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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40.失火的天堂-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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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嫌恶的后退了两步,是了!这个酒鬼!那天晚上也曾出现的酒鬼!看样子他就在这一带乞讨生存着,每个社会都有这种寄生虫!他看过去,后者那发红而糜烂的眼眶,那挂着口涎的嘴角使他一阵恶心,他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丢给了他,开着车子走了。他丝毫也没把这酒鬼放在心上,更没把这骯脏的寄生虫和他那〃冰清玉洁〃的未婚妻联想在一起。 
  十分钟后,洁舲走进了停车场。 
  鲁森尧从他蜷缩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走近她,双眼邪恶的盯着她,手中舞动着那张十元钞票,〃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知道你会来的!嘿嘿嘿!刚刚你那个漂亮的男朋友……啊哈!他给了我十块钱!只有十块钱,他以为我是乞丐吗?啊哈……” 
  “你要干什么?〃洁舲鼓起勇气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的!嘿嘿嘿!我是来讨债的!十三年前,你把我送进监牢,关了我三年半!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来要债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绉绉的纸,洁舲看过去,居然是那本摄影专辑里的几页。“你现在是大明星了,照片都印在书上……” 
  “我不是明星!〃她冷然说,声音仍然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你……〃他看着照片点头:“给我十万块!我拿了十万块就走,到南部做小生意去!十万块,对你大明星是小数目。嘿嘿嘿……” 
  “我没有十万块!〃她挣扎着说,勇气和冷静都在消失。 
  “你如果再烦我,我会告诉警察……” 
  “再关我一次吗?〃他狞笑着,那面目狰狞,丑陋,而下流。〃去告啊!我也有朋友,我朋友说,你这种大明星告了人会见报的!你啊!我做错了什么?牢也坐过了,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嘿嘿嘿,豌豆花,咱们那个孩子呢?你们他弄到哪里去了……” 
  洁舲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然后,她发出一声恐惧已极的低喊,转身就往停车场外逃去。鲁森尧并不追她,只在后面冷幽幽的笑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十万块,豌豆花,我会等着你的!十万块,我就到南部去。十万块……” 
  洁舲逃回了家里。 
  一小时后,秦非和宝鹃都赶了回来。 
  秦非先在停车场中,彻彻底底的找了一遍,什么人影都没看到。宝鹃拉着他的手腕说:“你想,会不会是洁舲的幻觉?李大夫说过,洁舲的心病并没有治好,所谓心理重建,也是治标不治本。洁舲的自卑感,已经非常严重,最近,婚期已近,往日的阴影一定在她心理上造成压力。何况,她一直在害怕一件事,怕新婚之夜会穿帮!我……实在不相信,那个人敢找上门来!难道他不怕法律再制裁他!” 
  “我们最好上去和洁舲谈谈!” 
  “或者,〃宝鹃忧心忡忡。〃当初不提起告诉,也就算了!” 
  “让犯罪的人逍遥法外吗?〃秦非激烈的说:“那么,法律还有什么用?何况,现在说这句话,也太晚了!十三年前的事早成定案!不告他!怎能不告他!你忘了当时的情况吗?” 
  “好了!〃宝鹃说:“我们快去看洁舲吧!” 
  他们上了楼,才走进家门,张嫂已经报告说:“洁舲小姐好象病得很重,脸色好白,又一直呕吐。我叫她吃点药,她也不肯!我看,需要打一针呢!” 
  秦非和宝鹃慌忙走进洁舲的房间。洁舲躺在床上,两眼大大的睁着,看着天花板,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白。 
  听到门响,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回头注视着秦非夫妇。 
  “洁舲!〃宝鹃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立刻赶过来,用双臂拥着她,洁舲在她手臂中颤抖。〃你不必怕成这样子,洁舲!我们还有法律呢!他再也不能欺侮你了!再也不能了!你懂吗?你是何家的女儿,你和他风马牛拉不上关系,他根本无法敲诈你!他是个疯子!如此而已!你怕他干什么?不要理他,就当他是个疯子!我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方法,他如果再出现,你就当成不认识他,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说听不懂,他闹得太过份,我们就报警!” 
  洁舲睁大眼睛看着洁舲。 
  “他会告诉牧原的!〃她颤抖着说:“他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亡命之徒什么都不怕!何况,他又下流又卑鄙,他……他……他居然问我,孩子在哪里……” 
  “洁舲,〃秦非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低头深深注视她。〃你确定……”他有力的问:“你见到了他?不是出自你的幻觉?” 
