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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舞红尘-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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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也好让倩儿长见识。”                                 
                 
  “倩儿你方才说的都是,对于月亮,世人还称之为玉兔、冰轮、玉蟾、桂魄、顾兔、婵娟、玉桂 
、玉钩、玉镜、冰镜等等,我也记不全了。”                                 
                 
  “哎!还是大嫂懂的多!大嫂说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不领赏赐可不行啊——”赵倩一把从桌上拿 
起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塞给沐夏,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那一杯凑过去,“咣”的一声与沐夏手 
上的那一杯碰了一下,一边说道,“倩儿身无长物,就借这席上的美酒敬大嫂一杯好了,倩儿先干为 
敬了——大嫂,请哦!”说完将酒杯凑近嘴唇,豪爽地一仰头,果然,先干为敬了。 
                 
  “好吧!”沐夏举了举杯,将酒凑向唇边。                                 
                 
  “夏儿——”   
                 
  赵隽伸手刚要制止,沐夏已经把那一整杯酒喝下肚去……                      
                 
  糟糕!




第  34  章

  夜半,月色映白庭院,透过绿纱窗,照在无眠人的身上,不由得教人想起那样一句诗:更深月色 
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此刻,天上的星斗怕都已经横斜了吧?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 
                 
  四下里一片安寂,早该是人们——尤其是情人们安睡的时刻,映着满屋的月光和烛光,赵隽伸直 
长腿,斜倚着床头,坐在床榻上——从离开拜月宴席回到卧房,他一直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 
——原因无它,咳,罪魁祸首还是他怀里沉沉睡去的如花美眷……                  
                 
  她睡得真沉!   
                 
  她的酒量真的非常、非常差!                                 
                 
  幸而,酒品还好!喝醉了就睡……非常之好拐,让人好想动歪念——如果……如果真有人想的话 
。唔,他此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让她碰酒了:只需要一杯酒,仅仅只需要一杯酒,就足以令她在半个时 
辰之内昏昏入睡,而且绝对能睡上三五个时辰不翻身——跟个懒洋洋的小猪似的,又或者,跟那两只 
贪睡得不像犬类的黑白小狮子狗似的,天翻地覆也能来个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咳,怎么说,男人 
天生的劣根性在作祟吧?其实,他不反对她偶尔醉醉酒——当然,前提是只能在他怀里醉,这辈子, 
他可不允许第二个男人有见到她醉酒的机会!                                 
                 
  她醉起酒来非常柔顺,完全的“三从四德”。                                
                 
  像今夜,看着她喝下那杯酒,他心知不妙地熬了一刻钟,不出所料地看到,她就近方便地靠上他 
的肩头,眼睛开始半睁半闭……                                 
                 
  所以,他当机立断,赶紧带她告退。                                 
                 
  她由着他把她从宴席上带走,由着他把她从后花园门口一路抱回“兰薰院”,不再像清醒时那般 
张牙舞爪拒绝他的贴近,完全把他当作依靠,任他怎么处置都没有关系似的!要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心 
动,坐怀不乱,太难!太难……                                 
                 
  可是——       
                 
  唉……         
                 
  赵隽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臂弯里人儿清秀的黛眉,粉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花瓣似的小 
嘴……她美得太精致,几乎像个梦,难以触摸,却又真实地倚在他怀里,教人惟恐碰碎,却又着了魔 
地想要拥有、霸占……他承认,早就在心底承认:他,彻底被她魔魇了!            
                 
  可是——       
                 
  唉……         
                 
  终于,下定最后一次决心,赵隽挪开手臂,把他的妻子平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衾被,想着应该 
就此走开了,结果却俯下身子,目光再度眷恋她娇艳的容颜……她胜雪的肌肤醺染出淡薄的红晕,娇 
嫩的红唇闪着润泽的光,如此美,无以伦比……                                 
                 
  赵隽止不住低下头,低下身……双手轻轻捧住他妻子绝美的面庞,双唇触及她诱人的红唇……她 
的身体、她的嘴唇——柔软、甜美,滋味难以言喻,是所有情人都梦想都渴望的那一种…… 
                 
  她真美……真软……真甜……真……                                 
                 
  赵隽猛地调开头,平静起伏的胸膛,平稳不定的气息。                        
                 
  此刻,他的行为简直像个无赖、色欲熏心的狂徒——虽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男儿该当 
坦荡,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也不该如此趁人之危的……是吧?他该等她发自心底真正接受他,并且, 
心甘情愿地回报和付出的……是吧?他向来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应该有足够的耐性来等,他——应 
该做得到的……是吧?                                 
                 
  可她——如此之美!如此美好的人儿是属于他的呵!她完全属于他,他有理由有权利彻底拥有她 
的一切……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放开?还是——不放开?犹豫,似乎只在一瞬间,也或者,有几世那么 
漫长……           
                 
  放耶?还是不放?                                 
                 
  赵隽挣扎得厉害,挣扎中,窗外月儿渐渐隐去面孔……恍惚中,不知哪儿早起的鸡鸣声隐约传来 
。                 
                 
  天,快亮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动了一下,懒懒地想翻个身,睫毛动了动,像是要醒了—— 
                 
  赵隽感觉心脏错乱地一跳,蓦地涌起犯了错眼见被逮个正着的尴尬,意识才动,身体已是本能地 
往后一退,闪回窗边那张他睡了半个来月的竹榻,带着得逞又懊恼的复杂心情,躺平身躯——天晓得 
,此刻的他像透个傻愣愣的小子,唉……                                 
                 
  唔——         
                 
  睡得好沉呀!   
                 
