎么能没有伤感呢?后来静下心来,细细一想,一下子想明白了。她起先原本是没有生命的;不但没有生命,而且没有形体;不但没有形体,甚至没有气的消息。恍恍惚惚若有若无之间,变化中开始有了气的消息,后来由于气的聚合才有了形体,再后来,又由于形体的变化而有了生命。现在,又从生变到了死。这就像春夏秋冬四时的运行那样,一切都出于自然的演化。她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天地之间,而我反倒在一旁哇哇地哭她,自以为这样不通生命的常理,所以就不再哭泣了。”庄子的这段话表明,他立于自然之道,已经勘破了生死的底蕴。相传,庄子临终时,知道弟子们想要厚葬他,就对弟子们说:“我把天地当作棺椁,把日月当作双璧,把星辰当作珠玑,把万物当作赏赐给我的随葬品,伴我下葬的东西已经这么多了,难道还不完备吗?有什么能超过这些呢?”弟子们说:“我们担心乌鸦和老鹰会叼食夫子的遗体。”庄子说:“在上被乌鸦和老鹰吃,在下被蝼蛄和蚂蚁吃,把一方的食物夺过来给另一方,那岂不是太偏心了吗?”他因任自然而生,因任自然而死,对于自然之“道”的自觉和践行可以说是相当彻底的。


第五讲  庄 子庄子其人和《庄子》其书(二)

    如果说庄子的生命情调在于他对了悟中的自然之“道”的践履,那末,他的著述就可以看作是对这被觉悟到的自然之“道”的言说。庄子是心契于老子所谓“行不言之教”的慧识的,但正像老子以五千言言不可道之“道”是“强为之”言,庄子诉诸文字辩说那“不称”之“大道”是不得已为之辩。依《汉书•;艺文志》,《庄子》一书原有五十二篇,但流传至今的《庄子》只有三十三篇。这三十三篇的篇次可能是西晋时的向秀和郭象重新编订的,分“内篇”(第一-七篇)、“外篇”(第八-二十二篇)和“杂篇”(第二十三-三十三篇)三部分。经历代学人考证,《庄子》“内篇”虽有个别段落存疑,但大体可确定为庄周本人撰写的文字;“杂篇”中的《让王》(第二十八篇)、《盗跖》(第二十九篇)、《说剑》(第三十篇)、《渔父》(第三十一篇)等,可能是伪托之作;“外篇”、“杂篇”中的其它各篇,大多是庄子后学演述庄子学说之作或道家其它派别的著述,也有某些文字如《寓言》、《天下》等,依文体风格而论,可能是庄周的手笔。     
    《庄子》一书最值得留意的文字是“内篇”的《逍遥游》、《齐物论》和“杂篇”的《寓言》、《天下》。《逍遥游》、《齐物论》集聚了整个庄子学说的精蕴和诗情,是《庄子》一书论“道”的“道枢”所在。读解《庄子》一书其他各篇,应以《逍遥游》、《齐物论》的意趣为准据,当然,要想深刻而透彻地领会《逍遥游》、《齐物论》的神韵,也需要辅以《庄子》其他各篇的精心读解。《天下》一文是《庄子》全书的“序”,它对庄子之前的各家学说——主要是墨翟、禽滑厘,宋钘、尹文,彭蒙、田骈、慎到,关尹、老聃等的学说——的评说,对庄子本人学术思想的绍述,都极其庄重、切当而富于智慧,因而对于研究先秦诸子学思境界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理论启示价值。《史记•;老庄申韩传》说庄子“其学无所不窥”,这可以从《天下》一文对各家学说的精审品评得到印证,而从这篇文字对关尹、老聃学说的“至极”评价 ,也可以较真切地理解司马迁何以要说庄子之学“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天下》篇批评“百家之学”说:“天下大乱,圣贤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遍,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于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这段议论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如今天下大乱,圣人和贤人都隐而不显了,道德没有了公认的标准,天下百家各以所得道术的一个片断自以为是。这就像耳朵、眼睛、鼻子和嘴虽各有所用而不能相通,又像是出自不同行业的各种技艺都有一端之长、一时之用,却无从构成一种全体大用。百家学术尽管各有一方面的道理,但毕竟不完备,没有普遍性,而这些道理的鼓吹者终究也只是些执著于某个片面的人。天地之美被拆解了,万物之理被割裂了,古人体会到的完整的东西被各种偏于一面的观察弄得支离破碎了,从此人们很少能尽天地之美以养润生命,使自己的精神境地与自然之道的函容相称。于是,“内圣外王”之道在许多人那里变得晦暗不明、郁塞不通,天下之人各依自己的所好行事而又自以为他所奉行的就是道。这对“百家”的批评中,其实蕴含了一种承诺,即庄子对自己的学说足以“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 的承诺。    
    正像老子论“道”与论“名”密不可分,庄子在《寓言》一文中集中阐发了自己的语言观,并由此述说了《庄子》一书的言语特征。近人张默生把《寓言》一文看作“《庄子》的钥匙” ,这是极有见地的。《寓言》一文开篇就说:“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寓言”是借着某个简单的故事表达一种较深的道理的言说方式,“重言”是借重圣贤、名人的话增强某一道理的说服力的言说方式,“卮言”是不执著于固定见解的那种圆通而具有反讽特征的言说方式。“卮”是古代的一种酒器,当盛满酒时它会自动把酒倾出,当它空时又会自动仰起;“卮言”即是类似于这种酒器的语言,把握这种语言的意味不可执一守故。所谓“寓言十九”,是说庄子写下的那些文字“寓言”的成分占了十分之九,所谓“重言十七”,是说庄子写下的那些文字“重言”的成分占了十分之七;“寓言”中可以有“重言”,“重言”中也可以有“寓言”,两者相互涵容,所以“十九”、“十七”的说法并不矛盾。“寓言”、“重言”可以说是两种不同于通常言说方式的言说方式,但就二者都是“卮言”而言,就《庄子》一书所言无不是“卮言”而言,“卮言日出,和以天倪”——不执一守故的话时时出现,总与自然的分际相应和——所说的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言说方式,而是一种涉及语言局限的反省和消解的语言哲学了。人们通常所使用的语言,在从一个特定的向度上敞开事物的某一性状时往往会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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