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误会-第2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子,答应我们一个要求,留着回家拆吧!”一个机灵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们相视一笑,自然有了主意,心照不宣。
第二天,叶子告诉我,礼物多美——一串风铃。我笑着说,别忘了把风铃系在床头,让它每天给你诉说更美丽的故事!——看来这个故事叶子永远不会知道。
事隔多年,每当听到风铃的声音,我就会想起那年愚人节的游戏。这到底是我们愚弄了叶子还是我们愚弄了自己?到底是我们感动了叶子,还是叶子感动了我们?但是我却明白礼物可以调换,而真情却不能。
相信,当时胆小的女孩已不再胆小;当年年幼的我们也已长大,不再轻率不再任性。也相信叶子床前的风铃依旧在摇摇曳曳,诉说着我们的真情。
第四部分:人生的感悟我就是你的月亮
妈妈希望有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做爸爸的再版,于是,家里就有了哥哥;爸爸想有一个温柔的女儿,做妈妈的复制品,于是家里就有了我。
妈妈希望有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做爸爸的再版,于是,家里就有了哥哥;爸爸想有一个温柔的女儿,做妈妈的复制品,于是家里就有了我。
小时候,哥哥带我跑步,我跟不上,就哼哼唧唧地在后面耍赖,哥哥便得意非凡地停下来等我:“知道我为什么是哥哥吗?就是因为我跑得快,先跑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所以——就做了哥哥。”
刚刚得到自己文章发表的消息,便兴冲冲地跑回家,哥已备好一个大蛋糕等我。“哥,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文章?”(我署的笔名)哥切着蛋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让我是你哥呢?”
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哥也总是塞到我嘴里:“你先吃,我是哥哥。”
习惯了做哥哥的小妹,习惯了哥哥的呵护爱怜,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长大。长大的我成绩优秀而出色,也许是明晓自己又丑又笨,一无所长,只好埋头发愤,别无选择。长大的哥哥球玩得出色,棋下得出色,也英俊得出色——178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此外,爸爸年轻时的棱角与浓眉,母亲的炯炯明眸与高鼻梁无一例外被他独占了,但哥哥成绩却不出色,“恨铁不成钢”的父亲每每以我作比来训斥他:“做哥哥的竟然还不如妹妹!”虽然我有时也会嫉妒哥哥,但我真心地希望哥哥完美,便也常常好言相劝,甚至“恶语相激”。哥哥最终还是到一所重点高中读自费了,次年,我也选择了自己的去向,进了职中,兄妹俩见面的机会少而又少。假期在一起的时候,一向对哥哥言听计从的我,开始学会为一点点小事耍赖狡辩,拒不悔改,哥哥每次都在伶牙俐齿前败下阵来。有一天,难得安静的饭桌上我和哥哥大战糖醋排骨,哥把我最爱吃的脆排骨全放在我的碗里,看着我猛吞大嚼,他突然悠悠地说:“小时候,有一天妈不在,你饿哭了,我喂鸡蛋给你吃,你也是这副样子的。”我想着自己小时候的馋相,禁不住皱着鼻子大笑起来。哥也笑了,又低下头去悠悠地说:“小时候,你真听我的话。”
我愣住了。小时候!小时候?长大的小妹真的不需要哥哥了吗?不需要那个仅仅大我两岁却俨然一个小妹的保护神的哥哥了吗?不需要那个总是牵着我的小手,在家门口等爸爸妈妈回家的哥哥了吗?不需要那个自己忘掉了帽子却仍一丝不苟地记得给我系好围巾戴上小手套的哥哥了吗?不需要那个为我捉了一只又一只蝴蝶,汗水涔涔却依然不厌其烦地问我“够不够”的哥哥了吗?
