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骥 错刀-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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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要玩儿么……那就大家一起吧……
第二天,一早。
噗——
这个声音节此起彼伏,不要想歪了,不是放屁,是喷水的声音。从刷牙开始,无论是白开水、茶水、牛奶、咖啡、果汁、汽水、酒,还是翰墨山堂各人的早饭,只要与水有关,进入口腔,每个人的反应只有一个。
噗——
原因无他,他们吃到口里的东西通通泛着一股怪异的苦味腥儿,几乎让人胃酸喷涌。
“这是什么东西?!”今天是周末,人都聚集在翰墨山堂总堂,按例一起早餐,没想到却是此等待遇,自然有人忍不住发飙。
“阿冽,去厨房问问怎么回事?”林鸢离下令。
“是。”
“不必了。”这个声音一起,所有人的眼齐刷刷射向本人,他们这才发现说话的人竟正吃得不亦乐乎。
林鸢离的右眼角一阵狂抽。
韩逐吃一口煎蛋,喝一口牛奶,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我没告诉各位么?鉴于之前有多人腹泻,我怀疑这儿的水出了问题,一化验果然是病菌繁多,所以我就在水源各处倒了些杀菌水……你们放心,绝对对人体无害。”说罢将牛奶一饮而尽以兹证明。
话虽如此,可是这种味道……实在太令人作呕了。
“要杀几天?”林鸢离代大家问出心里话。
韩逐凤眼微眯,朝林鸢离眨了眨眼,伸出三根指头,“三天。”
大家稍稍松了口气,熬一下罢……
他们仍然高兴得早了些。
午餐前,翰墨山堂的空气突然产生了异变,本是清新明朗的霎时弥漫着一股人们很是熟悉且不齿的气味——福尔马林。这次不用问,一定还是韩逐弄的。
林鸢离的右眼角抽搐得愈发狂野。
“老大,你跟韩医生说说好话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搞得大家以为自己是浸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阿冽忍受不住地跟林鸢离抱怨。
“能说什么?怎么说?”林鸢离终于相信韦司聪的警告绝对符合现状。
他当然也知道韩逐是在生气,而且是生翰墨山堂所有人的气,谁让他们联合起来……想让他知难而退来着?昨天晚上,韩逐离开后,翰墨山堂的一干老人都向他表明了态度,他们无法接受韩逐,确切的说,他们无法接受他的伴侣是个男人!谁让他是林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呐?
这也就算了,那群老脑筋了……问题是柏杉那丫头居然也跟着瞎参和,理由是她想看看韩逐的反应,看看韩逐对他是不是真有感情……这下看到了吧!他反应越大就说明他对他的感情越深?呸!他们才刚刚八字有那么一撇好不好?搞得不好,又重新归零也说不定。
“解释清楚您跟柏杉小姐的事啊,他不就是气这个嘛?”
“解释?”是啊,他好像没跟他交代过这件事……难道他真正气的是这个?林鸢离眼睛一亮,或许可行……
“阿冽……”嗯……林鸢离发现身边的阿冽正胡乱往身上横抓竖挠搔着痒,“你怎么了?”
“老大!”阿冽哀嚎抓狂,手上的动作狂烈凌乱,几乎要隔着衣服抓出血痕来,“他不会连我们的衣服都没放过吧?!”
不会吧?!林鸢离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也搔痒难当,他的右眼角更是抽动得几乎立时便要绽裂开来。
[正文:第十五章]
“我早警告过你们不要玩儿,现在多好玩儿啊,是不是?”终于等到那种间歇性搔痒缓和一些的时候,韦司聪终于忍不住抱怨。惹谁不好要惹那个魔星?现在……这种池鱼之殃他到底要受到何时啊?
“好啦,司聪哥,你先别说风凉话了。你就没什么办法解了我们身上的搔痒?”柏杉郁闷的小脸皱成一团,后悔了一千次一万次,“好歹你也是个大夫啊!”
