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我不说爱你-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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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觉得和这个女人的距离很近,一句有点唐突的话,从她的口中溜了出来:“我没想到这么多房子是中国人的。”
“是吗?说实话,一年前,我还是个工程师,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成为硅谷华人最大的房地产业主。这就是硅谷,一个不断创造真实神话的地方。”
“可是,在神话世界中,不是每个人都是白雪公主,比如,我就不是。我每天都可以看到这里上演神话,但我总是不会成为剧中的主角。”
她看桑迪一下,站起身去倒了两杯咖啡,端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桑迪,嘴角上挂着适度的微笑,说:“人是要有信念的。你首先要相信神话,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的神话。然后,你要改变走路的方式。中国人从小就被大人教导,走路要小心看着地上,不要被什么东西绊倒摔破了头。但是,天上往地下掉的馅饼,只有抬着头走路,眼睛注视浩瀚星空的人,才会有机会看到机遇,抓住这个馅饼。”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对了,我叫菊茹,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桑迪详细说了受噪音搅扰的遭遇,最后说到:“希望公司能对台湾男人提出要求,真的不行的话,那我也只有再忍耐了。”
桑迪回家后,一直为自己最后这句话后悔。这个菊茹,就这样轻而易举把自己那些有份量的话,挡在嘴里,叫你说不出口来。对桑迪的陈述,菊茹只表示可以提醒他,但不能干预。这就意味着自己还得真的继续忍受他的“太阳”,而且不知道这个太阳何时下山。
从聊天中知道,菊茹和丈夫八十年代初从广东来美国,过去都是硅谷高科技公司的工程师。最近几年因为自己创办的公司有了非常好的效益,他们就用部分资金投入到房地产业来发展。整个房地产公司都是菊茹管理,他丈夫依然在自己创立的科技公司中持守阵地。
这是桑迪在硅谷亲眼见到一夜暴富的例子。她羡慕菊茹的时候,恰恰忘记了自己刚刚经历的也是一夜暴富,只不过她选择了放弃这笔财富。 菊茹的形象从此常常生动的在她眼前活跃着。
和张驰见面后,桑迪第一次打开了手机。这个沉寂多时的手机上闪耀起红色的信号,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眨着眼睛。手机的再次通电,意味着桑迪的内心突破了封闭的桎梏。这个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自己也不明白。
手机在熟悉的“嘀嘀”声后,开始通电并正常工作。有许多条留言,等着桑迪去听。她犹豫了一阵,不愿意再想过去的事,就给自己定了原则,从最新留言开始,只听五条信息。以前的留言,将全部删除掉。
她的情绪有些紧张,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留言等着她面对。犹豫良久,终于按下接听留言的按键。
“桑迪,亲爱的,我是梅布尔。我要来加州,告诉我你的地址,详细地址,我不要你接,自己会找来的。”
“桑迪,亲爱的,我在等你的回音,你不欢迎我来吗?为什么不给我电话,我等得心烦了。”
接下去的三条留言,还是梅布尔的。桑迪不敢再听下去,一来这是她给自己定的原则,二来,她害怕这个梅布尔,如此反复留言,她会害怕这种执着的人。
梅布尔,桑迪想了好久,才记起是在男人拍卖会上遇到的阿拉斯加女人,就是在桑迪身上进行过关于中国女人乳房真实性考察的那个女人。她是安克雷奇医院的一名护士,也是桑迪关掉手机以后,唯一的新朋友。
桑迪从包里找出一张新买的电话卡,赶紧按照留言上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梅布尔不在家,桑迪给她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和地址,表示非常欢迎她来硅谷玩。
以露丝玛雅名字命名的生物制药研究所,座落在圣荷西城市东部的学院路上。著名的英代尔、北方电信等公司,都聚集在这里,而生物制药公司在这里却不多见。
露丝玛雅生物制药公司,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生产企业,对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的艾滋病治疗新药,投入一期实验;另一部分是研究机构,由三个美国著名基因科学家,组成一个课题组,联合国际力量,加入人体基因排序,杰林卡是这个科研队伍中最年轻的一个。
杰林卡专注的看着一份财务报告,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这份报告已经被他看了好多遍,越看眉头琐得越紧。公司的资金投入很大,风险投资又吸纳不进来,而已经进入一期实验阶段的新药,离投放市场还有相当长的时间。钱是眼下困扰公司发展的首要问题。
桑迪的一千七百万美元以捐助方式进入公司,无疑是及时雨,虽然雨不大,但足以解渴。对杰林卡来说,他所能了解到桑迪的情况,都是一些概念性的东西,就像是杀害他母亲凶手的未婚妻、一个中国女人等等,最多还知道一点,就是她常常来家门口悼念母亲,有一颗善良的心。至于其他的,包括桑迪个人的经济情况,杰林卡一点也不知道。但是,桑迪已经引起杰林卡的注意,他想了解她更多一些。
杰林卡放下手中的报告,拿起话筒,拨了一通号码。
露茜正躺在家中的沙发上,看一份最新的《时代周刊》,电话响了。她看一眼电子显示窗口,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是杰林卡办公室的。
“亲爱的,你还在公司?你有四天没回家了,今天还打算继续在办公室睡沙发吗?”
“是的,露茜,你在忙什么?我很抱歉最近没时间陪你。”
“我没忙什么。公司是不是又发明了二号艾滋克星?”
“哪有那么快?不过现在研究进展顺利,就是资金让我担忧。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个中国女人的情况,是事实吗?”
“我已经有一份报告给你的秘书了。你没看过?”
“看了,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已经动用了我能使用的最高权限,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个中国女人几乎倾其所有,她目前的资产是一千美元。这就是她的全部存款。”露茜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送到杰林卡耳中,声音有点发闷。
“中国银行、国泰银行,那些华人开的银行你也查了?”
