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素影-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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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下袖中的白绫,允禵跟着上来,紧挨着坐下。两人相视而笑。闻着他身上暖暖的味道,素素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下来。允禵的大手抚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着身子。年儿呜呜的玩儿着。
“这么快就结束了?”素素低低的说。塔布和老虎在树的周围警戒。园子里有十几个侍卫,在允禵被放出来后,也跟着过来了。乾隆比他爹倒是大度。
允禵道:“被你闹得!叫你不要随便显摆,你就是不听,那帮女的,都被你吓哭了。”
素素撇嘴:“你自己不喜欢那里,不要推到我身上!那些人有本事惹我,就别怕我发疯。再说了,让她们知道厉害也好,省得以后闹得不可收拾。”
允禵低头逗着年儿,说道:“就怕他们不肯放手。人心最贪,想像不到的。”年儿抓着阿玛的手,嘬着,好像有点饿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素素,又看看允禵。允禵不太认真的往外抽,愤愤的说道:“弘春那个死小子,别以为爷不知道当初他的那些丑事!他最好给我老实些,不然――”
素素听他语气森冷,心里一沉:“他们也不容易。她刚进门,你就走了。你不喜欢人家,还把人家糟蹋了,守着这个大宅子,熬了那么多年,大阿哥又是那么个人,能过来就不错了!”想想又有些生气,忍不住拧了一把允禵:“你怎么那么讨厌!”
允禵哎哟哟的叫,说起当年事,也没个对错。那时候可是皇阿玛指的婚,结婚的人能不洞房吗!陪笑说:“咱们不是说好既往不咎的嘛!你那时候不也一心想着穆鸿生,哭得要死要活的。诶,诶,诶,”拦住素素要掐的手,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不对,不对还不行?孩子在呢,小心看见!”
素素哭笑不得,这么小的娃娃,知道什么。年儿呜呜的喊着,在允禵怀里扭来扭去。
想起席间听到的话,允禵皱了皱眉,说道:“以后离弘春远点,别和他们掺和。有什么事你就别参加了。反正我也不用上朝,就当是白天上朝去了。这一阵子,主屋那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咱们就搬过去。”
素素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拒绝:“不去!天天想着她,真舍不得就别把我搅合在里面。在景陵就没事往那边看,现在又住进她屋里。我看倚熏长得挺像嫡福晋的,干脆收了她,你们一起住过去,也圆了你的相思。我宁可住客房。”
允禵眼神古怪的看了半晌,才说:“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吃醋啊!亏你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嘻嘻哈哈的贴上来,素素赶紧抱起孩子。允禵这才住手,“当年的事就不提了,不过,要说相思,爷这辈子就为你这只老虎害过。嘿嘿,这滋味可不好受!”偷香一口,发现树上太危险,说:“你不会想当猴子了吧。爷的格格可不能是个小猴子!”
“去你的,你才是大猴子呢!”素素嗔怪的棰了他一下,抱过孩子,自己利索的蹦了下去。允禵跟着下来,接过女儿,抱着进屋休息。
刚来的时候,素素就把年儿的东西收拾妥当,放在西厢房。秀婶带着孩子过去休息,两人又找到园子时的感觉。素素一边解允禵的扣子,一边笑着说:“这人也真怪。明明自由了,反而怀念其以前不自在的日子。
允禵抬头伸胳膊,含糊的说:“慢慢就会好的。等咱们的院子收拾好了,爷带你去骑马去。他妈的,憋了多少年了!”
素素拿着允禵的衣服挂到架子上,笑道:“你行吗!都五十岁的人了,还不让马把你撂下来!”
允禵上前一步,打横抱起素素,说道:“敢怀疑你十四爷?”压低嗓子,语带双关,暧昧的说:“今儿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素素惊呼一声,被他抱着向床走去,说道:“诶,孩子还在呢!”
不管它。嬉笑着,允禵抬手就要放下帐幔。塔布在门口突然说道:“十四爷,夫人,庶福晋和楼嬷嬷过来接小格格了。”
允禵皱眉正要说话,素素抬手捂住他,低声而愤怒的说:“让我来!”
