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儿-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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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布衫小二走过来，为我铺好纸张，恭敬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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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毛笔有些不知所云，我该写什么？难道是对联吗？但似乎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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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凝视着我，似乎是等待明星出场已久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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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尴尬的提笔不动，书老头露出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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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猜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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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原来是猜字。我如获天机般兴奋。这总比让我与他比谁写的好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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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去看他留在纸张上的墨印“人有它大；天无它大”。什么字比人大却比天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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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思苦想，终于了然与心。不急不缓的在纸上写上“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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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阵抽气声，有人恍然大悟的紧捂额头，有人迷茫中带着疑问。看来此题并非是第一次出了。书老头则沉着脸，莫测高深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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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字，微笑的解释到“人字加一字变成大，天字去一字变成大，所以说人比大字大，天比大字小，书老师这样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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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但从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我知道我答对了。本能的冲绿衣男子一笑，却见他目光中的冷淡，透着一股杀意，难道他也认为我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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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稍微休息一下，书老头又挥笔而书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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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去不复返，求两解”。这进展倒也真快，竟一下子蹦到两解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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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的斟酌他字面的巧处，突然柳暗花明。奋笔急书的写下“咋”和“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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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为“日”字去“一”变口字旁，去一日为咋字，另一个为直接去一“日”乃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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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不知哪为仁兄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竟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响起了让我意外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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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环视众人，刚才那些蔑视的眼神全不见了，留下的是相惜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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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书老头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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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大力一挥烟斗，写下“人字加一笔　猜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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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理突然有些微怒，这未免太刁难人了，居然出五解之题。连周围人都开始为我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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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色由喜转阴，书老头逐渐舒展眉头。估计他也怕这青楼的招牌砸到他手上。毕竟曾经过他一题的人都是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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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甘，但却极想打击那个老头一下，便徉装疑惑难解，待看他彻底展开笑容之时，毫不犹豫的一气喝成写下字。分别为“大，个，及，亿，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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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刚路出微笑的书老头，双眉紧拢，胡子微向上翘，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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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回了他甜甜的一笑。不等他开口便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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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得书老前辈承让了。只是我听说，有些人只对上一题便可以过关，如今我已经答了四题，是否可以上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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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不甘心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抹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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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叫什么，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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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实一愣，对于他突然的恭敬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仔细一想，这青楼里，不以金银看人，而是以学问品人。既然周围的人能对我印象改观，书老头自然也不会太讨厌我。只是对我的目的有些怀疑，才问这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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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姓上官名如。。。若男。。。”若似男儿，实则女子。我有意暗示他，以表来意并非是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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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何等精明之人，在听我道出名字后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终仰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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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呀若男。。。亏我一向自视清高今日却被一个。。。哎。。你先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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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皱纹的脸不再冷若冰霜，估计对我以诚相告女儿身份之事，有些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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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我后面的是大队的围观人马，都以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柔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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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有些心虚，不敢回头面对众多殷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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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
上了二楼，明显的感觉到布局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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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层是宽敞明亮，那么二层便犹如幽雅的暗阁。周围挂满了名家画作，一时间看的我眼花缭乱。后面吵杂的声音也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望着窗边站立着的高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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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窒息的是一名身着轻纱的女子曲膝跪在桌上，面带桃红，前面的酥胸若隐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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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苟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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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安静的人群经过片刻的沉默，爆发出一阵鄙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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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文人雅客居多，哪里能看的惯此样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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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声，有些迷惑的望着高挑男子。光滑的脸颊上带着一个半月牙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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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执笔，望着桌上女子，仔细斟酌，完全没有顾及我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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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抬头望了过来，嘴角挂着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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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桃花盛开，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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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双手抱拳，平步走了过去，态度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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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傅，这位若男小兄弟连破我四道字题，理应可以跳关而行，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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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清澈的双眼望着他们，原来我已经具备了跳关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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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画画没多大兴趣，要真能就此跳过也算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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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忘了，这青楼之人，哪里会放过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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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四道？　以前到我这里的最多也就三道，今日能让书老师如此为难的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画师傅不急不缓的轻吐语丝，点了下桌子，上面的女子便轻巧的一越而下，站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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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的面色有些尴尬，我心里却不禁踌躇，不会真要让我画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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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他一语点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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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你过来，我并非要为难你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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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愣了一下，那句若男叫得如此亲切，仿佛好像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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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抿双唇，有些迷惑的，缓缓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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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此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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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笔尖，我望向如同裸身的轻纱女子，脸上飞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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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一名男子如此讨论一名未着寸缕的女子，就算是在现代，我也无法接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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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拿起旁边的一个外褂，走到女子面前，轻轻的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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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女子宽衣解带为夫君，这样美丽的你应该是给你心爱的人看的。而不是我们这些粗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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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面露讶异，有些哽咽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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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但我本为画师的画引，不能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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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子面容上的坚定，不禁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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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的画来自心灵，即使面前无物，只要有心，依旧可以描绘出最精髓的美丽。