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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瑞典火柴-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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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璐今天忙了一整天,给岳子行打完电话后又加了一会班。她的业务能力很强,一摊活每天都打理得清清爽爽,所以平时很少加班。有几次经理让谭璐加班,她都以家里有事儿回绝了,气得经理干瞪眼。谭璐清高自负不服管,别人拿她也没办法。谭璐的丈夫何铁犁是工商局的一个科长,很有些能量,谁都不想不知深浅地得罪她。    
    谭璐这次加班,其实是为了周闯。他原来在这家酒店做财务总监,去年跳槽去了上海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副总。谭璐和他的私交非常好,属于纯友谊的那种。周闯是她心目中三个最重要的男人之一,仅次于父亲和岳子行。这次周闯打电话给谭璐,想了解一下北方明珠的真实财务状况。他正在寻求两家酒店在日本和韩国客源方面的合作,需要一些过硬的资料。谭璐用电子邮件把一堆数据发给了周闯,然后就下班了。她知道这么帮他不符合财务规矩,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朋友的规矩。    
    走在回家的路上,谭璐倍感空虚无聊。她看看表,已经六点了,心想岳子行现在早已到家了。她现在多么希望他就在身边,可无奈的是,她连个电话都不能打给他。何铁犁不在家的时候,谭璐会觉得孤单。可是他回来了,滋味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承认,何铁犁作为丈夫还算称职,虽然也经常吵架,但毕竟没伤到和气。每次吵架,谭璐总是让着何铁犁。她是岳子行的情人,这个身份是她心头沉重的十字架,压得她在何铁犁面前抬不起头。她想离婚,但不忍心,也没勇气。她甚至希望何铁犁对自己恶劣些,那样的话,她离开他也许就会心安理得了。    
    谭璐又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或许今生今世最美好的夏天,也只有那一个了。那天的体育场外人流如潮,半小时后,关乎大连足球队能否提前夺冠的一场比赛就要打响,球迷们正潮水般地入场。体育场五号门外,二十二岁的谭璐被把门的警察挡了驾。她的塑料提袋里有六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警察眼里个个都是可以袭击客队的重磅炸弹,她只有扔掉苹果才能入场。一个好心的警察说,你要是舍不得扔,就吃掉吧。    
    她站在门口的铁栏杆外心急如焚。这苹果她是扔舍不得扔,吃又吃不下。眼看比赛就要开始了,她就在这时发现了岳子行,他长得很男人,嘴巴大而有棱角,雪白的衬衣,黄色的太阳帽,猛看像一只大鹅。她急中生智:干脆找这个小伙子帮着吃,他吃三个我吃三个不就得了嘛。岳子行很同情这个女球迷,也很眼馋那六只光艳的苹果。后来他剖析帮谭璐吃苹果的心理动机时,觉得自己当时是眼馋谭璐。在这个动机支配下,岳子行竟然在三分钟里吃掉了四只苹果。更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他答应了她的无理条件—谭璐说,你不能白吃,吃几个,看完球买几个还我。    
    看球时谭璐大呼小叫,兴奋得如同一只撒欢儿的小鹿。岳子行则很难过,苹果把胃撑得又涨又痛,还不停响亮地打嗝。谭璐听一次就捂一次鼻子,取笑他说,你的嗝太响了,真怕场上队员听见了当哨声。球赛结束后球迷蜂拥退场,局面相当混乱,岳子行和谭璐被人群推搡着挪步前行。岳子行伸着双手,把谭璐宝贝一样护在身前,生怕她被挤着踩着。他的肩膀很宽,身体像一面墙。看着他护卫自己如临大敌的表情,闻着他身上雄性十足的汗味,谭璐的心开始狂跳了。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爱了。那个夏天,他们爱得很纯真,也很幸福,幸福得连身边的世界都淡忘了。直到秋天来了,岳子行要离开大连去南方进修。临行之夜,他们在昏暗的楼梯口拥吻。岳子行的吸吮霸道而凶猛,好似要将谭璐融化在口腹之中,然后带着她远行。两个小时后,他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客船……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把谭璐从回忆中唤醒。她眼角湿湿的,有泪。打电话的人是林丽晨,谭璐最要好的女性朋友,在电视台做文字编辑。她的命也不好,为了一个大学讲师和丈夫离了婚,而那个讲师不久就离开了她。她现在和一个二流导演同居,浑浑噩噩地熬日子。她对感情很悲观,多次劝谭璐不要相信岳子行,越早离开他越好。谭璐很信任她,却总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这次,林丽晨想让谭璐为朋友订套北方明珠的房间。她原来总找谭璐订房,谭璐说一句话,房价就能打到三折以下,旺季也不例外。    
    谭璐问她,谁呀,男的女的?可别像上次那家伙一样,缠住你不放。    
    林丽晨笑道,都是婚前好友,过来就是缠我的,你照顾照顾他们的情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谭璐说,我再不好好监护你,只怕你要喂狼了。    
    林丽晨说,你还是监护好自己吧,别被那个姓岳的吃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谭璐说,当心我扯烂你的乌鸦嘴。    
    放下电话后,谭璐合衣蜷在床上,抱着一只大枕头继续想她的心事,直到轻轻睡去。睡着之前她痴痴地想,这个枕头要是岳子行该有多好。


