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红尘-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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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夏不是太清楚妹妹的意思,扬起眉毛等她说。
“姐姐,你以前嫌我还没嫁人,不肯告诉我你和姐夫在一起的情形,现在可以说了吧?”临秋笑
嘻嘻地问,像是好奇,又像是打探或者说——对照什么。
“还不是那样!有什么好说的!”沐夏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两口子日子过久了无非耳耳”的
淡泊和索然表情。
咳!实在是,她也不能不挂上这一副表情!天知道,她和她的夫婿至今还算不上真正的夫妇呢!
不过……嗯,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即便是她的亲妹子!所以,为了进一步加强效果,沐夏顺手拿
起临秋到来之前自己一直在缝制的黑色天鹅绒披风,以一副“没什么好说的”表情连连缝纫了好几针
。
“我才不信!姐姐快说嘛!”临秋不肯轻依。
“呵!以为你嫁了人也长大了,不曾想还是这般孩子气。”沐夏无可奉告,只好拿话堵妹妹。
“什么嘛?姐姐就爱讳莫如深,妹妹我不过是想知道……想知道……”临秋一脸好奇。
“想知道什么?”老实说,沐夏也好奇。
“想知道人家的婚姻是否……与别人的不同……”临秋说得吞吞吐吐。
其实啦,她真正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夫婿和别人家的夫婿比较起来,有没有不同。
据说,宋玉曾经做过一篇《登徒子好色赋》,说到登徒子的妻子极为丑陋,不仅一头乱发,两耳
畸形,嘴唇外翻,牙齿凹凸不平,走路一瘸一拐,是个驼背,还满身长疥疮,简直面目可憎,登徒子
却很喜欢她,跟她一连生了五个孩子,由此证明,登徒子是个好色之徒,只要是个女人,他就会喜欢
。
由这个故事推测可知,男人一旦好起色来,极有可能饥不择食,凡是个女人——就要!
所以啦,临秋非常、非常想弄清楚,她的夫婿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爱……
“人和人生来不同,不同的人结下的姻缘自然也不一样。”沐夏说的轻描淡写。反观她和赵隽,
本来,就是么!
“姐姐,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临秋忍不住了,附在沐夏耳边,悄悄问,“姐姐,你与姐夫
成亲虽然有一年了,但姐夫才外出归来不久,其实也还像在新婚中嘛!姐夫他是不是……也爱纠缠你
呀?”说起来似乎有些羞人,世人总爱拿如胶似膝或蜜里调油来譬喻夫妇新婚时的美满,她的夫婿是
个极细心体贴的男人,对她很好——太好了,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受之有愧,心不安。所以,才好
想弄明白的嘛。
爱纠缠人?是没错!不过,嘿……
“妹妹这么问,想来定然深得妹婿疼爱,日里夜里都难分难舍咯?果然是止则相偶,飞则成双。
李白说:七十紫鸳鸯,双双戏亭幽;杜甫说: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杜牧说:尽日无云看微雨,
鸳鸯相对浴红衣;苏庠说:鸟语花香三月春,鸳鸯交颈双双飞,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夫妻相亲相爱,才可白头偕老,临秋,你嫁得好夫婿,夫妻和美,其乐融融,姐姐真的很为你高兴!
”沐夏笑瞥妹妹,半是打趣半是转移话题。
“呀!姐姐一出口就是这鸳鸯那鸳鸯的,我看姐姐和姐夫才是天生的一对哪——”被姐姐说中要
害,临秋毕竟是新嫁娘,不由得害起羞来,一把抢过姐姐手中的针线活,没事找事——凑巧,还真让
她无意中找对了……
临秋瞪着手中物,睁大眼睛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做出一脸别有意味的笑,“姐姐这是做什么呢
?好华贵的披风哦?我明白了,该不会是做给姐夫的吧?哎,姐姐对姐夫这么好,羡慕死姐夫了,姐
姐回头也给我做一件吧?嘻嘻——”
“顾三少奶奶,你以为自己还是尹府里不知事体的垂髫少女啊?自己做!”沐夏敲了下妹妹的手
,扯回那条披风,以无奈而不耐烦的语气哼道,“又不是没有御寒衣物,要不是世子聒噪得人烦,我
才懒得给他做呢!”
“嘻,姐姐心疼姐夫就直说了吧,你不肯承认我心里也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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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这是做什么嘛?没看到下人们在偷笑吗?哎,她的端庄的丞相府大家闺秀、晋王府少夫人
形象——全被他毁了!真是……真是的……
“夫人慢用罢!为夫先行告退了,还有——夏儿,今儿的早膳极好,谢谢!”
赵隽在他的夫人似嗔欲怒之际,很聪明地长身而起,自己先行返回卧房。
进了卧房,赵隽习惯性地踱向竹榻,竹榻已经收拾干净,根本无法躺卧,心里不由感到些微不悦
和不耐烦,转身看了下跟随进来的侍女,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
“大小姐吩咐了,姑爷如若困倦,请先在床榻上安寝。”跟进来的人是听雨,不等主子开声,忙
恭敬地传话。
哦——他的夫人愿意把床榻分与他这个夫婿享用了?好难得!
