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7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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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山脚下力主弃元降汉,率领全体罗斯蛮族反戈一击,为汉元之间的最后一场决战奠定了胜局。
没想到大汉皇帝并没有对他这位“功臣”大加封赏,他得到的主要是金钱赏赐和没什么作用的封号,渴求的代征税权和罗斯诸公国首领的地位,全都没有到手,他还从大汉的各项政策中隐隐感觉到皇帝对自己满怀戒备之意。
东方不亮西方亮,亚历山大罗维奇并没有气馁,他是个非常坚忍的人,当老东家拜占庭帝国的安娜公主游说之时,他看到了新的希望,于是帮助她煽动罗斯诸公国远离大汉、亲近拜占庭——因为文化、宗教和历史的原因。这一点倒是不费什么力气就做到了。
没想到,狡猾的安娜公主同样是位纵横捭阖、长袖善舞的人物,罗马帝国绵延两千年的政治智慧岂是罗斯蛮族能轻易看破的?她也只是利用罗斯蛮族。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就像楚风的战略目标是征服全世界、八荒六合四海归一、让华夏之光普照天下,为了这个目标其他神马都是浮云,都可以拿来交换,那么,夺回小亚细亚行省,建立军功,替自己登上女皇宝座铺路,压制叔父米哈伊尔。这是安娜。帕列奥丽娜的战略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一切都必须退后、必须让路。
安娜和楚风达成了协议,自然对罗斯蛮族冷淡起来,中午离开大汉行宫后,亚历山大罗维奇就来求见,却被她以正在沐浴为由推拒了,所以当莫斯科大公从探子口中得知公主的行程之后,自然免不得怒火狂燃、醋意大发。
瓦西里将军知道大公的两层想法,但第二层此时是不能提的,没听见亚历山大罗维奇已经把公主称为‘婊子’了么?
将军非常气愤的道:“我们莫斯科公国替大汉、替拜占庭也干了不少事情了,偏偏都得不到公平的对待,这样看起来,统一罗斯诸公国的伟业,靠外力终究不能成功,还是得咱们自己干才行!
大公,我们整备的兵力、积聚的粮草也不少了,不妨以克里米亚或者喀山一带势力比较小的几个公国开刀,先打下几个,其余的自然就害怕臣服了,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杀掉公鸡,猴子就害怕’,真是智者之言啊!”
亚历山大罗维奇看着忠勇的将军,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皱着眉长叹一声:“唉,咱们的力量对付其余的罗斯公国都还显得不够,到时候生死存亡了,他们免不得用优厚条件恳求拜占庭或者大汉调停,咱们的力量还能和这两大帝国相抗衡吗?”
“可恨罗斯诸公国不团结,一盘散沙,只能受外族欺凌!而大汉帝国对咱们总怀戒心,太不公平!”瓦西里气愤愤的挥舞着拳头,一幅忧国忧民姿态。
不过他也不想想,各公国都有统一全罗斯的雄心,凭什么由你来做老大?再者,罗斯人不受外族欺凌,就得去欺凌外族,侵略别国的土地啦!摆脱鞑靼桎梏之后。沙俄发展迅猛,大肆对外扩张,且不提从中亚从奥斯曼土耳其等处掠夺的土地,就是从中国至少都夺去了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什么江东六十四屯、什么库页岛、外蒙古、唐努乌梁海……数也数不清呀!
亚历山大罗维奇和瓦西里两人想不明白楚风为什么会对他们深怀戒心,岂知楚风晓得这头北极熊胃口之大超乎想象,宋太祖赵匡胤尝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楚风深以为然。
且说莫斯科公国这两位一筹莫展,作为罗斯蛮族就算亚历山大罗维奇雄心勃勃,毕竟地方实在偏僻,不处在东西方交流的交通要道上,除了同样信奉东正教的拜占庭帝国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对外交往,想合从连横一下,也找不到盟友啊!
“唉~本次出兵,那些大公和普通士兵们倒是赚得盆满钵满,抢劫了不少的财富,就这么回去咱们也不亏了,可想到未能实现的计划,总就是不甘心呐!”
亚历山大罗维奇长叹一声,和瓦西里大眼瞪小眼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外间卫兵突然传报威尼斯共和国总统皮耶托。歌德尼格前来拜访。
“威尼斯人?咱们一向没有多少交往啊?”