不!不!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小妹!哪怕白发苍苍,你也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
以后在学校的日子里,无论学习多忙,我都每周写封信给哥哥,附资料,寄照片,像小时候那样孩子气地一一尽述我全部的眼泪,全部的欢笑,其中不乏豪言壮语,乃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言,哥的回信一如既往,“哥相信你,你一向都是出色而优秀的。”
高二时,哥拒绝了保送体院的推荐名额,报名参军去了新疆。我临近英语等级考试时,接到哥哥的来信:“你一向是哥最出色的小妹,傻小孩子,你问哥你‘会不会落榜’,哥告诉你:‘你会的——如果英语没学好的话’,不是喜欢军队生活吗,考试结束后,哥接你到军营来玩。”
我没有令哥哥失望,哥哥却让我失望了——他没有回来带我去参观军营,只是寄回了一叠照片:照片上,哥穿着空军制服,浅蓝色的衬衫,宽大的蓝裤,英俊之外又平添了几分威武。他正忙于报考军校,哥没忘了向小妹祝贺。
寒假,哥哥在除夕前夜才从军校预备班赶了回来。来访的叔叔们赞叹爸爸有个出色的儿子,哥回头冲我挤挤眼:“其实,我一向就是很出色的,是吧?以前都是给你比下去了,小坏蛋!”两周的假期一晃而逝,哥坚持过一天再走。当过军医的父亲还恪守着军队的纪律,催哥哥马上赶回部队去:“早一天是走,晚一天也是走,你不是军人吗?你不是说去锻炼自己吗?怎么这么散漫?”哥低头沉默半晌,目光转向我说:“可明天是元宵节。”月圆时节伤离别,我理解哥哥的心情。
爸爸和哥哥在客厅里“谈判”,我缓缓地走到哥哥的房间,帮他整理一下东西——我深知父亲的脾气,他向来说一不二的。
哥哥的枕下是一本绿缎面的笔记本,随手翻到最新的一页,一根银链坠着一枚银月亮滑落到床上——“……明天是元宵节,是妹妹的生日,爸妈说是月亮送给他们一个女儿,可我是在太阳射向北回归线的那一天出生的,爸说太阳给他们一个儿子,那就注定,太阳一生都要把光洒向月亮。爸妈放心,我会永远爱护小妹的,毕竟我只有一个妹妹,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人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明天,在太阳升起小妹17年前出生的时刻,送给她一枚银月亮,并问她要不要太阳光,尽管她自己已是一个优秀且出色的孩子而且一心想做太阳……”我把银月亮紧紧贴在脸上,热泪滚滚齐下,“哥,我就是你的月亮。我需要你——太阳光!”
第四部分:人生的感悟小寝室的最高领导
外面风起,雨也下得紧,大家聚在窗边看着风雨中飘摇的小树,这时门开了……
寝室虽小,五脏必须俱全,小寝室也应该有自己的最高行政领导。峰就是那时认识的,一副高大健壮而又匀称的好身材,面和目善,笑容常随,大家一致认为峰浓缩了本室的12种精华,具有核心的风度和气质。峰于是在一片高耸的22只手臂中走上统治者的宝座。统管11人,辖治一间屋。
“看到这尘土飘飞灰网布满的小屋,我很难受。我们应该把它装饰得如同我们的心灵一样的纯洁美丽。因为自今起,这就是我们的生息之地,我们自己共同拥有的家。”峰执政的第一次“扩大会议”上的讲话就让我们充满激情。借着峰的那股“东风”,大家把小寝室从头到脚,刷修一新,在鞭炮的欢叫声中,我们随峰鱼贯而入。
小寝室的创举使不大不小的校园为之一震,羡慕又嫉妒,赞美加以讽刺的话语像雪片似的飞向小寝室。校长也亲自组织总务处等若干名人员前来视察,给予了小寝室高度的评价和肯定,同时也指出了尚存不足之处。
峰四肢发达,头脑居然不简单,第一次全校大考,一下子窜到冠军的位置,大家敬佩不已。希求峰成功的秘诀,峰笑而不语。不久顺着峰老说想到北京去的线索找到答案:每隔数天都会有来自北国的“飞鸿”,字迹娟秀,同时也会有若干资料至此,原来爱的动力竟如此强大。大家都发愤要找一位佳人,但那些女孩子自开学到现在就从未多看过我们一眼,大家泄气之余,把峰那些“来历不明”的书抢“购”一空。峰也很乐意:“希望大家在不看的时候‘借’ 我看看。”大家纷纷点头,俨然自己是书的主人。
好长一段时间不见萌,得知萌在住院,大家吵闹了好久,峰终于点头同意带我们一道前往。大家兴奋得倾巢而出,给病中孤独的萌带去万分喜悦。回来时,老车踏得一路欢歌。浩的外语总不及格,浩为自己鸣不平,说中国人这么多没志气才去学人家的语言的人。又说选几个像峰这样的人学学英语得了,干吗非得让所有读书人都学。牢骚改变不了浩在英语征途上的坎坷,浩有些气馁,不打算读了。这时峰伸出了手拍了拍浩的肩膀让他“跟我来”。自此,峰每晚看完自己的书,还时常秉烛为浩批改作业,浩终于第一次及格,而峰的数学跌到百分以下。浩激动得表示来世定为峰作牛马。峰微微一笑:“来世我们都已机械耕作,不用牛马。”