“你没看报告啊?那上面都写着呢。我是国际金融高级顾问,这样低级的错误我可能犯吗?”
“也是,不过我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杰林卡说。
“我不觉得惊讶,但是我很感动。因为在美国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做的。或许,这就是中国人的又一个可爱之处。不过,和你说这些也是白费,虽然在历史上中国和前苏联关系有过一阵亲密,但是你也不是中国人,怎么会了解她们的情感呢?”
“好了,你是美国人,难道你又会真正了解中国人所代表的文化?”
“这你说对了,虽然我们是三个不同国家的人,但人类很多东西是不分国界的。”
“for example。”杰林卡有点倾听的意思。
“比如,爱情、憎恨、犯罪,还有科学,科学更是没有国界的,不是吗?”露茜没有等到杰林卡的回答,她继续在电话中说:“亲爱的,你该放假了,你累的时间太久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好度一个周末,好吗?”
杰林卡站起身来,一只手整理刚才看过的文件,一边说:“好啊,明天下午六点,我开车来你公司。不过现在,我要挂电话了,我得去弄块批萨来填肚子。”
“好的,那我挂了。再见。”露茜挂了电话,继续看她的杂志。
第六集盛开的Golden poppy(2)
城市的灯光,像浩瀚的星际坠落到地球,无边无际,随着高速公路旋转或者向前不断延伸,那成片的灯海,又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蝴蝶,飞舞飘扬着。桑迪的心被这壮观的景象感动着。她喜欢在有些伤感的心境中,加入“神秘园”的旋律,让感动的心,在音乐中再次流放。又是一天过去了,她开着车从880公路朝着佛雷蒙方向回家。
五十分钟之后,白色宝马已经在公寓停车处停好,桑迪拎下一个大黑色帆布包,里面装有要清洗的演出服。这套衣服在表演时天天都被汗水浸湿,所以每天要拿回来清洗。
桑迪走上二楼,屋里一反常态,竟然还亮着灯。台湾小男人因为每天一早要吊嗓子,他的生活习惯像中国老人一样,总是天一黑就进屋,不再出声,直到第二天清晨。
桑迪在门口从包里掏钥匙,听到屋里传来笑声,再仔细一听,除了台湾“公公”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似乎很高兴,一直在开怀大笑。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门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然后再推开门,头都不抬就往里走进去。
“桑迪,亲爱的,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梅布尔说着就往桑迪身上扑过来,亲热的抱住了她。
“原来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
“来好久了,瞧,我已经在你这里用过晚餐了。你瘦了,亲爱的。”
“我没事,很好,来,拿上你的行李,跟我进屋来。”桑迪说着随手帮她拎起一个放在地上的小背包。
梅布尔对台湾小男人眨眨眼睛,说:“太有意思了,明天再听你讲,”就跟着桑迪进了房间。
桑迪不解,她怎么一到这里就和台湾小男人混那么熟,就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这一问,梅布尔又是一阵大笑,喘着气对桑迪说:
“这个男人真有意思。他说有一次,和过去的女朋友去山上野餐,发现大片野蘑菇。他们采了一下午,兴高采烈的用外套包起鲜蘑菇回家。晚上用肉炖了一大锅蘑菇汤。这个鲜味,别提多好吃了。他们家还有一只大白猫,也吃得肚子鼓鼓的走不动路。他女朋友提议去蹦迪,消化一下,他们就开车去了舞场,一直跳到大半夜才回家。
那大白猫,是他们忠实的卫兵。过去无论怎么晚回家,只要一听到钥匙在门上转动的响声,它就会在屋里“妙妙”直叫唤,然后就一直缠着他们的裤脚,擦脸擦腿地不断亲热。可是这天他们回家,它不理他们,于是只好他们去叫它。可是怎么叫,白猫就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理睬他们。
大白猫的样子像死了一般,他伸出手去摸它的鼻子,白猫终于抬起脸来,冲他们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它的眼睛看不见黑珠子,都翻白了。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同时想到了好吃的蘑菇。随后他就觉得肚子绞痛。赶紧坐下,让女友打911求救。不一会儿他们两个被同时送到医院,医生得知是蘑菇中毒后,赶紧对他们实施灌肠。可是,明明来的时候是两个中毒病人,这会儿却只有一个人,女朋友不见了。他扯着嗓子叫了一圈没找到人,就对医生说先救我,她想活的话自己会来这里的。医生护士一阵手忙脚乱把他推到急救室,急救床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占领了。医生说你得起来先让医生确诊才能来这里。那人说别等了,他在让医生看着,先救我,我吃了毒蘑菇,赶快给我洗肠。
在医院灌肠后,回家的路上他们一直后悔,当时因为紧张,竟然忘了把白猫也带来洗肠。他们在心里祷告白猫,千万不要死。回家后直奔白猫的屋,看见它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完了,他们想它一定是死了,就放了“藏礼进行曲”,来告慰白猫。
他们两个都哭了,想最后再抱抱它。这一抱,他们都惊呆了,猫的窝里,多了一窝会蠕动的小东西。再仔细看,是一窝刚刚出生的小猫。原来猫没中毒,是要生小猫了。他们全是神经质,白白洗了一次肠子。你说好不好玩?”
“不好玩,两个自私鬼。”桑迪说。
“你好像不开心?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讨厌自私的人。你想休息吗?”
“我有使不完的劲,有什么地方可以开心的?有酒喝吗?”梅布尔叉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问到。
“想喝酒?好啊,我们去三藩市,喝它个天昏地暗,怎么样?”
“Let’s go。”
透过旋转餐厅的玻璃,金门大桥在静静的太平洋上矗立着,桑迪和梅布尔已经喝得有些醉意,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