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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占戈-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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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策,只是刘将军现下气血两亏,游离生死,不若先固气吊命,然后再补血培元。”
  我向来对自己的医术最为自信,当日师父也说我医道所得最多,有些不服输,道:“血亏之甚,如何补气便能吊命?根本不固,岂非本末倒置?”“这如何是本末倒置?由表入里,提命培元,方是上佳之策。”李健也是年轻气胜,丝毫不让。
  我本想再争,看到孙士谦的脸色才想起自己是统兵数万的官长,如此争执实在有失体统。“依君所言,你我各医伤兵,倒看看谁的法子高明。”我退步道。李健指着刘钦,道:“刘将军于在下有恩,当由我来医治。”
  我没说话,让戚肩推我出去。孙士谦快走跟了上来,道:“那个李健也算薄有医名,在京师也算名医。”我不以为然,道:“名医怎么跑来了这里?”
  “嘿,大夫有所不知,李健立志要效药圣秦越人故事,踏遍山水,采集天下草药。此番随军便是为此,否则以他一介医士,要走这么远恐怕也不方便。”孙士谦解释道。
  我最欣赏的便是胸怀壮志又身体力行之人,当下对他感观好了许多,道:“既然如此,仲进代我去陪个不是,说我刚才出言莽撞了。只是,我可不承认他的医术就真的比我高明!”孙士谦笑了笑,道:“道歉倒也不必,李医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大夫,粮草被烧,如何是好?”
  我的脸阴沉下来,细细想了想,道:“离此处最近的城池当是清平,不妨先去那里征集粮草。”
  “清平离此约莫三日路程,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倭奴也没了粮草,总要早倭奴一步。”
  稍加整合,我命诸营小心戒备,防止倭奴劫营,当夜便在此处休息。史君毅收罗战绩,报我辎重毁之七八,兵士伤亡过半,斩敌千余。又野狼滩之役,我军三营共折损兵士三千余人。
  我重重靠在椅背上,心中想到的乃是不知何日方能到的援兵。
  第二十二章 前方有伏兵
  元平元年五月二十三,我军行进一天,抓住不少倭奴散兵。总算有了犬三的用武之地,我让他负责盘问俘虏。没有多久,犬三就来报我,俘虏已经全招了。我不由另眼相看,他还是个干才。
  “大夫,昨夜倭酋星夜赶路前往清平,恐怕已经走到我们前面去了。”犬三说。
  “可问出这支倭兵有多少人?”
  “回大夫,此部倭兵共三万人,跟大夫打完之后只有半数了,军中士气低迷。”
  “哦?半数?”我重复了一遍。
  “是,昨日他们吃了大亏,加上之前军中水土不服,流行瘟疫痢疾,死的人虽然不多,却闹得人心惶惶。”
  “他们可说了本部是去干吗的?”
  “听说是救援汉平城的先锋军。”
  “你下去吧。”
  我闭目沉思,自己慢了一步,不过圣人有道:“祸福相倚。”如何将劣势搬转过来并非没有法子。不过,我突然想起了那些俘虏,连忙对戚肩道:“吩咐下去,凡是接触过倭奴俘虏的兵士,烧了滚烫的水,待水温合适了仔仔细细洗个澡,吃饭前都给我把手洗干净,那些俘虏全杀了烧掉,尸首也不可留着。”
  戚肩愣了一下,还是照我说的去办了。倭奴虽然身体矮小,却也强悍,这些落伍的散兵恐怕都是身体不适之人。我下的毒,可别反过来毒了自己。
  清平城,靠近春川山,若是北上就成了走弯路,所以倭将的确是去抢粮食的。我不信倭兵只有半数,却相信清平的沦陷只是时日早晚。
  “大夫,若是清平破了,我军的粮草恐怕……”史君毅面露难色,刘钦重伤之后他便代管了辎重营。
  我还是闭着眼睛,脑中画着高济的地形图,史君毅的话入了我的左耳,绕道右耳走得干净。清平北上有两条路,一者原路返回,二者走忠州。行军最忌讳一路多走,兵士们会觉得茫然,从而慢了军心。他会走忠州吗?
  兵法的虚实之道的确难以琢磨啊!
