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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瑞典火柴-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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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子行当然清楚谭璐要和他谈什么,所以心情变得越发迷乱。    
    那天焦三喜说赵茜知道倪约在沈阳的下落,岳子行就想,上次和赵茜在电话里唠过,没套出什么值钱的信息,这次经姓焦的一说,才知道赵茜骗了他—她是倪约的同事加好友,替倪约又寄工资又办辞职手续,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下落呢?于是他费尽口舌地再次约到了赵茜,并在她公司的一间客户室如约会面。    
    岳子行说,小赵你不够意思,明明知道倪约在哪,却骗我说不知道。我和倪约的表姐倪婉、她表姐夫焦三喜都很熟,也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瓜葛。她不顾一切地与表姐夫相爱,拆散了表姐的家庭,表姐夫却对她始乱终弃。这样的压力和打击,一般人承受不住。她现在独自在外飘零,我很担心,所以才四处找她。    
    赵茜问,你到底是谁?和倪约到底什么关系?    
    岳子行说,我就是我,倪约的朋友,很铁的那种。    
    赵茜狡黠地说,你咋不说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了?    
    岳子行红着脸说,我那是胡诌,当时怕你不说实话。    
    赵茜说,倪约以前的男朋友没你这么老。她本来就不让我透露她的行踪,你一撒谎我就更不敢说了。不过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她的消息了,真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    
    岳子行急道,快把她的地址给我。    
    赵茜说,她先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后来又和一个朋友临时租了间房子住。我只有这个临时地址,给你也没用。    
    岳子行说,只要有地址我马上去沈阳。    
    赵茜听了,像是受了感动,将倪约的地址详细供出。    
    第二天岳子行以看病为由向斯文森请了假,然后取了两千块钱,预订了一张五点钟的高速大巴车票。一切准备就绪,岳子行忽然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困惑和羞耻。他在心里骂自己,你他妈就瞎作吧,作死拉倒。    
    可他还是在当晚去了沈阳,按照赵茜给的地址找到了那所房子,可倪约已经不在了。新来的住客说,那个女孩精神有问题,被她爸爸接走了。    
    从沈阳回来后,岳子行就已坐卧不宁了。他找倪婉核实情况,因为倪约若是被家人接走,倪婉会很容易打听到消息,可倪婉手机关机,跑到她公司一问才知道她去了日本,下周才能回来。焦急无耐中,他将满腔愤懑撒到了焦三喜头上,咬牙切齿地骂,姓焦的,如果倪约有个好歹,我整死你。    
    接完谭璐的电话,岳子行回到了办公室。程辉见他回来,就小声地说,我过两天就交辞职信,大概十天以后离开公司,下个月就走了。    
    岳子行说,要远走高飞了,可喜可贺,可你这一走,扔下我和菜菜怎么活呀?    
    菜菜不咸不淡地说,离了他地球照样转。    
    岳子行说,那不对,他走了革命没法干。    
    程辉对岳子行说,菜菜正在办加拿大移民呢,估计明年就大头朝下了。你还在国内混个什么劲呀?听我话,能走就走吧。    
    岳子行说,老子的队伍已开张,三个人呐,哪能像你们说走就走?    
    程辉叹道,子行,你完了。    
    岳子行说,完就完吧,人生自古谁无完啊。说罢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微笑作潇洒悠闲状。其实他心里被程辉的那句话刺激得倒海翻江,自己感情焦头烂额,公司前途未卜,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完了吗?


