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火柴-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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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你要是还嫌伤我伤得不够,就来拦我吧,你记着,我恨你,但不怕你。她说话时满脸是水,有雨有泪,说完回到车上,叫杰克开车。
众人见没了好戏,又怕雨浇,悻悻地跑散。焦三喜呆立雨中,像只斗败的瘦公鸡。岳子行以前曾恨不得活吃了他,可现在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悲。
第二部分女九号见了准发情
焦三喜问岳子行,你认识倪婉?
岳子行说,见过两次。
焦三喜沮丧地说,你给评个理,凭她的条件,找个男人很轻松,上电视搞对象,分明是故意想搞臭我,要我怎么面对上级下属亲朋好友?算了,我啥也不说了。你帮了我,还没谢你呢。
岳子行说,你要想谢我,就帮忙联系一下倪约。
焦三喜愣道,你怎么还认识倪约?
岳子行说,我俩是保险公司的同事,她借过我的钱一直没还,后来人就没影儿了,你说上火不?
焦三喜说,这样啊,你们保险公司的赵茜肯定知道倪约在哪,你找她问问。
说着,他给了岳子行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事儿找他,绝对好使。岳子行单手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在心里冷笑道,市政府的一个小处长就凶成这样,真能装犊子。
焦三喜冲岳子行摆摆手,然后开着切诺基风驰电掣而去。这时,几声车鸣穿过细密的雨幕招呼着岳子行。他看见朱旗和赖世强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就会心地一笑,一路小跑上了赖世强的车。朱旗的车打头,赖世强的车紧随其后,缓缓驶离广电大厦。
赖世强说,你小子有两下子啊,初次见面就想动女九号?
岳子行说,滚你的,我们原来认识。边说边脱下衬衣,伸到窗外拧干,然后用衬衣反复擦拭头发。
赖世强说,哥们儿就服你这点,为了女人啥苦都吃,瞧你浇成这熊样,女九号见了准发情。可惜啊,人家先走了,浇死你白搭。
岳子行懒得搭理他,茫然回味着下午发生的一堆烂事,忽然间很担心谭璐,就给她打手机,可她关机了。
岳子行说饿了,就打电话给前面的朱旗,说想算吃熏肉大饼。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拐上了中山路。朱旗的车中途在乐购超市停下,欣然和任紫月下了车,嘻嘻哈哈地跑了进去。不一会,两人回来了,任紫月径直上了朱旗的车。欣然把一个购物袋递给岳子行说,岳哥,这是小任给你买的,叫你换上,她没带多少钱,买的都是便宜货,叫你别嫌弃。
岳子行打开购物袋,见里面是一件棉布衬衫和一条肥大的休闲短裤,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慢慢向全身漫延。他换上新衣,将湿漉漉的衬衣和裤子塞进购物袋,然后情不自禁地向前面的车里张望。雨很大,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任紫月坐在左侧后坐上,后脑勺上扎着马尾巴,橘黄色的泡泡纱皮筋儿像一朵向日葵,正羞赧地绽放。
第二部分说不清的暧昧企图
刘大昆突然逃离拍摄现场,使谭璐及诸多好友颜面尽失。他自知理亏,次日中午就主动打电话向谭璐赔罪。可谭璐一听是他就立即挂断电话,再打过去,竟然连接都不接了。刘大昆只好硬着头皮给岳子行打电话,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大昆委屈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骂得也太狠了点,我当时实在没招啊,换成你,你能在前妻眼皮底下玩配对游戏吗?你们只顾拉郎配,哪管我的死活。
岳子行憋了一会终于笑道,骂你玩儿还当真了,咱哥们儿啥时把你往火坑推过?昨天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蓝青。不过,这回谭璐真火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大昆说,我不是有心让她为难的,你给好好说说,让她放我一马。