第一部分上次那件事我很内疚

    下午上完课,冯筝提前去幼儿园接特特回家,因为他今晚有游泳课,得早点儿准备一下。特特学游泳以后,岳子行只跟着去了两次,以后就很少管了。今年夏天学游泳的孩子特多,周末班都爆满,特特只好上晚课。这孩子很机灵,才学了三个月就有模有样了。    
    这家海水游泳馆的环境、设施和服务都不错,冯筝很喜欢这里。可她游泳的那两下子,还是当年岳子行教的。有了孩子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下海玩过。想起来,冯筝禁不住一阵失落。别的男女家长们都换上泳衣下池陪练去了,冯筝孤单地坐在家长休息室里,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观看孩子训练。她不想下水,主要原因不是游得不好,而是她羞于穿泳衣。她觉得女人穿泳衣太暴露,尤其一沾水就跟什么都没穿一样。她倒是有一件泳衣,是谈恋爱时岳子行给她买的。那件泳衣很土,胸口堆着泡泡褶子,又长又厚接近于外套。但冯筝喜欢它,觉着它朴实而安全。冯筝是个有点小家子气的女人,加上一出大学校门就进学校教书,和外界社会少有接触,思想有些保守。    
    这个游泳班有七八个孩子,教练鲁一捷是理工大学的学生,晚上在这儿勤工俭学。这个稚气未消的小伙子体态健硕精干,穿着黑色的游泳裤,绷得那个部位异军突起。冯筝喜欢看他,可又不好意思多看。上完大课,鲁一捷逐一辅导孩子。挨到特特时,他带着特特在水里自由嬉戏。特特开心极了,咯咯地笑,冯筝见状也开心得笑个不停。    
    鲁一捷领特特过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宽松的运动装,英俊的脸上似有波光跳跃。冯筝有点紧张,一想到他的健美之躯,面颊就微微发热。鲁一捷说,冯老师,特特今天进步很大,回家要好好奖励呀。冯筝说,都是鲁老师教导有方。    
    娘儿俩上完游泳课,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冯筝服侍特特睡下时,岳子行还没有回来。他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虽然冷战已经打完,可他们好像很难再回到原来的状态了。冯筝静静地躺在孩子身边,攥着他温软的小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塌实地让自己不胡思乱想。    
    半夜,岳子行回来后澡都没洗,就爬上床睡着了。从他进屋到响起鼾声,冯筝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视他。往常见他喝多了,她会给他倒杯热水喝,甚至为他洗脚擦脸。而今晚,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觉得岳子行很陌生,一点儿也不像自己的丈夫了。她关了灯,木偶一样地坐在客厅里愣神。不知坐了多久,她起身喝水时无意间碰到了岳子行搭在沙发背上的衣服。    
    冯筝脑海里忽地跳出一个念头—偷看他的手机。这个念头已经纠缠她很长时间了。上次就是因为这而打了冷战,冯筝因此怀疑岳子行的手机里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总想找机会看个究竟。今晚岳子行喝多了,睡得又那么死,正是个好机会。    
    她打开灯,看见了岳子行裤带上的黑色手机皮套。天线从套子里伸出来,泛着银灰色的幽光。她心跳得厉害,手也有点儿抖,像是在做贼。她努力使自己平静,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从皮套里取出手机,愣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她没碰过他的手机,不会使用功能键,也不知道如何查看电话簿、短信和通话记录。她想,应该先找时间看看他的手机说明书,免得手忙脚乱惹出事端。这样想着,偷看他手机秘密的愿望就更加迫切了。    
    第二天,岳子行又一次没吃早饭就上班了。他昨晚喝大了,早上起来胃里烧得慌,特想喝点稀粥。可冯筝准备的早餐是剩菜加馒头,他根本吃不进去,只好瘪着肚皮出了家门。路上,岳子行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欣然的电话。欣然说她和任紫月已攒了一千五百块钱,想先还给他,剩下的一半过些日子再还。另外,任紫月想请他吃饭,以表谢意。岳子行说,钱不着急还。吃饭就免了吧,我不习惯吃小妹妹的请。欣然说,我让她直接给你打电话吧,你亲口跟她说,免得我约不到你被她埋怨。岳子行说,那行。    
    他进到办公室时,菜菜和程辉已经到了,正在热火朝天地吃早餐,谗得岳子行口水长流。十点多时,他饿得胃疼,就偷偷跑到街上买了包鱼皮豆吃,吃完感觉好多了。回办公室前,他给赖世强打手机,让他找公安局的人问倪约在沈阳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赖世强说,人家说当事人有要求,不让公布行踪,再问也是白搭。岳子行说,白搭也要问。得知倪约的下落后,岳子行高兴得差点儿疯掉。半个多月来,他担惊受怕度日如年,而今欣闻倪约平安,身心终获解脱。经过这样的变故,他更认定两人之间已然生出某种联系,即使永不再见,那联系也不会断裂。他心里说,小丫头,我一定要找到你。    
    刚回到办公室,赖世强就回电话说,现在上面在狠抓警风,他们对这事儿特讲原则,容我再想办法吧。岳子行很失望,无奈中琢磨着该给倪婉打个电话,探听倪约在沈阳的落脚点。可一想起曾和她闹得很不愉快,就有些打怵。但为了尽快找到倪约,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离开办公室,到电梯间给倪婉打手机。    
    岳子行说,倪小姐,你真不够意思,倪约找到了,也不通个气儿。    
    倪婉不冷不热地说,我不想挨你骂,所以还是不通气儿的好。    
    岳子行说,我不骂了,你把她的住址和电话给我吧。    
    倪婉说,对不起,我只知道她在沈阳,其他都不清楚,希望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岳子行说,你也太能装了吧?你把我整局子里我还没说啥呢,骂你两句就受不了了?    
    倪婉说,上次那件事我很内疚,再次向你道歉。


