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父母-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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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
她总是抚摸我的生殖器,挑起我的性欲。但我总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性关系。每次她都让我对她做同样的事,她对我说,我是她的全部生命,这是她对我表示爱的一种特殊方式。但是,现在每当接近一个女人的时候,我都觉得对不起母亲。
道格同母亲共同保守的那个巨大的秘密把他同母亲紧紧拴在了一起。她的这种病态行为也许让他迷惑不解,但她所发出的信息则是明确的:她是他生命中惟一的女人。这种信息在很多方面同乱伦本身具有同样的危害。结果,当他试图摆脱并且同别的女人结成成年人的关系时,不贞感和负罪感便极大地伤害了他的精神健康和性能力。
盖住火山口
许多受害者得以熬过早期乱伦痛苦的惟一方法就是戴上心理上的假面具,将这些记忆深埋于清醒的意识之下,这样它们即使不会永远,也会多年不在心间浮现。
由于某些特殊的生活事件,乱伦的记忆常常会突然回潮。我有的病人曾报告说,有关乱伦的记忆会因为某些事情而诱发,诸如孩子的出生、结婚、家庭成员的死亡、媒体有关乱伦的报道,或梦中重温乱伦的痛苦等。
受害者因其他问题而进行心理治疗时,此类记忆便会浮出水面,这种现象也是普遍的,尽管许多受害者如果没有心理医师的诱导,从来不会提及乱伦。
即使这类记忆出现了,许多受害者也会张惶失措,并以拒不相信的态度,极尽抹杀之能事。我作为一名心理医师曾有过的最富于戏剧性的情感经历就是46岁的朱莉的治疗过程。朱莉是供职于洛杉矶一家大型研究中心的生物化学博士。她听了我一次讨论乱伦问题的电台节目以后来找我。她向我吐露曾在8岁至15岁期间受到过哥哥的性骚扰。
我一直生活在这些可怕的幻觉之中,觉得自己要死了、疯了,在疯人院里了此一生等等。最近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床上蒙着头,除了上班以外从来不出门。在上班的地方我也几乎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大家都对我十分担心。我清楚这全同哥哥有关,然而就是说不出口,觉得快要淹死在这里面了。
朱莉十分脆弱,显然正处在严重的精神崩溃的边缘,她会歇斯底里地笑上一分钟,然后神经质地呜咽起来,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我哥哥头一次强奸我时,我只有8岁。他14岁了,又比他的实际年龄强壮。打那以后他每星期至少要强迫我三四次。那种痛苦令人难以忍受,以至于我有点儿想一死了之。现在我明白了他那时是疯了,因为他会把我绑起来,用刀子、剪子、刮胡刀、螺丝刀,以及他能找到的任何东西折磨我。我存活下来的惟一办法就是假定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我问朱莉,当这种恐怖发生时,她的父母在哪儿。
我压根不敢把汤米对我做的任何事情告诉父母,因为他威胁说如果我这样做他就杀了我。我信了他的话。我爸爸是个律师,连同周末在内,天天工作16小时。我妈妈是个吸毒者。他们俩都没有保护过我。爸爸能在家待上的那几个小时他希望能安宁平静地度过,并且希望我能照顾一下妈妈。我的整个童年,除了痛苦以外是一片空白。
朱莉受到了严重伤害,很害怕接受心理治疗,但后来她还是鼓起勇气,参加了我的一个乱伦受害者的小组。在此后的几个月里,她努力医治哥哥留给她的性虐待的创伤。在这几个月里她的情感健康状况有了明显改善,不再感到好像是在歇斯底里和沮丧压抑之间走钢丝了。然而,尽管她有了进步,我的本能告诉我,还缺少什么东西,在她的内心还有某种阴暗隐晦的东西在溃烂着。
一天晚上她心烦意乱地来到了小组。她在此前有一次让她恐惧的回忆。
几个晚上以前,我清楚地想起母亲逼我与她口交,我一定是疯了。当然关于这些事情我也会想到哥哥。我母亲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儿。当然她从来离不开毒品,但却压根不会让我干这种事。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苏珊,你得送我进精神病院了。