岳子行说,她也莫名其妙地恨上我啦。今早手机打漏了都不接,我看你还是自己背捆柴火上门求罪吧。
打完电话,刘大昆的心情又低沉下来。他翻来覆去地闷想在电视台看见蓝青的尴尬瞬间,当时她坐在左侧观众席第二排中间,目光似剑,隔空刺中了刘大昆。她的嘴角泛着难以捉摸的微笑,透着貌似宽容的轻蔑。刘大昆被这种熟悉的微笑击溃了,逃跑是他惟一的选择。他无法当着前妻的面,将曾经属于她的身体和心灵展示给别的女人。他想当然地认定自己在蓝青面前出了丑,并为之深深痛苦和懊悔。进而又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她,从而避免了一场灾难性的裸体表演。
正这时,刘大昆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竟是女三号苏舞柳。她和刘大昆在实拍前聊了几次,言语很是投机。当时苏舞柳的母亲也去了节目现场,一眼就为姑娘选上了刘大昆,说这小伙子长得顺眼,憨厚面善,工作稳定,又没小孩,比那些背景和资历显赫的人托底,嫁他指定错不了。
苏舞柳在电话里咯咯笑道,昨天咋逃跑了呢?怕我吃了你呀。
刘大昆躲出办公室,压低嗓子说,昨天我看见我老婆在观众席上,脑袋一热就跑了,事后也挺后悔的,太不人道了。
苏舞柳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刘大昆说,我昨天一逃跑,把我亲友团团长给伤了,气得她连我的道歉电话都不接。她从报名开始就忙前忙后,一心想给我找个好媳妇。可我做得太过分了,现在好想求她原谅,又不知该怎么办。
苏舞柳说,你说的是谭璐吧?我们聊过,她人不错,往死地夸你,像是在做媒。
刘大昆说,她一直都让我投你的票。
苏舞柳说,这我知道。人家看得起我,我当然要帮这个忙。我出面约她,然后陪你道歉,到时我有办法让她高兴。
刘大昆狂喜地说,那咱俩今天中午就去找她,事成之后我请你大吃十顿。
商议停当,刘大昆激动了一会,随后陷入沉思。苏舞柳的心意他知道,她的出现,稍稍吹皱了他心中的一池死水,但并未扰乱其心。离婚后,他总是幻想着某一天能和蓝青重新牵手,所以从未打算接受别的女人。他和蓝青的过去,就像一块罩在眼上的红布,让他这头拉磨毛驴心无旁骛,从不逾越最初行走的那个圆圈。
中午一下班,刘大昆就打车去接苏舞柳,然后一同赶到北方明珠大酒店。苏舞柳稍事打扮,却比昨天自然耐看得多。苏舞柳上午已约了谭璐在酒店大堂见面,谭璐答应得也很爽快。谭璐挺喜欢这个女人,满心希望她能和刘大昆对上眼。可没想到刘大昆是个窝囊废,生生辜负了她一片苦心。
谭璐从楼上下到酒店大堂,看见女三号亲昵地挽着刘大昆在等她,诧异之余怒气渐消。谭璐心眼儿本来就大,眼前又是她最愿意看到的情景,昨天的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苏舞柳在中间斡旋,谭璐也不再生气,事情顺利得出奇。刘大昆一高兴,就请两位女士吃了顿必胜客,心甘情愿地放了把血。
送走谭璐,刘大昆对苏舞柳说,你的办法挺好,谭璐还真吃这一套,可就是委屈你了,你说咋谢你才好呢?
苏舞柳说,我都委屈到这份儿上了,你看着办吧。刘大昆于是就说请她周三晚上出去吃海鲜,这举动一来是答谢她帮忙哄好谭璐,二来还有点儿说不清的暧昧企图。
第二部分所有故事的惟一注解
一切迹象表明,刘大昆要走苏舞柳的桃花运了。他难免有些得意,可兴奋之余倍感困惑。他刚被蓝青绊倒,就碰上苏舞柳伸手来扶。他是就势而起呢,还是等蓝青回头搀他?刘大昆郁闷良久,决定先和蓝青开诚布公地谈谈,然后再看下一步怎么走。他请蓝青吃晚饭,她爽快地答应了,说早就猜到他会来电话。刘大昆问她是怎么猜到的,蓝青说见他一从电视台逃跑她就猜到了。
两人在天天渔港见面时,刘大昆有些拘束,蓝青却游刃有余,兴致很高地点了几样海鲜,还要了一瓶万达干红。刘大昆开场儿就将自己参加速配节目归结为偶然事故,肇事责任全在谭璐和岳子行。
蓝青说,别尽往人家身上赖,腿是你自己的,你不去他俩还能绑你去吗?这句话说得刘大昆面红耳赤。蓝青说,你不要脸红嘛,其实你能走出这一步我挺高兴的,只是你仗没开打就当逃兵,不像个男人。
刘大昆惭愧地说,当初谭璐劝我上节目时,我根本就不想上,因为我对你还有点儿不甘心,总想着有朝一日你能回来。可后来抗不住他们的再三鼓动,迷迷糊糊就上了。