亚历山大罗维奇非常吃惊,因为莫斯科公国地处内陆,并没有出海口(猫注:十三世纪末他们还没有打下来),威尼斯人是大海的宠儿,他们在海上进行着繁盛的商贸活动,通过拜占庭控制下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黑海,和克里米亚半岛一带的公国倒是经常打交道,在亚历山大罗维奇看来,就算要拜访,威尼斯人也应该去拜访那几位大公啊。
威尼斯总统皮耶托。歌德尼格是位头发花白而卷曲,鼻梁高挺,看上去非常威严、肃穆的中年人,身穿代表威尼斯共和国总统身份的金色长袍,显得十分庄重,和市侩一般的热那亚总督奥拉罗截然相反,单看外表的话,绝对不会认为他和唯利是图的威尼斯有什么联系,倒会有不少人认为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某位皇室成员。
“罗斯蛮族,勇武好斗的民族,强壮的民族!”歌德尼格一开口就是赞誉之辞:“你们是巨人的后代,和宙斯对抗的悲剧英雄,在此,我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罗斯蛮族也知道这个道理的,两位罗斯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威尼斯可是拜占庭的盟友,名声又一向不大好,他们对歌德尼格实在兴趣缺缺。
不过歌德尼格下一句话立刻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在瓜分塞尔柱帝国的盛筵当中,两位想不想占据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第780章 新教皇
平淡无奇的笑声。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如此寻常的动作在楚风使来却似有着改天换地的威能,几乎要上演全武行的老苏丹和德国佬立刻停止了争执,整个大厅中数不清的国王、苏丹、贵妇、将军,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大汉皇帝身上。
楚风没有发言,以目示意身后一位自盛会开始以来始终隐身于阴影之中,像幽灵似的阴森男子,于是李鹤轩就摇着折扇嘻嘻笑着现身于大汉皇帝的光晕之下。
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可他现身之后,任何人都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如果说大汉皇帝是颗光芒四射的太阳,那么情报司长就以阴鹫的气质成为太阳光轮的黑子。
的黎波里女伯爵露西娅手持欧洲宫廷中最常见的华丽鹅毛扇,用扇子捂住了小嘴:“上帝呀,陛下就像神奇的阿拉丁,摩擦神灯,替他效力的精怪就噗的一下现身了——亲王殿下,您知道这位灯神是谁吗?”
安条克亲王齐利雅德斯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都不认识吗?对了,亲爱的亨利,难道你也不知道?”露西娅扭动着还算苗条的腰肢。用鹅毛扇遮住嘴发出放浪的娇笑,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随之荡漾起肥腻的波浪。
没有预想中的附和笑声,静悄悄的,越发显得卖弄风情的笑声多么突兀多么尴尬,露西娅甚至感觉到不远处那位高傲得像个雅典娜的拜占庭玫瑰,轻蔑的目光往自己脸上扫了一下,眼神中的含义几乎让她抓狂。
女伯爵固然是个放浪的贵妇,但她并不是个傻瓜,从诡异的气氛中已经知道自己多半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她有些不满、又带着娇嗔的低声问耶路撒冷国王亨利二世:“告诉我吧,难道那个人的名字会和路西法、该隐一样,竟是不可明言的禁忌之名?”
耶路撒冷、的黎波里、安条克这几个十字军国家和医院、条顿、圣殿三大骑士团同气连枝,向来共进退,现在虽然圣殿骑士团加入新以色列王国,安条克名存实亡,的黎波里衰弱不堪,但香火情终是有的。
亨利二世先看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才低声告诉露西娅:“那个像大汉皇帝的影子的人,就是帝国情报司长,李鹤轩!”