我说:“亲爱的,如果这种事情你想到了哥哥,怎么可能治疗得这么有成效呢?”她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我又接着说:“你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出自人们的想像。如果你现在记得是同母亲干的这种事,那是因为你比以前坚强了—你现在更有能力对付这种事了。”
我告诉朱莉,她的这种潜意识对她有着很好的保护作用。如果她是在我头一次见她时那种非常脆弱的情况下回忆起这件事的,就可能精神彻底崩溃。但是通过在治疗组的努力,她的情感世界变得更加稳定了。她的潜意识使得这种受到压抑的记忆重新浮出水面,因为她现在能够对付它了。
极少有人谈到过母—女间的乱伦,可我至少已经治疗过十几个此类受害者。此种乱伦的动机似乎是对柔情、身体接触和关爱的一种古怪而扭曲的渴求。能够以此种方式破坏正常母女关系的母亲通常都是极度心理失常者,并且往往还是精神病人。
正是朱莉拼命想压抑她记忆的举动把她推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但是,尽管这些记忆是令人痛苦不安的,将其发泄出来却是她逐步康复的关键。
双重人生
乱伦的受害者常常会成为熟练的儿童演员。在他们的内心世界里有着太多的恐惧、迷惘、忧伤、孤独和隔阂,这样他们在与外界打交道时便会培植出一个假我,装出一副似乎一切良好正常的样子。特蕾西对此有十分深刻的理解,她谈起了“表面”上的自己:
我觉得在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两个人。在朋友面前我是开朗友好的,但一回到公寓里,我就成了彻头彻尾的遁世者。我会不停地大哭。我讨厌和家里的人来往,因为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不知道总得扮演这两个角色有多累。有时我真觉得一点儿劲都没了。
丹也能够得奥斯卡奖了,他是这样描述的:
我对父亲晚上对我做的那些事有深深的罪恶感。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我恨自己,但却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家里没人能够理解。然后,突然间,我不再梦想什么了,甚至也不哭了。我会装得像个快乐的孩子,我是班上的滑稽小丑,还是很好的钢琴手,我也乐于请客……为了让大家喜欢我,什么事情都做。可是在内心深处我是痛苦的,13岁时便偷偷地借酒浇愁了。
通过请客款待别人,丹得以获得了某种为他人接受的感觉和成就感。但是因为内心的真我是如此的痛苦,他很少能体验到真正的快乐。这就是生活在欺骗中的代价。
第七章 终极背叛不做声的同谋
侵害者和受害者为掩盖家丑做了出色的表演。但父母中的另一方呢?
在对儿时受过性虐待的成年人进行心理治疗的初期,我发现许多父女乱伦的受害者似乎恨母亲胜过恨父亲。许多受害者深受那个常常得不到回答的问题的折磨,就是她们的母亲在多大程度上知道自己同父亲乱伦的事。许多人深信母亲一定了解一些内情,因为在某些情况下乱伦的迹象已经相当显露。还有些人深信,她们的母亲应当知道,应当捕捉到女儿行为
的改变,应当察觉到什么事情不对头,应当留心家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特蕾西在叙述她那当保险公司推销员的父亲是如何从偷看她脱衣服发展到抚摸她阴部的时候,口气似乎是冷静而有条理的。谈到母亲时却哭了好几次:
我好像总在生母亲的气,对她又爱又恨。就是这个女人总看到我心情压抑,躲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哭泣,但她却该死地连一句话都不问。难道你相信一个心智健全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终日以泪洗面会不感到异常吗?我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可也许假如她问一声……我不知道。也许我当时无论如何不可能对她说出口。上帝啊,她要是能发现他正在对我干什么就好了。