蓝青说,你这才像实在话。顿了顿又说,大昆,爱情和婚姻一旦破碎,就万难复原了。你别等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离开我,你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女人,一份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今天来,我就是想对你说,快些忘掉过去,快些重新开始吧。
刘大昆听了,便不再出声。两人默默进餐,菜吃得少酒下得快,直到晚餐无聊地结束。出了饭店,两人在旁梧桐树下站了一会,似乎都想说些什么,却都无从说起。街灯幽暗,他俩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因此也无法窥探彼此的心境。蓝青打破尴尬说,没啥事我就走了,你一个人过要精打细算,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有,尽量少跟朱旗和岳子行出去混,他俩可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刘大昆唔了一声,鼓足勇气说,蓝青,回家坐会儿吧。
蓝青看了一眼刘大昆,张张嘴巴却没说什么。刘大昆大喜,拉着蓝青上了一辆出租车,朝长春路驰去。一进家门,刘大昆就摸黑抱住蓝青亲吻,双手不停地在她腰间和臀部胡乱抓摸。蓝青没有躲闪,甚至还给予了适当配合。刘大昆得寸进尺,拽着蓝青进了卧室,敏捷地打开床头灯,然后一下将她扑倒在床上。蓝青早料到他们会这样,并对刘大昆寄予了厚望,可惜还没等她尽兴刘大昆就结束了,她在淡淡的失望中想起了善于功课的杨宏伟。
两人除去上衣躺着休息,谁都没说话。这一切,与离婚以前多么相似。惟一不同的,是久别如新婚的酣畅,以及偷情般的神奇与刺激。令蓝青惊讶和激动的是,刘大昆很快又来了一次,而异常凶猛和持久,让蓝青在撞击和撕裂中达到了高潮。当她在眩晕中感到刘大昆强劲的热流时,她笑了,他也笑了。他们的笑声古怪而充满了讽刺,因为这样剧烈的快感,在他们数年的婚姻生活中是从未有过的。
激情刚过,刘大昆就抽身说,太热了,我去冲冲,冲完你冲。说罢去了卫生间。蓝青正箍在刘大昆身上继续飞翔,他一走,她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着地时身心已然冰凉。她懊恼地找了卷手纸擦拭私处,同时觉得自己很贱,贱得连为什么回到旧巢、为什么和旧人做爱都不知道。望着熟悉而脏乱的卧室,她心里不禁一阵凄楚。她蓦地明白了,这里是她曾操持过的家,这里有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和这个家这个男人还有不少难以割舍的东西,即便以后永不回来永不相见,她也会默默牵挂这个家和这个男人,直到老去。
也许,这就是今晚所有故事的惟一注解。
第二部分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困惑和羞耻
广电大厦一别,谭璐一直没有和岳子行联系。
那天她受了刘大昆的窝囊气,想和岳子行早点离开节目现场。可他只顾看热闹,叫了几遍都不挪窝,还盯着女九号看个没够,令她气上加气。台上嘉宾开始讨论婚外性行为的话题时,她顿觉后背发凉,似有千夫在指,便逃也似地提前退场了。之后她不想主动联络岳子行,只是默默地等待他的电话,却一直没有等到。而岳子行天天琢磨倪约的事,好几天都无暇顾及谭璐,等到想给她打电话时又有些惧意,怕她像往常那样兴师问罪,于是一拖再拖又过了几天。谭璐见岳子行一周都没动静,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像射出一只响箭。
岳子行正在上班,谭璐的来电使他如临大敌,匆忙奔至无人之处,陪着笑脸说,终于把你的电话给盼来了。
谭璐故作惊讶说,听口音挺生的,我打错电话了吧?
岳子行端正态度说,这些日子破事太多,没给主子请安,尽管降罪吧。不过,奴才斗胆给主子提个醒儿,前几日主子手机总关,好不容易打通了又不接,搞得奴才忧心忡忡,诚惶诚恐。
只这几句话,谭璐就被逗乐了。她说,不和你嚼牙了,其实大上周就想跟你说的。电话也说不清楚,下班后去桂林路谈吧。
岳子行当然清楚谭璐要和他谈什么,所以心情变得越发迷乱。
那天焦三喜说赵茜知道倪约在沈阳的下落,岳子行就想,上次和赵茜在电话里唠过,没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