  五月二十五,我选了地方,大军扎寨立营,成敏、沐英杰的伏兵排在两旁,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口袋。
  “大夫怎能确定敌军会远路返回?若是我是敌将,走忠州,尚能补给休整,离汉平还近了几日路程呢。”孙士谦问我,一干将领想问却没问,此时也盯着我看。
  我清了清喉咙,道:“仲进的算法不对。此处回野狼滩也不过三五日,到忠州最快也要五日。野狼滩到汉平是十五日上下,忠州过去虽然快些,但是综合之下,走忠州也只快了两三日。不过……”我拉长了声音,“若是军心厌战,去忠州的路上被人掩杀恐怕会全军覆灭。但若原路返回野狼滩,有违兵法,却最是安全。因为他以为我军会抄近路往忠州方向拦截。”
  众将还有疑色,却不说话,权当休整罢了。
  五月二十八,辰时有探马回报,倭兵来了。
  我心中惊喜参半,拍着如意,“大人,恐怕如此做了敌军就不进来了。”石载苦着脸,对我说道。我反问:“石将军信不过我?”
  “不,标下不敢,只是,哪有人设了埋伏还去通知敌人的道理?”石载拒不能拒,说了我又不肯听,一脸苦瓜相。
  “石将军,你们本来就不信倭将会回来,那索性好人做到底,放了他们,不是更好?”我玩弄着如意。
  “大夫,原来你……哎哟,这,真说不清了……”石载欲哭无泪的样子让我出了老大一口气,遂道:“石将军,你尽管带着亲卫队,迎上去二十里告诉他们前方大军埋伏,让他们改道。只是……”石载面露喜色,以为我的“只是”后面有些玄妙,“只是别忘记将我的军旗带回来,否则本官日后如何领兵?”我故意停了一下才说完。
  石载只好拿着令箭走了。
  不知那倭奴能不能听懂汉语,我心中思量着。
  石载的确能干,等他回来的时候,带着我的将旗,只是我眼尖,看到上面射着一支羽箭。我问他:“他们听懂了?”石载苦笑:“他们听懂了,还当即射了一箭,道是多谢大夫美意。”
  我让人放平将旗,将箭拔了下来,交给戚肩收好,道:“全军应战,备足滚石,赶走书上的鸟,一班班赶,动作莫太大了。”
  “这……”史君毅也忍不住了。
  我笑道:“兵法之道,实则虚之。那倭将选了此路,必是深信我军抄近路去了忠州,是以让石将军率亲卫队告诫,他们也只当是疑兵。我现在分班赶鸟,正是告诉他们,有伏兵,但是伏兵不多,更让那个倭将相信我们只是疑兵。可惜辎重被毁,否则立些假营,更加逼真了。”
  众将连声“妙计”都没有说,让我不禁怀疑是否因为辎重被劫而引起众将的不信任,不由苦笑。
  同日戌时,众将再次聚到我的大帐,身上鲜有干净的,满是血污。
  “大夫真乃神机妙算,早在西域之时就让标下信服得五体投地,今日诱敌聚歼,更有孙宜子遗风!”石载大拍马屁,可惜他人如其名,实实在在的一个将军,说好话也不知道隐讳着些。
  “诸位可听过将有五德?仁智信勇严,其中‘信’字便是今日的信敌,有料敌、驱敌之谓。”我一时得意,说出口才想起那是姬远玄所说的一套。打了几场仗,当日听得云里雾里的话现在终于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势,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暗笑。
  “大夫,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史君毅问我。
  我把如意印在额头,道:“这批倭奴要去汉平便让他们去送死也罢,当今之计……史将军,还未联系到陈裕将军吗?”史君毅一躬身,道:“回大夫,南方去的探马也有好几日不曾回报,实在不知情形若何。只是为何说他们去了汉平便是送死?”