第二部分例行公事般地拥吻

    路尔公司的情况依然糟糕,看不出丝毫柳暗花明的意思。下午快下班时,斯文森找岳子行谈话,让他尝试利用一些非常手段帮助公司取得营业批文,比如请客送礼搞搞腐败什么的,总之是搞流氓公关。在这之前,菜菜和程辉都领了令牌拍马而去,一个向船燃公司吹参股经营风,一个做润滑油市场调查,为公司寻找新的生存机会,这回终于轮到他了。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岳子行发现程辉和菜菜都不见了,一看表才知道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不禁叫苦不迭。他和谭璐约好下班后去桂林路小屋,现在迟到了,自然害怕谭璐拔他的罐子。岳子行给谭璐打手机,谭璐说,我正收拾屋子呢,你要来就快来,不来拉倒。    
    岳子行现在真的很怕见谭璐。她已经提过两次了,说要和他谈谈。他知道她想谈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前几天,刘大昆几乎磨破了嘴皮子,劝他厮守冯筝放弃谭璐,令他心烦意乱左右为难。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了这么多年,与其说是在等待中选择,不如说是在麻木中逃避。眼下,冯筝和谭璐仿佛两把利剑将他逼至死角。他无法再等,也无处可逃,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紧要关头。    
    然而,他这个决定依旧万难做出,从前是取谁舍谁进退维谷,现在却恍然觉得谁都没有选择的必要了。这是他第二次产生这样的念头。第一次是在和谭璐为一件琐事争吵之后,他愤然自问,我和冯筝不能执手白头,和谭璐就能天长地久吗?当时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无耻。而这一次,他竟有了几分坦然。他和谭璐的不了情缘有太多的美丽也有太多的悲伤,几度风雨之后已有春华悄逝山穷水尽之嫌;而与冯筝更是到了穷途末路,激情早被漫长无聊的婚姻生活消耗殆尽,继续在一起生活只能算是苟延残喘。面对两份鸡肋般的感情,他也只能是个迷茫无措。    
    当岳子行赶到桂林路小屋时,见谭璐正像个劳碌的家庭主妇似的擦窗拖地,就大咧地说,省省吧,这破地方有啥可收拾的。谭璐说,破地方你别来呀。岳子行说,你瘦了,减肥呢还是生病了?谭璐说,你心里还有我呀?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我这是心病,治不好的。岳子行张了张口,没再出声。    
    不一会,谭璐忙完了手中的活。两个人脱鞋上床,例行公事般地拥吻,可情绪都不高涨,动作也很轻缓。这一次,他俩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做爱,好像都累了,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过了半天,谭璐才一脸严肃地说,他要我摘环儿,催了好几次,前天还吵了一架。    
    岳子行沉吟半晌,忽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摘就摘吧,有啥怕的。    
    谭璐急道,你个白痴,他想要孩子呀!    
    岳子行问,你咋想的?    
    谭璐干脆地说,我不想要。    
    岳子行说,你不是喜欢孩子吗?你已三十出头,再晚就不好生了。他愿意要,你就支持一下嘛。    
    谭璐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岳子行干笑了两声,半倚在床头认真地抽烟。    
    谭璐气愤地说,我再问你一句,到底管不管?    
    岳子行说,你叫我怎么管?    
    谭璐说,你不管有人管,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岳子行说,我知道追你的人多,跑上海去的那个周闯不就是现成的管理员吗?你当然可以让他们管,我嫉妒归嫉妒,但没意见。    
    谭璐照着岳子行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气咻咻地说,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乌鸦嘴。    
    岳子行哎哟一声叫道,住手,怕你还不行嘛。    
    争了几句,两个人就相对无言了。四下静谧,空气中凝结着哀怨和凄凉。许久,谭璐才幽幽地说,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不再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抢人家的丈夫了。我之所以和你谈,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多么期望你能阻止我和他生孩子,多么期望听到你说你爱我,你想娶我,哪怕是一句假话也好啊!可你什么都没说。你几年前能说,现在怎么就不能说呢?说完,扭头望着别处,眼中泪光隐现。    
    岳子行摇晃着谭璐的头说,傻瓜,我不是在开玩笑嘛。    