与你身着什么没有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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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一个无物有心，若男兄弟是在暗指我根本没有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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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直视面具男子的讽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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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老师是有心之人，但是心却不在这里。不要说这位姑娘不着寸缕的立于此，就是有上百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你面前，你也未必会动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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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的言语，他敛起随意，深邃的眼眸似乎因为想起什么而莫名的泛出涟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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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步入这二楼之时，就被满窗的名家壁画所吸引。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都是临摹之作。而这临摹的水品甚至超出了原本的风韵。可以说仿制得惟妙惟肖，但却都是别人的感情，而找不到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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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冷的我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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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一片的沉静，他攥紧拳头，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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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师，带她直接去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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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我的惊讶，他冷笑的冲我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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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无心之人，我倒要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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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揪心的疼痛，仿佛在忍受着某种痛苦的回忆。原来这画师的心被遗落在四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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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的眼神似有所悟，转身带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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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到三楼之时，感觉里面一片灰暗。黑白相间的墙壁让人觉得此阁本身就是一张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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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去便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还好只是路过，否则我真觉得此处便是我丢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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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步伐，急忙的走出那片荒凉的楼阁，却总觉得有一双视线尾随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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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回头，却对上一双如鹰的目光，凶狠，残暴，又隐含着一丝轻薄的猥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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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大漠里饥饿已久的孤鹰寻觅到猎物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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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捂着胸口，有些承受不了对方挑逗放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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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充满血腥的双眸在漆黑一片的屋内显得如此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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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隐约的还站着若干人影，却因为他强烈的气息而显得不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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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感觉到我的迟钝，顺着我的目光回头望去，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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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你快随我走。。。。”拉起我的手心冒着冷汗，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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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些莫名其妙，但这应该是他们青楼内部的事情吧。我还是不要参与为妙，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紧随老头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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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棋室，上了几层窄梯，黑白基调的装饰渐渐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百合花香。在我眼里，百合花是山谷中的精灵，今天才发现，把他们禁锢在这楼内塔梯之上，也别有一番风韵。不过，再美丽的事物，也没有自然来得让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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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四楼的阁门，映入眼帘的并非屋子，而是如画的景色，穿过长廊，旁边有假山和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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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青苔上长着几束野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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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这室内的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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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我感叹这别出心裁的设计，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突然浮出水面，黑色的长发滴落着丝丝水珠，有些诧异的望着我们这群刚进来的人。额头上的月牙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明亮，深邃的视线凝视在我的脸上，带着惊讶和询问。这不就是在城门外与我们起了冲突的月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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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慌张的向前俯身，屈膝跪下，恭敬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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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月…。月公子，此乃切磋过关的小兄弟若男，我正打算带他去四层的琴师傅那里，原本要走偏门，但那头…。那头从祖家来了些客人…便绕道走了这里，没想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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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月公子便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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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他来了，正要过偏门去…。”伸手穿上宽大的袖袍，滴着水的胸膛显得十分性感。周围的文人墨客已经绯红了脸颊。我强令自己要镇定，心如磐石般的望着他，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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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毫不在乎的带着笑意，平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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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呀若男，前日才刚刚见过，你便迫不及待的跑来了，没想到你如此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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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有极为重要的客人，今日定要好好慰劳你一下。”边说边向我走来，再与我擦身而过之际附耳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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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你怎么打扮，都带着奶气。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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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通红，知道他定是认出我了，有些气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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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公子不也如一枝芙蓉出水面，比倾城的牡丹毫不逊色。我看月公子的名字不如就叫芙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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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报复性的打趣他，却见他突然认真的回头直视我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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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蓉吗。。。。呵呵。。。倒是一个好名字。”说罢，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只是那笑容布满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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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惊讶得看着我，有些不信，又有些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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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兄弟，您跟月…。月公子是旧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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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望着他略带惊恐的眼神，心思比刚进来的时候更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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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青楼，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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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假山，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琴音，比风儿的哀伤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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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讲，我并不喜欢太柔弱的女子。总觉得，如果连你自己都无法珍惜的爱护自己，又何谈让别人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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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的尽头，是一片百合花园，幽雅肃静，清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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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衣女子坐在屋子的木台上，扶着琴玄，低声呢喃，如若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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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薄衫儿透着飘逸；本以为是风儿那样的柔弱女子，却仿佛看到了似妙儿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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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水雾的双眸望着远方，清澈透亮，却有着一抹无法动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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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等许久未曾归家的夫君，低吟着恒久不便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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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忍心让如此绝色的女子苦苦等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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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老头，俯身向前，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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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傅，有名切磋的若男小兄弟闯到这里了，还望您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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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兄弟请坐吧。”没有惊讶的表情，也没有表示客套，只是玉指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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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丫环为我在她面前搭好了石桌和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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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香，幽雅恬静，脱俗于世，是一种不经尘世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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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此女相比，却无过之而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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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的与我对视，良久，虽然眼神是望着我的，但却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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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弹指，扶琴而起，歌声似悲似哀，琴声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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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远别离，昨日生白发。　欲知万里情，晓卧半床月。　常恐百虫鸣，使我芳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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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文人墨客皆顿首捶胸，心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