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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玉美人-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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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无能,不知这是什么毒。”我一把推开了大夫,说道:“没用。给我去请别的大夫。快点。”下人立即又跑了出去。我握着璃珞的手,惊慌的说着:“璃珞,你不要吓姐姐……璃珞,你快醒来……璃珞……”过了很久,大夫终于来了,我赶忙把她迎进来,好不容易等她把完脉,我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却告诉我她不知是什么毒,还要我准备后事。我听完,气得浑身发抖,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到地上,说道:“放你妈狗屁,你才要准备后事呢!”我立即转头,厉声说道:“你,你们,全部都去,去把全城的大夫们都给我找来。”下人们一听,都巍巍恐恐的出去了。
  
  一整天,我不吃也不喝,只守着璃珞,紧紧抓住他的手,怕一放手就会失去他般。看着一个一个大夫进进出出,告诉我的话却都是一样的,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地,怎么会,刚刚还好好的,还叫我“洛姐姐”来着,怎么可能这么死去,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那么庸医无能,查不出来,武侠小说里不都什么世外高人什么的嘛,一定有办法的。突然,脑袋灵光一现,我找来蒋红,对她附耳说道:“去把司徒她们接来,快点。”蒋红听后立即飞奔而去。我曾记得司徒霜说过司徒雪懂些医术,或许她能有办法也不一定。
  
  时间过的非常慢,简直是度分如年,我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司徒雪的身上,如果她也说无能为力,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抚着璃珞如同熟睡的脸,怎么可以,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答应过要让你过的快乐幸福,怎么会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璃珞,你醒过来,不要吓我了,姐姐很没用的,不经吓的,你睁开眼吧,不能就这么丢下姐姐的,璃珞。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滑落,打在璃珞的衣服上,如昙花般隐没。
  
  黄昏时分,司徒她们终于出现了,我赶忙请她们进来。弦眚因为不便见女人,尽管很担心璃珞,终还是避退了。我让司徒雪看璃珞,司徒雪看着璃珞,不禁皱了眉头,“噫”了声,便开始搭脉,我担心的看着司徒雪难得严肃的表情,司徒霜却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司徒雪看着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中的是花无百日红。”一旁的司徒霜亦是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惊讶的问道:“什么是花无百日红?你能不能解?”我万分期待的看着她。
  
  司徒雪看着我,顿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摇头,那就是解不了,我惊恐的看向紧紧闭着双眼的璃珞,用力的握紧他的手,怎么可能?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太可笑,太滑稽了。却听司徒雪接着说道:“我不能解,但是有人能解。”我立即为之一振,喜出望外的看向她。“但是,那个人……”司徒雪为难的看着司徒霜,司徒霜皱了皱眉头,不确定般的说道:“毒娘子万陌桑?”只见司徒雪点了点头。我不解的听着她们之间对话,不住问道:“到底什么是花无百日红?毒娘子又是谁?”
  
  司徒雪看了看我说道:“花无百日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因为第一次服的剂量很少,而且服用后身体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一般人是感应不到自己中了毒的。往后每一次都会逐量增加,因为被下药之人对中毒过程有了一定的适应,身体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只是会出现嗜睡的症状,到服药后期还会产生幻觉,等到第一百日服用最后一剂时,人会如花朵般枯萎而死。而毒娘子万陌桑正是此毒的制作者,这毒大概只有她能解。”
  
  我一听,心中顿时有了希望:“那就是说找到毒娘子璃珞就有救了。”
  
  “可是……”
  
  “可是什么?”我有些不安的看着司徒雪欲言又止。
  
  “这个毒娘子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为人古怪异常,从不顾伦理纲常,做事颠三倒四。”司徒霜回道。我一顿,那不就是不知道她的行踪,不是找不到人咯,那璃珞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找那个什么毒娘子。我正要开口说,司徒霜却接着说道:“不过,有人传说她最近在昌兼一带出现过。”昌兼是距临平五十里的一个州。我听完,觉得有了希望,“但是……”我有些迟疑。
  
  司徒雪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说道:“这位公子只是昏死过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会呕血,可能是因为药的剂量太大,超出身体负荷了吧。但也要及时解毒,否则熬不过七日。”
  
  我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
  
  司徒霜却说道:“但是,怎么会中这样的毒呢?”
  
第四十七章

  “但是,怎么会中这样的毒呢?”司徒霜的一句话让我如五雷轰顶,那毒,本是下给我的!
  
  出了这样的事,早在庄里炸开了锅,尽管我后来意识到这事不应传扬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因为自己当时情绪激动,没有想到长远的地方。既然这个毒是专门给我下的,现在下毒之人定然知道事情已经败漏,定会加以防范,这下打草惊蛇了,那么想要查出下毒之人是谁的话即会变得更加的困难了。
  
  施君也来过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就一直深锁着眉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最后,只是问我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本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生活也算是无忧无虑,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进到这个身体里。本来以为自己还踩了狗屎运了,进到的身体的主人家境富裕,生活享受,以为自己能悠闲的享乐,却没料到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先前有人给我的骑的马下药,希望我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现在又有人要下毒夺我性命,却让璃珞误服了本来给我的毒药,害得他现在生死未卜。想到这身体原先的主人是因为落水而死,这才让我穿到这个身体里,突然觉得那次落水或许并不是意外的,而是人为的。我的心沉了沉,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还有自己的背部又突然出现那个诡异的图腾,经过我不住的验证,前两天,我又再次看到了那个图腾,那天刚好是满月的日子。我猜或许是每个月的满月的日子这个图腾才会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到底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啊!
  