  “汉平城是个火坑啊。”我叹了口气,“我军拔营去清平,休整等待陈将军消息。”
  众将又说了些战报,此次伏击,我方死伤五千余人,倭奴仅逃脱百十骑,可说是大胜全胜了。我也不曾料想居然有如此战功,本以为抢了辎重粮草便能挽回颓势,现在反而大有斩获,当即又下令全军,入城之后可饮酒赌博消遣一日,又命几个文吏起草奏章,报捷。
  众将欣然而去,我却因为那五千人而头痛,现在是只减不增,总有一天会将手下兵士都磨完的。
  翌日申时,我军先头部队进了一处小村落。因为我们较倭奴晚来,迎接我们的自然是满地尸骸以及一片焦土。这次稍稍好些,还留有一处别院没有被烧掉,像是村中大户的产业。兵士们打扫了村子,我让人挖了深坑葬了那些无辜村民,今夜我就打算在这里休息。
  “大夫,您就睡那处别院吧。”几个文吏都劝我,其实我想他们是为了自己能睡睡床。的确,行军在外,能有张软床睡就如同入了仙境,木板稻草总是硌得腰酸背痛。
  “主人不在,我们这么冒冒然闯入他家,总是不好吧。”我故意撇清。
  “大夫,主人在啊,我们将他一家都安葬了,他作为报答一定不会拒绝的。”就连平日无话的陈中远也这么说。
  我也有些心动,却还是忍住了,道:“让不能走动的伤兵住那处庄园,我还是睡在营帐里,你们几位就看着办吧。”我话说道这份上,他们也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不过我想到自己这也算体恤兵士,爱兵如子,心中大慰,明日便能入清平城了,多苦一夜也算不得什么。
  第二十三章 民心
  破敌之后精神大振,我军兵士有许多还没有睡觉,围着篝火唱歌起舞,宛如过节一般。我也没有阻止他们,随他们闹去,现在他们所唱的已经不是昔日那曲思乡了。
  我迷迷糊糊睡了没多久,突然一阵警钟把我吵醒。顾不得穿衣服,我只随手披了一件长袍便催促着戚肩推我出去。
  “大夫,敌兵偷袭。”史君毅的声音。
  “传令,稳住阵脚,保护那处园子。”史君毅的声音沉稳,连带着也让我的心定了下来,下了军令。
  戚肩推我出了营帐,外面满是听不懂的喊杀声,不过我听着似乎和倭语有些区别,倒像是含着舌头说话的高济人。
  园子已经烧起来了,火势正慢慢扩大。
  “快救火!亮我的旗号!”我大声吩咐。
  “先生,那倭奴不是全过来了?”戚肩的声音有些抖。
  我没有理他,又重复一遍。
  很快,一部人马赶去救火,另一部人马把我团团为住,防止敌人伤到我。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史君毅面带愤恨之色地回来,道:“大夫,原来不是倭奴,是高济人。”我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过扰民之举。
  “报大夫,偷袭我军的贼人都抓住了,绑在外面。”石载掀帐进来报道。
  “传金鑫,”我吩咐了一句,“带那些人的头领进来见我。”
  那群高济人的头领被反绑着双手推了进来,跪倒在我面前,低着头。不一会金鑫也来了,向我行礼。
  “抬起头来,”我喝问,“你是何方人氏,居然胆大妄为偷袭王师!”
  那人三十上下,身穿土布衣裳,留着络腮胡,皮肤却颇为细嫩,不似庄稼汉。
  “草民是清平人,叫做崔镇泰。草民等不知是大越王师,以为是那倭奴,所以晚上集了兄弟来放火。”那人昂首道,“现在草民知道错了,要杀要剐随将军,只是牵连了那些兄弟,不是好汉。”
  “庄子那边如何?”我问刚进来的成敏。
  “那里还好,火没烧到后面,只是有几个守门的兵士被人杀了,弟兄们都气不过,要杀这些人报仇。”成敏说着,愤愤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崔镇泰。
  我心下两难,他们只是认错人的无辜村民,杀他们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们激起兵愤,就这么放了实在难以服众。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拖着时间,又问他:“为何国破家亡之际,不知投军报国,空有一身力气出来莽撞?”
  崔镇泰盯着我,道:“我高济是君子国,平日也没战阵,最多几个蟊贼,给打跑也便罢了,哪里来什么大军?即便清平城,也不过一两千老弱,前几日倭奴一来城守便降了。”说着,头慢慢低了下去。
  正说着,门口有人喧闹,似乎是高济人起事。我正要出声询问,帐帘已经被撞开了,马上有几个兵士手持长戟扎入闯入者的身体。
  “住手!”我叫了一声,于此同时,崔镇泰也叫了一声,闯入者呆立着,膝盖慢慢弯曲,跪了下来。
  长戟已经刺入他的身体,虽然刺得不深,却也流了些血。
  “怎么回事?”我问卫兵。
  “回大夫,此人和看守他的兵士发生冲突,又执意要闯进来,三五个人都拦他不住。”卫士施礼答我。
  我轻轻扬了扬玉如意,示意知道了。再看那个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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