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我不说爱你-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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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露丝玛雅实验室。她遇害后这个工作由她的儿子在继续主持。”桑迪说着,手中文件的纸张因为翻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桑迪接着说:“你说,这个董事的职位我能接受吗?”
桑迪淡淡的几句话,让梅布尔的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她忽然动情的抱起水中桑迪的身子,亲吻她的脸,喃喃的说:“亲爱的,不用担心,杂耍团不在了,即使放弃这个董事职位,我们还是不会饿肚子的,我已经找到了工作,我们可以养活自己的。”
桑迪和梅布尔紧紧拥抱在一起。和梅布尔贴在一起的脸颊上,她感觉到有冰冷的水。桑迪也哭了,她紧紧抱着梅布尔的脖子说:“我不能要这个职位的是不是?我只不过捐了钱,可人家却是一个生命,一个科学家的生命,一个男人的母亲。我怎么可以因为那些钱就想索取回报呢?梅布尔,我不能接受这个董事职位的是不是?”
桑迪边哭边说,像个孩子压抑着抽泣不断的叙说着。
梅布尔的手按在桑迪的头上,她不住的应和着桑迪说:“是的是的,亲爱的,你的决定是对的。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桑迪重新躺进水里,她的两眼发直,楞楞的看着房顶。梅布尔看见她表情异样,用手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桑迪的眼珠子还是那样怔怔的看着屋顶,没有丝毫反映。梅布尔紧张起来,不断叫唤着桑迪的名字。
第七集突如其来的聘书(3)
桑迪没有应答,梅布尔几乎要急哭了。桑迪忽然开口说:“梅布尔,给我拿纸和笔过来,好吗?”
梅布尔赶紧说好好的没问题,就从屋里把她要的东西拿来了。
桑迪从水里坐了起来,水面刚好齐平在她的胸口,诱人的乳沟一半露出了水面。
“我要成立一家公司。”桑迪说。
梅布尔将信将疑:“什么样的公司?你没钱拿什么成立公司?”
桑迪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在纸上急速写下一行字:桑迪私人发展公司
桑迪写一个字,梅布尔就轻声念这个字。读完了,梅布尔想,这叫什么公司?她困惑的看着桑迪。
桑迪似乎是得了神灵的启示,她并不理会梅布尔,只是管自己在纸上唰唰的写着。
梅布尔看到,这是一份“私人发展董事会名单”,上面有许多头衔和她不认识的许多名字。
桑迪房间朝东的窗帘,从暗到明一点点透亮起来。
窗外,一个有点胖乎乎的墨西哥男人,推着一台剪草机,在草坪上从东向西不断来回走着,手中的机器发出“嗡嗡”的噪音。
桑迪一夜没睡,她一直在电脑上经营着自己的公司。
桑迪的注意力渐渐被墨西哥工人手下的剪草机所吸引,她听到了很大的噪音。桑迪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彻底打开。
毕竟是深冬了,虽然太阳很好,照亮了整个房间,但打开窗子,涌进来清新的风,已经有了很深的寒意。桑迪的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赶紧将窗子关上。虽然她一宿没睡,依然没有丝毫睡意。