“嘿嘿,他手上的那些玩意儿是他自己在实验室里捣鼓出来的,我能怎么办?再说了,我就算会治我现在也不敢治啊!你以为这样已经是极致了?呵呵,做梦!”如此斯文有礼的韦司聪这会儿也不禁刻薄了一番。
“那怎么办嘛?”柏杉哭丧着脸看看一旁默不作声多时的林鸢离,“林大哥你也说说话啊?”
还能说什么?林鸢离压根懒得理柏杉,自顾自想着心事。看样子他这回真气得不轻,否则也不会这么大手笔……
早餐过后,韩逐便径自占用了韦司聪的书房和药房,放出话来,谁也不许去打扰他,否则后果自负。一句话让原本急着找他的人统统踌躇起来,照已发生的事看来似乎还是顺着他的意比较好过。
那他们出去避避风头总可以吧?哈哈!一进车库全部被吓了回来。只见所有车的上上下下蜿蜒曲折恣意扭动着各种各样山间可以找到的一切物种,当然,是会动的那些!从各种蚁类、蛾类、蜂类、蝶类到蟑螂、蜻蜓、毛毛虫、老鼠、蛇类是应有尽有,没有缺的,只有叫不出名儿的!
见过的人除了竖起一身的汗毛,脑中只滑过一个念头:换车!
山上的车再没人敢碰,从山下叫车行不行?答案是:不行!据山下传来的消息,通往山下唯一的公路昨天半夜突然塌陷,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坑,所以一早就被封锁了开始修路,要想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步行下山。
问题也在这里,韩逐没有完全做绝,摆明了你爱留不留,似乎给了大家后路,可是对林鸢离而言却恰恰一点儿退路也没有。这跟留校察看本质上没什么两样!
真是的,老人家们那么敏感做什么?他才刚刚发现自己的心思……
“咦,莺落,你不痒吗?”柏杉又开始左挠挠右抓抓,倒是林莺落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事正想得出神。
林莺落闻言笑笑,“是啊,我就是在想为什么你们都嚷嚷着身上很痒,而我却没有……”
“你没有?!”另外六只眼不约而同瞪成了牛眼。
“是啊。”她笑得愈发欢畅。
“那你想到答案了没有?”柏杉觉得自己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不是馋的,而是羡慕的。
“嗯。”她点点头,“我观察了你们半天,发现你们身上并没有被虫叮咬的痕迹,要说他在所有人的衣服上放了什么东西,他一个人似乎也忙不过来……”
“那怎样呐?”
林莺落眼珠一转,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倒反问起三人来:“你们告诉我,身上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发痒的?”
“好像是午饭前。”柏杉回答。
“嗯,我也差不多。”林鸢离回忆。
“表哥呐?”
韦司聪细细想了一会儿,“确切的说……是在闻到福尔马林的气味之后……”话还没完,他的表情突然兴奋起来,“你是说……是因为那个气味?”
林莺落赞许地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你不也闻到了吗?为什么你没事啊?”
“问题不在我们都闻到了什么或者吃了什么,我觉得正好相反,应该是在于我吃了什么而你们没吃。”
三人眼睛同时一亮,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叫:“早饭!”
“你吃了??”那种恶心反胃的东西!
林莺落含笑点头。
“你吃得下去啊?!”难以置信。
“为什么吃不下去?韩逐不也吃得津津有味吗?”
是呐……他吃了……三人这才想起这件事,恍然大悟。可是,他们都受不了那股味道,只找了些现成干粮填肚子,午饭也一样。原来是这样……
“大哥,我看你还是告诉大家吧,想除去身上的搔痒就必须得喝有那种奇怪味道的水。”
“我知道了。”看样子,不认命也得认啊!谁让他们先招惹他呐?
“不过,大哥……”
“什么?”刚刚起身的林鸢离重又坐了回去。
“这事儿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尽早解决了吧!”
他也想啊,可是要怎么办?
“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莺落撇瞥韦司聪,“表哥,你最了解韩逐了,你说呐?”