“就是、就是那个比吸血鬼还阴森嗜血,比地狱魔鬼还要邪恶可怖的死神?”露西娅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在中东最近广为流传的故事里,李鹤轩这个名字已经被穆斯林圣战者称为大撒旦楚风座下的头号“易不利斯”,而基督徒则把他和吸血鬼、恶魔相提并论,“欺诈者”、“恐惧魔王”是他的美名。
原因无他,开罗、大不里士、阿巴丹、巴格达等地用叛乱者颅骨建筑的京观。绝大多数出自这位情报司长的手笔,而在波斯境内镇压塞尔柱反叛势力,他常常把叛变者全族杀死,挑在高高的木杆上示众,还有人把波斯湾和红海剿灭海盗的行动中,把海盗涂满柏油缠上铁丝挂在港口,任由贼鸥和乌鸦活生生啄食的创意,也给加到他老人家头上。
总之,楚风不愿意做、不方便做的事情,全都由李鹤轩替他去做,前者的得到了仁慈、宽宏、天命之主的美誉,后者却声名狼藉。
大汉皇帝的光芒越灿烂辉煌,情报司长的名声就越阴森恐怖,正如太阳金光万道之时,往往黑子最为明显。
想到那些可怕的传闻,女伯爵就不寒而栗,她甚至感觉因为自己无意中闹出的动静,那位传说中无比可怕的人冷冷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的恐怖简直无可抵御,露西娅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软软的向后倒下。
幸好,耶路撒冷国王亨利二世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女伯爵就倒在了他的臂弯里,得到这个**感激的眼神,亨利就很满意了——虽然露西娅连替安娜公主提鞋都不配,但至少她容易到手,而那位身穿罗马式长袍、美丽得像女神一样的拜占庭玫瑰,现在任何人在追求她之前,都不得不考虑大汉皇帝,这个实力空前强大的潜在竞争者了。
楚风身边的李鹤轩甫一出场就镇住了场面,他先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我大汉皇帝宽宏仁慈,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朝皇帝乃天子也,承天受命以守牧万民,非迫不得已决不杀伐流血……”
有通译官同步把李鹤轩的话翻译成拉丁语,在场的人绝大多数能听懂这种广泛流传的语言,只不过听懂之后的表情就非常诡异了:有人瞠目结舌,有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
原因无他,楚风西征以来虽说把凶残暴虐之事尽数交由李鹤轩等人办理,究竟世界征服者之路绝非布满鲜花和掌声的坦途,相反,倒是铺满了鲜血和尸骨的险恶之路,经由大汉皇帝签发的处决令、讨伐令不可计数,杀伐征战尸横遍野……
对普通百姓而言,或许还会相信《大汉开国群英传》里的溢美之辞,但这大厅之中的人们全是深谙政治和战争黑暗一面的大大小小统治者,他们当然不会像平民那样认为李鹤轩阴险毒辣、陈吊眼凶暴蛮横,偏生大汉皇帝楚风是个宽宏仁慈的谦谦君子。
所以李鹤轩说楚风仁慈,在这大厅中连鬼都不相信。郊外京观堆积如山的骷髅,以及罗慕洛泉下有知,只怕会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吧。
哦不,他们暴尸荒野,下场惨到连棺材都没有!
不过另一方面,没有人会对李鹤轩的忽悠提出质疑,就像贵族们都知道罗马教皇和枢机主教们的情妇多得连自己都数不过来,私生子的数目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甚至某些人荒唐到要靠借贷和出售圣职来维持情妇和私生子奢靡生活的地步,但识时务的人总不会当面揭穿这一切,反而会竭力维护教廷的权威,帮助教士欺骗那些愚蠢的农民继续把口袋里的最后一枚铜板扔进赎罪券的募捐箱
——因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一个愿意把最后一枚铜板变成赎罪券的狂信徒,是不会拒绝用倒数第二枚铜板来交领主税的。
只要大汉皇帝的“仁慈”不针对自己,那么就算李鹤轩把他说得像个修道院里连蚂蚁都不敢踩的老麼麽,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但接下来基督贵族们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因为李鹤轩接着道:“塞尔柱逆命抗拒,本非本心,只是苏丹罗慕洛一意孤行。现在罗慕洛既已授首,其族人只须小惩大诫,吾皇并不希望杀孽太重,闻得东部行省生灵涂炭,陛下好生心酸。为着十字联军乃我大汉所邀请,不便严辞申斥,所以至今隐忍,还望各位深体吾皇好生之德,不要再起杀劫,令战后的小亚细亚休养生息,也使近东地区恢复和平与安定。”
各十字军势力大眼瞪小眼,他们之前可是奉了教皇的命令要尽量削弱穆斯林势力的,这个年月里教皇对十字军国家的影响还是非常之大,因为他们的根基都在欧洲,没有从西欧源源不断开来的狂信徒做炮灰。没有教廷授予的在所辖区代收什一税充作军费的权力,十字军就连一天都搞不下去。
毕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