  她抬头看了秦非两秒钟。 
  “我但愿是出自我的幻觉。〃她说:“打电话给牧原,问问他有没有在车场给酒鬼十块钱的事!请!〃她急切的说:“打电话给他!” 
  “等一下!〃宝鹃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洁舲,你知道你接受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十三年前,你经常半夜哭叫着醒来,说他在你房间里!如果这次,万一是你的幻觉,打这个电话给牧原,岂不是太奇怪了!” 
  秦非沉吟了一下。 
  “不奇怪。〃秦非说:“我来打!无论如何,我们要弄清楚这回事!〃他立即拿起听筒,接通了展牧原。 
  洁舲和宝鹃都紧张的望着秦非,秦非冷静的开了口:“牧原,我刚刚下班回家,在停车场看到一个酒鬼,拦着人家车子要钱,听大厦管理员说,这酒鬼最近常常在这一带游荡,你有没有被骚扰过?” 
  “有啊!〃牧原立即接口,完全心无城府。〃我回家时,还给了他十块钱呢!你们应该报警,把他送到流民收容所去!上次我和洁舲散步回家,他也跟在后面,把洁舲吓得要命……对了,洁舲怎样,好些了吗?” 
  “她……好多了,睡着了。” 
  “哦,〃牧原的声音轻快了。〃告诉她,我晚上来看她!” 
  “她……〃秦非犹豫了一下。〃宝鹃说,晚上要带她去做衣服,要你明天再来。这样吧,等她醒了,再跟你通电话!” 
  “你,要她一定打给我!” 
  电话挂断了,秦非看着洁舲和宝鹃,沉重的点了点头,简单明了的说:“证实了。前些天夜里,他就在跟踪了!” 
  洁舲一下子就仆进了宝鹃怀里,喃喃的说:“我宁愿是幻觉!我真的宁愿是幻觉!我宁愿是幻觉!” 
  秦非忽然跳了起来,要往室外走。 
  “你干什么?〃宝鹃拉住他。 
  “中中的棒球棍呢!我到停车场去等他!” 
  “你疯了?〃宝鹃说:“打死了他你还要偿命!这算什么办法,不如坐下来大家好好商量。” 
  秦非气冲冲的又坐了下去。 
  洁舲低垂着头,悲切的说:“我早就知道命运不会对我这么好!我早就知道!” 
  “给他十万元吧!〃宝鹃说:“就算遇到抢劫了,就算被小偷偷了,给他十万块,打发他走开……” 
  “不行!〃秦非生气的说:“你给了他第一个十万块,就会有第二个十万块。而且,我绝不赞成和罪犯妥协,更别说被敲诈了!我实在不懂,他居然敢拿自己的罪,来敲诈他的被害者!人,怎么能够卑鄙到这个地步!下流到这个地步!混帐到这个地步!” 
  “他可能已经计划很久了。〃宝鹃说:“他可能跟踪洁舲和牧原也很久了。他完全知道,洁舲怕什么。他也完全知道,展家毫不知情。他更调查过,展家是政界要人,不能闹出新闻……” 
  洁舲呻吟了一声。 
  “叫牧原来……〃她低语着:“我还是和他……和他……和他分手吧!” 
  “不要傻!〃秦非瞪着洁舲:“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说聚就聚,说散就散!婚期都已经定了,就是要分手,也要给别人一个理由,你有什么理由呢?” 
  洁舲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秦非,慢慢的说:“我有理由。” 
  “什么理由?” 
  她清清楚楚的吐出两个字来:“真实。”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三个人都陷进了沈思之中。好半晌,宝鹃才勉强的开了口:“或者,这他也是个办法,不必分手,不一定会分手。我们和人性赌一赌。展牧原优秀开明,对洁舲又爱得死心塌地。我们值得去赌一赌,并不一定会输。那个混蛋之所以敢敲诈洁舲,只因为知道展牧原不知情。假若展牧原了解所有真相,他也无法敲诈了!” 
  “你,〃秦非说:“就算牧原能谅解洁舲,仍然爱洁舲,展家两位老人家呢?也能接受这事实吗?” 