第一部分她反复央求替她保密

    岳子行信口瞎说道,我被人家关在黑屋里毒打了一个钟头,所受到的伤害用道歉两个字能弥补吗?    
    倪婉惊道,他们打你了?真是……太对不起了。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她在沈阳的住址和电话。警察找到她时,她反复央求替她保密。我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在想什么。倪婉沉默了一会,幽然说道,一切都过去了,我永远都不想回忆这件事。幸亏你不知道倪约的过去,否则连你也不会原谅和宽恕她。再说,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岳子行觉得倪婉的声音忽然变得很陌生,仿佛饱蘸沧桑和悲凉,沉重得没有一丝生气。难道这个美丽女人的心中真的埋藏着一段辛酸往事,而那事又跟倪约有关吗?岳子行正想宽慰倪婉时,那边已却断了。他愣了一下,马上又把电话拨过去。    
    倪婉说,岳先生,我这是最后一次接你的电话,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联系了,请你原谅。    
    岳子行情急之下只好厚着脸皮说,大家难道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吗?    
    倪婉说,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做不成朋友的。对不起,我要挂了。    
    电话又挂断了,等岳子行再拨过去时,那边已关了机。


第一部分你这不是霸占民男嘛

    斯文森给运营部的人安排了一场模拟业务运作,主要是熟悉报价、签约、勾兑、加油等环节的业务流程。岳子行有点心不在焉,没处理好相关的数据,结果电脑勾兑程序算出的燃料成分高出了客户要求的标号,使公司损失燃油二十吨。斯文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根据游戏规则,我将开除你。    
    岳子行被搞得沮丧无比,一上午都没笑过。临近中午时,谭璐给他发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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