难道莺落也看出来了?韦司聪有些惊讶地看着林莺落。
“司聪?”他们俩有什么事瞒着他吗?林鸢离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韦司聪叹了一口气,好吧……
“阿离,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不过现在已经成了整个翰墨山堂的灾难,我们也就不得不拿到台面上来讨论讨论。你对韩逐是个什么念想,你自己最好趁早想清楚。然后,想办法把他抓在手心或者请他离开翰墨山堂。”
司聪……
“他对你怎么样,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你也别怪老人家们杞人忧天。现在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如果你对他无心,就劝他早些离开吧,别再给他添麻烦;如果你对他有意,那就趁早解决你自己的麻烦,省得他迁怒所有人。”他不会害人,可是他擅长整人!
原来……他们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而他自己却是在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受了本与他无关的伤之后才突然醒悟,这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人竟然无时不刻不将他放在心上……或许他很笨,或许他很迟钝,可是,他是有感觉的……
“嗯,那个……司聪哥,你指的林大哥的麻烦究竟是什么呀?”柏杉听着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嘴,她非常好奇呐!
韦司聪同林莺落对望了一眼,配合默契地一起张口,吐出两个大字:“你呀!”
[正文:第十六章]
林鸢离那头分析讨论得忙,韩逐这边也没闲着。
也该出现了吧……韩逐在电脑上敲完最后一个字,摊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有风……韩逐唇角微勾,缓缓睁开眼。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俊酷却郁闷的脸。
韩逐二话不说扔给来人一个药瓶。
来人伸手接住,面色稍霁,可当他执起药瓶定睛一瞧,霎时乌云重聚,“我要的是解药不是泻药!”
“哦……”韩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抱歉啊……你知道我是医学院出来的嘛,一看你刚才那张脸,不用问哪,一定是便秘!所以我才要对症下药……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装什么算!你自己的刀上下了什么料你自己心里明白!”来人冷哼道着走到韩逐面前,“今天你放出话来不让任何人打搅,不正是想叫我来求你吗?”
“这样啊……”韩逐身子悠然地朝后一靠,双脚搁上桌面,朝他眨巴了几下眼,“那你怎么还不求我?”
“你……”来人立时语塞。
韩逐也不心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逡巡了他一番,“我看你对我的药适应良好嘛,跟上次见你一样精神!不如你再忍忍?嗯,以我一般下药的计量,估计十几二十天也就过去了!”
来人的眼角倏地抽风了好一阵子,面如菜色。十几二十天?他TMD一天也忍不下去!
殊不知韩逐在肚子里已然暗笑到抽筋。如果不是他小子拿把枪出来吓人,韩逐也不至于动了真格,而往往这种需要韩逐认真的货色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不好好整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样?”显然他慢慢了解动气逞强解决不了问题,语气缓和了不少,声音也平静了许多。
“不是你想怎样的吗?干嘛问我想怎样?”藏匿于此的是他,心怀叵测的是他,他这会儿倒全忘了。
来人似乎立刻听懂了韩逐话里的意思,神情一松,“我不过就是下了点儿泻药,偷了回尸体,跟你今天做的一比,能看吗?”这话里竟还透出几分戏谑的意思。
“呵呵,多谢夸奖。”韩逐站起来,笑眯眯地将脸凑到他跟前,“不过,我可是支会过他们的,而你……”言下之意,我摆明了整,你暗里算计,谁别有居心一目了然。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火花四射。
半晌,来人先败下阵来,“我是受人之托……”
“谎话我不爱听!”韩逐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你用什么方法藏身在这里,可我也知道能进这个地方的人起码在翰墨山堂混了好些年。受人之托?除了受自己的托谁能让你埋伏那么久?哼,报仇还差不多!”
来人眸光一闪,唇边竟似有了笑意,“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错!我是来报仇的。那你再猜猜我的仇人是谁?”面上泛起挑衅的意味。
韩逐嘿嘿一笑,“这还用猜?不就是林鸢离的爷爷吗?”
来人神情一肃,盯住韩逐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
“你的仇人如果就在这院子里,就凭你卧底的耐性和不错的功夫,他到现在还会有命在?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不在这里却又是翰墨