  洁舲用舌头润了润自己那干燥的嘴唇,闭了闭眼睛,终于坚定的,下决心的说:“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我……今天的何洁舲,十三年前的豌豆花。我要告诉他,我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事实上,那个魔鬼在此时此刻出现,可能还是我的幸运,如果婚后再出现,就更难办了!我本来就不愿欺骗,现在更加强了我的决心,说出真相,总比每天坐在炸弹上,担心随时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好!” 
  秦非注视着她。 
  “如果你一定要说,让我来帮你说吧!” 
  “不。〃洁舲放开了宝鹃,沉静而坚决的坐直了身子,她脸上有种不顾一切的勇敢,眼睛里,闪烁着两点火焰似的光芒。忽然间,无助和柔弱都从身上消失,她看来又坚强、又勇敢、又果断、又悲壮。〃我要亲自告诉他!十三年间,你们已经帮我处理了太多事情,这次,我必须自己来面对它!无论是福是祸,我要自己来面对它!” 
  她的脸上、身上、眼底、眉梢,全带着一团正气,这正气燃亮了她整个人,使她像个璀璨的发光体。秦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美丽。 
  于是,这天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洁舲打了个电话给牧原,她并不知道,这电话居然已经打晚了一步! 


10


  展翔夫妇是很开明的,他们爱儿子,也尊重儿子的爱情。 
  对洁舲,他一度也有疑惧,他们并不喜欢任何的〃谜〃,他喜欢所有的事和物都清清楚楚。但是,展牧原对洁舲的一往情深,和洁舲本身的谈吐风度……把展翔夫妇所有的疑惧都一扫而光。他们仍然坚信洁舲之谜,必然有个残忍的故事,可是,他们也坚信,英雄不论出身低,那谜底是什么,彷佛并不太重要了。 
  但是,这种心情,并不妨碍他们去打听一下洁舲那个〃谜底〃,最初被追究的,是何院长,这老院长证实了洁舲的说法,说是在〃医院门口〃捡到的孩子,而且,就开始像生身父亲般,吹嘘赞美起洁舲的诸多长处,一讲就讲了两小时都没完,弄得展翔夫妇简直无法再开口。事后,他们觉得老院长涉世经验丰富,他是故意在“堵〃住他们的问题。然后,展家开始向医院方面调查。他们一上来就错了路,把年代弄错了起码十年,〃弃婴〃两个字指向〃婴儿〃,他们在二十年前的档案和医生护士中打听,没有一点点线索找到。只有位内科护士长说了句:“那时候,常有孩子被送到医院门口来,无名无姓又无身分,老院长心怀仁慈,就报他的姓,给他们取了名字,然后交给医院中同仁去养育,也有的送给别人收养。不过,这些事,关系孩子的幸福和未来,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老院长不喜欢我们知道。” 
  展翔夫妇并没料到这位护士长和宝鹃是姐妹交,第二天宝鹃已知道展家在打听洁舲的一切,从此,医院中更是一点点口风都找不到了。本来嘛,二十年来,医院中人事变迁就很大,很多人都调走了。展翔也曾进一步推算,二十年前,秦非才多大,怎会愿意〃养育〃这个〃弃婴〃,直到有天和洁舲闲谈,洁舲说她是读中学以后,才搬去跟秦非夫妇住的。一切又都吻合了。 
  总之,洁舲除了〃出身〃问题之外,应该没有其它问题! 
  展翔虽对这〃身世〃二字,多少有点忌讳,但看那小两口恩恩爱爱,牧原爱得疯疯癫癫,一本摄影集又出得轰轰烈烈,再加上,父母只是父母对小儿女的恋爱,最好睁一眼闭一眼。既然打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展翔夫妇也就不再追究了。于是,日子也选了,婚期也定了。 
  展翔发现家门口常有个流浪汉在晃来晃去,也是最近几天的事,除了觉得有些讨厌以外,展翔根本没有去留意他。 
  但是,这天……就是洁舲吓得生病的这天,展翔大约下午五点半钟回家,才下了车,就赫然发现那流浪汉站在车外面。手里拿着几张揉得绉绉的纸,用手指蘸了口水在翻阅着;展翔不禁愣了愣,因为那几张纸居然是洁舲专辑中的几页!看到这样一个形容猥琐,衣衫褴褛,面目可憎,酒臭冲天,而又骯脏无比的糟老头,在看洁舲的照片,好象都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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