特蕾西表达的是我已从数千的乱伦受害者嘴里听到的愿望—就是,有人—尤其是母亲会发现乱伦的事实,免去受害者启齿的痛苦。
我同意特蕾西的看法,她的母亲对女儿的不幸表现得令人难以置信地迟钝,但这不一定意味着特蕾西的母亲对内情有任何了解。
在存在乱伦现象的家庭里有三种母亲:确实不了解事实的,可能了解事实的,的确了解事实的。
在无可能一位母亲生活在乱伦家庭中却不了解所发生的事情呢?有好几种说法坚持认为不可能,因为每位母亲都会多少察觉到自己家中的乱伦事实。我不同意,我相信有些母亲真的不知道。
第二种母亲是那种典型的不做声的同谋,她有意识地带着眼罩。乱伦的迹象就摆在那儿,但出于保护自身和家庭的不纯动机,却宁肯视而不见。
最后一种母亲是最应当受到谴责的:孩子们告知了她性骚扰的情况,她却对此听之任之。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受到的是双重的背叛。
利兹13岁时曾不顾一切地将继父对自己变本加厉的性攻击告诉了母亲。
我真觉得上当了。我原以为同母亲说了以后她至少会同他谈谈。真是荒唐。她哭得几乎要瘫倒的样子,说—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同你的继父已经一起生活了9年。我知道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他是一位牧师。人人都尊敬我们。你一定是在幻觉中。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生活?上帝会惩罚你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犯了多少难才把实情告诉她,但她却指摘起我来了。最后反倒要由我来安慰她。
利兹哭了。我搂住了她有好几分钟,让她缓和一下由于母亲这种在事实真相面前太典型的反应而引起的痛苦和悲伤。利兹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不做声的同谋—消极、顺从、幼稚。她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生存和家庭的完整,因此就需要否认影响家庭安定的任何事实。
许多不做声的同谋以前本身就是受过性虐待的儿童。他们忍受着自尊心极低的痛苦,也许再次陷入了自己儿时挣扎的情景。他们一般经不住威胁到自身现状的任何冲突,因为他们不想直面自己的胆怯和无能。像经常出现的情形那样,利兹最后要在情感上照顾自己的母亲,尽管利兹是最需要支持的人。
极少数母亲实际上把女儿推向乱伦的深渊。黛布拉—利兹所在的乱伦受害者心理治疗小组的一名成员,讲述了一个极为怵目惊心的故事:
人们都告诉我,我长得很漂亮—我知道男人总看我—但我活了这么久,却总觉得我长得像《异形》中的怪物。我总觉得自己下作,你知道,令人讨厌。父亲对我做的事够坏的了,但真正伤我心的是母亲。她是中间人,安排时间和地点,有时甚至把我的头夹在她的膝盖间让他干。我总哀求她不要强迫我做这种事,但她却说:“亲爱的,请为我做吧。我不能满足他,如果你不满足他,他就会去找别的女人。那么我们就得流落街头了。”
我很想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我自己现在也有了两个孩子,在我看来任何母亲这样做都是极为难以想像的。
许多心理学家都认为不做声的同谋将自己妻子兼母亲的角色转嫁到女儿身上了。这一点用在黛布拉的母亲身上很合适,尽管这种转嫁很少如此公开。
根据我的经验,多数不做声的同谋并不情愿转嫁自己的角色以致放弃个人的权利。她们通常不会逼女儿取代自己,但却听任自己和女儿受侵害者的摆布。这证明,她们的胆怯和依附丈夫的渴求会压倒做母亲的天性,从而使女儿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第七章 终极背叛乱伦的后遗症
每一个童年时遭受过乱伦伤害的成年人都会延续一种无孔不入的情绪—感到自己不可救药的无能、无价值和彻骨的邪恶。不管他们的生活表面看来是多么不同,悲痛的感觉却是所有成年乱伦受害者的共同遗产。乱伦受害者的生活特点是3D:肮脏(Dirty)、受损(Damaged)、怪异(Different)。康尼的生活就被这3D严重扭曲了。她是这样叙述的:
我曾经觉得上学时前额上贴着一个标签—“乱伦受害者”。我现在还经常觉得人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