允禵笑道:“哟,我们家母老虎来了,好了,你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爷也受够这鸟气了!快去快回!”素素推了他一把,反正自己的衣服还算完整。
出来给庶福晋见礼,画乔上来拉着素素的手,亲热的说:“妹妹不要怪呀,那些丫头婆子们太不懂规矩,姐姐已经罚了她们。妹妹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们计较了。咱们只当没看见,过去就算了。”
素素道:“妾身身份低微,当不起姐妹的称呼。庶福晋还是叫我吴氏吧!”画乔听见庶福晋三个字,脸皮抽了抽。素素道:“听没听见的,您说了算。不过谁要没听见我说的话,我会再说一遍。庶福晋是个聪明人,阖府上下,这么多人,都需要您操心。我一个乡下人,野惯了,没什么大志向。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带,不劳烦府里了。”抽出手,转身上了台阶,突然又回身,说道:“哦,对了。庶福晋久居王府深处,对外面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太清楚。如果对素素的脾气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小王爷。他一定很乐意和您说说,不是吗?”诡异的一笑,直把画乔笑了个透心凉!
她也知道么?那王爷……
画乔不敢想,手脚冰凉,机械的往回走。那个和她同姓的侧福晋听说也有什么事,被王爷灌了绝户的药。自己……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画乔才想起,为什么先皇不许吴氏进十四爷的府邸,为什么以她的身份只能做侍妾?十四爷给她换了身份,难道是想避过先皇的禁令?吴氏究竟做过什么事情?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画乔带着满腹疑团,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刚熄灯,就有人摸了进来:“宝贝儿,想死我了……”
“别,王爷回来了!”拦住乱摸的手,画乔有点心神不宁。
“嘻嘻!放心吧,他搂着小娘正亲热呢!今儿是不会来了!”那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原以为老头子被憋了这么久怎么也得发泄发泄,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身边还藏着个小佳人!艳福不浅啊!”
画乔正烦着,听他说到素素冷笑着说:“怎么,大阿哥也动心了?当年,侧福晋八月十五好不容易见一次王爷,这丫头在门外叫一声,王爷拔腿就走。你别忘了,侧福晋是怎么哭着求他多留一会儿的!若不是王爷那么驳福晋的面子,福晋也不会过世的那么快!送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锦宁那丫头胆小的很,八成都被那只骚狐狸拦住了。怎么,你出息了,忘了你额娘的痛了?”
弘春听她这么一说,也没了兴致,又贪恋素素的美色,有些不舍:“算了,不过是个小妾。听说是阿玛救下的,有勇无谋,不必理会。”
画乔道:“可是,你阿玛回来了。你这个家还当不当?万一,骚狐狸做了嫡福晋,你要我去哪里。今天,她可是亮话儿了,咱们俩的事儿,保不齐你阿玛清楚。你这个做儿子的给他送顶绿帽子,他肯罢休?”
弘春一激灵,大意了。当初先皇曾为此训斥过阿玛,他虽然在里面,外面也不是没有耳目。想起允禵的脾气和手段,全身冰凉。强自镇定说道:“理他!我额娘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就算现在他回来了,也是个泥菩萨。”
说了几句大话,心情好些,下意识的躲开这个棘手的问题,又把话题转到他喜欢的风月上来,想起他阿玛这几日住在素素那里,也没见怎么喝药,据说也有些动静,心里羡慕:“老头当年带兵打仗,是比我那些叔叔们强。听说还杀蛇取胆,吃过不少宝贝,难怪身边养只小狐狸,也没被掏空。去年还生了个丫头。赶明儿我也弄条蛇吃吃!”画乔瞪着他:“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就惦记着裤裆里的东西。有本事你取而代之,别说这家业了,就是那只小狐狸,不也是你的?”
弘春有点犹豫:“咱们躲起来做点事儿,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若是明火执仗的真做,恐怕――。你说老头和他那几个兄弟,那个不是人尖子。虽说最后四叔家里赢了,可是那也耗干了心血,每消停几年就死了。你个妇人家哪里晓得他们的厉害!”
画乔忍不住拔高嗓子:“我不晓得?我只晓得,这大位本来是给你阿玛的。可惜他笨,被那个狐狸精迷的晕头转向,连人家帮着先皇都不追究!要不然你怎么说也是个皇长子!”