    谭璐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说,别叫我傻瓜,我已经变聪明了,也别和我开玩笑,我笑不出来。说完,她下床穿鞋,拎上坤包风一样地离去。    
    岳子行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上,听着谭璐的脚步渐去渐远。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的时候,他才颓丧地倒在床上,泪水崩然而落。    
    


第二部分又是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

    冯筝发现这些天丈夫的态度有所缓和,下班后回家早了,话也比以前多了,为此她着实激动了好几天。可她哪里知道,岳子行心底的冰霜一点都没有融化,他现在不需要冷战,只需要时间、思考和勇气,用来做一个重大的决策。    
    冯筝开始尝试改变自己,希望通过改变使自己完美,从而留住丈夫的心。她不再当着岳子行的面换衣服,那样会破坏女人的神秘感;不再穿着从前的旧衣服干家务,那样看着很像个佣人。她还买了两个美胸的新潮乳罩、一条灰色碎格裙和一件白色短袖衬衣,想穿着它们在丈夫眼前晃荡晃荡。可知岳子行一见就大声阻止,说从今天起永远不许穿这两件衣服。冯筝生气地问为什么,岳子行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冯筝说新衣服一次都不穿多可惜,岳子行说这身衣服太难看,你马上去退掉,不给退就换成别的颜色。冯筝纳闷,岳子行从来不关心自己的穿着,也极少主动发表看法,这次咋大惊小怪的呢?后来又想,我想穿就穿,管你喜欢不喜欢呢。    
    尽管岳子行视而不见,但变化中的冯筝在鲁一捷眼里却是光彩动人的。冯筝每次带特特去上游泳课时,鲁一捷都要热辣辣地盯着她看,好像在欣赏一幅稀世名画。在这个大男孩面前,冯筝觉得自己变年轻了,逝去的青春和梦想隐约还在手心里握着。她害怕看到鲁一捷,又热切希望看到他。每次上课前,她都要好好吹一次头发,穿上最喜欢的衣服,上课时更要下到池子里陪孩子练习,期待鲁一捷忙里偷闲辅导自己。上完游泳课,她又在若有所失中领着孩子回家,并盼望下一节课快些来临。    
    这天晚上,特特又有游泳课。冯筝兴冲冲地领着孩子赶到游泳馆时,却发现特特游泳班的教练换了。她问新教练鲁教练怎么没来,新教练说他不知道谁是鲁教练,反正以后这个班都是他带。冯筝心里一沉,难过得就像丢失了宝贝。她急忙找到一个老教练,问鲁教练怎么回事。老教练说,小鲁被辞了。她惊问为什么,老教练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都是孩子妈了,以后和这样的男人接触时留点神。想问,你去问他自己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冯筝有点失魂落魄。一个给过她希望和憧憬的男子,就这样消失了。她回味着老教练的那句话,心里凌乱不堪。她忽然发现,除了名字,她对他居然一无所知。路过海滩的时候,冯筝想,或许这就是一场梦吧。原来一切都是梦境,真实的东西太少了。    
    母子俩回到家时已近九点,特特睡下后不久,岳子行微有醉意地回来了。再过几天程辉就要走了,今晚又难得有空,运营部两男一女就去必胜客撮了一顿,灌了不少啤酒。为了给菜菜和程辉留出“啃”谈时间,岳子行打算买完单后告辞。程辉争着掏钱,岳子行说,你去澳洲以后,咱这辈子再见面的概率就几乎为零了,我今晚放点儿血,就当为你送行了。离开必胜客,岳子行觉得无处可去,就闷闷不乐地回家。同事要走了,他觉得自己被一种向往的日子抛弃了,可那也是他无法企及的。    
    次日,岳子行估摸着倪婉应该快从日本回来了,就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她打一次手机,打到第二天下午果然通了。倪婉很礼貌地向他问好,然后对他在广电大厦为焦三喜解围表示感谢。岳子行见倪婉态度友好,就乘机说请她吃饭,结果被婉言谢绝了。    
    岳子行说,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倪约。    
    倪婉说,请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岳子行说,她可能病了,被他爸接回老家了,我很想知道她那边的地址和电话。今晚六点,我在国际酒店对面的天天渔港散座等你。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    
    倪婉说,我不会去,等不等是你的事。    
    打完这个电话,岳子行如释重负。最近他和谭璐闹了别扭,心情阴沉得能挤出水来,身体懒散乏力,像太空失重。今晚和倪婉的约会,像性情所至的神来之笔,又像蓄谋已久的追逐计划。这个天鹅般高傲的女人,是岳子行妄图摆脱感情重负时的一道闪电,冥冥中照亮了他的突围之路。    
    岳子行坐在天天渔港等了一个多小时,倪婉仍没来。他索性加点了一道热菜和几瓶啤酒,胡乱地吃喝了一通。第四瓶啤酒下肚子后,他已有了醉意,伏在餐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他半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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