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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我的苦难,我的大学-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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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负责为阿旦写病房日记,拍照片,贴到网站上,让所有关心阿旦的好心人随时了解她的消息。我每天白天在医院里陪阿旦,晚上就回招待所写日记,发照片,每天要忙到两三点才能睡觉。
  在短短的十来天时间里,设立在腾讯“灯下文字”论坛的网上捐款便达到三万多元,有人五十,有人一百,有人两千,还有人捐献出了寓意美好祝愿的6666元……这些,都是素昧平生的网友们捐献的。在乍暖还寒的三月,有一种感动让我泪流满面……
  同时,社会上的爱心捐款也进行得如火如荼。北京一位叫赵淑琴的大姐,她在个人捐款1000元后,又四处发动她亲戚朋友、老板客户前来捐款,她一个人就帮阿旦募捐了一万多元;一位建筑公司的老板,派人送来了两万元;一位大学老师送来了两千元;就连一个月收入不到四百元的建筑工人,也派代表送来了散发着汗味的十元、二十元……
  这些爱心救命款终于将阿旦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这只是暂时将病情稳定住了,医生说,阿旦这病,治愈的希望太渺茫了……
  如今,已经换过几次手机的我与阿旦他们失去了联系,但我依然牵挂着他们,衷心祝愿不幸而又幸运的阿旦——早日康复,一生平安!
  2001年,我被知音集团评为优秀员工。因为这一年我的发稿量在二十多名编辑里位居前四名。因此我被晋升为执行编辑,还获得了第二次出国的会——参加《知音》韩国笔会。这一次,杂志社共有两名员工参加,还有一名就是与我同一天应聘的罗志松。这位老大哥与我同一天被录用,在工作上也一直不相上下。
  这一次笔会,我有两位作者参加了。也就是说,这一年,这两位作者对我贡献巨大。因为杂志社为了回报作者对《知音》事业的大力支持,规定只要每年在《知音》上发表三篇以上的稿件,就可以参加《知音》海外笔会。后来,笔会越办越远,西欧和北美都去了。
  那次韩国之行回来之后,我的暗箭就来了。
  至今,我仍无法想通一个问题——为何流言总会流行?为何被流言所伤的人都是在某些方面比较出色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嫉妒?
  也许是我的成绩,也许是我的“优秀”,也许是领导对我比较赏识,于是,一些阴暗的、无来由的流言开始在我没有防备、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如瘟疫般滋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我某天中午在办公室打电话,跟作者在电话中打情骂俏要稿子。说得有点隐晦而暧昧的,说是我与某领导关系不错,因而某领导对我比较关照,所以稿子才发得多。
  我几乎要气得晕过去!别说我从不会跟作者打情骂俏,即使会,我怎会在办公室里公然打情骂俏?再说打情骂俏还不是我的性格。
  而与某领导关系不错,得到关照,天呐——我们稿子是四审制,编辑一审,主任二审,雷总三审,胡总四审。如果如流言所说,我是跟领导关系不错,才能顺利发稿,那我不是得把二审、三审、四审的环节都要搞掂?
  无耻得令人恶心!!!
  这些诽谤和流言,是在时隔半年或大半年或者更久以后,才传进我的耳中。它来无影,去无踪,摸不到头,抓不到尾,你无法考证,无从查定。只能活生生把一口浊气憋在心里,终日抑郁。
  有一天,我读到王安忆的《长恨歌》,里面有段关于“流言”的描写,看得目瞪口呆。王安忆不愧为大作家,把个“流言”的实质描绘得如此淋漓尽致——“流言总是鄙陋的。它有着粗俗的内心,她难免是自甘下贱的。它是阴沟里的水,被人使用过,污染过的。它是理不直气不壮,只能背地里窃窃喳喳的那种。它是没有责任感,不承担后果的,所以它便有些随心所欲,如水漫流。它均是经不起推敲,也没人有心去推敲的。它有些像语言的垃圾……”
  是的,它们就是垃圾!
  读罢这段文字,我如醍醐灌顶——是的,我何苦去为一堆语言垃圾伤神,何苦去嗅别人口中冒出的臭气呢?他们想嚼就嚼好了,臭的是他们的嘴巴。如果我凑着鼻子去嗅,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想用臭气薰死我吗?我偏不上这种卑劣而恶心的当!我依然做我的稿子,写我的稿子,发我的稿子,对于臭气我充鼻不闻,对于流言我冲耳不听,活活憋死始作俑者!