嘘——
弘春赶紧捂着画乔,画乔愤怒的扯下他的手:“我受够了!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以后,你们爷俩儿,还有那个弘明,见天儿的给我脸子。今儿又嚣张的想杀了我,你们谁都不说话!我受够了,让她杀了我好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你有完没完!”弘春压低了嗓子,制止她,四处看看,才说道:“这不是来日方长吗!我看那丫头也是个直性子,你那鬼心眼儿还算计不了她?别要死要活的,需要爷做什么就说吧!”画乔这才止住哭声说道:“刚才倚熏说,那只骚狐狸和弘明在园子里勾勾搭搭的。弘明年轻,在园子里那么寂寞,两人肯定有勾搭。明天,我会和王爷提,就说给弘明纳房妾。我看锦宁那丫头就算什么都不说,弘明也不会轻易同意。然后你设法把这个玉佩放到弘明的屋里。到时候,我会安排他们见面,让老爷抓个正着,不信闹不起来!”
弘春道:“放东西容易,不过阿玛会信吗?万一要是露馅了——”弘春看看画乔:“当初的乔姑姑的事,你听说过吧?那是多机灵的一个人啊!连先皇都被她迷住了。要不是有这丫头,难说老爷子会不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事来!虽说是因为她出卖了老头子,罪有应得。但是,老头子也是因为她算计那个女人!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么损的招儿来。你比乔姑姑如何?我比先皇如何,就凭咱俩——?”伸手毫不怜惜的捏了一把画乔的下体,轻佻的说:“爷大不了被圈两年,学阿玛身边留一个。你呢?你再骚,顶得住一群人吗?”
一片沉默中,是画乔粗重而不甘心的喘气声。
无论素素怎样拒绝,允禵在她面前表现出难得的坚持。软硬兼施,总算把素素弄进了主屋。当她住进去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熟悉的景色惊呆了――三进的大屋,包括了所有他们住过的地方。“有一个院子,里面有棵大槐树……”
允禵的书房设在前院。后院是个精致的小园子,模仿了江南的自然山水。卧室位于中间的小院子。素素被白家和铁家驱逐,却在师傅和师娘的关爱中成长,对富贵十足的园林十分反感,喜欢山林野泊的江南秀丽。以前和允禵聊天时,曾经提到过。那时允禵就留了个心眼,私下里琢磨,造个这样的园子。眼下这个园子,虽然是允禵的要求,却是弘明一手安排的。
素素知道他在府里处处受到弘春的排挤,能做的这样完美,个中辛苦可想而知。忍不住连声道谢。
弘明看看阿玛越来越黑的脸,熟视无睹的笑纳。弘映和弘暄不知道该附和谁,只好无比佩服的看着弘明。和弘春相比,弘明的谦和干净,让这两个弟弟感觉更加舒服,也愿意亲近。眼见阿玛更喜欢弘明,和弘明同母的弘喧显得更加高兴。
素素见到弘映就想起了凤凝。不过他似乎已经没什么印象,话里透着对皇太后的追念。可以想见,皇太后薨了之后,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弘春匆匆赶来,给允禵见礼之后,陪笑站在一边。画乔领着一干女眷跟在后面,看着这个几个月赶工,建起来的院子,心里也是艳羡不已。回头正好碰见弘春的嫡妻瓜尔佳氏秋屏的目光,各自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余人司空见惯,毫不理会。
素素和允禵并肩走着,渐渐有些疲惫。允禵放慢脚步,自然而然的伸手揽住素素的腰,低声问道:“累了?”
素素点点头,习惯性的靠在允禵的怀里,干脆站着不走:“这个鞋,不舒服!”
允禵低低的笑出来,继而哈哈大笑,说道:“算了,我们回去吧!”两手一伸,已经把素素抱在怀里。弘明和带过来的侍卫们一看允禵停下,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早早的把路让开。弘映弘暄虽然奇怪,但也学着做。二哥应当是最知道阿玛习惯的。
允禵回过头来才发现看见众人惊愕的眼神,微微有些尴尬。弘明拉了一下弘春,弘春这才让开,身后人群如水分开。
允禵大踏步的走过,衣襟飘飞,风中隐隐传来素素的嗔怨:“都是你害的!”
早有传言,说十四爷景山遇到此女后,沉迷女色,昏聩无能。是以雍正朝时的明争暗斗只在八爷九爷和皇上之间。那时人们还说十四爷是韬光养晦,图谋东山再起。现在看来,红颜祸水,十四爷早就拜倒在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