  “翎儿?翎儿?”直至施君唤了我好几声,我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施君见我有些茫然,再次问道:“翎儿打算如何?”打算如何?我定了定神,回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毒。那下毒之人也定是要查出的。”施君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什么“看来该来还是躲不掉的啊”,我疑惑的看向她,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说:“都依翎儿罢,翎儿万事小心为妙。可能事情并不如表情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情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是意有所指嘛!我让施君派了些信的过人帮我去寻找毒娘子,也拜托了司徒她们去帮我找寻毒娘子的下落,我这不能文又不会武的人只有等消息了。
  
  到了晚上,事情也算暂时安定下来,我这才有了心思,问小丫头:“这药膳是谁端来的?”一旁的一个男童刷的跪下,身子抖的如同刷糠,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眯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是我认识的,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是经常服侍我的人。一旁的小丫头也有些不对劲,垂着头,不说话,我再次叫道:“小文?”
  
  小丫头如梦初醒,看我,说:“我……我……”
  
  “什么?”
  
  小丫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一股脑儿说道:“我只知道今日给小姐煎药的人是大爷院子里的彤儿。”红蕖?我一惊,这个事情怎么跟他扯上了。“那那个彤儿现在何处?”
  
  小丫头摹的睁大眼,说道:“死……死了……”
  
  “死了?”我惊呼道。
  
  “是……是的……下午庄主知道事情后就先小姐去查了。下午去找人的时候都没寻着,后来,后来有人在后院的井里发现了他,已……已经……死了……”小丫头有些惊恐的说道。
  
  我茫然的看着小丫头,事情怎么会这样?死了?为什么死了?死了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吗?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事迹败漏了才自杀而死,还是别的……我脑中千头万绪,各种猜测纷沓而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的药是让红蕖院子里的人煎的?为什么?有无数个为什么,想得头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急需一个答案。
  
  踌躇了很久,我还是来了。站在沁簌居的门口,正要去敲门,却发现大门只是虚掩,僵了僵手,还是推门而入,红蕖,你这是知道我必定会来嘛。院里的下人都退下了,四周漆黑,独留主房里有着亮光,忽明忽暗。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房门应声而开,迎面扑来一阵如兰似馥的清香,映入眼帘的是红蕖清瘦的脸。有多少日子没见过他了,自从那次尴尬的事情发生后,我没有找过他,他亦是,好象过了很久很久,久得我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这么多日子没见,他消瘦很多,那衣纱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竟有些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的滑稽,原本就尖细的下巴如今更是尖得能扎人,脸色苍白,眼睛深陷,眼窝下是青黑的一片,好似长期的睡眠不足,只眉间的那滴朱砂痣还是如此的噬血的红,红的仿佛是即将枯萎的花要绽放最后的美,只消一眼,便让人感到生生的疼。
  
  我们便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般。我也是情不自禁,只是望着那双细长的眼便如跌进了万丈深渊,竟叫人移不开视线,那眼里有着道不尽说不完的千言万语。直到小丫头特意的咳嗽声响起,我才恍过神,想起自己今晚来的目的。定了定心绪,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吗?”
  
  红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让了身子请我进去。小丫头很识相的没有跟进。我自发的找了椅子坐下,红蕖亦是在我旁边坐下。顿了很久,我还是开口说道:“你知道今天我院子发生的事情了吧?”
  
  红蕖似乎有些害怕我似的看着我,回道:“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神竟莫名的一怔,有些心虚的问道:“那个彤儿是你院子里人?”
  
  红蕖倏的站了起来,身子竟开始微微的颤抖,定定的望着我,双唇有些发颤,不敢置信般的问道:“你怀疑是我?”看着他眉间的朱砂痣似滴出的血般艳红艳红,我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透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拽住椅子的扶手,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定定的望着他。红蕖亦确认般的望着我,许久,泪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悄然滑落,滴滴都像是血般让人惊心。站着的身子晃了晃,似失去支撑般向前倾,我一个伸手,那嬴弱的身子便倒在我的臂弯里。红蕖颤巍巍的手死死拽住我的衣袖,死命的盯着我,泪水不住的滑落,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竟然……以为……是……我……你……怎么能……怎么能……”那神情竟仿佛我刚才的话是如此的让他痛不欲生。我有些迷茫的看着尽管消瘦成这样亦美的惊心动魄的人儿,难道是我错了吗?我怀里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要下毒害我的人吗?可我的知识却告诉我,往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越不让人怀疑的人往往越有可能。红蕖的美毋庸置疑,我亦从没怀疑过他,甚至不能说是怀疑,我连想都不曾想到过他会害我,可是这样的人,我该相信吗?
  
  我迷茫的望着他,怀里的红蕖似找寻最后的希望般的看着我,触及我的视线,小脸白的跟纸一样,全身都失去了温度,气若游丝的吐出:“你……不信……我……”绝望的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里泄出,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胸口。我的脖子像被人掐住般,只吐出个“我……”便发不出声音来,心似被刀锯般的疼。我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般紧紧的抱住红蕖,脑子里那些猜疑都让它见鬼去吧,这一刻我在想,尽管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的喝下去。面对对我突如其来的拥抱,红蕖睁开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的眼睛,下一刻,去反手拥住了我,把脸埋在我怀里尽情的痛哭出来。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抚着他的背。终于等到他由哭泣变成了哽咽,我才稍稍松开拥着他的手,对上他黑幽幽的双眸,看着他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竟生起了疼惜的感觉,我想起来给他拧把湿布来润润眼睛,就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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