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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节

汉风1276-第5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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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也能读书认字,也能感受到文明之光的照耀。”
    “是的,”楚风握了握身旁丽人丰腴而不失修长的手掌,“我们不但要到处建设小学。还要建设中学和各类学院……如果说通商贸易和兴办工厂改变了草原上单一的畜牧经济,设置汉官、行汉法改变了部族为主的政治结构,那么学校则将改变千百年来蛮荒草原上的思想。”
    许许多多的学校,许许多多的学生,伴随草原儿郎成长的不再是铁骑弯刀、可怕的白灾和残酷的流血杀戮,而是丰饶的物质,汉军保护下安定的环境,以及承接圣人智慧的新儒学《四书新解》、《五经新编》,灿烂辉煌的唐诗宋词。
    这样成长起来的草原儿女,还会视杀戮为家常便饭,以劫掠为谋生手段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将来,草原学校会走出大汉帝国的工人,牧民,商人,基层官员,说不定还有像西汉朝金日磾那样的蒙古名臣呢!
    有民斯有土,立国自有疆。这草原儿郎,何尝不是将来的大汉公民,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何尝不是与内地一般无二的大汉疆土?
    在琅琅读书声中,陈淑桢看着楚风的眼神有些迷醉,我的夫君呵,治理草原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多管齐下,如海雨天风一般,润物细无声,却有沛然不可御,得此雄杰之士为夫,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啊!
    中午放学的时间到了,沈明经敲响了铜锣,孩子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从教师中蜂拥而出,沈明经查看着各处的情况,却在一座蒙古包教室的后面,发现了两个不同寻常的身影。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沈明经发出了惊呼:天,这是大汉皇帝!陛下真的到学校来视察了!
    一刹那,新任小学校长的心脏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和力度跃动,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他甚至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沈明经正了正衣冠,小步快跑过去迎驾,心头还暗自责怪着教师为什么不早点通知自己,殊不知楚风不愿惊动上课的师生,一直站在蒙古包的窗子后面,被幔帐遮挡,那座毡房中的国文老师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恭迎大……”还没等沈明经把话喊出来,就有个蒙古老人从斜刺里闯出来,一把拽住校长大人的衣袖,老脸上忿忿之色溢于言表,白胡子一翘一翘的直喷唾沫星子:“怎么可以让孩子们学习低贱的文字呢?你们这些老师,不是骗人吗?不要以为我们草原上的人实心眼好骗,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哎唷我的妈呀!沈明经简直连哭的心都有了,这老头儿早不来迟不来,偏生在大汉皇帝前来视察的当口来这么一出,莫非是我命中犯的太岁星?
    蒙古老人却是对自己的见识颇为得意,原来他就是前些天差点儿倒毙在白灾肆虐最后几天的何不勒兀格,他自己没有儿女,侄儿乞里古台就像儿子一样,前些天乞里古台去北廷总督府工地上做工,一双儿女送到刚办起来的毡房学校读书认字,何不勒兀格左右无事,就来学校接送一对侄孙,发现“受了蒙骗”,他急匆匆的找到校长要讨个说法。
    楚风和陈淑桢虽然在部族迎接圣驾的时候露了面,那可是有好几万人的规模,又被汉军警戒线挡在数十丈外,高坐御辇之上的楚风,谁能看清他的面貌?更不消说陈淑桢从银盔银甲红战袍的女帅形象,变成飘逸灵动的凌波仙子了。
    何不勒兀格认不得楚风,毫无疑问最倒霉的就是校长沈明经,满打满算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正是无妄之灾了。
    沈明经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陈淑桢更是秀眉纠结,方才还如阳春三月般温暖笑容从她端丽的脸庞上消失,换上的是冰霜般的严寒——这个蒙古老人,竟说教授的汉文是低贱的文字,实在欺人太甚!
    早已不是蒙古帝国百万大军下江南,兵锋直抵天涯海角的时候了,如今大汉帝国国势蒸蒸日上,北元覆灭在即,还抱着蒙古文为高贵,你当还是数年前,你是高贵的头等人,我们是低贱的四等奴隶?!