小寝室再次不平静是毕业寝室聚餐。那天我们如约小寝室,独不见峰,等待中大家都在想:峰今天会不会来。外面风起,雨也下得紧,大家聚在窗边看着风雨中飘摇的小树,这时门开了,峰携雨踏风而至,一如往昔从容,只有那嘶哑的声音里透出岁月的沧桑和现实的悲怆。浩已忍不住,扑上前去大哭;峰紧搂着浩,紧闭双眼,然而泪从眼角滚落,峰也脆弱。
大家默默相约:明年这个季节,大家一定在小寝室相聚。
第四部分:人生的感悟高四生态
昨天晚上西头做了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般的黑暗里,天地仿佛都被吞噬掉了的黑暗。
西头觉得很累,身子整儿个都趴在桌上了还是有虚脱的感觉。压着一桌乱七八糟堆放的书一点儿也不舒服。
永远也讲不完永远都枯燥无聊的政治课西头根本就不愿听。政治老师如“四大名捕”之冷血,在窄窄的讲台上喋喋不休,话语又多又快没完没了。西头老觉得自己是趴在战壕里,前面有一顶正疯狂开火的机枪。强大的火力交织扫射着一切,压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同桌“博士伦”头低低地凑近西头,像一个战士冒着炮火匍匐着靠近自己的战友。
“不舒服?”
“有点。”西头眼皮上翻了一下——冷血没有发现。
政治是一门“浪掷青春扼杀生命”的课程,西头一见政治老师就头痛,偏偏这个冷血还总是摆出一副嗤之以鼻好像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伦丹麦人不认识安徒生的恶心模样,更让西头受不了。若不是要再次面临高考,西头还真恨不得……
这是复读的岁月,西头提醒自己。他强打精神,用力掐自己的胳膊,居然不太痛!
冷血扫视几圈后又开始咄咄逼人:“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没见到过你们这样的学生,上课躺的趴的什么都有。人家复读都瘦成杨二嫂圆规一样,瞧瞧你们,一个个都滋补得像‘蓝天六必治’那爷俩儿似的。”
台下发出一片病态般的笑声,短而急促,好像会场上老头们在使劲咳。西头麻木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但他一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对冷血的冷嘲热讽去咬牙切齿。他总觉得累。
昨天晚上西头做了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般的黑暗里,天地仿佛都被吞噬掉了的黑暗。水也很冷,冰彻肌骨的寒冷。西头觉得自己就要冻住了,他要逃开,可是他使了浑身的劲却摆脱不了这片没有尽头不着边际的黑暗。突然间一张网猛地罩下,劈头盖脸般撒开,网住了他。西头喘息着,挣扎着,竭力挣脱那可怕的网,周围都是和他一样拼命弹跳挣扎的鱼,条条鱼尾在愈来愈紧的网笼里扑腾甩打……
西头惊醒了,他喘着气醒来。夜还深,寝室里其他人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偶尔“嘎嘎”的磨牙声,上铺的兄弟在断断续续说梦话。老鼠啃着木板,不时发出“窣”的奔跑声。和平常的夜晚没什么两样,西头渐渐平息下来,拉着被子缓缓盖过头部。
没多久西头又醒了,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穿戴完毕正在摸索着出去。他用力侧起身子看了看门外,明晃晃的日光灯经过半掩的门射得西头眼前一片雪亮,睁都睁不开眼——教室的灯已经开了。早起的人一个个在门口消失,隐进白光里,不见了。就像电影中的跳伞兵一个接一个坠没了身影。
“这种鬼日子还要熬多久。”西头头有点昏,他狠狠地诅咒,开始在床脚处摸衣裤……
冷血直到下课八分钟后才不情愿地收起教具,走到门口还要回头作“佛门狮子吼”:“记住明天交作业;特别是抗洪结合精神文明、国家职能的第九题,要重点掌握。”
全班带着“一九四九年”的目光送走了冷血。西头前面的“啃虫”立即摸出一本“玫瑰浪漫系列”,“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