赵隽因睡眠未足而起的坏心情大是好转,此等美意,想也不必想,推辞未免矫情,当然是要受的
。
于是,赵隽欣欣然转过身,躺上床榻,卧在盈满少女芳香气息的被褥中,颇为心满意足地重新闭
上眼睛。
都说春眠不觉晓,秋气怡人,效果其实也是一样的。
第 38 章
沐夏等下人们收拾过早膳,逗弄了一会儿小狗,才轻悄地回到卧房。
赵隽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着,卧房里一片寂静。沐夏拿出没有做完的针线活,坐在窗边竹榻上,
就着朗朗秋光,继续缝制那件黑色天鹅绒披风——自从索去她那块罗帕,赵隽就着了魔,成日里要她
替他做衣物用品,并且纠缠得理直气壮——谁让他是她的夫婿呢!无法,她只好答应做这件披风。
沐夏做会儿针线,抬起眼看下床榻上的男人,再度低下头时止不住思绪飘飘:从他去南方找回她
到现在,他们一起相处的日子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刁难过他,捉弄过他,对他发火,甚至拳
打脚踢,还不肯与他同席共枕。相对妻子的身份而言,她对他很过分,别说什么三从四德,连七出都
够得上了,而他……竟能够忍受她到现在,挺让她意外的。
她一直在悄悄观察他,或者说——试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找出他足以令她产生好感的特质
还是保持原有旧观感的陋习——老实说,之前她并不曾对他,对他们的婚姻抱太大希望,但是,这一
个月的相处,唉,仅仅只是一个月的相处,不知不觉中他已令她大为改观——这个当初自我至极,冷
得可以,酷得可以的大男人,用起心来实在不可小觑。不能不说,只要他想,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拒绝
他——至少,他哄起她这个妻子来就很有一套,想要依旧对他保持无视、偏见,并不容易……
沐夏停了针,倚在窗边,从窗里看出外面。这一扇窗面向后院,后院里,兰草葳蕤,桂子飘香,
一派赏心悦目。她很喜欢这个院子,住进来后,清理去许多杂花杂草,只留下兰花和桂树,把“兰薰
院”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兰薰桂馥”。
“兰薰桂馥”——沐夏不由自主想起那一日夫妻俩的私房话,脸上不禁一热……
倏地,一股热乎乎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颈项宛若被羽毛扫过一般,很轻微,像闪电,沐夏还没
有完全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然从她身后伸到她面前,抚上她手里的披风……
“夏儿,我的披风快缝制好了罢?给我瞧瞧——”
他什么时候醒了?又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这般悄无声息,想吓死人哪?还有……问也不问,
又来轻薄她,哼!
沐夏捏起手里的针,作势对那只手扎下去……
那只手一动不动,仿佛不知道挨这一针会疼,或是认定她不敢对他怎样,眼看锋利的针尖就要刺
进他的手背,仍然不动如山。沐夏悻悻地住了手,懊恼地咬了咬嘴唇,不想回头看手的主人必然得意
的脸——曾经,她狠得下心将他打落江中,也毫不犹豫甩过他一巴掌,更是不留情面将他赶下她的床
榻,但现在……唉,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妻子,再怎么撒泼也不能太过分的……是吧?
有人心软,有人可就要放肆罗!
赵隽一觉醒来,一眼便看到他的妻子背对他坐在竹榻上,凝望窗外,他悄悄起来走到她身后,站
立了好一会儿,她看来像在发呆,竟然毫无察觉。他凝视她许久,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高高盘起
的秀发,袒露出来的修长颈项——那颈项,闪着白玉似的光泽,诱人心动……他一个忍不住,又情难
自禁了,以为必然惹恼她的……
呵呵——
偷袭得逞,佳人的利针也没舍得扎进他的手,赵隽得意地几乎傻笑出声,幸而,他的眼窝子没浅
薄到那般地步——也就是说,有人还想变本加厉哩!
“夏儿,披风做好了再给为夫做一套衣裳吧,嗯?”赵隽左手本已按在沐夏身前的披风上,这时
,又悄悄从佳人另一侧纤腰伸出右手,也按在披风上——怎么看怎么像拦腰把人给抱住。
“衣裳做好了是不是该做鞋袜了?还有,战袍要不要?铠甲呢?”沐夏敲一下贼兮兮的左手,又
敲一下肆无忌惮的右手,抵御与攻击俱宣告无效,只好……由着他了。
“夫人有心,再好不过,为夫先行谢过了!”赵隽放了那披风,手往后缩,却不肯缩回去,反而
就势环在他夫人的腰间。
“厚颜无耻——”沐夏丢开披风,双手全用来掰夫婿缠在她身上的魔手。
“男耕女织,古来如此!夏儿,你是我的妻,替为夫做衣裳或者……做别的,本是天经地义,你
说是也不是?”他贴近她,附在她耳边说,语气又低沉又轻柔又暧昧又蛊惑。
他、他说的什么呀?
沐夏从未经历过此等阵仗,心脏不由乱跳,勉强平静语气淡淡地说,“世子,衣裳都交由我做了
,那些织工绣娘岂非无事可忙?世子开恩,赏人家一口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