    若不是和平时期,若不是个垂垂老朽的蒙古老者,换做战场之上,陈淑桢早就扬眉剑出鞘,一剑将他挥为两段了。
    感受到空气温度的明显下降,何不勒兀格也是一怔,眼前这个美艳如花的中原女子,他还以为是学校老师的家眷,或者就是教师呢,但那种威慑之力,比他年轻时被狼王盯住还要可怕的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楚风起初也是眉头皱了皱,略一思忖就觉得不对劲儿,既然把孩子送到大汉办的学校学习,怎么会指望全用蒙古文教学呢?更何况连族长、长老、那颜贵族都归入大汉治下,一个普通牧民,怎么还会以汉文为低贱?不合常理嘛!
    他拉了拉陈淑桢的手,示意她少安无躁,然后和颜悦色的问何不勒兀格:“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咱们包克图国立第一小学,招生时候就说了要讲蒙汉双语的,还特地招收了陕北一带能读写蒙古文的教师,也算不错了嘛。”
    何不勒兀格怔怔的眨巴着眼睛,半晌才道:“啊?双语,原先我还以为只教汉文呢,嗯嗯,你们教旧蒙文,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低贱的文字,又没有用处,只教汉文就行了嘛!”
    早有不少教师和前来接孩子的家长围了过来,听到这话,牧民们纷纷点头称是:“对啊,不好的文字,就不要再流传了嘛,教汉文就够了嘛……”
    沈明经像活见鬼似的看着这群蒙古人,双语教学就是为了吸引学生前来上课,谁知道他们根本不愿意学习蒙古文呢!
    楚风和陈淑桢也是一头雾水,仔细问了半天才知道原因,原来,这个时代草原上的人们根本没有把那弯弯拐拐的旧蒙文看成什么文化传承啊,民族精神之类的玩意儿,相反,他们甚至很鄙视自己的文字,从铁木真到忽必烈,一贯如此(猫注:正史,非杜撰)。
    中原周边民族对汉文化的钦羡根深蒂固,西夏、大辽的女子到开封来,倒贴嫁妆、乃至做妾也要嫁给宋人,金朝的一位皇帝以自己没有生为宋人而抱憾,日本妇女飘洋过海抵达临安,挑选美男子春风一度怀下孩子,称为“度种”,认为可以改良人种……
    从铁木真到忽必烈,战场上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然而文化上仍然羡慕中华,认为原有的、刚刚学习回鹘文字而形成的字母形蒙古文——外观有些像今天的阿拉伯文,如蝌蚪状的字母,是一种低贱的文字,有辱蒙古帝国的尊严,而汉文那样的方块字才是高贵的文字,于是令大元国师八思巴按汉字规范,创立方块式蒙古文。
    然而,一个吐蕃人帮助蒙古人按照汉人的文字来创造新文字,光说说都像绕口令了,做起来的难度有多大就可想而知,就算八思巴智究天人,也“拎勿清”啦,搞出来的八思巴蒙古文不但晦涩难懂,而且似是而非
    ——这样的情况,华夏的周边民族并不鲜见,无论日文还是旧朝鲜文、旧越南文,都是吸收了汉字的成分,再加上自己的一套作为补充,断断不敢在这辉煌灿烂的华夏文明上另立新灶的,八思巴从最初接到的,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了,天书一样的八思巴蒙古文创造成功,这玩意有多晦涩难懂呢?到了可以直接做军事密码的程度!蒙古帝国的军事文件直接使用这种文字,绝不担心泄密,当然,前线的将士能不能看懂,也就靠连猜带蒙外加长生天眷顾了。
    包克图国立第一小学,教授的蒙古文自然不可能是八思巴蒙古文,懂那玩意儿的都可以当密码专家了,绝不会屈居小学校做教师,临近草原的陕北地区的读书人,懂得的也就是蝌蚪状的字母形蒙古旧文,偏偏这蒙古旧文在从忽必烈到普通牧民,所有的蒙古人心目中,都是不好的、低贱的文字!
    楚风恍然大悟,陈淑桢也是释然,只不过多了些哭笑不得。
    何不勒兀格还在喋喋不休:“这旧文是没什么用处的,教了浪费时间,孩子学了也是白学嘛,还不如多认几个汉字。”
    也有个别人道:“如果是八思巴蒙古文,孩子学学还差不多。”
    “放屁!”何不勒兀格毫不客气的啐了口,大声道:“且不论八思巴蒙古文天底下有几个人懂,就是学了也只好去卖给北元朝廷——如今的世道,伪汗就要自身难保了,去给他卖命,那不是送死吗?”