这个早晨的复苏,对桑迪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如果以安迪鲁出事为界限,来划分桑迪的生命历程的话,那么在安迪鲁出事以后,桑迪走进了一种生命无意识阶段。这个阶段,无论是对生命还是对事业,桑迪都迷失了方向,像掉入一个无底深渊,竭力挣扎,但每一个动作都是盲目的,并且看不见光明。从今天早晨开始,桑迪进入了又一个生命阶段。这是一个对生命意识、对硅谷生活重新有了明确认知和奋斗目标的新阶段。
桑迪如释重负。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确定的目标,可以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去行动了。回望过去的一年间,人在失去目标的状态下生活是多么可怕,就像在太空中行走那样永远在空中漂浮,找不到立脚点。
桑迪再次在手提电脑上浏览。
在私人发展公司名目下,设立董事会。
董事会的名誉会长有两个:露丝玛雅、安迪鲁
董事长是桑迪本人。
董事会成员有:杰林卡、樊大哥、父亲和张弛。
事实上,这是公司不是生产产品和搞科研的,它只是用来为桑迪未来人生发展做规划的一个公司。
关于桑迪的未来,露丝玛雅的建议,毫无疑问是让她重新开始生物科学的研究,并且要在国际依托的背景下,加强和中国的联系。那么,中国有什么样的优势可以为艾滋病研究所用的呢?桑迪似乎听到了露丝玛亚的心声,她在引领桑迪,要走一条将硅谷的尖端技术和中国传统的医药理论结合起来进行研究的路子。桑迪的内心激情洋溢,她觉得露丝玛亚不愧是世界一流的生物学家,总是能站在人类的高度来看问题。
安迪鲁,最爱的爱人,在桑迪的目前的情形下,他会给自己怎么的建议呢?他会想要自己继续留在IT行业,为了挣更多的钱?他会要自己回家,不要工作,然后他们去教堂结婚,再生养一个胖儿子?这两种答案放在安迪鲁身上似乎都太绝对。桑迪想了很久,竟然越想越不能明白,她再次感觉到自己不了解安迪鲁的心灵世界。
杰林卡的答案,非常明确,三天前在麦迪逊路边他就说过,并且还在等待桑迪的消息。
樊大哥会说,姑娘不要瞎折腾了,好好找个爱你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平平安安、团团圆圆的过一生,也就足够了。
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自己回家。
张弛的看法几乎和杰林卡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杰林卡那样具体罢了。
桑迪仿佛真的把这些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开会一样,这个董事会讨论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桑迪的意料。原来,在对自己未来的态度上,桑迪明了每个人的心意,却惟独对安迪鲁没有把握。这个结论,对桑迪来说多少是一种打击。
综合董事会成员的意见,总体归结于两个方面,一是重新进入高科技领域开始新的事业,再一个就是重新回归平凡的人生,好好的结婚生孩子。
毫无疑问,任何时候家庭和事业都是人生的两翼,但是在硅谷,快速发展的科技和经济已经折断了其中一翼,生命的意义在这个被高科技浸透的地方发生了根本的扭曲。
桑迪再次思考起这个沉重话题。曾经还是工程师的时候,也常常听到同事抱怨,硅谷是一个没有爱情的地方,这里没有娱乐,没有休闲,有的是没有止境的创新和竞争。在硅谷,即使是一个传说,也从来听不到关于爱情的故事,有的只是关于过去的同事或者同学,如何一夜之间拥有了千万财富。桑迪想起这些,爱情对生命的滋润,家庭生活的快乐,似乎从来就没有走入过高科技人员的视线。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事实。桑迪想,科技为了什么?是改进人类生活方式的催化剂。假如人类的基本生活形态都失去了,那么科技又有什么意义呢?