  渐渐地,流言不轰自散了。我还是我,臭气没薰倒我!倒把冒臭气的人暴露了出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得知真相的我还是比较吃惊,口中冒出臭气的那个人,还是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比较友好的人。不过,事过境迁,我已经懒得去与此人辩驳,或去质问什么。好在时间是最好的证明,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还是记得我曾说过的那句话——如果狗咬了你一口,是不必去咬狗一口以报复的。狗毕竟是狗,它不讲道理,它的特长就是咬人!如果它不咬人,就不是狗了。一个明智而大度的人,是不必去跟一个满嘴冒臭气、又喜欢咬人的狗计较什么的。因为闲得无聊的狗是求之不得你陪它玩的。
  我看过一本书,叫《别跟猪打架》。其中有一句话,十分绝妙——如遇困境,正如蠢猪挡道,是智者,别跟猪打架,逐之即可,能食其肉者更佳。
  经受过多的暗箭之后,我多少有些受伤——因为我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受过高等学府的熏陶教育,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甚至没有一份香气四溢的爱情,一切都平凡得让人沮丧而自卑。
  直到那一天,我越过了一座山。山有时不是山,是心障。翻过一座山,你就会看到另一种风景。
  那是秋天,在黄山之巅的天都峰。我从天门坎上的天都峰,这条路共有1560级石阶,其中最险要的是著名的“鲫鱼背”,此段长约30米,宽仅1米,光滑如鲫鱼之背,两边都是幽邃莫测的万丈深渊,稍不小心,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山上云雾缭绕,阴雨连绵,海拔1800多米的天都峰在阴雨中神秘莫测。我参加的那个旅行社的导游和所有游客都放弃了爬“鲫鱼背”的项目,准备乘索道下山。但我坚持要爬,在苦劝我无效的情况下,导游让我给他写了份“生死契约”,说明我爬“鲫鱼背”发生任何意外和后果都与旅行社无关。这样,我才得以孤胆而行。
  有时,执迷与胆魄无关,是自己向自己宣战。
  当我爬上“鲫鱼背”,才真正理解导游所说的“命悬一线”何等恐怖。“鲫鱼背”的坡度在80度以上,即使天气晴朗,人也根本不能直立行走,只能手脚并用往上爬行。再胆大的人行经此处,也难免心惊胆战,不寒而栗。而这天,凶险的“鲫鱼背”在阴雨的冲洗下更为光滑,我只能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山而爬,一寸寸地移动四肢,如果山有生命,它一定听到了我地动山摇般的心跳。我不敢看两边的悬崖,怕自己一阵头晕,然后就会像一片数叶一样无可救药地飘落下去。冰冷的石壁摩擦我滚烫的脸,汗水和雨水交融在石壁上……仅仅30多米上的“鲫鱼背”,我整整爬了50分钟。抬头仰望,雨中的山顶近得比什么都近,远得比什么都远。这时我已经不是我了,上前一步是人,退后一步是鬼。
  当我终于惊魂未定地结束了这段死亡之旅到达山顶时,迎面却碰上了一个猝不及防的闪光灯,一个老外举着相机对我说了一句蹩脚的中国话:“嘿,你真棒!”