    众人齐声称是,如果说过去学了八思巴蒙古文,还能到北元贵官那儿谋个差使,现在学了连狗屁用都没有,无论汉商还是大汉朝廷都不需要,需要的北元朝廷又摇摇欲坠,那么有神经病才会去学这种晦涩难懂,超级谋杀脑细胞的文字呢!
    楚风笑得很高兴,他发现阴差阳错的,收到的效果其实比预计的还要好得多,他非常开心的拍了拍沈明经的肩膀:“看来,咱们今后教汉文就行了!”
    看了看初具规模的学校,还有迫不及待展开教学工作的老师们,楚风心情上佳,很是勉励了几句。
    沈明经晕晕乎乎的,被楚风拍过的肩头,好像骨头都轻了二两,“简在帝心”,“圣眷优隆”,“终南捷径”、“直上青云”……等等等等相同意思的词儿在他脑海中来回打转,一时间兴奋难以自已。
    于是学校中的教师们,就惊讶的发现,在皇帝离开之后,从来不饮酒的沈校长,喝得酩酊大醉了。
    何不勒兀格领着自己的两个侄孙儿慢慢向家中走去,半路上还直夸:你们老师长得可真俊呐,那个男老师说话算数,废了教那没用的蒙古文,那女老师长得跟画上人似的!
    “舅爷,那不是我们的老师,”小小的侄孙儿睁着大眼睛,反驳道:“刚才我听吴老师小声告诉张老师,他是大汉皇帝,舅爷,皇帝是做什么的?”
    大汉皇帝,天可汗?!何不勒兀格怔住,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个嘴啃泥。
    这时候,楚风早已和陈淑桢去得远了,他们像最普通的牧民夫妻那样,轮流赶着马车在空阔无人的草原上兜风,陈淑桢甚至童心大发的去草原上打了只野黄羊,架起篝火慢慢烤吃。
    马车上带着调料,撒了孜然和胡椒,陈淑桢像个温柔的小媳妇,用刀片下一片片肥美的羊肉,喂到楚风嘴里,而楚风就腆着脸枕到陈淑桢浑圆结实的大腿上,脑后感受那惊人的弹性,鼻端嗅着淡淡的体香,任凭她将烤好的羊肉递到口中,这感觉,爽透了!
    陈淑桢无奈的笑笑,这家伙,一点也不老实,毛茸茸的脑袋在她大腿和小腹之间蹭来蹭去,两只手更是上上下下的游动,像戏水鲤鱼似的滑不留手,几次三番都没有捉住。
    脸蛋越来越红,身子越来越软,楚风的笑容也越来越贼,陈淑桢终于忍不住了,在彻底沦陷之前将大马猴似的楚风掀开,自顾着收拾烤好的黄羊肉:“雪瑶妹妹应该在野战医院吧?咱们过去看看她,不要再胡闹了!”
    这话说的,一个美女可以胡闹,两个美人儿不更方便胡天胡地吗?楚风坏笑着跳上了马车。
    可很快他就失望了,野战医院外面排着人山人海的队伍,求医问诊的牧民可以排到两里路长,雪瑶见了楚风自然欢喜,可忙得不得了,连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楚风设想中的一起飞只好留待晚上,陈淑桢的烤黄羊肉也只好送给别人吃了。
    正如雪瑶自己提出的,她这一路上可不是光随着楚风胡天胡地了,改进军医制度、指导军医卫生工作,抵达包克图之后,除了学校之外,楚风还准备在野战医院的基础上建设一座像内地那样的医院,于是雪瑶就变得忙碌起来。
    医院的基础建设刚刚破土动工,就像学校那样,野战医院的基础上先搞起来,把牌子打了出去,至于为什么名气这么大,排队的牧民这么多,楚风随便拉住个人问问就知道原因了。
    “嗨,您是汉地过来的汉商吧?您不知道,这草原上哪儿有医生啊,就兽医都少得可怜!咱们有了病不是拖着,就是花钱请萨满,可请了萨满也不见得病能好,不像这位汉地过来的神医,简直比过去的通天巫还要厉害!”
    蒙古草原上的医学,还停留医巫不分的阶段,在人们心目中医生和萨满巫师可以划等号,雪瑶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一摆出来,登时被看作通天巫一类的神人。
    楚风闻言就是一乐,雪瑶的医术传自陈宜中,要是这位新任的北廷总督,靠医术再跳跳大神成为通天巫,将来岂不是威望如日中天,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让各部族敬若神明,不敢分毫违抗?
    当然,大汉帝国的制度是科学战胜愚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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