桑迪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她觉得自己不可以再和硅谷的许多工程师一样,在放弃生命本源意义的基础上去追求事业,她决定要和多数美国女人一样,即使银行没有存款,即使只拥有一分Part time的工作,也要快乐的结婚,愉快的过每一天。
于是她在董事会决议上写下了发展目标:
一. 找一个合适的男人谈恋爱,然后结婚。是不是生孩子,待定;
二.寻找合适的机会,重新进入高科技职场。
第七集刀下恋歌(1)
第十四章 刀下恋歌
红木城街心花园。
晚上刚过九点,人就多了起来。孩子们三五成群,疯玩棒球。他们中有标准美国男孩的脸,也有黄色皮肤的亚裔孩子。不管他们的皮肤是何种颜色,这些中学生一律操着标准美国英语,无所顾及的大声叫喊着。花园外围道路,大概有五人跑道宽,一个戴着厚重头巾的锡克族印度人,拖动着胖胖的身体,坚持跑过一圈又一圈。有五、六个黄种人,也在跑步的人群中。他们也许是中国人,也可能是越南人或者韩国人。而花园中心的跑步器械,全部被几个亚裔妇女占领,她们神情专注,在生冷的器械上坚定的迈出一步又一步。
一只飞盘从天而降,一条近两米高的狗立即腾空而起,追逐着突然造访的怪物。
这是红木城沉寂了一天之后,最有生气的时刻。
红木城是一个大型公寓中心。这里和著名的史丹福大学仅相距半小时路程,因此很多史丹福大学学生都在这里租房。
张弛就住在第十八号楼的一楼。他和另外两个同班同学一起分租一套公寓。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美国同学约翰租住主卧室,印度同学阿力滋住在客厅,张弛住次卧室。
街心花园的热闹,在远处教堂的钟声中渐渐退去,凌晨的整个红木城又被宁静吞噬。
十八号楼车库白色的门开着,黄色的灯光透过院子中密密匝匝的树枝泄露出来。车库里的音乐,飘入空旷的户外,立即变得细若游丝。
张弛、约翰和阿力滋,双眼布满血丝,在凌晨的街心花园玩橄榄球。
张弛最后一球,被阿力滋接住。
张弛一声惨叫,随即躺倒在草地上。
约翰和阿力滋一起向张弛跑过来,在草地上并排躺下。
三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在星星的注视下,闪闪发光。
夜空静谧得可以听到三颗心跳动的节奏。
阿力滋首先打破了沉寂:“这是真的?你们说,我们的公司真的能值那么多钱?”
约翰接过话茬说:“这当然是真的。我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硅谷每天诞生这样的公司已经数都数不清了。看看华尔街的股市,几乎每天都会冒出陌生的企业在那里挂牌上市。”
“问题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弛说。
阿力滋霍得从草地上坐起来,说:“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们当然把它卖了。”
张弛脸上的肌肉抽蓄了一下,他的目光凝望着遥远的星空,没有说话。
约翰打一个滚,趴在地上说:“卖了吧,张?你还是不同意?”
张弛躺不住了,坐直身子,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膝,说:“你们就不想尽点责任,来喂养自己生的孩子?难道真的不想看着这个孩子长大?”
“问题是,这个孩子是不是能长大成人,我们不能确定。你敢说肯定能?”约翰直视着张弛说。
“我需要钱,如果把这个公司卖了,我就可以回家去结婚。我的妹妹就不用那么小就嫁人,换取嫁妆给我的弟弟娶老婆。如果卖了这个公司,我的钱可以让我们家三兄弟都讨上老婆。”阿力滋说。
“你们怎么不想想,全球最大的通讯公司为什么愿意花1。2亿美元来收购我们的公司?毫无疑问,我们可以给他们带来比这个价格更可观的利润。这个你们其实都明白。”
“他们有强大的平台,可以在我们的技术上产生利润,而我们没有这个平台。请记住,技术只有在生产的平台上才能创造利润,”约翰说:“再说了,张,只有到手的钱才是钱。”
“可是,在知识经济时代,公司的资本不在于拥有多少土地、厂房、办公楼,而在于你拥有多少知识、创意!” 张弛说话的时候,脖子左边的一条青筋突露起来,“你们除了在我们的公司上看到钱还看到了什么?”
“这难道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硅谷有多少人在拿青春做抵押,他们比我们更艰辛,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果我们签了这个合同,我们就能拿到钱,我们就可以向下一个目标进军。这,有什么不对的?”
张弛叹一口气,重重的将身体往草地上倒去。他们的话没错,但是一想到要把自己精心培育起来的公司整个卖掉,即使能得到再多的钱,张弛的心就是快乐不起来。
“张,你来硅谷到底想要什么?眼下的硅谷是个财富的金矿,是继十八世纪旧金山淘金热后的又一次淘金热。你现在已经淘到金子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