  棒?这个字像雷声一样滚过山谷。这刻的我顿然明白:翻过山,你就成了风景中的风景。就那一个字,颠覆了我所有的卑怯。
  我还趁着“十一”假期,去过一次西藏。当我的双脚终于站在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当我面对布达拉宫磕长头的虔诚藏民,当我站在高原圣湖——纳木错湖边时,我的热泪滚滚而下。在那块离太阳最近、天空亮得透明的蓝天白云下,我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哭,为何把泪水洒落在这个与神佛近在咫尺的地方。我像个饱经沧桑的孩子,把所有委屈、忧伤和疼痛一古脑地向心中的神灵倾泻而出……
  在拉萨,我去了所有的寺院。在布达拉宫,在大昭寺,在色拉寺,在扎基寺,在药王山……我也像个虔诚的藏民,双手合十,匍匐跪拜。我也随着转经的藏民,在布达拉宫外围的转经路上,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转经筒,口中默念着六字箴言——唵、嘛、呢、叭、咪、吽……那一刻,内心纯净无比。无欲无求。
  在色拉寺,我还认识了一个小喇嘛。那是下午四点多钟,偌大的色拉寺似乎只有我一个游客,走在任何一条小路或房子的拐角,都能看到一片灿烂的鲜花迎风绽放。下午的阳光也是那么热烈而灿烂,整个寺院宁静安详,像一座午睡的城堡。只有偶尔从房子的拐角处闪出一两个身穿紫红僧衣的喇嘛,他们一路说笑着,往寺院的深处走去。
  当时,我一个人顺着辗转曲折的窄小台阶不停地往寺院的最顶上爬。我压根没想到,寺院顶端那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小“阁楼”的窗台上,居然还开满鲜花。当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寺院顶端,把镜头对准窗台上的花朵时,一个身披红色僧袍的小喇嘛在我背后“嗨”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是下午去的,此时游客十分稀少,而像我这样斗胆爬上寺院顶端看风景的游客就绝无仅有了。那个小喇嘛看起来十分友好,皮肤黝黑,牙齿洁白,眼睛里闪着纯洁宁静的光泽。我问他:“你住在这里吗?”他点点头。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了一句藏语,我没听懂。我问他,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他再憨憨地点点头。
  小喇嘛的房间真小,只有五六平米左右,却用花布隔成两个小间,一边一张单人小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放着厚厚的经书。我问小喇嘛:“你家在哪里?”他简洁地回答:“青海。”“你是来这里学经吗?”他似乎不太会汉语,说话极慢。但我总算明白,他是来色拉寺“进修”的,两年后就回去,然后在当地的寺院里做喇嘛。他今年17岁。这让我大大吃了一惊,因为他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我知道,这都是高原强烈的紫外线所造成的。我在小喇嘛的温馨卧室里拍了两张照片,就挥别了他。我下去很远,还看见小喇嘛的紫红僧袍在高高的“小阁楼”上隐现。那天的阳光很灿烂,一如我的心情。小喇嘛窗台上的鲜花,和他小小的温馨卧室,无不让我感动——无论在怎样简陋贫瘠的环境里,只要有一颗敬畏生命、追求美好生活的心,他的生活就会充满馨香。
  我还在西藏结识了几个藏族朋友——八角街“玛吉阿米”藏餐吧的老板泽朗王清和他的北京太太向晖;西藏著名诗人、“怪才”贺中;一家藏香公司的老板龙日江措……这些豪爽洒脱的藏族朋友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节日——过林卡。这个节日说来有趣,一般都是一些要好的朋友在拉萨郊外租一个度假村,抛下工作,丢下烦恼,每天在那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唱歌,不亦乐乎。一周过后,大家返回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但是,晚上还会不时聚在某个酒吧里一醉方休。“怪才”贺中有句喝酒的至理名言——看谁喝到最后!
  离开西藏那天,我在拉萨新华书店买了好几本藏传佛教的书籍。龙日江措送了好几盒藏香给我。回家之后,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点上一支藏香,读一会书,然后安然睡去。
  西藏,一个净化人类心灵的地方。我想我还会去的。
  2002年,我被评为第三届武汉市杰出外来务工青年。被奖励了一个武汉市户口。我的农村户口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调进了武汉市,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城里人。父母家人自然是由衷高兴的,但我却没什么太大的惊喜,似乎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迟早会来的。因为我自始至终坚信:我生活中的挫折与苦难都能好转,我迟早能摆脱生活的困境,能够破苦为乐。
  好事情接踵而来。单位在民主路建了一幢知音花园,四个单元,近百套住房。除一楼是办公区之外,一至八楼全部分给员工。自1996年至2002年来杂志社的员工都有份。按照资历排名,我排在享有分房资格待遇的第21名,这样,我得以优先挑选了二单元五楼一套133平米的大房子,错层的,三居两卫。这是我梦中的家啊!是漂泊无定的我的落根之处啊!
  在装修之前,我就亲自操刀,画好了与众不同的装修设计草图——我要从门口到客厅之间铺上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要在餐厅和客厅之间的错层处种上翠绿婆娑的竹子;要用一根长长的原木均匀截断做栏杆;要用一根粗粗的麻绳结成朴素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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