  沐夏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没有意外,她又想不起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兰薰 
院”,回到卧房,回到卧榻上的了……                                 
                 
  关于昨夜,她最后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赵隽带她离开宴席的那一刻:她喝下小姑敬的那一杯酒,不 
久,没有例外地神智渐渐迷糊,困倦无法阻挡地来袭,身子再也坐不住,只好借了她夫婿的臂膀,由 
着他把她带走。     
                 
  她早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听说酒量可以锻炼出来,她试图尝试和验证——据说事不过三,昨夜已 
是她第四次喝酒,结果与前三次毫无例外,足以证明那句老话其实糊弄人。 
                 
  看来,她这辈子注定与海量无缘罗!                                 
                 
  她第一次喝酒是及笄时候,把母亲吓了一跳,从此再不许她喝。                
                 
  第二次嘛,是在新婚之夜。哈,回想当时,现在不知道应该好笑还是应该怎样?她清楚记得:新 
婚之夜,合卺时,她夫婿表情僵硬地从恭贺声喋喋不休的喜娘手里抓过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 
塞给她,在她未及反应过来之际,他一饮而尽,然后眼睛转向喜娘,什么也不说——喜娘们大概以为 
这位新郎迫不及待要与新人独处了,于是识趣地闭嘴,并且立刻鱼贯而出新房,甚至都顾不上看她是 
否也喝了那杯酒,后来,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那杯酒,偶尔觑一眼远远坐在桌边的新婚夫 
婿,不知道怎么做,他呢,背对她,不看她,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耗了大半夜,她实在无聊至极, 
又睡不着,终于想起手里的酒,干脆把它给喝了……于是,安睡到天亮。            
                 
  第三次是在“四海楼”。那天,在酒席上,人多热闹,众人喝多了,忘起形来,嬉闹得厉害,尤 
其是那个澹台拓,起哄一定要她和她的夫婿当众共饮交杯酒,她的夫婿爽快地应承,众人面前,她不 
好拂夫婿的面子,只好跟着他喝,结果……嗯哼哼!                              
                 
  第四次就在昨夜。当时小姑的敬酒不是不可以推托,只是,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自己不会真 
的沾酒就醉吧?可惜,事实如此!                                 
                 
  每次喝过酒,她都睡得特别沉,简直人事不知,也因此,不知道她那个夫婿怎样了…… 
                 
  沐夏轻轻掀开幔帐,悄悄瞄了眼窗边的竹榻,透过薄薄的白色纱帐,竹榻上,她的夫婿平平躺卧 
着,看起来睡得很香酣,很安稳的样子。                                 
                 
  哎!她这个夫婿,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乌家村时,还有从“四海楼”回来那夜,她认 
定他是个好色之徒,不曾想,他……竟如此沉得住气!                            
                 
  看来,她对他,还远远做不到了解吧?                                 
                 
  *************************                                 
                 
  八月十六上午,还是新嫁娘的临秋突然光临晋王府“兰薰院”,找她姐姐窜门来了。 
                 
  “刚成亲的人就可以这般自由自在到处乱跑了?你家大人与夫婿还真是宠爱你?”沐夏微带讶然 
地接待她的妹妹。   
                 
  “我想姐姐了嘛!公公婆婆他们答应了我才出门的,姐姐不用担心啦!”临秋笑道,“其实…… 
嗯,其实我不是一个人出门的啦!”说到后面,神色略略有些忸怩,笑容中隐隐约约藏有可疑的甜滋 
滋。               
                 
  沐夏了然于心了。                                 
                 
  “你来看我,为何不将我家妹婿一起带来呢?”                              
                 
  “他在附近拜会几个朋友,我觉得无趣,看看离晋王府近,恰好可以来找姐姐聊会儿天,所以就 
来了。”           
                 
  是这样啊——   
                 
  沐夏凝神看着她的妹妹:新开过的脸,高高梳起的发髻,一身俏丽的华服,少了许多孩子气,多 
了几分新为人妇的甜美——她妹妹的新婚日子看来过得非常不错呢!                
                 
  沐夏笑笑,问,“妹妹,你夫婿好罢?”                                 
                 
  “还好啦!”临秋答,不知想到些什么,脸色蓦地微微一红,小嘴微微一抿,笑靥忽隐忽现,一 
副欲语还休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迟疑了下,才又说,“姐姐,难道……男人都是那样的么?” 
                 
  “嗯?”怎样?                                 
                 
  沐夏不是太清楚妹妹的意思,扬起眉毛等她说。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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